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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終究要分別 文 / 貓咪的俘虜

    更新時間:2013-03-08

    回到強佔的「家」裡,小淘氣剛好洗完澡從浴室走出。她的身上只搭了一條浴巾,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膚。儘管知道女孩的要害部位都是穿了內褲和胸罩的,但乍一看之下葉秋還是覺得小淘氣就像什麼也沒穿一樣。看著女孩大刺刺的走到客廳找電吹風,他暗暗歎道:「雖然早就知道西方女孩的發育較早,但還是沒想到能早到這種地步。我說,如果你不想我把你吃了的話,先去臥室找套衣物穿上。」

    聽了他這麼一說,小淘氣才忽然察覺到屋子裡還有另一個男人存在,她驚嚇得叫了一聲,一把扔下手裡的電吹風,向著臥室急急忙忙的跑去。只能怪葉秋在使用【咫尺天涯】前後自身氣息都會消斂到一個極細微的地步,若是他不刻意發出聲響,根本沒人會察覺到他的存在。

    逗了逗小淘氣後,葉秋坐到沙發上,想了想,他伸出手輕輕一指,另一側的沙發挪移到腳邊,將腿腳放到移過來的沙發上後,葉秋舒舒服服的靠著抱枕半躺下來。

    他的瞳孔無意識的遊走,掃過天花板上的壁燈,慢慢的,天花板上似乎出現了無數張神情猙獰的面孔,那些都是過去死在他手裡的人,包括今晚上百名變種人。

    這算什麼,心魔?

    葉秋呵呵一笑,很認真的對這些幻象道:「你們活著時我都能輕易滅殺,死了就以為能乘機作亂,擾亂我的心神?」

    「省省吧,就算不死在我手裡,日後也會死在別人手裡。我只不過是把這一過程提前催化,有那閒功夫趁早去投個好胎吧。」

    他說著說著忽然一愣:「不對,死在我手裡的人,不但**盡數湮滅,就連靈魂也應該被打散,渣都不剩才對……那這些幻象是從哪來的?」

    葉秋猛地坐起,不再去管突然出現的幻象,他瞇起眼睛,使用【咫尺天涯】時的狀態再次出現,不過這次他卻不是為了去哪兒,而是想要看得更遠。世界在他眼裡再度化為無數交錯糾纏的線條,他的雙眼穿透了天花板,穿過了這棟居民樓,穿過了層層夜幕,直至抵達另一方彼岸。

    那是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欲界七層天最高層,他化自在天。

    只是一瞬,葉秋就退出了【咫尺天涯】狀態。不是他不願,實是不能。以往目光穿透十幾公里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而在剛才藉著突然出現的幻象尋覓到其源頭所在,葉秋幾乎動用了全部靈魂能量,也只能維持視線抵達另一方彼岸不到一瞬。但就是這一瞬所見也足以令他暗歎不虛此行。

    「原本以為這只是傳說,他化自在天,欲界地七層天。此天人壽命一萬六千歲,一年有十二個月,一月三十日,一日一夜為人間一千六百年,故其壽命相當於人間九十二億一千六百萬年。此天界主不用自己樂具變現,而利用下天化作,假他之樂事,自在遊戲。清虛子那老道士曾經與我說過,修者最大的敵人,並非天劫,實乃心魔。而這心魔便是他化自在天所出。」

    「嘖嘖,真沒想到似我這等執念體系的靈魂體也會引起他化自在天的窺視。不過,在我面前施展這等幻象攻擊,不覺得有些失算麼?」葉秋冷笑一聲,口中輕吐「滅」字,隨著體內一絲靈魂執念的潰散,充斥在客廳裡的各類幻象立時消散無蹤。

    「害我損失了一抹執念,他化自在天,你的盛情款待我記下了。」眼裡掠過一抹冷意,葉秋寒聲道。這次他化自在天的試探就此為止,但葉秋心裡卻是把那一界給恨上了。目前他還沒有任何辦法報復,但要是有一天到了五階,他不介意殺上去毀了這一界。

    「出什麼事了?」

    這時,小淘氣從臥室裡走出,她的衣物都已經換掉了,而原來攜帶的包裹被她遺落在離家出走時所搭乘的那輛卡車上。不過好在這家人的女主人有幾件舊衣服,她發育得較早,這些衣服穿上倒是剛剛合適。葉秋看著她那一頭柔順的褐髮,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想要撫摸的衝動。

    有的人戀胸,有的人戀足,有的人戀腿。而葉秋唯獨喜歡撫摸女孩柔順長髮。

    所以他對小淘氣招招手:「過來。」

    小淘氣疑惑的眨眨眼,半晌後還是走到葉秋身前。

    葉秋一把將她抱入懷中,手指搭上女孩髮梢。由於之前吹頭髮只進行到了一半就被驚跑了,小淘氣的長髮還有些濕潤。葉秋像是撫摸一隻貓咪柔嫩絨毛般輕輕滑過女孩的長髮,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小淘氣原本有些驚慌的心情也隨著他溫柔的撫摸安定下來。

