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室中一片寂靜,就連那盤飛在半空的金龍也不再發出龍吟。其看似毫無章法的盤飛著,賢宇看在眼中卻泛起了一絲笑意。其靜靜的站在那裡良久未發一語,諸人見此自然也不敢開口說話。其實諸人也沒什麼心思說話了,只是眼前的這一幕就足夠讓人發呆半天。
半個時辰後賢宇才轉頭對諸人道:「好了,往後七七四十九天只需靜靜等待,若不出差錯的話丹藥可成。」諸人聽聞賢宇之言面上都顯出了笑容,心中欣喜無以言表。
青蓮上前一步對賢宇微微躬身道:「殿下若能煉成上品丹藥那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跡了,據奴婢所知修行界已有數十萬年無上品丹藥出世了,如今的煉丹師最多也就是煉一些中品丹藥。」賢宇聞言也是一愣,其倒是沒想到上品丹藥已絕跡,原以為只是稀缺而已。
「終於可以歇歇了。」說到此處賢宇摸了摸獨自道:「一個多月來只顧著煉丹,如今卻有些想吃食了。雪武,你去吩咐讓人備些酒菜來,我等也要滿足一下口腹之慾。」
雪武聞言卻是笑了笑道:「殿下的口可不好喂,不如讓臣去做些來吧。」
賢宇聞言笑了笑道:「你小子倒是董事了不少,也好,你去準備吧。」雪武聞言不敢怠慢當即就出了大殿。賢宇招呼諸人坐下與諸人說起了閒話,其此刻心中再無他念覺得很是輕鬆。
逍遙憐心保住賢宇的手臂嬌聲問道:「賢宇哥哥,你方才為何與李公子下棋說笑,憐心總覺得哥哥此舉有些怪異。哥哥從實招來,莫不是其中有什麼奧妙吧?」賢宇聞言卻笑了。
「你這丫頭心思倒是縝密了許多,不錯,我與人下棋為的是讓自家寧心靜氣。若心中總想著丹爐為何炸裂怎麼也不會尋到根源。方纔那種情景只能靜心下來,或許還能有所發現。」其說到此處看了看窗外接著道:「再者,一人的腦子總是不夠用,問問旁人或許能問出些什麼。三者,雖說我等人多,但卻都是當局者。所謂當局者迷,故而要找個旁觀者來問問。還好,李俊卿此人是個人才,心思也縝密,若非其說的那一番話為兄說不准還在苦惱呢。」
諸人聽了賢宇之言面上皆顯出恍然之色,魔姬掩嘴嬌笑道:「夫君這亂中取靜的法子甚是奇妙,只怕這世上多半人是做不到的。好容易尋到的天地聖藥用於煉丹失敗,多半人都會惱羞成怒,即便不上躥下跳也是心中鬱悶,更不要說亂中取靜找個人來下棋了。」
賢宇聞言玩味一笑道:「不亂中取靜還能如何?為夫之所以如此也不過是壓下心中的火氣而已。若是發火能讓丹藥成形為夫倒是樂意做出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可惜無用啊。」聽了賢宇之言諸人又是一陣大笑,顧長天與雪妃兩人對面前這個男子更加敬服了。
轉眼二十多人過去,金龍日夜盤飛在半空中從未停歇過。其龍口之中的那顆紅珠卻變的越發的小了。賢宇這些日子只是和東方傾舞諸人說說笑笑,連看金龍的心思也沒了。至於其他人,看了二十幾日再神奇之物也顯得有些平淡了,無事之事總喜歡聽賢宇說話。
這一日賢宇正與東方傾舞撫琴唱曲,手上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東方傾舞見此情景先是一愣,而後疑惑的問賢宇道:「相公撫琴之時極為專注,今日怎地走神了呢?心中有事?」
賢宇聞言笑了笑道:「皇宮中來了修行之人,而且還不止一人。」說罷其對身旁諸人道:「留下一人其餘諸人雖本宮出去看個究竟。」說罷其便朝著煉丹室外走去,諸人聞言自然跟了上去,青蓮卻並沒有動。諸人走後其再次盤膝坐下,片刻後便進入入定之中。
賢宇等人出了煉丹室便朝著議政殿而去,幾人雖說是用雙腳走動,但其之腳程也非常人可比,沒多少工夫諸人便到了議政殿前。只聽從議政殿內傳來李俊卿的話語聲:「幾位仙長,大唐皇朝已不復存之,如今大唐皇朝已回歸逍遙皇朝。如今只有唐州卻無唐朝,還請諸位仙長明察。」其話語極為平淡聽不出絲毫波瀾,賢宇聞言先是一愣,而後面上顯出玩味之色。
賢宇等人並未急於進議政殿,而是靜靜的站在台階之下聽著殿內的談話。李俊卿話音落下只聽一個男子開口道:「殿下這究竟是為何,兩月之前大唐還完好無損,如今怎麼就歸順了逍遙皇朝?再者,如此大的事為何不與我等商議一下,殿下也太不將我三道觀放在眼中了吧?!」此男子的話語聲顯得有些低沉,話語中對李俊卿很是不滿,甚至有些不屑。
