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等是否要回逍遙宮看看,已有數十年未曾回去了,不知宮內是個怎樣光景。」一行人正往南不緊不慢的飛著東方傾舞柔聲開口問賢宇,賢宇聞言卻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麼好牽掛的,說起來為夫如今即便是在逍遙宮也不好常常在人前露面,雖說無需那麼多繁文縟節,但畢竟為夫的輩分在那擺著,為夫既然被宮中弟子尊為祖師那就該有個祖師的樣子。況且如今逍遙宮有俊忠打理想必也出不了什麼岔子,即便是真出了岔子那也是天意使然。天若要滅逍遙宮我等諸人即便皆在宮中也無多大用處,直接去玄然山吧。」
東方傾舞聞聽賢宇之言先是點頭答應,而後又白了賢宇一眼道:「你這人做事總愛撂挑子。如今過家門而不入,恐怕宮內弟子知曉了好不失望啊。」其話語裡絲毫無埋怨之意。
賢宇聞言卻只是笑了笑並未接口說些什麼,如今其心中念著南宮飛自然不想因他事耽擱。心下念想間其話音一轉接著開口道:「為夫打算將天泉蘭留著,你覺得如何?」
東方傾舞聞言面上卻顯出詫異之色,其疑惑的問賢宇道:「留著?相公的意思是不用其用藥,而是要將其留存下來?為何要如此做?難不成要給後人留下些好東西?」
賢宇聞言搖了搖頭道:「後人?為夫才不會做這種愚蠢之事。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若為夫真給後人留下那麼一株珍稀的天地聖藥你覺得後人會如何?那將又是一場血流成河啊。」說到此處其頓了頓接著道:「為夫是覺得那天泉蘭多半是已有了微弱的靈智,既然如此,上天有好生之德,乾脆就尋個地方將其種下,看看日後回是怎樣一番情景。」
東方傾舞聽了此言先是一愣,而後看了看身後的青蓮笑著道:「相公該不會是想養著那天泉蘭,等到千百年後讓其化成人形吧?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與青蓮姐姐一般了嗎?」
兩人說話聲音並不小諸人都能聽的清楚,青蓮聞言先是笑了笑而後正色道:「殿下此舉甚好。天泉蘭雖說是天地聖藥用之可使得修為大進,但若讓其化成人形修成道行,那更是有莫大的好處。」說到此處其頓了頓接著道:「殿下清楚奴婢的來歷,奴婢當年不過是尋常的蓮花本體,可就是因為聖祖皇帝位奴婢輸入了些皇道之氣奴婢便有了今日的造化。以奴婢昔日的身份與那天泉蘭比起來自然大大不如,若是殿下能加以誘導的話說不準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賢宇聽了青蓮所言面上泛起一絲笑容,其心中所想正是如此,兩人想得絲毫不差。
東方傾舞想了想問賢宇道:「相公打算將天泉蘭種在何處?是逍遙宮還是皇宮大內?」
賢宇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都不是,為夫想將其種在玄然宮中。」賢宇此言一出諸人卻愣住了,其卻不理會諸人臉上神情而是接著淡淡道:「逍遙皇朝雖說守衛森嚴,但那也只是對凡人百姓而言。對我等這些修行之人皇宮內院若想入內還是很容易做到的。至於逍遙宮,呵呵,雖說逍遙宮如今算是個實力不小的門派,但也不是無人敢動。若讓他人知曉逍遙宮中藏有天地聖藥恐怕逍遙宮就不得安寧了,遠的不說就說逍遙山脈周圍的幾家門派。雖說現下那些人與我逍遙宮相處融洽,有不便之時也會相互扶持,看起來親如一家。但其實呢?若是為了天地聖藥那些人說不準會對逍遙宮群起而攻之,到那時縱然逍遙宮無所畏懼恐怕局面也會變得極為混亂。故而玄然宮是個不錯的地方,天下之大有誰敢在那裡造次?此次回去拜祭爺爺順便將此事稟告諸位長輩,想來諸位長輩不會拒絕。」東方傾舞聽了賢宇之言也不由的點了點頭,正如賢宇所說,即便是修仙境界的修行之人也不敢在玄然宮胡來。
幾人正說話間賢宇的身形卻停了下來,東方傾舞見此先是一愣,而後其便順著賢宇的目光朝前望去。只見前方一望無盡,空中白雲朵朵,偶爾有些飛鳥飛過,並無什麼不妥之處。東方傾舞剛要開口問些什麼賢宇卻淡淡道:「小心戒備些,有人朝我等這邊來了。」
