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進城後回頭看了看守在城門處的兩人,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其方才分明感覺到兩人的身上有細微的法力波動,說是法力但卻與東聖浩土修行者身上的法力波動完全不同,但賢宇能確定凡人身上絕不可能有此種氣息。其並未停留太久,當即朝城池的深處走去,這城中的一切看起來與東聖浩土並無什麼差別,唯一不同的是兩旁的商販貨物中多為紫色,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都是紫色的,即便有的並非純紫色,那也是淡紫色的。類似東聖浩土之上的白菜,生的卻是紫色。紫色的豆腐,紫色的瓜果。看的賢宇嘖嘖稱其,心想果然是天地造化。俗話說的好,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即便是在同一天地間也有著很大的差別,更何況是不同的天地間,那差別完全可說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城鎮中的男女在忙碌著,看起來很是熱鬧。賢宇想了想領著諸人到了一家的酒樓,而後在二樓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賢宇是個吃客,到了不同的天地自然要先嘗嘗此地的吃食。幾人一坐下就有小二上來招呼。賢宇要了幾道菜一壺酒,一行人就那麼吃了起來。東方傾舞諸人此刻都學會了這紫宸大陸的言語,諸人皆用紫宸大陸的言語交談。正吃喝間,賢宇無意中看到樓下的街道上,有一行三人,背後背著紫色長劍,身穿一身紫色長袍,這三人看起來一臉的傲氣,看街道上的百姓就像是在看螻蟻一般。賢宇看的清楚,這三人沿著街道的各家店舖收上來白色玉石,也就是七彩天地專用的錢幣。賢宇見此情景卻是一愣,心說這些人怎麼和東聖浩土那些小混子差不多,沒事就問百姓收什麼費用。雖說逍遙皇朝歷朝歷代的皇帝對此都嚴厲打擊,但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有些東西是不能徹底根除的。賢宇之所以覺得奇怪,是因為這三人身上明顯有著怪異的波動,也就是說這三人根本就並非凡人,而是紫宸大陸上的修行之人。修行之人像百姓收取錢財,賢宇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情景。但賢宇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所謂道理是古時候傳下來的的行事準則,但這七彩天地與東聖浩土並非同一地方,是另一位大帝開闢出來的。莫說是像老百姓收錢財,即便是此處的善惡完全顛倒,賢宇也不會覺得奇怪,其心裡清楚的很,這不是東聖浩土伏羲天地。既然到了人家的地方,自然就要試著適應人家的規矩,否則自家也就成了異類。賢宇如此想著,下方的一個景象卻是讓賢宇的眉頭微微皺起,方纔的想法有些動搖了。
只見三人中其中的一個在對一個商販喝罵:「你這凡人,我等已寬限了你一個月的工夫,上月你就說手上沒錢,如今又在這裡給老子哭窮!我看你分明是對我等毫無敬重之心,今日若不想交錢也可以,那就留下一條手臂吧,若是如此,你這個月的稅也就可以盡數免除了。」
那商販是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者,此刻其一臉的恐懼之色,唯唯諾諾的對三人道:「三位上仙啊,小老兒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銀兩,今日更是連一個東西都沒賣出去。若是三位上仙能放過小老兒,那他日小老兒得了銀子,定然會加倍的給上仙,還請上仙恕罪啊,恕罪。」老者說話之間聲音都有些顫抖,顯然是對這三人十分的畏懼,其此刻已是老淚縱橫了。
哪裡知道那身穿紫色長袍的男子聞聽老者之言卻是笑了兩聲,而後只見其雙目中射出兩道紫光,在紫光穿透了老者的心口,老者那悲哀的神情永遠的凝固在了臉上,衰老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周圍的百姓見到此一幕卻是沒有多言,而是習以為常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其餘兩人見到自家同伴如此,其中一人卻是高聲道:「爾等這些下民都聽好了,若不能按時交納錢財,這個老頭就是爾等的下場。」說話間三人接著收下一家的銀兩,如此這般一直消失在長街的盡頭。賢宇一直看著這一切,其看到了那老者的死亡,看到其身子化成了紫氣。其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其發覺自家好似是錯了。若這天地奔就如此,那次天地中的百姓根本就是生活在地獄之中,若此天地並非如此,那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對於賢宇這樣一個在伏羲天地生活了如此日久的人來說,今日看到的這一幕實在是匪夷所思。東聖浩土即便是邪魔都不敢在青天白日之下隨意滅殺凡人百姓,可如今看來這紫宸大陸的修行者,比伏羲天地的邪魔更加的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把人當成是人,而是那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賢宇的情緒忽然見不再高漲,反而變的越發低落,其開設懷疑自家的選擇是否是對的。
