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後賢宇等人終將千年宮看了遍。其估算了一番,千年殿擁有殿宇房屋以及庭院居然多達十八萬。說其是一座宮殿倒不如說其是一座城池,而且是一座頗大的城池。走遍了整個千年宮即便賢宇等人都多少經歷了些風雨,但終究還是被千年宮宏大的規模所震撼。
東方傾舞在走出千年宮最後一座院落之時對賢宇柔聲說道:「這千年宮之宏大人間本不該有,若是此宮殿處於逍遙山脈之上,恐怕天下第一大宮的名頭絕非是我玄然宮,而是逍遙宮了。」也難怪此女會有如此感歎,已大小氣勢而論,千年宮遠非玄然宮可比的。
賢宇聽了此言卻是苦笑了笑道:「這話可就錯了,若在這千年宮處在逍遙山脈之上,恐怕我逍遙宮早就被其餘修行之人或是某個高修所滅,我等卻無這福氣享受這千年宮。再者,千年宮姑且不論,這千年島與周圍方圓近百里的靈湖,恐怕才是最吸引人之物。若是此處被世人知曉,說其能引動正邪之戰也絕非誇大之言,我看此處還是如此這般在地下的好。」
東方傾舞聽了此言眉頭皺了皺,最終點了點頭道:「還是相公想的仔細,此地還是如此這般穩妥一些。說不准此地原本是在地上,但卻被相公以移山倒海之法弄到了此處,為的恐怕就是遭天下修行之人妒忌,招來無妄之災。」賢宇聽了此言卻只是笑了笑並未言語。
其腦中細千年宮由來卻是另一番猜想,這千年島周圍靈氣如此充足,甚至讓人覺得不該是凡間之物。那既然不是凡間之物,唯一的可能便是天界的某處地方。想到此處賢宇心下忍不住一跳,其難不成在將來的某一日,將天界一處仙地硬生生的弄到了人間,並送入了地下?
若真是如自家所想,賢宇覺得也太匪夷所思了些。沉默了好一陣後其便搖了搖頭不再想此事,接著其便帶著諸人往來路而去。一行人腳步比之前快了許多,畢竟千年宮中十之就成地方都被諸人看過,自然無需在磨蹭些什麼。如此這般,一行人在十餘日後便到了地方。
賢宇幾人所到之處卻正是千年宮最中央的仙塵殿,此殿乃是千年宮中最大也是處在在最中央的一座大殿,其最底部卻與其他殿宇的頂部呈平,也就是此殿乃是千年宮最高的一處殿宇,因此賢宇幾人也早就選定了要在此處閉關,至於仙塵殿之名卻是賢宇取下的。
說起來賢宇一行人這些日子除了細細觀察了一番千年宮外,每到一處地方賢宇便會為其命名,故而如今千年宮大小宮殿院落樓閣倒是皆有了自己名號。即便是有遺漏的,恐怕也不多了。這名號倒並非賢宇一人所想,跟在其身旁諸人也都花了不少心思,否則單憑賢宇一人即便是其有天縱之資恐怕也想不出如此多的名號,這千年宮房屋足足有十八萬。
再說說這仙塵殿,此殿說起來頗為讓人無言。從外面看此殿讓人不禁有一種此物乃天宮之錯覺,但進入其中一看此殿卻好似一處巨型廣場一般,空無一物,除了一些粗大的石柱外,就只剩下殿堂最中央的一處玉台,再有就是玉台上的兩個金色蒲團。若是這幾樣相對如此巨大的殿堂也值得一提的話,此殿倒也不算是真的空無一物,但這幾樣物件相比仙塵殿如此巨大的一座宮殿而言,卻實在太渺小了些,渺小到進入此大殿之時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不過賢宇也算是經歷過一些大場面的人,其震驚無言之後卻飛身躍道了那正中央的玉台之上。東方傾舞見此自然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兩人盤膝坐於蒲團之上對下方雪武等人道:「好了,我等這幾個月來也算是大飽眼福,如今在此打坐修煉吧,至於何時醒來爾等自行定奪。醒來後可自行在千年宮內走動,不過也莫要到太遠的地方去,以免迷了路。」賢宇說到此處卻看向夜月道:「月兒,這幾月我與雪武等人專門挑了些書籍。在此處不吃不喝也絲毫無礙,不過恐怕也寂寞的很。我等入定後更是無人與你說話,你又不願回逍遙宮,既然如此就,如此多的書想必夠你看上那麼一陣的了。」其倒是心細的很。
夜月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多謝公子掛心,公子與諸位放心入定便是,月兒會照顧自己。再者此處能去的地方甚多,月兒也不是頭一次獨自呆在此地,沒大礙的。」
賢宇聽了此言笑著點了點,望了東方傾舞一眼後便閉起了雙目,就此入定了起來。東方傾舞見此自然也很快入定不語,雪武幾人見此互望了一眼便在玉台周圍的地面上坐了下來。各自與夜月說了幾句後便一一入定,一時間整個大殿便的安靜之極,竟聽不到絲毫聲響。
