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的笑聲是那麼的悲涼。兩行眼淚隨著其的臉頰滑落。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賢宇此刻的心已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撕裂。痛不欲生。數千年來其壓抑著心中的苦親家修。為的就是能讓東方傾舞轉醒來。可是如今其終於將佳人救醒。佳人與其卻形同陌路。這種苦痛絕非尋常人能夠承受。即便是現在的賢宇已修成了仙身。也依舊無法承受。
賢宇的狂笑驚動了外頭的人。邪鳳與魔姬猛的衝入了房間。當二人看到東方傾舞之時卻都呆住了。就好似整個人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分毫。看著那白衣如雪如仙的身影。兩女的眼淚也無法自制的流了下來。數千年了。兩女每每都會從入定中驚醒。腦海中顯現的皆是當年東方傾舞死在兩人面前的景象。每每都是眼淚模糊了雙眼。兩女多麼希望能再與東方傾舞嬉笑追逐。吟詩作對。一起為賢宇下廚。為賢宇歌舞。多謝一同侍奉自家的相公。直到永遠。今日夢想終於成真。怎能讓二女心中不激動。邪鳳最先撲到了東方傾舞的身上哭喊道:「姐姐。姐姐。當真是姐姐醒來了嗎。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此女緊緊的抱著東方傾舞。眼淚不住的流下。打濕了東方傾舞肩頭的衣襟。魔姬也撲了上來抱住了東方傾舞。兩女大哭不止。可東方傾舞卻是眉頭越皺越緊。其目中滿是迷茫之色。但很快就轉成了濃濃的殺意。冰冷至極。兩女卻絲毫沒有感應到東方傾舞身上的殺意。依然抱住東方傾舞。歡喜的眼淚不住的流。
東方傾舞卻是身形一閃躲開了兩女。雙目死死的盯著兩女。而後冷冷的道:「你二人是何人。身上滿是邪魔之氣。究竟是哪裡來的妖人。居然在仙子的眼前這般放肆。找死不成。」邪鳳兩女聞聽此言腦中一片轟鳴。二女此刻終於感受到了東方傾舞身上散發出的殺意。
魔姬看了看東方傾舞。又看了看賢宇。似乎明白了什麼。只聽其顫抖的喚了一聲:「夫君。」其面上滿是詢問之色。還有濃濃的痛苦之色。其已然猜到了東方傾舞為何如此這般模樣。邪鳳此刻也是一臉的痛苦之色。最終卻是將目光落在了賢宇的身上。兩女都看出來了。賢宇此刻的模樣很是嚇人。兩女跟在賢宇身邊如此之久。即便是當年東方傾舞身死賢宇也沒此刻這般嚇人。只見其面色蒼白。渾身的衣衫無風自動。長髮更是詭異的飄動了起來。不僅如此。其身上散發出了濃濃的邪魔之氣。黑紅二色不停的轉換。端的是可怖之極。其的雙目中血紅一片。血淚止不住的留下。此刻的賢宇哪裡還有半分修行仙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個魔人。其餘諸人此刻都進入了房中。見到眼前的情景很是迷茫。但很快便是一臉的駭然之色。邪鳳在瞬間給諸人傳音。諸人自然知曉了此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看到賢宇幾欲癲狂的模樣自然是心中駭然。即便是已失憶了東方傾舞。此刻也是不由的後退了兩步。其也不知怎地。古井無波的心卻不由的痛了一下。這一痛使得其面色不由的蒼白了幾分。看向賢宇的目光充滿了疑惑。其能感應到面前男子心中的那股悲痛。即便是其如今已不記得往事。但其還是被這悲痛感染。差一點沒掉下眼淚。其不由的去回想。但腦中的一切似乎不是那麼完整。有缺失。
賢宇卻在此時開口了:「我逍遙賢宇貴為一國之君。天下億兆黎民之主。如今更是修成了神仙之體。可上天入地。上可入天庭。下可入九幽。可這有什麼用處。呵呵呵……」其說到此處掃視了諸人一眼。而後接著道:「你等倒是說說看。即便如此又有什麼用處。九五之尊又如何。法力高強又如何。如何……我逍遙賢宇最終卻連自家的愛妻都護不住。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們說說。我是不是枉為男子。沒錯。這天下間怎會有我這樣無能的男子。無能的皇帝。無能的相公。無能啊。無能啊……」最終賢宇的話音如黃鐘大呂一般在這天地間流轉。經久不息。傳在外人耳中便好像是這極北冰原之上響起了一聲驚雷。邪鳳與魔姬妾還有屋子中的其他人。包括東方傾舞在內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雙耳嗡嗡作響。似乎要被炸裂一般。而此刻的賢宇更是做出了一件讓諸人亡魂皆冒之事。嚇得諸人險些昏厥。
只見賢宇抬起了一隻手掌就要朝天靈拍去。天靈乃人之命門所在。即便是仙人若是用盡全力擊打命門也會身死道消。就在此危機關頭卻聽一聲呼喚響起:「相公。」就是這兩個字讓賢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而喊出這兩個字的不少魔姬妾。也不是邪鳳。而是東方傾舞。
賢宇聞聽此言卻是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下一刻卻是出現在了東方傾舞身前。其用沙啞的聲音。顫抖的問道:「你……你方才……方才叫我什麼。」此刻的賢宇很是激動。即便是其踏入修行界之時也沒如此這般激動過。東方傾舞此刻的一聲相公。對其而言那便是仙音。
