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然在不斷飄灑,數里之外的諸多修士此刻卻皆是盤膝坐在地上閉目打坐起來。如今已是賢宇與雪妃兩人鬥法的第三日,三日間兩人絲毫未有損傷。雪妃除了時不時念誦幾聲法咒外就不再對賢宇出手。賢宇在苦思無果後最終卻是催出了皇道之氣護住全身,也靜坐在了一塊地方。皇道之氣不愧為天地所孕最為純淨之先天氣息,那些雪花在離皇道之氣一丈外地方居然自行溶解消散。賢宇見了此幕自然沒什麼好擔憂的,竟也閉目養神起來。
玄仁子與了緣方丈此刻卻是悠閒的數里外某一處,閒聊了起來,臉上無悲無喜很是平靜、
「了緣大師,你看此戰將會是何種結局呢?」玄仁子看了看數里外的那漫天飛雪對身旁的了緣傳音,其話語間帶著一絲玩味,還有一絲悠閒,總之就是看不出其有擔憂之色。
了緣聽了玄仁子之言卻微微一笑傳音道:「此間之事不宜過早下結論,如今他二人已成僵持之勢。那寶物落在二人中誰手中都不讓人意外,也或許根本就落不到二人手中,半路說不準會出現修為高深的修行之人,呵呵,總之現下說些什麼都為時過早了些。」
玄仁子一聽此言搖了搖頭傳音道:「大師以為還會有其他什麼人來此?如今可已過去三日了,若是有人來早就有人來了,看如今這情景多半不會有人來此。」玄仁子的話語間依然帶著那麼一絲玩味之意,了緣聽了卻是含笑不語,滿臉的高深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沉默了半晌後卻是玄仁子再次傳音道:「那些人多半不想與諸如一般參與什麼爭寶大會,若是還有什麼修為高深些的修行之人想要圖謀此次寶物,多半還是會用老法子吧。」
「道兄說的不錯,若是估計幾天前邊有一些修為高深的修行之人在極南之地外打了一場。最後的勝者估計會在極南之地外等候,故而無論他二人誰最終得了寶物,多半都還要有一場鬥法。不過此事也不盡然,數萬年來幾次寶物出世,其中不也有兩三次最終得寶之人是在爭寶大會上決出的嗎?不過,此次寶物出世距離前次已相隔兩萬年。以至於眾修行之人將爭寶大會之事都給忘了,否則的話玉雪宮怎會有想要就近取寶的心思,呵呵,不好說啊,不好說。」了緣傳音罷便露出了一絲苦笑,心中也為那還在僵持的兩人有些擔憂起來。
玄仁子聽了此話卻是哈哈一笑道:「這又什麼,大不了等爭寶大會了結後若是我那徒弟得了寶物我便將寶物放在身上,若是有人找麻煩的話老夫與其鬥上一鬥也就是了。老夫好容易收了這麼個徒弟,可不想其為了一件寶物丟了性命,如此做方能息事寧人。」
「阿彌陀佛,若是如此最好,以道兄之修為這世上能是道兄對手的恐怕雙手都數的過來啊,呵呵。」了緣聽了此話先是一愣,而後便笑著傳音道。玄然宮與賢宇之間的干係他心中是清楚的很,即便是昌佛宮也認賢宇是玄然宮弟子,玄仁子如此做其並不覺意外。
就在玄仁子兩人相互傳音閒聊之時,稍遠一些地方的文昌卻是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在他看來賢宇此次多半是要落敗了,這雪飄大陣他可是略知一二的。雪飄大陣若是在別處施展雖說也有不小的威力,但相比在極南之地施展此法術可就差的遠了。極南之地多冰雪,而這雪飄大陣中的精髓便是冰雪之力。故而在此地施展雪飄大陣,此陣法便可一經催動自行運轉,根本就不耗費主持陣法之人的法力,即便的中途需念誦幾句口訣,看情景變換一下攻勢外根本就無需主持陣法之人做些什麼,這也是為何雪妃到了此時還絲毫未露出疲態的緣由。
但在文昌看來賢宇就沒那麼好命了,他需抵抗雪飄大陣的攻勢就得不斷的耗費法力,雖說賢宇能三日不眠不休外放法力讓他很是吃驚,但他想了想斷定賢宇是用了什麼秘法,根本撐不了多久。想通了這一切文昌心情是大好,賢宇多出讓他吃虧,此次若是賢宇隕落對他來說可是個不錯的結局。想到此處,其不經意間又露出了一絲冷笑。
廣場中的賢宇自然不知文昌等人在想些什麼,他此刻倒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只是其已有些不耐煩了,雖說皇道之氣不怕耗費,對克制那些雪花也有奇效,但他可不想如此這般靜坐到一年半載,得想法子停下此陣。但其間他試過幾次想要制住雪妃,希望借此能讓雪飄大陣停止運轉。但雪妃的身法不知為何變的奇快無比,每每賢宇快要靠近她之時,他總是能提早避開。其速甚至比賢宇施展還要快上那麼一分,著實讓賢宇有些無言。