    在山區裡那幾天,葉秋的收穫並不只是創造出了【掏魂】這一終結技,同時還徹底解決了小淘氣的體質問題。當然,這僅限於他而言,如果是別人此時觸碰小淘氣照樣會被吸乾。

    或許也正是自記事起就再也沒被人這樣肌膚相觸過,小淘氣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雖然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但她能肯定的是,自己並不排斥青年此時的舉動。

    她閉上眼,就這樣靠在葉秋懷裡睡去,但不到一會兒,她就出聲問道:「你剛才又殺人了?」

    葉秋的手輕輕一頓,接著恢復正常:「你是怎麼看出的。」

    他並不否認,也不屑否認。

    「我能聞到死亡的味道。」小淘氣歎了口氣:「你能不再殺人嗎?」

    「不能。」葉秋的回答很乾脆。

    「那你能答應我,不去殺無辜的人嗎?」小淘氣從他身上仰起頭,一雙大眼睛與葉秋近在咫尺的對視著,看著葉秋俊秀得好似天使的面龐,再想想他那猶如惡魔般殘忍的殺戮,小淘氣忽然生出一種想要拯救葉秋靈魂的念頭。

    她與葉秋待在一起的時候,除了那次把她靈魂拉出身體外,葉秋從未傷害過她。相反,對她還非常好,至少在小淘氣看來除了自己父母外,葉秋算是這個世界上第三個對她這麼好的人了。她餓了,葉秋會去快餐店為她買食物。她渴了,葉秋會施展能力將小溪上游最澄淨的溪水送到她嘴邊。她想洗個熱水澡,葉秋就把這間屋的主人隨手扔到幾公里外,讓她住進來。

    老實說,要不是知道葉秋對她是抱有目的,小淘氣在某些時候差點把葉秋當成自己男朋友了。

    面對她的請求,葉秋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無辜?你能說說,什麼是無辜麼?」

    「比如那個酒館的主持人,他沒做過什麼壞事吧,你的手下卻把他給……」小淘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秋打斷:「是麼,或許我把那幾個被他摧殘過的未成年少女帶到你面前來,你就會改變這個想法了。」

    「好吧,」小淘氣立刻改口,事實上她也知道在那種地下拳賽上混跡的人沒幾個是身家清白的,她猶不服輸的道:「那你告訴我,你今晚殺的是什麼人?」

    葉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我今晚殺的啊,是上百個和你一樣的變種人。我想,如果政府知道了我的行為,明天就會把一枚獎章送到我面前來了吧?」

    小淘氣張張嘴,還要說點什麼,葉秋捧著她的臉龐,將自己的臉湊過去,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也不會有絕對意義上的好人。除非是從出生後就把自己鎖在一間小黑屋裡,否則,只要與外界接觸,與其他人結識。不管你是有意無意,始終都會在不同程度上損害到或是幫助到其他人的利益。就像凱利議員,他在人類的世界裡是與變種人抗爭的英雄,但在變種人眼裡,他卻是該死的混蛋。沒有人是無辜的,每一個好人的面具背後,都是令你難以置信的骯髒嘴臉。」

    「不過,這種大道理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虛偽。」葉秋繼而笑道:「老天讓我活一世,自當隨心而為,凡事為什麼一定要去尋個理由?正如我殺人,只因我想,我就去做了。我救人,也是我想,我便救了。小淘氣,在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想什麼就能去做的人,一種則是雖然心裡很想,卻礙於現實的種種重壓不得不無奈屈服。很慶幸,前半生我是第二種,而自從在那個酒吧醉過去後,我就成了第一種人。」

    「因為擁有力量,所以我才能隨心所欲。或許日後我會厭倦,但至少現在,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小淘氣被他這一大串話說得有些頭暈,看她還沒消化過來,葉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就比如說,現在我想親你一下,於是,我就……」他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直接付諸行動。

    小淘氣的臉頰被他用力親了一口。

    「啊!」

    女孩這次總算反應過來,她羞紅了臉,從葉秋懷裡掙脫,向臥室跑去。葉秋眼裡並無情.欲,更像是逗弄了一隻寵物貓。當小淘氣把門鎖上時,耳邊傳來青年平靜的聲音:

    「收拾下行李,明天一早我就把你送回家。」

    什麼?要分別了?

    小淘氣愣在原地,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葉秋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足足五分鐘後,小淘氣才確定,葉秋並沒有與她開玩笑。

    是啊,兩人非親非故,葉秋當初也只是為了創建出【掏魂】才把小淘氣擄走。雖然這一路上他對女孩很好,但這並不能掩飾兩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的事實。

    既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那終究要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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