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如此想著賢宇玩味的看了看墨家小姐淡淡的道:「離家?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既然龍某如今也算是墨家之人,為兄的就幫妹妹你治好這個毛病。」賢宇此言一出諸人都好奇的看著這位大廚。要知道墨家大小姐的這個毛病可是十多年都沒改來,如今更難改過來。
賢宇的神色更加玩味了,只聽其淡淡的說道:「日後若是妹妹再犯這個毛病,那為兄只好有勞廚房的兄弟單獨為妹妹做吃的了。」賢宇此話一出墨家人面上都顯出了古怪之色。
墨玉傾面上的身上更加古怪,其眨著大眼睛看著賢宇,而後楚楚可憐的道:「哥哥無需如此,小妹今後該了這個毛病就是了。妹妹吃哥哥做的飯吃了幾個月,如今若是換了廚子還真有些不慣。」此女說的倒是真心話,這半年來此女每日裡就盼著一日三餐,盼著吃龍嘯公子做的新菜式。不僅此女,墨府上下皆是如此,若是賢宇此時離去怕是府中的人都要餓肚子。
諸人正在談笑間卻聽一個聲音沉聲道:「家裡怎地如此熱鬧?」話音落下只見原本關閉著的房門忽然自行打開,一道青光猛的射了進來。青光在半空打了個轉,而後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便現身廳堂之中,此人生的極為俊俏,一雙星目閃著精光,一看就非凡人。
此人的目光在諸人身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賢宇身上。其靜靜的看著賢宇,賢宇只覺一股威壓臨身。原本對賢宇而言此股威壓根本就不值一提,可其卻做出了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見賢宇面現痛色那人便受了神通,賢宇頓時覺得身子一輕,臉色也慢慢恢復尋常。
此人一現身諸人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墨軒面上顯出歡喜之色的笑道:「天麟,今日怎地有空回家來?你可是有三年未歸了,為夫想你想的厲害,來來來,坐到為父身邊來。」
那人聽了墨軒之言微微一笑順從的坐到了墨軒的身旁,只聽其恭敬的道:「孩兒常年在山上修行,師父教導要專心,故而未能在父親大人面前盡孝,說起來真是慚愧的很。此次師父他老人家說孩兒修行有了進展,特意命孩兒下山歷練一番。孩兒心中思念父母大人與家中姐妹兄弟,一下山便回來了。」其說此話之時面上帶著歡喜的微笑,但目光卻從未從賢宇身上移開。方才其查探了一番知曉賢宇不過是個凡人,但其總覺得賢宇此人非同一般。
墨軒見自家愛子總是盯著自家的義子看,便笑著為其子道:「這位是為父昔年一位之交好友之後,此次出來遊玩到了此地,為父便將其留了下來,如今其已被為父收為義子了。」
墨天麟聽著其父之言目中精光連閃,當其聽到義父二字之時臉色不由的沉了下來。只聽其對其父淡淡道:「父親大人,既然這位公子是父親大人好友之後與我墨家的干係已算的上深厚了,父親大人又何必收這位公子為義子?我墨家在這康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收義子這可並非小事。孩兒勸父親大人斟酌一二再做計較,否則的話不免有些倉促了。」
賢宇聽聞此言心中不由的談了口氣,其知曉這位墨家大少爺是把其當成別有用心之人了。對此其倒是毫不在意,其原本也沒打算在墨家多做停留,墨家人如何想他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墨軒聽了其子之言卻擺了擺手道:「為父如此做自然是三思而行,龍嘯這孩子為人很好。其祖上世代為廚,燒的一手好菜即便是皇宮的飯菜都比之不及。況且兩家有了此干係,今後做起事情來也更加方便些。況且你常年修行不再家中,你的兩個兄弟如今還不能獨當一面。為父收龍嘯為義子,是讓他做原本該你做的事,也算是為你盡孝了,有何不好?」
墨天麟聽了此言卻是淡淡一笑道:「父親,您老有三個兒子,即便天麟踏上了修行之路,可您老還有二弟三弟兩個。放著自家親生兒子不用,卻讓外人插手我墨家的家務事,這讓外頭的人知曉了恐怕要說三道四了。」墨軒聽了此言面色卻陰沉了下來,隱隱有了怒意。
賢宇卻在此時起身對墨天麟抱了抱拳道:「大公子,在下雖被老先生收為義子,但管的卻是墨家的廚房,對於墨家的家務事在下不想插手,也沒興趣插手。再者說了,大公子是修行界的修行之人,一身法力並非我等凡人能夠抵擋的。有大公子的名號在此,大公子以為尋常凡人敢到府上圖某些什麼?若大公子當真是如此想的,那大公子也將您自家看的太低了些吧?」聽了賢宇之言墨天麟卻並未動怒,其靜靜的看著賢宇,面上慢慢的泛起了微笑。
