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青龍再次顯出身形後無絲毫猶豫的再次一口吞下那巨大的法印,片刻後青龍再此爆開化作點點青光。天陰仙子此次卻再無半點得意之色,其死死的盯著前方的虛空,好似生怕那青色巨龍再次出現。在其驚駭的目光青色光點在再次快速凝聚,沒多少工夫比先前兩次更加巨大的青龍化形而出。如此這般,來回數十次,青龍一次次的吞下天陰仙子打出的法印,一次次的爆炸開來。猛一看去似乎是在不斷的重複一個畫面,難免有些枯燥無味。但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覺,天陰仙子所發出的法印每一次被賢宇打出的青龍吞下便會黯淡一分,雖說極為緩慢,但積少成多。數十次後,青龍已長到了將近萬丈大小,但那法印卻是越發的虛幻。天陰仙子的面色也變的越發蒼白。其此刻內心的震撼已無以復加,縱然其修為比賢宇高出不少,但若是對方的神通皆是這般詭異,即便其有高於對方的神通也是徒勞。這一刻其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助感,其面對的分明是一個比自家渺小的後輩修行之人,但她卻有種面對天地的威壓臨身。不僅是她,就連墨陽等人此刻也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賢宇的目光變得更加敬畏。此刻他們對賢宇的敬畏已超越了對天陽真人的敬畏,賢宇此刻的修為雖說沒有天陽真人高深,但任誰也不會懷疑終有一日面前的這個男子會凌駕於天陽真人之上。
這些人自然不知曉,賢宇所施展的神通看起來像是道家功法,其內也卻是蘊含了道家真力之前氣息,但在這道家真力氣息的背後,在那最深處的本源,卻是皇道之氣,皇道之氣生於天地之間,乃是不滅之氣,生機永遠不會枯竭。只要在這天地間的任何地方,無論是六十萬年前還是六十萬年後皇道之氣均是不滅的。縱然天陰仙子法力再怎麼高強,但碰上了個不滅的法術也只能是內心驚懼。這就好比一個決定強者遇上了個小輩,這小輩一無是處,但卻有一點好處,那便是身法快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快到即便是光也有所不及的地步,這時,即便對方是個絕頂高手恐怕也只能退卻。任你法力再怎麼高強,對方若是在你法力內施展出之前便將你制住,你還能有何手段?如今天陰仙子面對的賢宇正是如此,任她修為通天,修為高過賢宇,但賢宇的功法一出此功法便會自行吸取天地本源之力自行壯大,不用耗費施法人的一絲一絲一毫法力。遇到了此等功法,即便如天陰仙子這般人物恐怕也要費不少心思。
最終天陰仙子所發出的法印被青龍一次次的吞下化為烏有,而後那青龍龍首一轉居然盯在了天陰仙子身上。天陰仙子與巨龍光幕對上的一刻也是心神一震。不過其畢竟並非尋常人物,隨即冷哼一聲道:「孽畜!受死!!」其說著其右手長袖一甩迅速變大,沒多少工夫居然遮蔽了小半個天空,那長袖在巨龍身上快速遊走,沒多少工夫居然將巨龍五花大綁了起來。巨龍眼中現出了茫然之色,發出了一聲聲不甘的咆哮,任其如何掙扎卻是掙脫不開。片刻後長袖上光芒連閃,巨龍發出一聲淒慘的悲鳴後化作烏有。這一切還未了結,在巨龍化作烏有的那一刻長袖卻又一轉,將那些光點盡數包裹在其中,而後長袖倒捲而回,恢復到了尋常大小。天陰仙子做完了這一切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其身後的那些天陰閣弟子面上又顯出了戰意。在她們看來自家師尊方才只是沒有當真出手,只是想看看這巨龍究竟有什麼能耐,自家師尊一旦出手對方絕對是抵擋不住。如此想著,漸漸的數萬女修身上的戰意越發的濃郁。
天陽宮山門之前,賢宇將方纔的一切看在眼中,面上非但沒有顯出驚慌之意,反而泛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只聽其開口道:「唉,看來前輩是非得拚個你死我活在才罷休啊。」說罷其話鋒一轉卻是對天陽宮五萬弟子淡淡的道:「天陽宮弟子聽令,備戰。不戰則已,戰在必勝!」賢宇的話語依然淡然,但聽在天陽宮五萬弟子的耳中卻使得這些人內心猛的一震,原本就已滔天的戰意如今卻因賢宇的一句話高漲了數倍不止,每個人都如離玄之箭般。