夜月見諸人都已入定那甜美的面容上卻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但那絲笑容卻一閃即逝。其注視了諸人片刻,最後卻還是將目光停在了賢宇身上。看了賢宇片刻後其卻走到大殿一處就地坐了下來,並將身旁數個包裹中的一個取了開來,從中取出了一本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論天下最無情之物,當屬光陰。一轉眼工夫百年過去。這百年間雪武等人每隔數月便醒來一次,每次在千年宮中結伴轉一圈後便再次回到仙塵殿中入定,如此這般前後大概醒來了三百多次,幾乎將千年宮轉了不下百次。這千年宮雖大的出奇,但如今對雪武等人來說也算是熟門熟路了。不能說是閉著雙目都能摸到想去之處,但也若是到了某處地方卻能照園路返回,而且還會抄近路。若說起修為,雪武幾人的修為此刻盡數已達到了金身境界。
而賢宇與東方傾舞兩人從入定那天起百年間卻從未醒來過一次,雪武等人心中雖說有些坎坷,但最終也無人敢擅自將賢宇二人喚醒。賢宇往日裡幾人閒聊之時曾說過,修行之人入定有長有斷,修為低下的人或許入定最長也不過三日光景。但等到修為有了一定的火候,一座百年甚至數百年那都非什麼稀奇之事。入定之人一旦被喚醒,事情卻可大可小。
若是修行之人自家有意醒來自然沒的說,但若是修行之人正參悟到什麼關鍵之處,並且在修行什麼奇妙功法,此刻卻有人將其喚醒,那生死之事卻在兩兩之間。故而雪武等人不敢擅自做主,等待賢宇兩人自行了結入定。自然,這百年間賢宇身上也並非絲毫異狀沒有。
其在這百年間身上曾有過五彩之光流轉之像,也有過龍影突然幻化之像。更有甚至,賢宇身子自行化龍,在玉台之上盤旋了七天七夜,而後卻又重新幻化成人身,卻也並未醒來。每每這些異象出現之時雪武等人都是心中一跳,死死的盯著玉台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一日,恰巧便是賢宇與東方傾舞兩人入定百年之日。雪武幾人也正在入定之中都為醒來,夜月卻手中捧著一部書仔細的看著。就在此女看的正入神之時,卻聽其耳邊傳來了一聲話語:「月兒,恐怕你現下即便是到俗世中去考個女狀元也並非難事了吧,呵呵呵呵……」
聽聞此言夜月卻是身子一震,而後手中的書便掉在了地上。其慢慢的轉過頭來,卻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容。其嬌呼一聲:「公子!」這說話之人卻並非旁人,而是入定百年的賢宇。此女竟飛撲進賢宇的懷中,輕輕的哭泣了起來,賢宇見此卻任由此女所為。
哭了好一陣夜月才抹了抹眼淚對賢宇道:「公子可知自家入定了多少年嗎?」
賢宇聞言笑了笑道:「大概有個數十年吧。」聽了賢宇之言夜月卻白了其一眼,臉現一絲幽怨之色。賢宇見此臉上卻閃過一絲不解之色,而後卻再次開口道:「五十年?」
夜月見此卻輕哼一聲道:「沒錯,是五十年來的。不過可並非一個五十年,而是兩個五十年。公子此次入定足足有百年之久,這塵世間還不知起了多少變化,真是修行無年月啊。」
賢宇聽了夜月之言面上神色卻頗為平靜,只聽其道:「才不過百年歲月,對修行之人來說倒是並不算長久。不過月兒,這百年你恐怕是寂寞的很吧,光看書怕是不頂用了吧。」
夜月聽了賢宇之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月兒若非在此處恐怕也靜不下心來讀如此多的書,這還要多謝公子了。如今月兒非但將凡塵中學子常讀之書讀了個清楚,還將修行界的一些書讀了個仔細,可算是個了呢。」說到此處此女面上顯出一絲自得之色來,賢宇見此也頗感安慰,此女百年總算是沒有虛度。
兩人正說話之時卻聽一聲歡喜大喊傳來:「殿下,您醒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此話語中充滿了歡喜之意,且聲音頗大,迴響在大殿之中久久未能散去。端得是震耳欲聾。
賢宇聽聞此話語卻慢慢的轉過頭去,朝玉台下方一處望去。卻見雪武早已站起了身子,正滿臉喜色的望著他。只聽賢宇淡淡道:「不錯不錯,才不過百年光陰你等修為都已到了金身境界,雖說略有些差異,倒也算是可喜可賀之事,看來此次閉關倒是沒有白費啊。」
賢宇此刻仔細打量了雪武一番,見其已是金身境界心中也頗為歡喜。雪武聞言卻傻笑了笑道:「此全是殿下之功,臣今後定當為逍遙皇朝加倍出力,來報盡做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