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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乞子入道】 第八百二十五章 歸前 文 / 聖指

    陰陽宮賢宇居所內,其此刻並未打坐入定也未手捧書卷,而是如凡人一般躺在床榻之上歇息,看其喘息勻稱分明是睡了過去,其眉頭微皺面上隱隱有一絲痛苦之色,此刻其腦中卻是有飄渺的琴音從虛無中傳來,那親音中所蘊含之悲傷使得賢宇心神震動,即便是在夢中那痛苦之色也顯現在了臉上,不知過了多久,賢宇眼角有一滴淚落下,其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其人雖醒卻無絲毫動作,只是抬頭望著房頂,好似丟了魂魄一般,仔細看去其面色有些蒼白。

    逍遙皇朝,逍遙宮內,此刻逍遙宮內被一縷悲傷的琴音所籠罩,其內十多萬修行者心上皆是酸楚,這琴音原本是無形之物,但卻落在了諸修的心上,此琴音是從逍遙宮內的一處僻靜的竹樓中傳出,此刻在那竹樓的二層,透過白紗隱約可見一個修長的身影在撫琴,雖說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但凡是看到這一幕人目光很難在移開,因為基本是這模糊的身影,也是那麼的風華絕代,此琴音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東方傾舞,此刻其面上已然掛滿了淚珠,那一滴滴眼淚落到古琴之上似乎融入了琴弦之中化成那股足以使人悲傷的琴音迴盪。

    就在此時閣樓二層的門被人推開,兩個女子進入其中,這兩個女子若論容貌,即便是比東方傾舞也差不了多少,端的是美若仙子,二女此刻眼中也有淚珠打轉,他二人並未出聲,而是靜靜的坐在東方傾舞的對面聽東方傾舞的琴音,這二人自然便是邪鳳與魔姬二女,她二人可說是最能體諒東方傾舞心境之人,因為他她二人心中想的也是那個男子,那個消失了一千多年的男子,良久,琴音散去,東方傾舞面色也變的越發蒼白,只聽其喃喃道:「自君歸去妾盼歸,一曲相思撫千年,紅顏不老心卻老,無心問道成仙身,只問蒼天君何歸,苦等千年心不悔,只求再入君之懷……」此言方落東方傾舞嘴角卻是留下一絲鮮紅之血,配上其那絕美天下無雙之容顏,此刻的她居然比之往日更要美上三分,只是這絕美的畫面卻是讓人心中一痛,邪鳳二女此刻依然是淚流滿面,見東方傾舞如此連忙起身上前好生侍候。

    只聽邪鳳柔聲道:「姐姐,你這是何苦呢?我姐妹二人知曉姐姐思念夫郎,但姐姐若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即便夫郎有朝一日歸來見姐姐如此憔悴其心中恐怕也不好過,到時夫郎定然會更加責備自家,覺得是自家害了心愛的女子如此憔悴。」其一邊說著一邊幫東方傾舞拭去嘴角的鮮血,儘管其此刻心中同樣悲痛欲絕,但其知曉自家心中之痛比不過眼前這個女子,三女對賢宇的情意自然是沒有多少之分,皆是用盡了全心全意去愛賢宇,但東方傾舞跟賢宇的日子畢竟最長,其對賢宇的情意比之二女要更深一些,東方傾舞雖說是個有大擔當之人,但在情之一字上其說起來卻是比不了邪鳳與魔姬二女,其的心更加的脆弱,更加的希望賢宇能回來,此刻的東方傾舞雖說依然風華絕代,但其的眉頭在這一千餘年來從未舒展。

    東方傾舞聽了邪鳳之言慘然一笑道:「我已記不清他走了多少年了,雖說知曉其有朝一日定然會回來,但這心偏偏就不爭氣,每日每日都痛的要死,若是知曉愛一個人如此之痛,我寧願從未愛過他,可……可如今已愛到骨髓,後悔已然無用。」說罷其便抬頭望向窗外的天穹,這一刻其的目光好少說十三四能穿透光陰的阻隔,生生的落在了思念的人兒身上。

    賢宇做起了身子,當其站起身之時身形卻已消失在這房舍之中,萬竹村枯井之旁一陣虛空波動,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現在古井之旁,只見其手掌一揮,數十個酒罈便落在了地上,這人自然便是賢宇,其隨意的看了一眼古井內,古井內的水依然清澈,清澈的甚至能看清井底,其見此情景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而後便隨意的靠著井坐了下來,拿起了一壺酒便仰頭灌了下去,此刻的賢宇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大醉一場,或許只有醉了,其才能見到那思念了千年的人兒,或許只有醉了其才能不再那麼心痛,或許只有醉了其才能回到逍遙皇朝去。

    如此這般地上的酒罈一個個的化作了空壇,隨意的散落著,賢宇此刻彷彿只會做一件事情,那便是灌酒,古井周圍被其施展了障眼法,村民來此打水根本看不到賢宇,他們的身子甚至都穿透了賢宇的身子,賢宇就好似不屬於這天地間一般,如此這般日月交替,不知過了幾日,賢宇周圍的酒罈子越來越多,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可賢宇卻依然無絲毫的醉意。

