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蘭不翼而飛群修自然是一陣騷動,可合眾人之力尋了三日之久卻無絲毫蹤影。三日後,許多修行之人已回轉只剩下那麼數十人還留在天泉蘭出世之地。如今原本的泉眼也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處五六丈大小的冰坑。若是有生人來此,定想不到此處有聖藥出世。
這數十人中有三人賢宇認得,一是皇甫玉,二是顧長天。這第三人卻是那位不男不女的非男。顧長風三日來一邊盯著非男一邊尋賢宇的下落,其此刻眉頭微皺喃喃道:「賢宇兄弟該不會已隕落了吧?」想到此處其眉頭又緊了幾分:「若真是隕落就太可惜了。」
想了想賢宇之事,顧長天最終歎了口氣。雖說其與賢宇頗為投緣,但人生一世富貴在天生死由命,修行之人更是能在呼吸間定生死存亡,其心中即便有些傷感但也不會太過在意。其此刻心中存的念頭便是要將非男滅殺,此刻對其而言非男便是毒門,二者無絲毫差別。
再說皇甫玉,其如今站在那原本滿是水的冰坑之中,神色淡然的看著冰坑之內。其面上時而疑惑時而苦笑,無人知曉其心中所想。過了好一會兒工夫其才抬頭朝天穹之上望去,心道:「本宮三日前分明感應到有皇道之氣在此處,比本宮的還要濃上幾分。若是是五國中的皇室中人定然不會那麼輕易死去,想必那天泉蘭就是被此人拿去了吧……賢宇……呵呵呵。」
無論是顧長天還是皇甫玉留在此處多半都是為了賢宇,而那非男卻真真的為了天地聖藥。其上次未能得手便已是恨天怨地,如今卻有沒得手怎叫其不怒火中燒。其那張塗脂抹粉的臉上已有些扭曲了,更可笑的是其一肚子的火氣卻不知找誰發去,只得呆呆站在原地不發一語。說起來其也盯了賢宇許久,如今賢宇不在此處其也想過天泉蘭落到了賢宇手中,但其實在不願心中所想成真,一人在二十年內得了兩株天地聖藥,此時說出來都沒人信。
如此這般又等了三個時辰,眾人也不知究竟在等些什麼,只是不甘心如此輕易的離去。只聽人群中一個老者說道:「諸位道友,天地聖藥多半是在那幾位隕落的前輩破除屏障之時損毀了。我等還是莫要在此處逗留,所謂機緣那便是不可強求的,我等還是就此離去的好。」說罷此老便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灰光朝天邊射去,幾個閃動間老者便消失在了天地盡頭。
其餘諸人見此也紛紛哀聲歎氣,相互寒暄了幾句後也各自離去了。只片刻工夫場中便只剩下三人,正是顧長天三人。顧長天見諸人已走便面色陰沉的朝非男而去,但其還未走出幾步卻聽一個聲音道:「兩位道友還不死心?想要在此處尋天泉蘭的下落嗎?」
這說話之人正是皇甫玉,其面帶淡笑的走到顧長天與非男二人的中央,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阻住了顧長天的去路。顧長天聽聞皇甫玉之言先是一愣,而後便也對其露出一絲笑容。顧長天知曉賢宇曾與皇甫玉說話,覺得能與賢宇攀談之人定非什麼邪惡之輩,對其自然也很是客氣。只聽顧長天道:「這位兄台請了,在下並非在尋什麼天泉蘭,而是另有要事。」
皇甫玉聽了此言點了點頭,而後轉頭朝非男看去。非男見皇甫玉朝自家看來卻是掩嘴一笑道:「奴家也並放非為了什麼天地聖藥,只是見此處風景宜人不捨得離去罷了。」說到此處其又仔細的打量了皇甫玉一番,而後話鋒一轉問道:「這位公子,不知公子為何還逗留此地?」
皇甫玉聞言卻是歎了口氣道:「在下偶然來此不想遇上了一位兄台,二人很是投緣,其在三日前卻不見了蹤影,故而在下就在此處尋了數人。可尋了三日還不見其下落,看來其是遇上了什麼麻煩。」說罷其再次朝身後那個不大的冰坑望去,轉頭的那一剎那其嘴角卻泛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但那笑容也只是在其臉上一閃而過,無人能察覺其臉上的異樣。
顧長風聞聽此言卻是歎了口氣道:「兄台說的想必是賢宇道友吧,說來真是可惜了。」
皇甫玉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卻是大笑了起來。顧長天見此卻是一陣疑惑,還未等其開口問些什麼卻皇甫玉開口道:「兄台放心便是,賢宇道友福澤深厚並非命薄之人。」說罷其也等顧長天回話便身上金光一起,身子在金光中一陣模糊後便不見了蹤影,看起來很是奇異。
顧長天見此情景先是一愣,而後便又將目光轉向了非男。此刻就他二人在此顧長天自然不會再顧忌什麼,只聽其冷冷道:「妖人,顧某今日便要取了你的性命!」說著便打出一拳。
