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賢宇再次恢復知覺之時其卻見到自己躺在了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之上,而在其身後卻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賢宇見此用手捶了捶有些疼的腦袋,仔細的打量其面前的一切來。
其所處的山頂並不是很大,左右也不過就數十丈方圓模樣。除此之外四周卻皆是茫茫雲海,就猶如處在雲端一般。其往下看了一眼,卻見透過厚厚的雲層隱約可見到下方的蒼茫大地。見此賢宇心中卻是一喜,照此情景來看自己並未身死,明明就是處在凡塵世間。
想到此處賢宇當即渾身金光再起,在山頂一個盤旋後就要朝下方衝去。可其堪堪往下飛了數十丈卻再也飛不下去了。賢宇見此心下一跳,猛的低頭朝下方看去。一看之下其眉頭皺的卻是更緊了些。明明與方才一般有股巨力在阻擋其身形,可其卻看不到有什麼光幕阻擋。下方的一切看的越發清楚,森林河流盡收眼底,分明就是大好河山,但其卻無法再向下分毫。就好似有一股無形之力在拚命將他朝上推,與方才一般其越是抵抗那股力道便越大。
有了方纔的經歷賢宇只在催發出皇道之氣三成力道後便收起了功法,其眉頭緊皺的望著下方足足半個時辰,卻身形一晃的朝一側疾馳而去。此次賢宇卻並未在遇到什麼阻礙,一路上如流星般的飛馳著。途中其又遇到與方才差不多多少的高山,也在其上停留了一些時候。自然其也數次嘗試過朝下方而去,但每次都是飛出數十丈距離後便被那股無形之力阻擋了下來。再嘗試到第七次之時其最終放棄了朝下而去的念頭,其打算先朝一側飛行看看能否找到一處向下的出口。其此刻心中已確認下方定然有什麼龐大屏障將其阻隔在高空之上,若是硬闖多半是行不通的。即便是皇道之氣也無法穿透下方那股無形屏障,自身法力外放越多卻會使得下方那股巨力發出的力量越大,有好多次甚至將賢宇身形硬生生往上彈了百丈之遠。
如此這般賢宇不知飛了多久,其身形卻嘎然而止,面色不由的陰沉了下來。起初其便覺得此處有些怪異,若真是凡塵世間的話那他飛遁了那麼久怎地未碰到一名修行之人,甚至是連一隻飛鳥都未看到。就好似這天地間只有他一人,除其之外便再也沒其他生靈。
「若說前次所到之處是地府,那如今所處之處又是何地?」賢宇飄飛在空中想到。
過了不知多久其目中精光一閃,居然不再朝一側遁去,而是朝上方快速飛去。此刻賢宇心中狂跳,若是其猜想是真,那這一切也太奇妙了些。如此這般賢宇不知往上飛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時辰又或許是三個時辰,總之是頗長的一段工夫,但卻仍然沒見到任何景物。四周除了雲海就是雲海,再也沒有其他,這使得賢宇心中越發的鬱悶。但其也並未有要停下的心思,都已飛到了如此之久,若是停下那還不成了不上不下,如此想著賢宇將心一橫,遁光瞬間又加快了一倍有餘,朝著上空而去,無論如何他也要弄清自己如今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弄清如今自己所處之地是否是人界,或者說現下自己是否還在三界之內,賢宇隱隱覺得這一切都沒那麼簡單,自己多半是出了什麼岔子,想到這些其心中便不由的一陣發寒。
故而如今的賢宇就更要找到解開心中疑惑,若是總這麼迷迷糊糊的遊蕩其恐怕要永久飄飛在這麼一個不知名之處,即便賢宇是修行之人恐怕也早晚有一人會發瘋。如此這般其不知又飛遁了多久,眼前景物終於有了變化,見到此幕賢宇心中不禁狂喜。
只見其此刻四周雖說還是茫茫雲海,但此處的雲海卻已是七彩之色,看上去極為美麗。但即便如此賢宇的身形也只是微微一頓,接著便更加快速的朝上方飛去。又飛遁了足足兩個時辰工夫,賢宇身形卻猛的一頓。其只覺自身撞到了一處軟綿綿地方,無法再向前飛遁。
見此賢宇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其沉默了片刻後身形再次朝前飛去,只不過此次並沒有飛多塊,而是慢慢的朝前方飛去。終於,在飛出十數丈之遠時,賢宇只覺又被軟綿綿之物擋了下來。其定眼看去,只見前方蕩漾其了一層水波,過了片刻後便恢復如初,就好似前方沒有任何阻擋。但賢宇心中卻清楚,要想真的通過前方的那一處屏障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憑借如今其一身修為要想突破那機會很是渺茫,這自然又讓賢宇好一陣的思量。