東方傾舞等人自然也是將方纔的一幕看在眼中,自然知曉賢宇此刻心中有些不痛快,東方傾舞想了想道:「相公不必如此,此地畢竟並非是伏羲天地,有所異常也是理所當然。不過若此片天地恆古如此的話,那這天地間的百姓卻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歎可歎啊。」
賢宇聞聽此言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其雙目中金光隱隱流轉,一段段的記憶在其眼中閃過,賢宇正用法術在搜尋這酒樓上客人的記憶,想從中尋到一些端倪。這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人活在世上並非如木偶一般,而是要做出一些事情來,那樣才有意思。賢宇倒是想看看,此地的民風是一開始就如此,還是這無數歲月來,漸漸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半柱香後賢宇收了法力,其眉頭越皺越緊了,其搜尋了這些人所有記憶,得到的結局是,如今這等現象在他們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無論是五六十歲的老者,還是十多歲的孩童都是如此認為的,也就是說如今這等局面並非是一日兩日,一年兩年,而是持續了很久的歲月。念想間賢宇不由的苦笑了笑,凡人的壽元能有多少,若想追根究底恐怕用凡人是不成的,賢宇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而後便專心的吃飯,一頓飯下肚,賢宇丟在桌上幾塊玉石,而後揚長而去。一行人繼續在人群中穿梭,都看看西看看,最終賢宇進了一條胡同。其嘴角泛起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就在此時,一絲絲的藍光在賢宇身後匯聚,居然現出了與方纔那三人打扮相同的兩人身影,只是這兩人的相貌,看上去比方纔那三人要老一些,其中一個看相貌有四五十歲,另一個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二人現身的同時賢宇也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二人。那老者仔細打量了賢宇這一行人一番,而後開口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紫宸人,從實招來,否則的話就休怪本仙無禮了!」其說話間身上方出一股怪異的氣息,賢宇等人直覺一股威壓降臨,要將自家圍住。但就在那似圍不圍之間,那股大力停了下來。老者身邊的中年人也是如此,其看向賢宇的目光中滿是戒備之意,似乎賢宇一說出來歷其就會出手一般。賢宇聞聽老者之言卻並未立刻開口,而是沉默不語,在沒弄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賢宇又怎麼會魯莽行事。但此刻其已有了一絲發現,其發覺,老者身上那股怪異之力,比中年人身上要濃厚許多。而老者所放出的那威壓,賢宇若是動手也可不費吹灰之力給破去。這至少讓賢宇弄清楚了兩點,一怪異之力越濃也就越強,二他要是像對付這兩人很是容易。
思緒急轉,賢宇用紫宸語對兩人道:「兩位怕是誤會了吧,我可是地道的紫宸人。只是最近我等都在修煉在下自創的一部**,身上的法力發生了極為奇異的改變,兩位莫要誤會,傷了自家人可就不好了。」賢宇這話說的是如此的自然,其可說是臉不紅心不跳,很是高明。
那老者與中年人聞聽此言卻是互望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後那老者卻是更加嚴厲的道:「自創的**?哼,你當老夫是小孩子不成?我紫宸自創**的倒是不少,但都只是法力的強弱與用法不同,從未聽說個連本質也一同改變的。老夫再給你等一次機會,說,你等究竟是些什麼人?!」賢宇聞聽老者之言面上無絲毫變化,心中卻是暗自嘀咕,心說這紫宸的能人倒是不少,聽這老道的口氣此地的修行者動不動就能自創**,如此說來著實了得。
老者見賢宇久久不語卻是有了一絲怒意,那吊在空中的壓力又往幾人身上落下一些,賢宇卻是在此時開口道:「前輩如此說卻是有些不妥了,既然我紫宸能人輩出,那為何就不能出一個更高明的人,更高的一部**呢?這天地之間無奇不有,難道只能推陳不能出新嗎?」賢宇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說的那老者都一愣一愣的,一時間居然愣在哪裡不知說些什麼。那中年人面上卻是閃過了思索之色,顯然是在思索賢宇之言。一直以來,他們覺得一些事情是理所當然,從未有人如賢宇這般說出這樣的理論,著實讓兩人心下一震。但那老者看起來也絕非尋常人物,其一楞之後就回過神來,再次仔細的打量了賢宇等人一番。最終其的目光又落在了賢宇的臉上,老者的面色越發的陰沉,看向賢宇的目光中甚至多了一絲殺意。
只聽其聲音更加冰冷的道:「你以為我二人是傻瓜不成?即便你等的**是恆古未有……」說話間其再次將賢宇上下看了一遍,而後接著道:「如此怪異的衣著,難道也是自創的嗎?」這老者看那模樣似乎以為自家抓到了賢宇等人是異類的鐵證,眼看就要對賢宇等人動手。豈料,賢宇卻在此時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兩人的目光中滿是不屑與譏諷之意。
只聽賢宇淡淡的道:「嘖嘖嘖,看來前輩還真是古洛寡聞,連**都能創新,難道衣著就不能有所改變?」賢宇說話間打量了自家一番而後道:「在下這一身行頭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