一團紫色拳影從其手中擊出,只沖非男而去。非男見此情景眉頭微微皺起,只聽其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這位道友是何用意?奴家可從未得罪個道友,即便道友要出手也得有番說辭才是啊。」說罷其身上便冒出一股漆黑如墨的霧氣,顧長天的拳影也在此時擊在了霧氣上。顧長天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紫色拳影擊在了黑色霧氣之內,沒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見此情景其面上無絲毫喜意,眉頭卻是不由的皺了起來。其可不覺的自家一拳頭就能擊中對方,若是毒修如此好對付的話那他顧家滿門何至於兩次險些被毒修滅門?就在顧長天思索之時卻見前方黑色霧氣漸漸散去,其中卻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非男的蹤影。顧長天見此心下一跳,其身上下一刻便泛起了紫色的護體之光,對方如今不見了蹤影還不只要搞什麼鬼,一切小心為上。就在顧長天的護體之光泛起之時其身後卻傳來個非男那陰陽怪氣的話語聲:「道友可是在尋奴家啊,嘻嘻嘻,道友往後看,奴家就在道友身後。」
顧長天聞聽此言並未轉身,而是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下一刻其在十餘丈外的一處地方現身,此刻的顧長天已轉過了身來,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對面之人。非男此刻面上滿是笑容,但目光深處卻有那麼些許的寒意,只是這點寒意就讓顧長天覺得心下一緊,很不自在。雖說如此但顧長天並無絲毫退縮之意,顧家人數百年也未必能碰上一名毒修,如今碰上了非男對其來說是一種榮耀,即便是為顧家獻身那也是顧家後人的歸宿。其如今已抱了必死的決心。
非男卻在此時開口問顧長天道:「這位道友,先將話說說清楚。道友無端對奴家出手,究竟所謂何事?」其是真覺得疑惑,雖說自家有些仇家,但也不會追到這西域邊陲來。
顧長天聽了非男之言卻哈哈的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其才冷聲道:「你問我為何對你出手?我對你出手自然是因你該死,我是顧家後人,顧家後人若見毒修人人可誅之!」其說罷手上紫光一閃,一柄長刀便出現在了其的手中。此刀比尋常刀劍要大上一倍,其上泛著紫光看起來極為詭異。其快速的起長刀,而後猛的朝下揮去,一道紫色的刀芒快速射向非男。
非男聽了顧長天之言面上顯出思索之色,對顧長天擊出的刀芒其卻絲毫也不在意。其穩穩的站在原地,毫無躲閃之意。沒多少工夫那紫色刀芒便擊在了非男的身上。顧長天見此情景卻愣住了,其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擊出的紫色刀芒將非男擊了個身首異處。其心道:「難不成這廝如此輕易就被我滅殺了?」腦中剛跳出這麼個念頭,其便搖了搖頭。雖說親眼所見,但其還是覺得毒修沒那麼容易隕落,其面色又凝重了幾分,緊緊的盯著那身首異處的非男。片刻後顧長天的嘴角不由的抽動了兩下,其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非男慢慢潰散。
二人不知在其頭頂千丈外的天穹雲層中有座冰樓正隱在期內,正是賢宇諸人所建的那座冰樓。在冰樓的的大廳中,賢宇正坐在主位之上,其手中拿著一株蘭花,此一株蘭花之上有七朵子花,色彩各部不相同,看起來奇異之極。而在其面前的虛空之中卻有一副景象,這景象正是顧長天與非男兩人鬥法的情景。東方傾舞幾女正站在賢宇身旁靜靜的看著,時而皺眉時而搖頭。雪妃七人竟然也在其中,七人並未看向虛空中的景象,也沒看賢宇手中的天地聖藥天泉蘭,卻只是看著站在賢宇身側的情理,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青蓮卻並未在意雪妃幾人的注視,而是隨意的看著前方畫面。看到非男身形又不見了蹤影,其轉頭對賢宇淡淡道:「殿下,奴婢斗膽問一句,殿下是只想在此做個旁觀之人,還是打算在緊要關頭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