半晌後其眼中精光一閃,身上金光卻暴漲了數十倍,一顆如烈陽般的巨大金色光球出現在了這片地方,賢宇的身形被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其中,根本看不起裡面的景象。光球微微一陣顫抖後卻突然朝上方那道無形屏障撞去,只聽刺啦一聲彷彿什麼東西被破空一般,賢宇只覺自己身形足足往前飛馳了有數百丈。其心中一喜,不由的放慢了遁光。
東方傾舞兩人自然不知如今賢宇是怎樣境地,對他二人而言此刻躺在床榻之上的便是賢宇,賢宇還昏迷不醒著。此刻東方傾舞正一臉木然之色的看著昏迷中的賢宇,其那絕美的臉上不再有淚痕,只是原本清澈的雙眸好似蒙上了一層灰色,顯得沒什麼神采。這自然是因為數日來憂慮賢宇安慰所致。肖寒風雖說對東方傾舞如今的境地也越發的擔憂,不過其卻清楚若想讓東方傾舞恢復過來那說起來很容易,只要讓賢宇清醒東方傾舞自然也就恢復如常了。
但如今恰恰最難的就是救治賢宇,賢宇被那藍袍老者自爆之力波及能保住一條小命已是不幸中之大幸,肖寒風苦想了數個時辰卻已然想不到什麼可行的法子。最終其停下了來回走動數個時辰的雙腳對東方傾舞道:「既然我等想不出什麼可行的法子,我看還是問問師尊等諸位長輩有什麼法子沒有,師妹勞煩你去取一盆清水來。」
東方傾舞聽了此言雙目頓時恢復了幾分神采,當即依著肖寒風的吩咐取來了一盆清水。肖寒風此刻臉色卻極為鄭重,其走到了清水旁對東方傾舞笑了笑道:「師妹,為兄要用萬里見之法詢問一下諸位師長能否救治賢宇師弟,師妹在一旁觀看之時勞煩幫我護法吧。」
東方傾舞聽了此言卻急忙搖了搖螓首道:「師兄,這萬里見之法每次施展雖說不管相隔多遠都能見到想見之人,而且也等於是憑空硬生生開出了一條無形通道。若是另一方之人想要來此,只要神念一動便可到達。但施法之人卻會因此耗費數十年修為。師兄,還是我來吧。」
肖寒風聞言卻是面色一沉道:「師妹說的哪裡話,賢宇師弟與我等親如兄弟,身份又極其特殊,為兄為其耗費個數十年法力也是理所應當,更何況師妹覺得以你如今的情形當真能施法成功?師妹看不要忘了這萬里見雖說並非什麼獨門秘術,天下諸派稍有些傳承的都知曉。但此法在一處一旦施展,那千里之內修習相同功法的人便不可再施展第二次,若是硬要施法和可能經脈自爆而亡。師妹如今身子這般差,施展成的可能性並不大。你說這要是施展不成功虧一簣,為兄即便是有心再施展一次恐怕也不成了。」
東方傾舞聽了此言檀口微動了幾下卻最終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最終其還是往後退出一丈看樣子是應了肖寒風所說。肖寒風見此微微一笑,而後便閉目施法起來。只見其口中念出一種玄奧的咒語,手上不停捏著手印,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其猛然睜開了雙目,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在面前盆中一點。只見一道青光射出,擊在了水盆中。
水面蕩漾起一層波紋來,不過波紋很快的消失不見,卻蒙上了一層青色光華。過了片刻後青色光華閃了幾閃也消失不見,水面之上卻出現了玄然子那有些驚疑的神色。只聽玄然子吃驚的話語聲傳來:「寒風,你怎地動用了千里見之法。難道不知此法一旦動用便會損耗三十年修為嗎?」其話語中滿是埋怨之意,看的出其對肖寒風這個徒弟是極為的疼愛。
「掌門師兄你莫要動怒,寒風不是個沒分寸的人,他動用了此法定然是出了什麼大事,且聽其說上一二。」肖寒風還沒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另一個聲音傳來,卻是玄青子的話語聲。
肖寒風這才面色鄭重的對玄然子道:「師尊,各位師叔,賢宇師弟如今危在旦夕,還請諸位長輩救命啊!」肖寒風的話語中也滿是焦急之意,可見其心也極為不靜。
聽聞此言玄然子面色變了數變,可還沒等其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另一個聲音大喝道:「什麼,賢宇怎會如此?!快快說來!!!」這一聲卻是玄仁子喊出的,其話裡的焦急之意表露無遺。玄然子聞言也連連點頭稱是,其餘諸人此時也湊到了玄然子跟前。
肖寒風聞言自然不敢怠慢,當即見賢宇所經之事與諸人說了一遍,諸人聽後臉色無不大變。玄仁子更是怒喝一聲的將身下地面硬生生壓下一丈之深。玄然子沉思了片刻後便開口道:「且等等,為師與你幾位師叔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