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城外五里,此刻佔滿了人。其中多數為百姓,但站在最前排的卻是身穿官服的官員。這些官員分成兩列站立。一列為文官,另一列卻是武將。中央卻是有一張龍椅,龍椅在陽光下被照的閃閃發光,充滿著華貴之氣。而在龍椅之上此刻卻坐著一人,此人身穿龍袍頭戴龍冠,雖說未發一語卻有種無法言傳的威嚴,就好似這天地間唯一的主宰者一般。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逍遙廉潔。其此刻之所以不在金殿之上還是在此處,卻是因四方逍遙大軍今日便回朝,其特地親自出城迎接。其雖說未發一語,但目中卻隱隱顯出一絲興奮之意,就好似在期盼什麼一般。其身旁一人將其神色看在眼中,想了想後俯下身子道:「皇上模樣著急,昨日剛接到四方奏報,說是四方軍馬會在今日一同抵達逍遙城下,估計也快了。」
逍遙廉潔聽了此言點了點頭笑著道:「王兄,朕實在沒想到此戰會如此順利,前後不到半年居然就擊退了四國叛軍,真是人心大快啊。」說到此處逍遙廉潔臉上的笑容卻更加得意了幾分接著道:「說起來此次太子功勞甚大,就算將功勞盡數加在其一人身上也不為過。」
逍遙廉潔身旁之人聽了此話也是連連點頭道:「陛下所言甚是,殿下此次可謂是居功至偉。臣這數月中雖人在西疆,卻一直掛心東疆戰事。不瞞皇上,起初臣是真的有些擔憂東疆戰局。太子殿下如今已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此事自然無可厚非,眾人皆知。但沙場之事卻與法力高低沒多少干係,臣一直憂心殿下出什麼岔子。卻沒想到殿下只用了不到兩月工夫便將東疆叛軍擊退,而後又趕往了北疆大營督戰。更另人稱奇的是西疆與南疆兩地卻因東北兩地的戰事取勝而隨之平息。如此算來殿下可說以一人之力平息四方戰亂,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這與逍遙廉潔低聲說話之人卻是肖明遠,其原本在西疆督戰,大軍開拔後其便一馬當先的趕了回來,如今更是隨同逍遙廉潔來迎大軍凱旋。逍遙廉潔聽了肖明遠之言自然點頭稱是道:「此戰雖說未能收復山河,但我逍遙皇朝卻已成了五國中實力最強的一國。再有那大唐皇朝與我國聯盟之事如今已天下皆知,我國在世人眼中是又多了一強力臂助。至於其他三國,大周卻處在我逍遙皇朝與大唐之間,若是其有什麼異動我兩國便可前後夾擊不足為懼。如此一來便只剩下大殷與大明皇朝了,呵呵,天下三國之力對上兩國誰敗誰勝一目瞭然。雖說其中可能還會有些變數,但想來那兩國也不敢貿然有什麼動作。如此這般,想來這天下確能太平一些年頭。遠的不說,數百年內想必不會再有什麼戰火,我逍遙皇朝趁此可安心休養了。」
肖明遠聽了此言臉上也滿是笑容,其突然開口問了一句:「陛下,太子立了如此大功,陛下打算如何賞賜太子?」逍遙廉潔聽了此言先是一愣,而後臉上卻顯出玩味之色來。
只聽其對肖明遠淡淡道:「王兄說的不錯,確是該好好賞賜太子一番。朕也為其備下了一份大禮,想來也算能拿的出手了。」其說話間臉上的玩味之意卻越發明顯。
肖明遠聞言想了半晌面上卻顯出一絲愕然之色來,其心中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皇上如此說想必此禮不會太輕,臣斗膽問一句,是何物啊?」
逍遙廉潔聽了此言卻將目光再次望向了遠方,口中淡淡道:「朕想將江山送給太子,王兄覺得這個禮夠不夠重?」雖說心中早就猜到了一些,但當真聽逍遙廉潔如此說肖明遠心中還是一跳。其自然知曉這江山早晚是賢宇的,但一想到或許明日逍遙皇朝就要換新皇其還是不免有些感慨。畢竟一代新朝的開始就伴隨著一個時代的終結,事關重大。
就在肖明遠發愣之時卻聽逍遙廉潔淡淡的道:「朕這皇帝或許將是逍遙皇朝史上最短的一位,但朕的太子必將成為聖祖皇帝的人物。之後的數百年甚至數千年間,逍遙皇朝必定越發的強盛,早晚有一日會重現往日繁華,如此說來朕也是有很大的功勞啊。」
聽了此言肖明遠便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就在此時卻聽有人道:「大軍回朝了!大軍回朝了!!」其與逍遙廉潔二人聞言卻閉口不語,雙目都朝前方望去,臉上滿是喜色。
