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聖浩土。極北冰原。此地如今仍然是一副冰天雪地的場景。就好似光陰與歲月無法在這廣袤的冰原之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鵝毛般的大雪。光滑如鏡的地面。還有那偶爾漏出來一些水澤。構成了這天地間的奇景。如今的極北冰原少了一絲戾氣。多了一份相合安寧。此地已盡數歸雪國掌控。至於巫族如今已歸化逍遙皇朝。成為真正的逍遙子民。只能在他們的一些後裔身上看到那麼一些痕跡。著裝等等已盡數歸化。唯一不變的就是這些人修巫術。在逍遙皇朝中成了一個浩大的家族。由於卡加璇被先皇收為義女。巫族也就此成為了皇親國戚。如今極北冰原雪國之民已是數千年其的三四倍之多。人口多達一萬萬。房屋城池也變的多了起來。從最初的一座大城為一國變成了如今的數百城池。遍佈極北冰原之上如星辰一般。
此刻在一座巨城之外。正有一隊身穿鎧甲的兵士在巡邏。雖說如今邪道三宮已然不在。但還是有一些巨大的獸類偶爾會襲擊人。故而要多加防範以免鬧出人命。這對兵士正行走間。前方的地面忽然衝出一道金色的光束。兵士見此心下猛的一跳。諸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壓。最前方的一個領頭對身後的兵士沉聲道:「準備作戰。小心應對。不要盲目出手攻擊。」其此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不僅是其一人。身後的數十人都是如此。在最初的震驚過後這些人很快恢復了冷靜。面上滿是冰冷之色。似乎將此地的寒意又加重了幾分。
一對兵士抬頭望著空中。只見那金光停在了口中。而後金光漸漸散去。顯出了一個身穿白色道袍。面容俊朗無比的男子。此男子舉手投足間盡顯飄逸之色。還有一股至尊威壓。其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而後將目光落在仙法那些兵士的身上。那些兵士只覺在對方目光落在自家身上的剎那。自家好似被一股力量禁錮住了。只能在方圓半步內動作。只聽那空中男子淡淡的道:「此地該是極北冰原吧。爾等是什麼人。是雪國的兵士嗎。」此人話音很淡。給人的感覺很是溫和。但在這溫和的背後卻有著一絲威壓。這股威壓似乎隨時都會釋放出來。
下方那領頭的兵士聞聽此言對空中那男子拱了拱手道:「敢問道長。來我雪國所謂何事。」在沒弄清對方的身份之前其自然不會妄動。其知曉這天地間有許多人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故而此刻好生說話。若對方只是路過此地也可免去一場刀兵。其更是知曉。若是自家這一些人與對方廝殺的話。多半抵擋不了對方一擊。如此這般不是智者所為。這點其還是清楚的。空中之人聞言點了點頭。對此兵士看好了幾分。面對不明身份之人還能如此的鎮定自若。由此可見平日裡定然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還有其身後的兵士也皆是如此。其很是滿意。
此人並非旁人。正是賢宇。賢宇從地府回歸無法確定回到凡塵之後自家將會處在何處。索性就認準了一處地方直衝而上。不知多少日子在破地而出。其也是沒想到居然來到了極北冰原之上。只聽其淡淡道:「既然到了此處朕也該去看看雪國國主了。」說話間其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其身法之快下方的兵士根就沒回過神來。就那麼呆呆的看著賢宇離去了。
過了許久其中一個兵士小心翼翼的道:「衛士長。方纔那人屬下好似在哪裡見過……好像……啊。方纔那人好像是天朝皇帝陛下。家中有陛下的畫像。屬下絕不會弄錯啊。」衛士長聞聽此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天朝皇帝。三千多年來他們也只是聽過皇帝的傳說。見過畫像而已。下一刻衛士長單膝跪地。其身後的兵士見此也跟著跪了下去。而後齊聲道:「臣。恭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雖說賢宇此刻已遠去。他們也不知賢宇究竟是否能看到。但這些兵士在骨子裡已把賢宇這位皇帝當做神來膜拜。自然不能壞了禮數。要誠心恭送。
賢宇此刻卻是已身在數萬里之外的一座更加巨大的並稱之外。此城比之方纔那個大了三倍不止。城外有兩隊手握鋼槍的兵士罷手。一個個如鐵人一般站的筆直。賢宇並未用法術直接入城。想要知曉一國之狀。看一國之都便可知五分。賢宇數千年未到此地。自然要視察一番此國的情景。那些兵士見賢宇來此卻是將鋼槍齊刷刷的對準了賢宇。其中一個領頭的道:「此乃雪國王城。非雪國子民不得擅入。請回吧。」說話間一股寒意從其身上散發而出。
