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圍著土丘轉了不數十圈後才停下腳步,而後其雙手背負的站在原地竟不發一語了。東方傾舞見此卻淡淡一笑盤坐在了賢宇身旁,雪武幾人見賢宇如此神秘原本還想開口問些什麼,但見東方傾舞如此舉動也就忍住了心中好奇,各自尋地方坐了下來。
賢宇這一站居然足足站了三個時辰,到了月上高空之時其才有了動作。只聽其呵呵一笑淡淡道:「這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天地萬物也是同理。誰能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一個土丘居然隱藏著天大的秘密。」其說罷竟就地躺了下來,正好將頭枕在了東方傾舞身上。
東方傾舞見此卻是任由賢宇動作,其早已習慣了賢宇隨意而為的性子了。捋了捋賢宇額前的幾絲亂髮其柔聲問道:「相公如此說難不成這土丘之內便是那聖藥金陽梅之所在?」
雪武幾人聞言雙目也是一亮的盯在了賢宇身上,賢宇見此嘿嘿一笑道:「凡事無絕對,但至少有八成是在此處。以此處為中心方圓千里土地中的土靈氣盡數集中在此點。其中若無蹊蹺又因何如此?再者,天地聖藥雖是天地靈氣孕育而出,但所謂靈氣也不過是天地靈氣中的一種,那只能是土靈氣。與凡塵藥物一般天地聖藥也許靠水土方能成形,若靠其他出世恐怕也不能稱之為藥了。」聽了賢宇之言雪武幾人面上喜色更甚了幾分。
只聽東方傾舞接著問道:「既然已尋到聖藥蹤跡,那接下來我等是否要在此處住下等待聖藥成熟?」此女說著面上卻滿是玩味之色,賢宇見此卻再次苦笑了起來。
「在不在此都一樣,即便我等在此處等著若是日後來了更厲害的修行之人還是免不了一番爭奪。若是來人是個高修,那我等連爭奪都免了,直接拍屁股走人。到時候此處房屋倒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賢宇說到此處卻是話音一轉道:「不過幾人找到了聖藥此處又空無一人,那我等在此處建幾間屋子也沒什麼不可的。左右我等此刻也是居無定所,在何處都一樣。」
南宮詩雨聞言卻是掩嘴嬌笑著問道:「殿下既然知曉在此處建房屋又可能是在給旁人做嫁衣,那又為何心甘情願當這裁縫呢?」其餘幾人聞言面上也露出苦笑來。
賢宇聞言卻是淡淡道:「你不是也說或許嗎?既然是或許那就不能斷定,世間之事變數很大,說不準我等此次就走運的很,知曉金陽梅下落的人都是些不入流之人,又或者知曉金陽梅下落之人都死了,便是王姓老者與那魔道中人。若是如此的話,我等豈不是撿了個大大的便宜?」賢宇說完竟在東方傾舞身上入睡了。
雪武等人卻不敢閒著,當即動手建造了一處閣樓。到了幾人如今境界若想建造一處房屋可說是輕而易舉之事。尋一處樹林弄些木頭,沒多少工夫一處閣樓便平地而起了。至於東方傾舞,此女在賢宇入睡後便不發一語,連動都不動一下,如此這般入定了過去。
賢宇次日醒來之時卻發覺自己身處一張大床之上,東方傾舞就靜靜的依偎在自己懷中。如此長久數百年來賢宇見了何止百次,但見美人在懷溫香軟玉其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但其笑臉還未完全綻放卻聽一陣悅耳的話語聲從懷中傳出:「傻笑什麼?昨夜睡的可好?」說話的自然便是賢宇懷中的佳人東方傾舞了。
賢宇聞言先是在此女額上輕啄了一口,而是笑著道:「溫柔鄉中眠,睡的自然很舒服咯。」其說到此處掃了一眼四周接著道:「雪武他們辦事越發的利索了,瞧瞧,這屋子建的多好。」
東方傾舞聞言卻是白了賢宇一眼道:「有你這個主子在他們誰敢不乖?若是稍有不甚怕你不開心啊。」賢宇聽聞此言卻是無言了,其自問對下人還算和藹可親,聽東方傾舞如此一說倒顯得其殘暴無比了。不過其是個聰明人,不會在此事上爭辯什麼,跟女子狡辯那就是活的不耐煩了。況且賢宇心中清楚的很,東方傾舞不過是說笑而已。
賢宇沉吟了一陣接著開口道:「往後兩年我等便安心的守在此處,若兩年後無人來此奪聖藥自然是最好。若是有人來此,那我等便靜觀其變。來人若實力不強自然不能讓聖藥落在對方手中,若實力比我等強上很多那我等便轉頭就走,犯不上為一株聖藥賠上性命。」