李俊卿聽了男子之言卻再次開口道:「三陽仙長,此乃我唐州內政。本王是遵照先王旨意而行,本王這裡還有皇帝陛下聖旨。事出突然,實在是沒想那麼多,還請仙長見諒。」
「哼,殿下此言也未免太過兒戲了些吧?」李俊啊的話語方落又有一個聲音道,這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只是相比先前那個男子這個男子的話語聲顯得有些尖細,就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我三陽觀數百年來與大唐皇朝向來交好,說句不客氣的話這數百年來大唐一直在我三陽觀的庇護之下,若非有我三陽觀大唐皇朝豈能如此太平?!如今大唐皇朝自家做主歸順了什麼逍遙皇朝,究竟將我三陽觀置於何地?今日我三兄弟前來就是討個說法!」
「二弟三弟,不得無禮。」第三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此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儒雅,慢條斯理,聽在賢宇耳中總算是舒服了些:「殿下,我兄弟三人今日到此最要緊的自然是來看望殿下,先皇歸天我等未能來弔唁,今日得空自然要補上。只是到了此處才聽說大唐已歸順了逍遙皇朝,我兄弟三人聽了都說此是胡言亂語,沒想到此事居然是真的。」此男說到此處話語一沉道:「是否有人從中作梗?或者是威脅殿下?若是如此我三陽觀定會替大唐出頭!」
李俊卿聽了此人之言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但其面上神色依然平靜的道:「一陽仙長,本王方才說了,本王是奉了先王之命與皇帝陛下聖旨行事,並無人強迫。再者,三位仙長與本王相交也已多年了,三位難道不知本王的為人嗎?本王絕不受人脅迫,最多也就是魚死網破而已。」其這話就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分明是說若這三人對其動手其也不會客氣。
一陽聽了李俊卿之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其面上笑容並未消失,只聽其接著道:「殿下如此做本座實在是有些無奈。正如在下二弟所言,我三陽觀與大唐皇朝親密無間互相扶持,大唐有了如此大的動靜我兄弟三人卻並不知曉,殿下難道不將我三人當成好友了嗎?」
李俊卿聞言臉上笑容卻更燦爛了幾分:「一陽仙長說的哪裡話,即便大唐不存本王依然是三位仙長的好友。三位仙長若有吩咐本王定盡力而為,本王日後少不了有事勞煩三位啊。」
「要我說大唐根本就無需歸順什麼逍遙皇朝,如今天下五國鼎立已成定局,逍遙皇朝也不過就是五國之一。聖祖皇帝雖說恩澤四海,但那也不過是聖祖皇帝在位的數百年而已。其子孫後代丟了江山乃是天意,所謂天意不可違,殿下為何甘願做人家的奴才,不如五國鼎立的好啊。」說話的是那聲音尖細的男子,賢宇在殿外聽了此話臉上閃過了一絲寒意。
李俊卿剛要開口卻聽殿外傳了一個聲音道:「是哪幾位道友造訪此地?本宮也來湊湊熱鬧。」李俊卿聞言面上顯出恭敬之色來,其立刻站起身子走下了台階,三人見此皆是一愣。
賢宇悠閒的進入大殿,其身後跟著東方傾舞等人。只聽李俊卿恭敬的道:「見過太子殿下。」聽了此言其身旁三人身子不由一顫,面上神色變的難看起來,看在他人眼中很是有趣。
賢宇對李俊卿擺了擺手道:「罷了,本宮這是在你的王宮之中,說起來不過是個過客,你也無需多禮?」其說罷不等李俊卿開口回話便轉頭看著三人問道:「不知這三位是何方道友?在下逍遙皇朝太子逍遙宮宮主賢宇,幾位道友如何稱呼?」三人聽聞此言身子又是一震。
李俊卿聞聽賢宇之言卻是一臉惶恐之色的道:「殿下之言實在讓臣惶恐,正所謂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臣的王宮也是逍遙皇朝疆土。皇上與殿下不再時臣代管此地,殿下與皇帝在時此地的主人便是皇帝與殿下,臣才是個過客。」其說到此處話音也一轉道:「殿下,這三位乃是三陽觀的三位仙長,三位仙長與臣私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