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人被滅後賢宇靜靜的望著前方,良久未發一語。南宮詩雨見此便想上前,卻被東方傾舞用眼神阻攔了去路。幾人就這般靜靜的守在遠處,望著前方的那條巨龍。此刻的賢宇雖說化身為龍,但身上的那股英武之氣卻從未減少分毫。在柔和的月光下賢宇那修長的龍身就好似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夢幻的外衣,讓人看在眼中不禁有種迷醉之感。
不知過了多久,賢宇突然沖天發出一聲高昂的龍吟之聲,而後身形猛的朝天穹之上而去。東方傾舞幾人見此情景臉上現出了愕然之色,幾人只見賢宇在天穹之上龍身飛轉,毫無顧忌的飛舞著。這片天地此刻就好似只屬其一人,他便是此片天地的君主,無人敢迎其鋒芒。
就在幾人愣神之際,賢宇所化巨龍突然衝了過來。幾人只覺自己身子一輕,而後朝後而去。沒多少工夫,幾人又自覺雙腳落在了地面之上。當幾人仔細打量周圍的景物之時,臉上均再次現出了驚愕之色。幾人此刻已身處在逍遙殿之中了。
而賢宇此刻正坐在逍遙殿的主座之上靜靜的看著一臉驚愕的四人,臉上無悲無喜,更無人知曉其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東方傾舞畢竟是修行了百多年的人,其很快平復了一下心緒蓮步輕移走到了賢宇身旁。她並未立刻開口問些什麼,而是靜靜的望著賢宇。
賢宇見此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來道:「你怎地不問我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那人究竟是何人呢?難道傾舞真的就一點也不好奇嗎?」其說著,眼中滿是玩味之色。
東方傾舞聞言請搖了搖頭道:「若是你想說自然會說,我又何必著急多此一問?若是你不想說,即便我問千遍你也一樣不會說的。」賢宇聽了東方傾舞之言並未只是笑了笑而已。
就在此時夜月端著一杯香茶從逍遙殿偏廳中走了出來,將茶恭敬的遞到了賢宇面前。賢宇喝了口茶才接著淡淡開口道:「方纔那人乃是邪道魔修。或許是萬魔谷之人,或許不是。其到此是來取我性命的。」賢宇靜靜的說著,就好似所說之言與自己毫不相干一般。
賢宇平靜無波,聽了此話的人卻人人面上露出了愕然之色。即便是東方傾舞,臉色也不由的難看了幾分。片刻後其便開口問賢宇道:「邪道為何要取夫君你的性命?」
賢宇聞言卻是無奈的笑了笑道:「來取我命之人或許是萬魔谷之人。但此人不過是受人之托而已,此次想要我性命之人並非修行界中的邪道中人,而是凡塵中的人。」
「什麼?凡塵之人?」幾人聞言都忍不住驚呼出聲,東方傾舞思索了一陣便接著問道:「難不成是天下五國中其餘四國中的一國派來的殺手?」其嘴中如此說著,臉上卻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賢宇如今在修行界雖非什麼厲害人物,但好歹也是身懷法術之人。凡塵中人還有那麼大的膽子如如今的賢宇做對,這聽來實在有些荒謬了些,甚至有些詭異。
賢宇聽了東方傾舞之言眼中卻是露出了幾分讚賞之色,東方傾舞此言一語中地,賢宇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天下四國所為。有可能僅是一國,當然也有可能是幾國聯合作為。」
東方傾舞聞言卻是臉色緩和了下來,坐在賢宇左側下手的第一個位子上道:「真沒想到凡塵四國居然尋你尋到修行界中了。修行界與凡塵雖說同屬一界,但凡塵中人極少能入的了修行界,這些人還真是神通廣大啊。」說到此處東方傾舞頓了頓接著道:「可天下四國怎會與與邪道勾結在一起?這也太不合理了些,難道是邪道中的萬魔谷插手了凡塵事物?」
賢宇聞言緩緩起身在殿中踱起步子來,其很是隨意的道:「天下五國中除了逍遙皇朝外其餘四國都分別有正邪勢力暗中支持,這根本就不奇怪。看來凡塵四國還是對我這個逍遙皇朝的太子不放心啊,想要斬草除根。如今看來他們是不光有這個心思,還真的有這個能耐。今日所來之人修為甚至已到了金身中期的境界,若非我化出龍身與之相鬥,結局如何還真不可知啊。」聽了賢宇之言東方傾舞幾人的面上都顯出了擔憂之色,眉頭皆深深的皺起。
大殿中的氣氛變的極為壓抑起來,沉默了許久後雪武卻突然對賢宇單膝下拜道:「太子殿下,請殿下恩准臣將天下四路叛賊盡數滅掉,不出幾人塵便將四路賊首提來交予殿下。」其說罷便一臉期盼之色的望著賢宇,賢宇見此卻的輕笑著搖了搖頭。