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傳出:「謹遵宮主聖諭!!!」這一聲大喝響徹天地,這一聲大喝震懾人心。對面的天陰閣女修聞聽此言面色不禁微變,之人人從這一聲大喝之中感受到了無盡的殺意。不僅是這些天陰閣女修,即便是天陰仙子也從這聲大喝中感受到了一股殺意。戰者,氣為首重。氣足可勝,氣洩必敗之。賢宇正是因為直銷此點才對天陽宮弟子鼓舞了一番。原本賢宇對天陽天陰之爭本不在意,但既然坐上了天陽宮主之位,其總該為自家座下的修行者做些什麼,若是放任不管賢宇擔憂此方天地會因此產生什麼變數,由此還有可能波及後世。賢宇相信自家回到此方天地有著自家要做之事,經過了八百餘年光陰,其漸漸明白,或許其此刻做的,其八百年間每日所做之事正是自家來到此方天地的目的,正是這每日所做之事使得後世的天地有了些改變。悟透了此點賢宇對此方天地再沒有了排斥之意,如今天陽與天陰之戰賢宇已然當做是自家的事情再做,此刻天陰仙子在其面前就是其的死敵。在這一刻自家彷彿經歷了天陽宮與天陰閣的恩怨,天陽宮眾弟子的怒意也轉到了其的體內。這是一件甚為奇妙之事,就好似一個人聽了另一個人悲慘的過往,從此恨上了那個害人之人。
天陰仙子面上煞氣一閃沉聲對身後的弟子道:「今日之戰關係到我天陰閣的生死存亡,爾等聽著,不成功便成仁,如有膽敢叛逃者,殺無赦!給我殺!!!!」天陰仙子這一個殺字出口使得天地風雲色變,天穹瞬息間居然陰了下來。一股強大的殺意瀰漫在此方天地之間,久久不能散去。賢宇聞聽此言目中精光一閃淡淡的道:「去吧,若是能生擒的就生擒,生擒不了的便滅殺。記著,此戰過後這天地間只有天陽宮沒有天陰閣,若是爾等活著將被後人尊敬,而是爾等死了那也將被後人尊敬。此戰爾等是為榮耀而戰,為天陽宮歷代先祖而戰,更是為爾等自家而戰。」說罷賢宇不再理會諸人,而是接著看自家手上的書卷,那神情很是認真。
天陽宮眾弟子聽了賢宇之言心中又是一陣熱血沸騰,影了聲後變衝上前去,沒多少工服費兩方人馬便廝殺了一起。一時間喊殺之聲不覺月,各種法寶之光閃爍。此刻方圓千里內城池中的百姓紛紛抬頭望天。在他們頭頂是一片五彩的天空,偶爾甚至還能聽到喊殺之聲。數座城池中的百姓面上顯出驚恐之色,只聽其中一個青年有顫抖的聲音道:「這……這……這是天神在作戰啊,看……看這情形說不准天下將有一場浩劫啊。」此話一出也不知是誰帶的頭,城池中的百姓紛紛跪在地上叩拜,乞求上天息怒。但聽那空中的驚雷與七彩之光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的耀眼。一時間城池中的百姓面上顯出絕望之色,一個個面如死灰。
此刻天陽宮與天陰閣修行之人間的廝殺已到了紅眼的地步,只見一個天陽修士眼中殺意瀰漫,與對面衝來的天陰女修還有一丈之時口中猛的吐出一把小小的飛劍,那女修怎麼也沒料到對方居然有如此詭異之神通,但其卻沒有半點驚慌之色,體外光芒一閃便將自家護住。但下一刻其眉心卻出現了一個血洞,那把飛劍居然硬生生的穿透了此女的眉心,一招致命。那天陽宮修行者見此面上泛起一絲微笑,方纔那一招是其最得意的招數,可說在同階修行者中無往不利。可其面上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在其的眉心卻也多出了一個血洞,一把長劍的劍尖從其透露中抽出。在其身後卻是站著一名天陰閣的女修,此女雙目冰寒無絲毫暖意。如此這般,一幕在方圓十里內上演。天陰仙子卻並未有所動作,其身邊的凰柔也是無絲毫動作。
她二人如今已身在天陽宮山門千丈之外,一眼便能清楚的看到賢宇。當二人看到賢宇在這亂軍廝殺中手持一卷書津津有味的看著之時眉頭不悅而同的皺了起來。在這腥風血雨中還能淡然的看書,此等定力卻是非同小可。雖說天陰仙子修為遠遠高出賢宇,但其此刻心中滿是對賢宇的恨意,自認在此情此景下無法做到如對方那般泰然處之。其自然不知賢宇心中對其的恨意卻並非那麼強烈,賢宇此刻對天陰仙子的恨意,只是因為其繼承立刻天陽宮。
賢宇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天陰仙子一眼,對其而言天陰仙子再怎麼美艷也沒有自家手中的書好看。天陰仙子身旁的凰柔目中寒光一閃冷冷道:「師尊,讓弟子去滅了此人!」其說著不等天陰心中答應便騰空而起,朝著賢宇衝了過去。天陰仙子見此嘴巴動了動卻並未阻止,在其想來今日一戰若是不勝定然逃不過一死,既然如此凶險也就算不得什麼了。況且,其知曉自家的這個徒兒與賢宇之間有著極大的恩怨,這數百年來一直藏在心中,日久天長這恩怨越來越重,若是不發洩出來今後的修道之路將會因此越發的艱難。其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目中寒光越發的濃郁。事到如今,其自然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若非如此其也不會將天陰閣中的所有弟子盡數派出。傾巢而出,便是為了斷絕自家的後路。勝了這天陰宮便是天陰閣的新宗門,敗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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