如此這般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土丘卻絲毫變化沒有。自然這只是表面,在賢宇眼中此土丘卻是一日一個樣。很快一年匆匆而過,這一年中倒是沒什麼人到此,賢宇幾人的日子過的倒也舒適的很。偶爾有一些個修行之人從上空飛過看到下方一處荒蕪之地卻聳立著一處閣樓,心中都一個勁的腹誹不已,甚至還有人推測此閣樓的主人神智有毛病,否則的話絕不會在此處落戶。但不知這些人知曉此地將有一株聖藥出世會是怎樣表情,說不準會有人出手將賢宇滅掉,而後住進西那樣所建的閣樓中靜等聖藥出世。
眼看著一**修行之人從空中一掠而過絲毫沒有停留之意賢宇的心便放下了些許,這足以說明修行界中大部分人都不知天地聖藥即將出世的消息。但即便如此其的心也不過放心了一半而已。這天下的修行之人何止千萬,大部分人不知曉聖藥之事,並非所有人不知。而這小部分人中保不齊就有高修一類的存在,若是如此的話賢宇可絲毫取勝的機會沒有。
雖說其曾經在極南之地與一名高修交過手,但那也不過是對方只出了三招的緣故。若是當真各展神通的話賢宇自然不是對方的對手,高修那可是凡塵中最頂級的存在。尋常的修行之人在其面前不過如凡人一般不堪一擊,與如此厲害之人爭搶,賢宇還未笨到這般程度。
這一人賢宇正在房中聽東方傾舞彈琴,卻見樓下雪武正蹲在土丘之前發呆。其身形一躍便從房中而下走到雪武身旁問道:「小武,你在看些什麼?」
雪武聞言連忙站起身來恭敬的回道:「太子殿下,臣在看聖藥呢。」
賢宇聞言嘴角抽動了兩下道:「莫非你有異目,能看破土層中之物?」
雪武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殿下說笑了,臣哪有那本事?臣怎麼看這玩意就是個土丘而已。」其說到此處頓了頓,而後轉頭又看了看那土丘,下一刻臉上竟顯出了決絕之色,只聽其小心的問道:「殿下,這土丘之內當真有天地聖藥嗎?我等若是守到最後有聖藥自然最好,若是沒有那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思?」雪武想來對賢宇唯命是從,今日問出此話可說是鼓足了勇氣,賢宇聞言面上非但沒有怒色,反而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聽到賢宇的大笑聲雪武卻身子一顫,他可不覺得賢宇是因為歡喜而笑,人若是暴怒之時也會發笑。在雪武看來賢宇是動怒了,其當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臣萬死,請太子殿下降罪。」說此話之時其依然是一臉的決絕之意。
賢宇聞言卻是擺了擺手道:「你起來吧,你沒錯怎麼會有罪呢?為人臣子者就該直言不諱,若是整日裡只懂得唯命是從這樣的臣子本宮不會重用。雪武,你今日才算是長大了啊。」賢宇說到此處目光卻轉到了前方那土丘之上,沉默了片刻其接著道:「你說的不錯,此土丘的確有可能並非天地聖藥。」雪武聽了賢宇之言先是一喜,而後卻又是一愣。
賢宇毫不理會雪武神情變化,而是淡淡的接著道:「本宮早就說過,取聖藥靠的是緣分。既然是緣分那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若我等與天地聖藥果真有緣分,那此土丘之中便是聖藥。若土丘之中並非聖藥那我等也無需煞費苦心尋找什麼了,只能說我等與聖藥無緣而已。」賢宇聽了此言卻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工夫其才點了點頭,像是悟到了什麼。
賢宇見此微微一笑又開口道:「我等修行之人切記莫要急躁,無時無刻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如此才能在凶險的修行路上走的長遠一些。既然我等覺得此地會出聖藥,那便要牢牢的守候在此。即便最終得不到聖藥,最起碼我等道心在等候之中更加穩固。」
雪武聞言神色恭敬的點了點頭道:「臣謹記太子殿下教誨。」
賢宇對雪武笑了笑便閉口不語了,其又盯著那土丘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離去。只見其身形一閃,下一刻卻再次出現在了閣樓的二層,就好似從來就未下來過一般。此時東方傾舞已將一首曲子彈完,只聽其突然對賢宇說了一句:「相公,你說會不會有人還在守候你呢?就如我等預備花兩年光景守候這土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