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成千上萬骷髏被佛力禁錮後賢宇所化釋迦摩尼佛卻再無其他動作,就那麼靜靜的盤坐在半空,口中佛音陣陣。至於東方傾舞幾人此刻身子無法動彈,但意識卻清醒的很,自然將賢宇禁錮下方骷髏的舉動看了個清清楚楚,心中也安穩了不少,靜靜的看著前方的賢宇。
如此這般賢宇一坐便是兩個時辰,當東方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之時賢宇卻睜開了緊閉的雙目。只見其目中精光一閃,手上法印一個接一個的朝高空中打去。當那些法印一個個的沒入口中之時,空中四方卻突然生出一顆顆拇指大小的金色光點。這些光點就好似憑空出現一般,瘋狂的朝賢宇頭頂匯聚而去,沒多少工夫居然匯聚成烈陽般大小的存在。
而下方那一具具白色骷髏卻發出了淒慘的吼叫之聲,凡是被金光照到的白色骷髏皆無一例外的發出了吼叫聲,而後身子便一點的潰散開來化作塵埃消散在天地之間。如此這般足足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下方骷髏卻已被金光化解的七七八八,如今放眼看去也就不到千個。
當所有骷髏都被金光化解後賢宇所化釋迦摩尼身形卻徐徐從空中降下,而後便被一團金光包裹。當金光盡數散去,賢宇卻有恢復成了自家身子。東方傾舞幾女此刻也從空中落下,而幾人身後的十八羅漢此刻卻也不見了蹤影。四周變的安靜之極,彷彿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東方傾舞剛想對賢宇說些什麼卻聽身旁的南宮詩雨疑惑道:「怪了,方才明明見到了一縷日光。若是日出西山的話,此刻早該日照當空了啊,怎地還如夜晚一般?」其餘幾人聽了此言面上也現出疑惑之色來,自古日頭東昇西落乃是天道,從不會有所改變。
賢宇聽了南宮詩雨之言卻笑了笑道:「太陽早已升起,只是我等見不到罷了?」
「這卻是為何?難道是因我等身處陰幻之中,相公方才施展佛家大神通難道依然沒能將陰幻破解?」此時此刻東方傾舞也只能想到此點,在其想來也只有這個理由最為恰當。
賢宇聽其所言卻是搖了搖頭道:「這陰幻是還未破除,但其中的陰鬼已被為夫破了個十之九成,只要稍稍再施展神通,這陰幻很容易被破。日頭之所以此刻還未升到空中,那不過是對方圓十里而言的。此刻我等若是處在方圓十里之外早就已經看到空中的日頭了。」賢宇說到此處看了看空中已變作頭顱大小的金色光球接著道:「為夫方才施展佛家功法借來了一些烈陽之光,故而此處要晚些時候才能收到陽光照射。若非借助天地之力,此次恐怕沒那麼容易破除這陰幻之地啊。」賢宇說的倒是輕鬆,但東方傾舞幾人面上卻滿是駭然之色。
世間諸般法術其根源之力乃是來自天地之間,天地便是世間所有法力的根源,只不過不同的門派通過不同的法門將這些天地源力加以轉化,這才演化成了今日的諸多法術。這些法術雖說也能移山倒海,但卻沒有真正的天地源力那般威能。只因在天地源離被諸多不同功法轉化之時,一些本源之力已流失,或是有所減弱,有的甚至乾脆流失了一小半去,
自然這世間也不是無人能直接採納天地源力為己用,但據說修為不到修仙境界是無法做到的。賢宇方才用的法子分明便是直接採納天地源力為己用,這怎能不讓諸人驚歎。要知道賢宇修為雖已不弱,但那也只是相對於**以下的修行者而言,其離修仙境界還可說是雲泥之別,但如今的賢宇卻已能採納天地源力為己用,若非親眼見到沒人會相信。
賢宇說完此話身子突然一陣搖晃,而後便單膝跪在了地上。東方傾舞見此身形一閃便扶住了賢宇焦急的問道:「相公你這是怎地了?難不成方才施展的功法有什麼不妥嗎?」
此女倒真稱得上聰慧過人,一眼便看出了根本所在。賢宇見東方傾與南宮詩雨幾人皆是一臉的驚慌之色便擠出一個笑容道:「那借陽之法可不是那麼輕易能施展的,如今為夫體內法力消耗大半,看樣子是要在此處調息一二了。不過好在此處陰氣所剩不多,對我等沒什麼危險了。」賢宇說罷便盤膝坐於地上就地打坐修養起來,東方傾舞諸人自然在一旁給其護法。
賢宇體內法力雖說消耗頗多,但其身有皇道之氣,只用了兩個時辰便轉醒了過來。幾人見賢宇平安無事,自然個個歡喜之極。雪武打量了一番四周情景恭敬道:「殿下,此處畢竟不是什麼好去處,既然殿下法力已然恢復,不如我等就此離去方為上策啊。」