只見前方出現一道長達數十里的銀現,隱隱還傳來馬蹄聲與戰馬的死命之音。在數千人的注視下,只見一匹白色戰馬朝諸人奔來,離近了卻見戰馬之上有一名身穿銀甲的兵士。此兵士很快就到了逍遙廉潔跟前,其縱身躍下戰馬單膝跪地道:「啟稟皇上,太子殿下率四路大軍班師回朝,如今大軍已到三十里外!!」其兵士話音極高,其餘之人也聽的清清楚楚。
逍遙廉潔聞言卻只是擺了擺手,那兵士見此自然恭恭敬的退了下去。逍遙廉潔卻從始至終都一直盯著那越來越近的銀線,神色也變的越發莊重起來。小半個時辰好偶,銀線終於化作一隊隊身穿銀色戰甲的兵士,馬蹄聲震的周圍虛空都跟著微微作響,氣勢好不驚人。
又過了沒多少工夫,四人紛紛從戰馬之上翻身而下,朝著逍遙廉潔等人走來。四人有兩男兩女,兩個男子皆是身穿一身月白色道袍。而兩女之中卻一人穿著一襲雪白長裙,另一人卻是一身銀色鎧甲,不仔細看去還以為其如身後大軍一般也是一名男子。
這四人自然便是賢宇、東方傾舞、肖寒風與肖相思了。四人很快便到了逍遙廉潔跟前。只見賢宇對逍遙廉潔微微一笑,而後輕輕躬身道:「皇上,四國之兵已退,貧道奉旨督軍,如今戰事已完,貧道向陛下交旨。」賢宇說話間臉上聲色卻無絲毫變化,一副淡然模樣。
逍遙廉潔見此卻猛然站起身來,打量了賢宇良久才大步朝其走去。逍遙廉潔走到賢宇近前拍了拍其肩膀道:「吾兒辛苦,此次大戰你為首功,朕心甚慰,不愧是我逍遙家的子孫。」
賢宇聞言卻搖了搖頭道:「此次平亂並非貧道之功,卻是靠著我逍遙將士勇猛,自然還要仰仗皇上洪福齊天,否則以貧道一人之身怎麼也擋不住四國數十萬兵馬。」
逍遙廉潔聞言大笑了兩聲接著問道:「太子啊,當著眾朝臣與百姓的面與朕說說,四國之境況究竟如何?」賢宇聞言先是一愣,而後面上便露出一絲了然之色,明白了逍遙廉潔的用意。逍遙廉潔此舉自然是要讓後方那數千百姓聽聽,逍遙皇朝此次是如何的風光。
「貧道知曉陛下用意,四國境況一語兩言也說不清楚。貧道之說一事,定能讓陛下與百姓歡喜。」逍遙廉潔聞言面上卻現出一絲疑惑之色來,而後便靜靜盯著賢宇微笑不語起來。
「皇上,貧道與那大殷皇朝君主殷昌鬥了一場,那殷昌敗了。而後貧道便將其困住,其被逼無奈之下無計可施,只好服軟。貧道便趁此機會與其做了比交易。貧道命他五千年內不得再起戰火,否則的話貧道便親自將其滅殺。」逍遙廉潔聽了此言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後其面上便顯出了狂喜之色來,但片刻後又變成了疑惑之色,只聽其道:「皇兒,若真能如此甚好。但所謂空口無憑,如今其心中恐怕早已反悔了吧,不可輕易相信對方的。」
賢宇聞言卻是玩味一笑道:「貧道自然也想到了此事,故而貧道在其身上動了手腳。一旦其違背了此約定,必定會受莫大的痛處。故而除非那殷昌身亡,否則的話絕不敢違背。」
逍遙廉潔聞聽此言面上自然是狂喜不已,當即其轉身對數千百姓與朝臣道:「列位臣工,天下子民。從今而後五千年,天下將成太平盛世,此皆是太子之功啊!」
聽聞此言後方數千百姓一時間鴉雀無聲起來,但片刻後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響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一刻百姓恐怕也只能重複此話用以表明心跡。
天下太平五千年,此意味著什麼即便是白丁也瞭然於心。五千年太平盛世,此就意味著往後數十代人可免遭戰亂之苦。這怎能讓諸人心中不歡喜,一時間逍遙城裡城外皆是一副歡天喜地景象。逍遙廉潔自然是與賢宇幾人歡歡喜喜的回了逍遙皇朝,到了世安殿中。
此刻的逍遙廉潔已坐在龍椅之上,滿臉歡喜的打量著賢宇。片刻後只聽其道:「太子,此次你立下如此大功,朕思來想去實在沒什麼賞賜能配的上你的功績。」說到此處其頓了頓掃視了一番殿中的眾人,而後接著道:「故而朕讓讓太子你早日登基,這江山就交你手中了。」
群臣聽了此言自然免不了一陣騷動,一個個看向賢宇的眼色也越發恭敬了幾分。東方傾舞面上卻顯出了一絲頑皮的笑意來,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而相比他人,賢宇卻神色平靜之極。只聽其淡淡的道:「皇上賞賜的確豐厚,不過貧道不敢遵旨。」
賢宇此言一出諸人卻都愣在了當場,逍遙廉潔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裡。其盯著賢宇半晌才道:「太子,難不成你不願繼承皇位?要知道朕也不能永掌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