雪武見此臉上的頹色顯露無疑,賢宇將其扶起淡淡的道:「你莫要以為現下學了些法術就能逍遙世間了。沒錯,那些凡塵中人是沒幾個能對付的了你。但你以為那四個偽天子是如此好對付的嗎?你莫要忘了,那四人畢竟是君臨一方,也懷有皇道之氣。即便那四人的皇道之氣不夠純正,但對付你這般修為的人還是輕而易舉的。莫要說是你,即便是你們師娘也不是那四人的對手。」賢宇說罷無奈的朝東方傾舞笑了笑,東方傾舞見此也是一臉的苦笑。
雪武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仍然不死心的道:「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何不親自走一趟,趁此機會將那四人叛賊滅掉,四國群龍無首,逍遙皇朝也可趁機再次一統東聖,豈不妙哉?」
賢宇聞言擺了擺手道:「若此事如此容易我倒也不會遲疑,但你今日也見識過了。天下其餘四國中並非全是凡人主政,修行界中有許多勢力與四國有著密切的牽連。若我等此時動手那勢必會與四國背後的修行宗派或是個人發生衝突,若是那樣天下勢必大亂。」
雪武聞言卻像是洩了氣一般將頭低了下去,賢宇見此笑了笑接著道:「不過既然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我自然也不會任人魚肉的。這次也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然要留個活口,看看究竟是哪個想要我賢宇的命。雖說不能將事鬧的太大,但讓四國亂一陣子也非難事。」
聽了此言雪武又是精神一震道:「殿下,到時一定要帶臣同去啊。」此刻雪武臉上頹廢之色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興奮之色,就好似此刻他手中已提著四國皇帝的首級。賢宇見此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他是一臉的輕鬆之色,但東方傾舞的臉色卻已然不是很好。她如此深愛賢宇,心中自然很替賢宇擔憂,就好似自己身處險境一般。
賢宇見此走到東方傾舞身旁,伸出一根手指在其眉心處輕輕一點,將其緊皺的眉頭磨平了些,而後才開口說道:「莫要擔心太多,你要知道我是個怪人,雖說修為不高,但至今還沒什麼人能真的傷的了我。既然事情找上門來,那也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擔憂也是無用的。」東方傾舞聽了此言臉上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來,但愁容並未因此散去。
就在賢宇想要再說些什麼安慰東方傾舞兩句之時,卻有一個身穿白衣十四五歲的青年小跑進了逍遙殿。其走到賢宇身前恭敬的道:「師尊,門外有幾人求見。說是無相寺與陰陽門中之人。」賢宇聽了此話一愣,陰陽門與無相寺的人怎會在此時來尋他?
心中雖說納悶,但賢宇還是點了點頭對身前的弟子道:「請進來吧,吩咐執事弟子奉茶。」
「是,師尊。」聽了賢宇之言那弟子便恭敬的退了出去,看上去很是幹練。
賢宇見此臉露些許的欣慰之色,當年那些小孩童如今多半已長成人了。男弟子中有不少的英武之人,女弟子中美人胚子倒也不少。這倒並非是其爹娘生的好,而是後天之因。那些孩童長期在逍遙山脈這等靈氣與外界相比頗為充足之處生存,自然受山中靈氣滋養,相貌生的俊朗美艷倒也是自然之事,此全賴自然的鬼斧神工,與人為倒是無多大干係。
沒多少工夫方纔那個弟子斌將兩人帶進了逍遙殿中,此次來人又是一老道與一老僧。只是這一僧一道與賢宇五年前所見之人卻並非一人,而是另外兩人。賢宇雖心中不解,但將兩人都是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之時也連忙上去行禮道:「賢宇見過兩位前輩,不知兩位前輩如何稱呼?」看兩人神色也不像是來生事的,賢宇自然對兩人恭敬的很,畢竟他是小輩。
兩人見此連忙還了一禮,其中那留有白鬚的老和尚開口道:「賢宇宮主無需多禮,老衲乃無相寺方丈覺明。」其說罷便看了看身旁的老道,而後接著道:「這位乃是陰陽門掌門聰風子,我二人今日不請自來多有叨擾,還請賢宇宮主莫要見怪才好啊。」
賢宇一聽此言心中猛的一跳,難怪這兩人看起來如此眼生,自己五年中也與各個門派打過些交道,卻從未見過這兩人。敢情這兩人都是兩派中的大人物,一個方才一個掌門啊。賢宇心中想著,嘴上卻道:「晚輩不敢,兩位前輩來此那是晚輩的榮幸,怎會顯得叨擾?」
聽了賢宇之言那老道笑了笑道:「我等此次來是有一樁好事與賢宇宮主分享,有一件寶物將要出世,我等想約道友一同探寶,不知道友意下如何?」這老道看來也是個直性子之人,說了沒兩句便將話轉到了正題之上。賢宇聽了其之言先是一愣,而後臉上露出了一絲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