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朵朵天泉蘭盛開場中氣氛越來越是壓抑,雖說人山人海但周圍安靜的只能聽到近身之人的喘息,其餘再無其他任何聲響。賢宇看了看四周,心也漸漸的提了起來。出奇平靜之後必然是一場血戰,即便其平日裡再怎麼淡然此刻心中也不可能平靜。要說起來此刻其要比十年前更緊張些,十年前雖說也是人頭聳動,但畢竟有人出頭主持大局,不至於血流成河。可如今不然,如今雖說人群中也有數個窺仙境界的高人,但這些人此刻都未露頭,明擺著就是不想多事,多半是想大開殺戒趁亂奪了天地聖藥,即便這數人要廝殺一番,想必也不會在此處。想想,數千上萬人同時出手,其聲勢何等的巨大,賢宇此刻都有些心中發寒。
其原本不是個嗜殺之人,但天地聖藥誘惑力並非尋常人能克制住的,即便如賢宇這般修行了數百年的修行者也是一般。再者,即便其不出手搶奪一場殺戮也無法避免,還不如盡力將聖藥搶到手,如此聖藥便有了主人,聖藥有主多半能減少甚至制止不重修的死傷。
賢宇正念想間只聽人群中又有數聲破空聲傳來,諸人定眼看去卻是從四個方位先後飛出四個修行之人朝著天泉蘭飛去。諸人見此情景只是一陣騷動,卻無人出手制止。眾修之所以如此是因房產見那青袍男子被硬生生的堵在了泉眼之外,再者四人恐怕無一人能得手,多半會有一番爭鬥,待到四人打起來再出手也不遲,賢宇自家也存著如此心思,其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四人飛遁之術算不得神妙,但心中貪念的驅使下身法倒也不算慢,沒多少工夫便飛到了泉眼之外。諸人都屏住了喘息,正大雙目死死的盯著四人,想看看四人結局究竟如何。
四人幾乎同時動作,可四人沒飛出多少距離身子就猛的倒退了開去,如天女散花一般朝四個方位倒飛而去,紛紛墜入了人群之中。諸人見此情景眼中皆是驚駭之色,此刻諸人算是清楚了,此泉眼四周皆被屏障所阻,尋常修行之人根本就無法輕易通過。見此情景再無人異動,群修竊竊的與相熟之人議論起來。只聽一人道:「看起來這事情不好辦啊,憑空出現的泉眼四周有一層屏障,方才出頭的那四位有兩位修為是飄渺境界,另兩位雖說修為弱了些,但也是**頂階境界。四人一同出手居然也被阻擋在了外面,可見此屏障是何等的堅固。」
「是啊,看來以我等修為是無法破除那無形屏障了,不過此處高人也不少,即便那無形屏障再怎麼奇妙想來也有人可應付。我等即便是得不到天地聖藥,看看熱鬧也是好的。」
這些話賢宇自然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從中其可聽出只是一個無形屏障就將不少人攔在了外頭,士氣已瀉,恐怕也沒什麼膽子爭奪天地聖藥了。賢宇正如此思量著又有數人騰空而起,這幾人身上光芒大放,有的手中甚至還握著自家法器,法器之上也閃耀著寶光。如此情景分明將發力注入道法器上的模樣,這四人看樣子是想來強的,賢宇見此雙目不禁瞇了起來。
瞬間那數人便到了泉眼邊上,幾人紛紛用各種攻擊打想前方看似空無一物的地方。那寶光法力擊到虛空處,駭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泉眼邊上各處地方紛紛亮起了藍色的電光,但卻沒發出絲毫聲響。雖說沒絲毫聲響發出,但看著諸人眼中卻極為駭然。那一道道如手臂粗細的電光時有時無的閃爍著,彷彿蘊含著一股可毀天滅地的力量一般,天泉蘭被嚴實的圍在其中,叫人無從下手。然而更駭然的還在後頭,那數人打出一擊後就再無絲毫動作,身子也並未向前人一般掉落在地上,身子好似被定在了那裡。過了片刻只聽數聲慘叫發出,那幾人身上突然出現了藍色額雷電,就好似被前方那雷電吞噬了一般,不僅如此那數人的身子在被雷電纏住之時便爆裂了開來,那幾人甚至都來不及再發出絲毫聲響便化作了一團血霧。
下方諸人見此情景都忍不住後退了數步,看向那泉眼的目光中變了,其中的貪慾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懼怕。輕而易舉的滅殺了修為不弱的數人,而且幾乎是在瞬間。此等景象怎能不讓人心生懼意。皇甫玉見此情景卻並未有所動作,身形無絲毫移動,只是其眉頭皺的更深了些。賢宇見此情景卻是一愣,方纔那景象即便是他見了都心生駭然,對方怎能如此淡然?想到此處賢宇淡淡的問道:「皇甫公子真是好定力,方纔如此血腥情景公子都未退縮一步,在下著實佩服公子。」皇甫玉聞聽賢宇之言轉頭看了賢宇一眼,而後卻無奈的笑了起來。