賢宇聞言微微一笑道:「勞煩你通報貴國王上一聲。就說逍遙賢宇來此與她敘舊。」如今的雪國國主乃是雪武之姐。其也修行了道術。壽元自然綿長的很。而且修為據說已到了飄渺境界中階。至於雪武之母。在一千年前卻是死去了。其原就已活了很久。即便賢宇為其續命也堅持不了太久。最要緊的是其已厭倦了塵世。想要墮入輪迴。其心中所想與逍遙廉潔相同。那些兵士聞聽逍遙賢宇四字卻是一愣。而後面上顯出了駭然之色。仔細看過賢宇之後紛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身子一個勁兒的在顫抖。一時間居然無一人開口說話。賢宇見此面上泛起一絲苦笑。如今他身份尊貴。所到之地無論是修行界還是凡塵中。是人都要下跪。
只聽方才說話的那個兵士顫聲道:「陛……陛下。臣實在不……不只是皇帝陛下駕到。冒犯了陛下。臣罪該萬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間又是一陣山呼萬歲之音。
賢宇聞言剛想開口讓諸人平身。卻聽城中傳來了宏大的號角之音。接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領著身後的一些大臣從城內走出。徑直走到賢宇面前跪在地上恭敬的道:「臣。雪冰玉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其身後的那些大臣聞言也紛紛口呼萬歲。各個都激動不已。對於賢宇這個皇帝他們遊戲人鬍鬚花白也沒見上一面。如今得見天顏自然激動。
賢宇聞言揉了揉眉心道:「免禮吧。朕這一路走來聽到三次萬歲萬萬歲了。冰玉啊。這數千年來雪國在你的治理之下顯得更加的興旺。對此朕很是歡喜。你辛苦了。倒是朕。整日裡呆在宮中。此次若非機緣巧合到了此地。恐怕不知何時才會到此啊。」賢宇說到此處也頗為無奈。逍遙皇朝東西南北方圓九千萬里。可謂是浩大之極。如此大的一個國家平日裡自然是事情繁多。縱然賢宇是修行之人有時也會覺得力不從心。其時不時的感歎。這皇帝不是好當的。雪冰玉聞聽此言面上卻顯出了惶恐之色。連稱不敢。賢宇這話其可是受不起的。
「陛下此言可真是折煞臣女了。臣女深受皇恩自當為陛下江山社稷殫精竭慮。不敢有絲毫懈怠。所作所為不能償皇恩之萬一。何感言功。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雪冰玉當了一千年的王。自然成熟穩重了許多。人生的也越發的風情萬種了。比之其母有過之無不及。
賢宇聞言搖了搖頭道:「好了。快不要說那些客套話。你弟雪武如朕的兄弟手足。這些年為我逍遙皇朝立下了不小的汗馬功勞。如今其已是逍遙皇朝的保國王。這也是你的榮耀啊。到王宮去吧。莫要擾了百姓。」說話間賢宇便閒庭信步的走進了城。沿途的百姓起初連大氣都不敢船一個。他們知曉。在國主之上還有皇帝。皇帝乃是雪國真正的主子。家家戶戶都有賢宇這位君皇的畫像。如今見了真人一個個自然有些不知所措。最終都跪拜了下去……
賢宇見此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諸位父老鄉親。你等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行過禮也就全了禮數。無需一直跪拜。諸位都各自做活去吧。朕隨意看看。不要為了朕擾亂了諸位的活計。都起來吧。起來吧。各自忙活去吧。」賢宇說話間將近前的一個老婆婆扶了起來。百姓們見賢宇如此的體恤臣民自然也不再拘謹。那老婆婆還拉著賢宇說了了好一會兒的話兒。
雪國王宮之中。王宮與數千年前沒什麼兩樣。還是那麼大小。並未擴建。此處看起來與碩大的城池雖說有些不相稱。但卻是整個雪國之中最為神聖之地。民間流傳皇帝為太子之時曾經多次到過雪國。並且曾一度解救了先王與現在的雪國之主。因此王宮是個神聖的地方。
賢宇在正位落座。四處打量了一番道:「這裡倒還是老樣子。看起來你也是個念舊的人啊。」賢宇說話間雪冰玉親自端上了茶水。而後便如一個侍女一般站在了賢宇的一側。那些大臣見此情景更加的不知所措。連自家的國主都只能站著說話。那他們豈不是要五體投地。
就在諸人又要下跪之時卻聽賢宇道:「爾等若無事就先退下去吧。朕此次來會在此地逗留些日子。得空尋爾等說說話。」聞聽賢宇之言雪國這些臣子自然是歡喜的很。能與皇帝說話那可是天恩浩蕩。各個心中美滋滋的便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大殿中就剩下了賢宇與雪冰玉兩人。兩人說說笑笑。說的都是些往事。賢宇說著說著神色卻是有些恍惚。回首往事六七千年光景。一切是那麼的漫長。但又好似是彈指一揮間。歲月如刀。卻無法在修行這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賢宇卻清楚的很。其的心已是無比的蒼涼。往昔。如歌。往昔如夢。回首聽歌。回首已是數千年。生死事天大的事。但對於修行者而言。生死已不那麼重要。偶爾回首。卻生出無盡的感歎。賢宇好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直到如今才清醒。才回首。卻看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