墨天麟點了點頭道:「龍兄說的不錯,本修真是糊塗了,竟然忘了自家是修行之人。呵呵呵,龍兄請坐,快快請坐。」見墨天麟不再為難賢宇墨家諸人都鬆了口氣,賢宇坐下後墨天麟接著道「|龍兄莫要見怪,本修之所以會如此也是為了家人著想。畢竟墨家在康城是第一大家族,有不少人在打墨家的主意。不過龍兄果然好氣質,若非方才稍加試探本修真的要以為龍兄是修行之人了,呵呵呵……」賢宇聽此言心中不由的歎了口氣,其已將法力盡數隱藏,對方居然還能猜出自己的身份。由此可見其即便是隱藏了修為,那種氣質也無法隱藏。
心中如此想著賢宇嘴上道:「修行之人,呵呵,在下可不願做修行之人,做修行之人太過孤獨。凡人只需忍受數十年的故地,可修行之人卻要忍受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孤獨。
賢宇此話一出墨天麟先是一愣,面上閃過一絲思索之意,看向賢宇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讚賞。只聽其道:「龍兄這話也不無道理,或許這就是修行之人所要付出的代價吧。人活在世上想要得到什麼就需要付出些什麼,這才叫公平。修行者得逍遙嗎,就需承受逍遙中的那些孤獨與寂寞。」賢宇聽了墨天麟之言目中同樣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方纔那番話並非尋常的修行之人能夠說出的。尋常的修行之人只知曉修行得逍遙,卻不知伴隨著賢宇的是無窮的寂寞。方才賢宇所言也並非其的真心話,其心中所想的是逍遙與寂寞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賢宇心中如此想著,口中去道:「大公子不愧是問天道之人,說出的話頗有玄機。」
「龍兄雖非修行之人卻有修行之人的心境,或許如龍兄這般才是真逍遙。」墨天麟如今對賢宇已無戒心,賢宇方纔所言將其點醒,其是個修行之人,整個康城又有幾個修行之人,僅憑他一人就足以庇護全家老少。康城中的百姓都知曉其的修行者身份,自然不敢造次。
墨軒見兒子與義子相處融洽心中也很是歡喜,只聽其大笑道:「好了好了,快快吃飯吧。」
墨天麟聞聽其父之言笑了笑便拿起了筷子去夾菜,賢宇見此情景卻是一愣,心說難不成此時的修行之人沒有辟榖一說?若非如此刺位為何如尋常人一般吃喝?賢宇正如此想著卻聽墨天麟讚歎道:「龍兄,你這一手飯菜做的果然是美味之極,本修相信即便是在下師門長輩吃了龍兄做的飯菜也會讚不絕口。」其說罷轉過頭對墨軒道:「父親大人好福氣,龍兄大才,其即便並非修行者將來也必定成為一方了不得的人物。正所謂燒菜如治國,菜雖小卻能使人活命。龍兄將來無論做什麼想必都會有一番成就,父親大人此舉可說是明智的很。」
聽已踏入修行界的愛子如此誇讚賢宇墨軒心中對賢宇更加的看重,其看向賢宇的目光也越發的喜歡。不止是墨軒,墨家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墨玉康看向賢宇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恭敬。此刻的賢宇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因墨天麟的讚美又提升了幾個台階,畢竟墨天麟是修行之人。賢宇心中卻很是平靜,其在墨天麟進門的那一刻便看出其修為不過是出塵初階而已,比起自家來可說有著天壤之別。但即便如此其已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了,要知道墨天麟不過入道二十多年就能由此修為,已實屬不易。對於一個孫子輩的人的誇獎,賢宇一笑了之。
諸人飯吃到一半,墨天麟好似想起了什麼似得放下了碗筷,而後開口道:「對了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師尊給兒子改了名號,從今而後兒子便不再叫墨天麟了。」
諸人聽了此言都是一愣,墨軒皺了皺眉頭問道:「不再叫墨天麟?那叫什麼?」
墨天麟聞言面上顯出得意之色驕傲的道:「師尊給兒子改名為墨陽,取陽宮之陽。」
墨軒聞聽此言眉頭舒展了開來,在其看來只要姓氏不改其他的改成什麼都無所謂。只聽墨陽接著道:「陽宮上下三萬弟子中只有五千人被賜陽名,這五千人可是我陽宮的精銳。師尊說兒子天資不錯,假以時日早晚成大器。」墨軒聽了此言開懷的大笑了起來,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墨家便是如此,雖說只是墨天麟一人得道,但墨家卻因此有了無上的榮耀。
賢宇聽了墨天麟之言卻是一愣,其面色在一瞬間變了數變,之所以會如此是因其聽到了陽宮,五萬弟子。五萬弟子,即便是逍遙宮弟子也不到兩萬,陽宮中弟子就有五萬人,如此大的一個門派,可算的上蒼天大派,逍遙宮與玄然同在其面前不過是孩童一般的存在。如今的修行界雖說只有兩大宗門,但人數卻多的嚇人,縱然不如之後的修行界人數多,但兩大宗門中的一門就有如此多人,可說是極為可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