其餘幾人聽聞此言也紛紛點頭稱是,即便是修行之人也不想在一片墳地呆上太久。賢宇也點頭答應。只見其袖袍一抖,一把赤劍便飛到了其身前。賢宇法訣一引,那赤劍便如流星般的一陣亂刺,虛空都因承受不住其快到極致的遁速而發出了茲茲之聲,聽起來很是刺耳。
沒多少工夫諸人周圍那些樹木一個個的被赤劍斬成了碎屑,隨著樹木一片片的減少周圍虛空卻出現了一陣陣的波動。賢宇見此長出了一口氣道:「果然如此,沒有了陰氣之源此處陰幻便沒什麼好怕的了,我等這就……」賢宇話說到一半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卻傳出。
吼聲未落只見諸人腳下的地面出現了一條條手臂粗細的裂紋,諸人見此自然連忙身上護體之光一起的升到了半空。就在幾人雙腳剛一飛離地面那一剎那一隻如房屋般巨大的手掌卻從地上的某一處破土而出。塵土足足迸射到高空十餘丈處才再次落了下去。
諸人見此情景皆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隻手臂都如此這般粗大,那此物整個身子會有多麼巨大。幾人腦中剛冒出此念頭地上某處卻塌陷了下去,接著一隻猙獰的鬼臉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賢宇面色原本極為淡然,但當其看到那巨大鬼臉的一瞬間嘴角卻抽動了兩下。
此鬼卻不像先前那些鬼物,要麼是陰氣凝聚所化,要麼便是陰氣附著在骷髏之上催動骷髏。此巨鬼卻是真真正正的實體,無半點虛幻之處。賢宇面露異色並非是懼怕此鬼,而是想不通在凡塵人界怎會有這般鬼物?其之前也只是知曉有些鬼怪虛無之體會在凡間作怪,從未想過有一日一隻真真正正的鬼會出現在自己眼前,此處畢竟還是凡塵,並非幽冥鬼地。
說起幽冥鬼地賢宇自然是知曉的,凡塵界諸多典籍上都有關於幽冥鬼地的記載。這幽冥鬼地便是常人口中的閻羅地府,陰司界。所謂陰司界便是三界中最下層一界,相傳共有十八層之多,每一層都要比上一層的鬼氣重上數倍有餘,比便是凡塵百姓口中常說的十八地獄。
天地萬物各有其位,神在天,人居中,鬼入地。此為天理,亙古不變。天界神仙若有要緊之事准許下界,凡塵之人修行得道也能升入天界。但這陰司界的鬼物卻不能輕易到凡塵之界來,即便是有也只能是些虛無魂魄而已,擁有血肉之軀的鬼物踏入人界便是犯了天條。
故而賢宇一見下方那鬼物面上神色卻不像南宮詩雨那般滿是恐懼,而是滿臉的古怪之色。只聽其喃喃道:「此鬼物難道是陰司界的真鬼?怎地回到了凡間?」
東方傾舞自然聽到了賢宇自語之言,其此刻神色也已平靜下來,雙目冷冷的盯著下方那張巨大鬼臉道:「陰司幽冥界鬼物只有一些尋常虛鬼能流竄到人界來,真鬼是無法越界而來的。相公,你說此鬼會不會是因此地陰氣過重,歷經五百春秋化成的一隻真鬼?」
賢宇聽聞此言神色一動沉思一陣後點點頭道:「如此說來倒也並非不可能,有關真鬼只說人界典籍中也有些記載,雖說不是很詳細,但也曾提到真鬼並非一鬼,而是成萬虛鬼凝聚成型,而後在陰氣極重之地修行數百上千年方成真鬼。若是如此的話那次鬼並非來自陰司幽冥之界,而是新化成的真鬼罷了。」說到此處賢宇面上又恢復了淡然之色,但目中卻泛起一絲寒光。無論此鬼是否是從幽冥界來的他都只有一個選擇,那便是滅掉此鬼物,否則的話他們這幾人根本無法安然離去。殺心一起賢宇自然不會猶豫,修行之人行殺之道。
其轉頭對逍遙憐心道:「憐心,為兄給你的那把扇子呢?拿來。」
逍遙憐心聽聞此言自然乖巧的將那看似古樸的扇子交到了賢宇手上,賢宇接過折扇卻又伸手隨意一抓,赤劍便被其牢牢的抓在手中。其身上一陣金光流轉,一條若有若無的金龍便圍著其身子遊走不停,隱隱的有龍吟之聲從其身上傳來。賢宇居然一眨眼的工夫做了三手準備,也不怪其如此的鄭重。無論是天界的神仙還是陰司的真鬼那都是極為強大的存在,絕非人界隨意一名修行者可阻擋的,自然,賢宇是個例外,但其也不能不小心謹慎。
就在賢宇做完這些舉動之時卻從下方又傳來一聲驚天怒吼,下方方圓數百丈地面盡數塌陷下去,一隻身高足有百丈,渾身碧綠,頭生一對牛角的真鬼便出現在眾人眼前。賢宇等人不得不再次朝空中遁去,如若不然的話那真鬼伸手便能將諸人制住,就更不要說什麼出手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