只聽其對賢宇淡淡的道:「閣下不是也未後退一步嗎?在下雖說是凡塵中人,但有些事還是能看的開的。這世上的人,無論是修行之人還是凡人,多數怕都逃不過一個死字。修行之人雖說壽命比尋常之人長久許多,但若不升入天界早晚都是一死。既然早晚都是一死,如何死又有何區別?」其說著又看看那幾團還未散盡的血霧接著道:「在下倒是覺得那幾位仙長死得其所,想要好東西總要付出代價,為自家心中所想而死說起來也算是一大幸事啊。」
賢宇聞聽此言先是一愣,而後眉頭又緊了幾分。其雖說不再言語,但心中卻在思量著皇甫玉的話。仔細想想皇甫玉說的也不錯,不過到了賢宇這裡卻沒那麼婉轉了。在賢宇看來皇甫玉說了那麼多卻能縮成兩個字:找死。這天泉蘭並未叫嚷著讓誰去碰它,分明是在場之人自家聚集在此處,伸長了手想去拿些好處,說起來死的也不冤枉。賢宇看著不由的笑了起來,只聽其對皇甫玉道:「公子說的不錯,這些人為自家想要的東西丟了性命,倒也不算白死。」
賢宇與皇甫玉二人說話之時卻聽其耳邊又響起了青蓮的傳音:「殿下,這泉眼周圍的無形禁制很是厲害,尋常修行之人恐怕無法入內。奴婢想試上一試,特向殿下請旨。」
賢宇聽了此傳音卻回道:「莫要心急,先看看此屏障究竟厲害到何種地步,而後再做計較。」賢宇的心思,那些真正的高手還未出手,此時出手即便真能成事也免不了大戰一場。與其如此還不如靜觀其變,看看那些修為高的人有何動作,等該動的人都動了再做計較。
說起來賢宇心中還有些疑惑,玄然宮與昌佛宮無人到此其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兩宮都收了新奧運孝敬的金陽梅,如今再來也顯得有些多餘。如玄然子那等境界,若能有所突破只服些許天地聖藥便可,若無精進,再多的天地聖藥也是無用,這一點賢宇心中再清楚不過。可有些人上回可未能得絲毫的好處,此次不來倒是有些怪了。若是如妙儒谷這等大宗大派不知曉天地聖藥出世的消息,賢宇是有些懷疑的,可妙儒谷如今是真的沒人到處,賢宇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其想了想不由自語道:「難不成是因孔鴻仁之事使得妙儒谷失了面子,這才沒派人來此?」此種心思剛冒出來其就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妙儒谷又怎會如此沒有遠見?若孔鴻儒真的因自家兄弟敗在他賢宇手上而放棄了奪取聖藥的機會,那孔鴻儒也就不配主掌妙儒谷了。賢宇卻不知,該來的都來了,只是其沒看在眼中罷了,有些人是不必露面的。
賢宇想著卻聽又一聲破空之聲響起,只見一道白光只沖九霄之上而去。見此情景諸人先是一愣,片刻後有不少人面上都顯出恍然大悟之色。既然泉眼四周無法進入,那就從上面進入。想通了此點又有不少遁光從人群中升起,快速的朝天穹之上飛去,沒多少工夫數十道遁光就沒人了雲層之中不見了蹤影。見此情景賢宇面上卻顯出了一絲苦笑。
皇甫玉此刻面上也顯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但見賢宇露出苦笑便疑惑的問道:「賢宇兄為何發笑?難道覺得上頭未必有入內的通路?」賢宇聽了此話便將目光轉向了對方。
只聽賢宇道:「皇甫兄覺得上頭能有通路嗎?自然之道奇妙的很,既然弄出了個如此玄妙的禁制有怎麼會留出一個如此明顯的破綻?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四周厲害的禁制其不形同虛設,無論修為如何,只要能飛便能入內,這也太簡單了些。」皇甫玉聽了賢宇之言先是一愣,而後卻再次顯出恍然之色。其再次抬頭朝上方看去,不過此次其臉上卻滿是苦笑。賢宇兩人說話之音並不算小,兩人身旁一些純純欲動的人也聽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