    這是一個圓月之夜,月光很是美麗,撒在賢宇的身上,使得其好似披上了銀色的衣裳一般,月光之下賢宇整個人顯得很是蕭索,很是頹廢,此刻的他若是在外人看來,分明就是個醉鬼,根本不是個修行之人,其渾身上下滿是酒氣,即便是小蟲都不敢離的賢宇太近,但若仔細看的話這個一身酒氣說的男子的目光極為清明,甚至月光都不如其的雙目清明,只是這一雙清明的眼眸之中有的卻是無盡的悲哀,有的只是濃濃的憂愁,那憂愁太濃,濃的都化不開了,忽然,賢宇的面上怒色一閃,其猛的站起身子指著天穹大喝道:「賊老天,你這是對我的捉弄,將我困在此地千餘年,如今還是沒玩沒了,惹急了我逍遙賢宇,我便破開歲月回去。」此刻任誰聽了賢宇之言都會覺得為瘋言瘋語,但其身上卻是散發出了一股磅礡的戰意,賢宇毫不畏懼所謂的天,其也並非不敢硬生生的破空歲月回逍遙皇朝,賢宇之所以如此怕自家魯莽行事會使得逍遙皇朝出現變故,畢竟六十萬年前的一切深深影響著六十萬年後的逍遙皇朝,賢宇雖說心中憤怒但卻並未亂了方寸,一陣痛罵之後其便安靜了下來,自然的轉身朝著井口看去,這一看之下其面上神色卻凝固了,其揉了揉雙目,面上的吃驚之色更濃了幾分,良久後,其站直身子望著天穹,最終身子卻變得越發模糊,直到消失在此方天地。

    這一日,賢宇的居所之外被一層金光籠罩,其上有九條龍若隱若現在遊走,一切人只要靠近此防護罩三丈內便會被其上射出的雷霆所阻,其上雷霆威力極大,窺仙境界之下的修為觸之即亡,此刻在賢宇的居所之內卻是有許多人,歸凡與有無便在其中,墨陽暖月亦在其中,賢宇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其掃了一眼眾人淡淡的說道:「今日將爾等聚在一起,本宮有話要說。」諸人聞聽此言神色變的越發嚴肅起來,只聽賢宇接著道:「本宮,原本並非此方天地之人,而是六十萬年後,逍遙皇朝之人。」其不去理會諸人聽聞此言後的震驚自顧自的接著道:「大殷皇朝皇統六十萬年,六十萬年後逍遙皇朝建立,本宮也不叫龍嘯,本宮復興逍遙,名賢宇,乃是六十萬年後逍遙皇朝之皇太子,無意中來到此方天地,乃是天蒼之意,今日,本宮便要離去,故而將此事告知你等,也算是了卻了此方天地的因緣。」賢宇說罷便靜靜的看著諸人,諸人此刻滿臉的震驚之色,一時間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賢宇所說的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房屋中的氣氛一下變的極為壓抑,賢宇對此毫不在意,只是靜靜的看著諸人。

    良久後只聽一人開口道:「無論師尊是六十萬年後之人還是如今之人,師尊就是師尊,是哪方天地之人並不要緊,弟子等一身道法傳於師尊,此事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說此話之人並非旁人,而是歸凡,其說罷便跪在了地上低頭不語,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半分掌門模樣,其餘諸人聞言也紛紛跪了下來,方才賢宇所說的一切諸人儘管震驚,但卻無法動搖賢宇在諸人心目中的地位,正如歸凡人所言,師尊就是師尊,無論是何處之人,此點無法改變。

    賢宇聞聽此言神色無絲毫變化,只聽其接著道:「此方天地原本不該有我這麼個人,爾等與我之間情意是真,我也很是珍稀,只是我走之後爾等不要再提及龍嘯二字,讓此名消散在這天地之間為好。」說罷其目光落在了墨陽身上接著道:「大師兄,小弟走後這陰陽宮就托付給大師兄了,大師兄原本該是這陰陽宮之宮主,如今小弟也算是將一切回歸本源了。

    墨陽聞聽此言神色一肅也跪了下來,只聽其恭敬的道:「宮主,宮主當真要離去了嗎?」其此刻心中很是震驚,與賢宇相處千餘年,其心中對賢宇自然是萬分不捨,但其也知曉賢宇的性子,便不再多言,壓下心中無盡的悲傷其口中道:「宮主放心,墨陽定不負所托。」

    賢宇聞聽此言欣慰的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卻是落在了歸凡與有無的身上,只聽其淡淡的道:「你二人與我原本不該有師徒緣分,然造化弄人,你二人與我有了師徒之實,但六十萬年後佛門與儒家的記載中並無為師的音訊,既然如此你二人也就無需提及為師的名諱,記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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