諸人聽聞賢宇之言又是一愣,心說海闊天空有人朝北邊飛來乃是尋常之事。諸人將疑惑之色盡顯在臉上,賢宇見此情景眉頭微皺歎了口氣道:「來者不善啊,對方修為頗高是衝著本宮來的。」諸人一聽此言心中便是一跳,雪武更是猛的竄到了賢宇身前怒目圓睜的看著前方。賢宇見此情景卻是一愣,其知曉雪武是想盡臣子之責,其面上不禁泛起一絲苦笑來。
只聽其對雪武道:「小武,無需如此,那人離我等還有將近萬里之遙。」雪武一聽此言面上卻是顯出古怪之色來,諸人看著賢宇的神色也變的越發古怪起來。雖說諸人知曉賢宇頗為過人,同等修為之下可說無人是其對手,但在數萬里之外就能感到有人朝自家追來,這也太不可以了些。賢宇見諸人看自家的目光怪異之極面上苦笑又濃了幾分,心中很是無奈。
只聽賢宇道:「就在方才又一道法力鎖在了本宮身上,本宮用皇道之氣想要破除卻無絲毫用處。」諸人聽賢宇如此說面上的古怪之色卻是有了變化,面上都顯出了憂慮之色。
對方既然能在萬里之外將一道法力所在賢宇身上可想而知其修為之高,多半是窺仙境界的高人。若是運氣不好的話或許還是修仙境界的修行者,只有這兩個等級的修行者才能做出如此離譜之事來。若非對方將一道法力所在了其身上,憑賢宇如今的修為怎麼也不可能感應到。賢宇修為雖說在同輩面前幾乎無人可敵,但這也不過是在同輩只間,並非其無敵。
東方傾舞沉吟了片刻後擔憂的問賢宇道:「究竟是何方修行者尋到了相公身上?難不成是為了天地聖藥?」諸人聽了東方傾舞之言面上皆顯出了贊同之色,顯然覺得多半如此。
賢宇聞言卻並未言語,在其看來無論對方是因何而來今日恐怕是躲不掉了。但其心中卻無絲毫懼怕,其自身修為雖說不高但皇道之氣也並非等閒,即便皇道之氣不好用還有情侶在側,青蓮那可是窺仙境界的高人。若對方同為窺仙境界自然是皆大歡喜,平靜青蓮的修為想必可輕易將對方制住。即便對方擁有修仙境界的修為那也沒什麼好怕的,青蓮若是對付不了此處還有那麼多人。眾人一同出手即便取勝的可能不大,保命想必不難。
心中如此計較了一番賢宇對諸人道:「此處萬里便是玄然山所在,我等加緊趕路吧。」
雪武聽了賢宇之言卻疑惑的問道:「殿下前方那惡人可是離我等越來越近,不如尋個地方看看情形再做定奪。」聽了雪武之言賢宇與東方傾舞兩人面上一同泛起了苦笑。
只聽賢宇道:「躲?躲是躲不掉的,其用一道法力為線將本宮牢牢鎖住,即便我等躲到天涯海角也是無用的。況且本宮的性子如何你也不是不知。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躲他做什麼?本宮倒是真想看看此次來的是個什麼角色,能勞駕如此高手出手也是本宮的榮耀啊,可見本宮在此人的心中的份量著實不小。」說罷賢宇身上金光一身,身形又加快了幾分。
飛出百丈後其卻又停了下來對顧長天笑著道:「顧兄,此次恐怕有些麻煩,兄台不妨就此離去。」諸人中除了顧長天之外其餘的要麼是其的臣子,要麼就是其的至親之人,如今多半有場惡戰賢宇自然不想連累無辜,顧長天聽了賢宇之言面上卻顯出不快之色來。
顧長天靠近了賢宇板著臉道:「道友這話是何意?難不成道友覺得顧某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嗎?顧某與道友相識雖不長,但卻覺的與道友很是投緣。前些日子顧某蒙道友贈藥之恩,正愁沒法子報答。如今遇上事情顧某願為先鋒與那人鬥一鬥,也算是為道友出力了。」
賢宇聞言卻是歎了口氣道:「本宮想來道友也會做出這般決斷,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再多言了。」賢宇說罷便不再言語,領著眾人便朝前方急速飛遁而去。若是旁人知曉賢宇此舉定會說其是不明智之人,明知前方凶險的很卻有自投羅網,豈不知躲不掉還不如自投羅網。況且以賢宇如今的身份其又會怕誰?即便其真的心生懼怕也不能退卻,身為逍遙宮宮主,身為逍遙皇朝太子,退,那就等於是丟了皇家的顏面。即便不是因為皇家尊嚴,身為堂堂男子遇事若是抱頭鼠竄,那根本就不配生為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