賢宇不知的是雪妃進入此陣後便與這雪飄大陣融為了一體,借助冰雪之力其遁速自然比往日快了不止一倍。不光如此,一日前雪妃告知賢宇,即便是賢宇制住了她這雪飄大陣也無法停止。雪飄大陣此刻完全是自主運行抗敵,除非要要滅之人隕落,否則其是停不下來的。
自從知曉了此事賢宇便一直靜坐到此刻再沒動彈分毫,其看似閉目養神,但卻是在苦思讓這法陣停住之法。聽雪妃那話裡之意,若自己不隕落這陣法是停不下來了。若是旁人被困其中,此刻恐怕多半已隕落了。但賢宇卻從未想過隕落,其現下想的是如何脫身。
雪妃此刻心中卻也是震驚非常,她原本以為賢宇即便是有些過人之處,在這雪飄大陣中也不過能撐上個一兩天而已。可如今已是第三日的傍晚,對方居然依然未露出絲毫的疲態。這怎能不讓其驚訝萬分,要知道,除非是窺仙境界的高人,否則被困這雪飄大陣之中是必死無疑的。玉雪宮存世三千餘年,期間用過數次雪飄大陣,可謂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
可如今,賢宇這麼一個金身初期的修行之人居然能在此陣法中撐了三日之久,這一切都太怪異了些。故而雪妃此刻心中也在打鼓,生怕其中出了什麼意外。若是雪飄大陣困不住賢宇這麼一個金身境界的修行之人,無論最終玉雪宮是否最終是否能得寶物,這顏面是丟定了。
故而雪妃此刻也在心中思索自己是否該有所動作將賢宇制住,如此賢宇才能必死無疑。再三思量後雪妃動了,其伸出一隻玉掌單手一揮,一道白色光柱便飛快的朝賢宇衝去。賢宇卻是絲毫沒有動作的閉目靜坐,就好似其對雪妃之所為絲毫未有察覺一般。
雪妃見此自然露出了一絲喜色,但片刻後其面色便沉了下來。其發出的那道白光打在了賢宇的金色護體之光中卻如泥牛入海般沒起到絲毫效用。見此,雪妃身形一閃的不見了蹤影。閉目靜坐的賢宇在雪妃消失後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就好似一切盡在其掌握中。
片刻後雪妃的身形詭異的出現在了賢宇身後,其快速的身出一隻玉掌朝賢宇背部打去。那玉掌之上閃動著絲絲白光,一看便是注入了不少法力。雪妃自信這一掌若是打實了,賢宇縱然不死也得失去抵抗之力,若是如此在她眼中對方也就和死了沒什麼差別了。
讓雪妃沒想到的是其這一掌卻並未擊到賢宇的身子,甚至連賢宇的護體之光都未能破除。其玉掌在碰觸到賢宇的護體之光時灌入到手上的法力卻突然像是被什麼吸走了一般,瞬間,其手上一絲一毫的法力都沒有了。不禁如此,那股莫名的吸力甚至還在導引雪妃體內的法力灌入手掌之上。一有此覺,雪妃連忙收回了手掌,身形一閃的再次不見了蹤影。
賢宇此刻卻是猛的睜開了雙目,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其緩緩的站起身來,扭動了兩下脖頸對雪妃道:「雪妃,我二人獨處已三日了。雖說在下心中也很是歡喜,但在下實在不想被禁錮在此處,若是雪妃沒什麼異議在下可就要離去了。」雪妃聽了賢宇之言卻是一愣。
愣神片刻後其卻輕笑了起來道:「賢宇宮主也未免太自大了些,我玉雪宮雪飄大陣可不是那麼好好破的。除非閣下身懷窺仙修為,否則是絕不可能破除這雪飄大陣的。」
賢宇聽了雪妃的話卻並未開口反駁,而是洒然一笑,隨後便在這雪飄大陣中漫步了起來。過了半晌後其長出了一口氣,猛的將身上的護體金光撤除。沉寂了兩日的雪花卻在賢宇撤除護體之光的那一刻瘋狂的朝其湧了過去。可就在那些雪花快要湧到賢宇身前之時,賢宇身上卻猛的湧出一層赤紅火苗。其整個人一瞬間被赤紅之火裹住了身形,顯得有些可怖。
當這赤紅之火出現之時雪妃的心猛跳了一下,一種不祥之感湧上了心頭。就在其驚愕之際,賢宇身上的火光卻極具膨脹起來,還不斷的朝上飛昇。凡是碰到這赤紅火光的雪花居然盡數化為了青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原本就驚愕之極的雪妃見了此幕更是驚的合不攏嘴巴。
這時那些靜坐於不遠處的修行之人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一個個的都睜開了雙目正巧看到一個團碩大的火球升到了高空中。此火球居然有數千丈大小,散發出了驚人的熱氣。見到此幕,諸人臉上又顯出了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