東方傾舞看著賢宇熾熱的母國。不由的低下頭去。其沉默了半天才淡淡的道:「你不是說你是我相公嗎。」其說話間抬起了螓首。目中依然很冷。其盯著賢宇看了片刻才接著道:「你無需如此悲傷。我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你了。但既然你是我相公。我便認了你。不過我如今已失去了記憶。你是我相公我不得不認。但此刻的我對你無絲毫的情感。我認你做相公。只是不想你因我失去了記憶而就此斷絕了性命。並非對你有感情。還有。我不會留在你的身邊。我要會玄然宮去。至於你。若是想跟我回玄然宮我也不會阻攔。再有。從今而後你不許碰我。至少在我恢復記憶之前。」賢宇聞言卻又愣住了。其嘴角抽搐了兩下。滿臉的落寞之色。諸人見此情景也是一臉的無奈之色。任誰撞上了如此事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賢宇對東方傾舞用情至深在場諸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故而在場之人都能感應到賢宇心中的悲痛。
雪冰玉見此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道:「皇帝陛下。東聖浩土還要靠陛下去治理。這天下的萬民還要。靠陛下過活。臣女懇請陛下收起悲痛。為東聖浩土天下萬民著想啊。」其如此做也是沒法子的法子。如今賢宇心中之痛如火海一般無法熄滅。只能用天下萬民來讓賢宇振作。雪冰玉知曉賢宇是個心懷天下萬民的皇帝。絕不會棄天下萬民而不顧的。
邪鳳與魔姬見此對望了一眼。也跪在了賢宇的面前哽咽的道:「皇上。臣妾知曉皇上心中悲痛。我等也與皇上您一樣悲痛。但雪姐姐說的有道理。皇上乃是人皇。天下萬民之主。東聖浩土之主。如今天下。不僅是凡塵百姓臣服皇上。靠著皇上。就連修行界數千個門派也都靠著皇上。尊皇聽旨。若是皇上不能振作。我天下萬民將會萬劫不復啊。皇上。」
諸人聞言一個個都跪了下去。東方傾舞聞言卻是面色一變。其此刻終於知曉自家的這個相公有多麼尊貴。從諸人的話中其已知曉如今天下只有一個逍遙皇朝。即便是修行界也要遵從這個皇帝的聖旨。而就在方才。這個天下之主。天下間至高無上的男子。居然為了其要自盡。若是方才自家不阻攔。那自家將成為這天下的罪人。想到此處東方傾舞不由的搖晃了幾下身子。賢宇見此連忙一把將其抱在懷中。東方傾舞見此原想要掙扎。但最終卻是乖乖的在賢宇懷裡不動了。其知曉。其此刻不能拒絕這個男人。其在這個男人面前甚至沒有反抗的資格。賢宇看了看跪一地的人。淡淡的道:「朕知曉利害。方才朕是昏了頭。放心。朕不會死。」說話間其看了看懷裡的佳人。嘴角終於泛起了一絲溫和的笑容柔聲道:「不就是失去記憶了嗎。你已然死過一次。睡了三千多年。朕還不是一樣將你救了嗎。這天下間誰也別想攔著朕將你治好。若是有人敢攔著朕。那便是自尋死路。朕可不管什麼神仙。什麼妖魔。誰要是敢攔著朕與愛妻重聚。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這一刻賢宇的身上那股皇者聞言完全爆發出來。這世間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臣服了下去。獸類匍匐在地面。行人停住了腳步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即便是修行界的修行者此刻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望向皇城方位躬身參拜了下去。
東方傾舞在這一刻才真正感應到了賢宇的強大。其再沒有了方纔的冷漠。此刻的她就好似一隻溫順的小獸。靜靜的靠在賢宇的懷裡。靜靜的聽著面前這個男子的心跳聲。其面上再次閃過了迷茫之色。其現下有些想快快恢復之前的記憶。如此這般就可以知曉面前這個強大到不可思議地步的男子究竟與其有著怎樣的一段感情。同時其心中也很震驚。自家居然沉睡了三千年。或者說其死去了三千年。是面前這個男子用莫大的法力將其救活。這三千年的歲月。塵世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家記憶裡的師尊與故人。如今都怎麼樣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其想要知道的。其抬起了螓首。用淡淡的話語對賢宇道:「你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我們是怎麼相識的。我是怎麼死去的。你又是怎麼將我救活的。這所有的一切我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嗎。」雖說其的話語依然很是淡然。但卻比方才要柔和了許多。
賢宇問題此言卻是一愣。而後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道:「不若是肯親朕一下。朕就將一切都告訴你。自然。你若是不親朕也會告訴你這一切。但不是今日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