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逍遙殿內諸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賢宇依然面帶笑容的看著下方十數人,但其心中卻不怎麼輕鬆。殿中的十數人居然全都是**以上修為,甚至有一小半已是**後期境界。若論修為的話,殿中之人恐怕就他修為最低。如此修為高過自己的人聚在此地,要說賢宇心中不怕那是假的。殿中可足足有十七八個修行者,而他加上東方傾舞也就兩人。
就在賢宇心思急轉之極,下方右手邊為首的一個大和尚卻宣了聲佛號開口道:「施主一連殺害千人實在是不該啊,縱然青空子五人有錯,但下面那些弟子也都是無辜之人。施主因怒殺害無辜,實在是造下了不少的殺孽,難道施主就不怕天道不容嗎?」
賢宇聽了此話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面色隨即一沉道:「無辜?何為無辜?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此乃古理。遠的不說就說在下,在下是怎地到道昌宗來的?那可並非是青空子五人任何一人親自請來的,而是他們的徒子徒孫也不知是哪兩個請我到此的。如此不算是助紂為劣又算是什麼?以青空子五人身份許多事情想必根本就非他們動手,只需說一句手下人便會去做。如此種種也算無辜,大師,您這話說的未免也太慈悲了些吧?」
賢宇這話說的那大和尚一愣,嘴巴動了動卻始終未再開口說話。其餘諸人聽了賢宇之言也再次面面相覷起來,顯然賢宇說的話頗為有理。好一會兒之後,那老道卻又開口道:「無論如何小友一滅千人也著實過分了些,難道這千人之中就沒有一人是無辜的嗎?道友此舉說好聽些是替天行道,其實也不過是借口罷了。」老道說著眼中還滿是輕蔑之色。
賢宇對此卻毫不在乎,而是起身走下主座背負雙手的悠閒道:「正是因為在校不知這些人中哪個是做個惡事的,哪個又是無辜之人,所以在下才一舉將滿門滅殺,此為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既然入了道昌宗想必也沒幾個是清白之軀的,更何況……」賢宇頓了頓接著道:「更何況那些弟子其實並非在下所殺,其中有一多半是青空子五人親手所殺。」
「滿口胡言!青空子五人怎會滅殺自家弟子?!閣下該不會是想推脫罪責吧?」一個紅衣女子聽了賢宇的話冷笑一聲道,其看向賢宇的目光中已滿是殺意了。說出此話的女子樣貌生的極為艷美,眉宇間滿是動人風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熟美的韻味。
賢宇聞言卻是慢步走向了那紅衣女子,而後將女子身旁小桌上的茶端給了女子。女子見此猶豫了一些,冷哼一聲卻還是將茶接到了手中。賢宇見此才接著道:「這位姐姐,小弟可無半虛言。小弟既然滅了青空子幾人及其手下一些弟子,這滅殺他人的罪名便以做實了。既然如此一個也是滅兩個也是滅,若真是小弟所為小弟又有何不敢認的呢?姐姐以為小弟之言可有些道理啊?」賢宇的語氣頗為和善,再有那人畜無害的笑臉,實在讓人生不出怒意。
那女子聽了賢宇的話嘴張了張,最終再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反倒端起了手中賢宇遞過來的杯子喝起水來。賢宇見此便轉身離去,其走的很慢悠閒的望著殿中所有人。
見賢宇如此悠閒自得模樣那老道顯得很不自在,他們十數人可是來興師問罪的,若是可能甚至打算將賢宇滅掉。可如今這情景又罪之人在那裡逍遙自得,問罪之人卻一個個無話可說,著實讓人惱火。老道一咬牙指著賢宇鼻子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小賊子,強佔了他的地方如今還做出這般無辜模樣。你說你替天行道?那我等今日也替天行道一回,將你這賊子滅掉!」說著其上前一步就要對賢宇出手,原本背對老道的賢宇卻猛的一轉身,面向了老道。
賢宇的突然之舉將老道嚇了一跳,身形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賢宇冷冷的看著老道,其目光中的冰寒之意讓道老道無法自制的打了個寒顫。就在老道定住心神想要怒斥賢宇之時賢宇卻搶先開了口,其冷冷道:「道長,您要滅了我?呵呵,若真是如此在下也無話可說。不過在道長動手之前在下想請教道長一事,不知道長可否給在下解惑?」
「何事?」老道倒也乾脆的很,聽了賢宇之言後便開口問道。
賢宇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玩味之色的道:「不知道長修為比青空子五人如何?」
老道聞言卻是一愣,但隨即臉色就變了數變。他自然聽出了賢宇話中之意,賢宇能滅掉青空子五人,其手段定然不在青空子五人之下。以一敵五賢宇尚能安然無恙,更不要說老道一人對戰賢宇,雖說老道對自己的修為頗有自信,但心中還是有些打鼓。再三思量後老道開口對賢宇道:「貧道修為略勝青空子半籌。」說完此話其變若無其事的坐回了身後的靠椅之上,居然閉口不提要滅賢宇之事。眾人見此先是一愣,不過隨即也都露出了恍然之色。
「施主年少有為可喜可賀,但施主現下既已滅了道昌宗滿門就該離去,為何還要留在此地佔了道昌宗地方自立門戶,弄了個逍遙宮出來?不知施主此舉何意啊?」就在諸人一時無言之時那大和尚卻再次開口道,其此話一出老道等人一下來了精神,數十雙眼目齊齊的望向了賢宇,大有幸災樂禍之意。那老道更是露出了一絲冷笑,一心想看賢宇吃苦頭。
面對眾人不善的目光賢宇卻是洒然一笑道:「道昌宗滅了那此處自然也就成了無主之地,既然是無主之地在下想自立門戶有何不可?」賢宇說完此話頓了頓,仔細打量了眾人一番後緊接著道:「還是說此山脈並非道昌宗所屬,是在座那一家借予道昌宗的,如今想要來取回?」
聽了賢宇前半句話諸人原本都想開口呵斥賢宇,但當賢宇後半句話說出口後卻無人言語了。此處原本就是道昌宗所屬,自然不可能是他們在座哪一家之地,賢宇一問他們自然也就無話可說。賢宇見此心中便是一陣痛快,可還沒等其好好享受一番便又有人開口了。
「此處自古便屬道昌宗,並非我等哪家之地。不過,我十七派想來同氣連枝,如今道昌宗慘遭滅門。無論孰對孰錯我十六派都要守住道昌宗的基業,此地小友萬萬不可侵佔。」賢宇聽了此話心一跳,不過隨即便暗自冷笑一聲的平靜了下來。但其挺佩服說此話之人的口才與心計,說此話的人是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此老者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模樣,生的一身書卷氣息。但賢宇也同樣對此人嗤之以鼻,蔑視此人的虛偽行徑。
今日來此之人不用看也知曉用意何在,明面上是來興師問罪。其實是想將賢宇驅逐而後眾人好瓜分道昌宗的山脈。同氣連枝?說不准平日裡斗的死去活來,如今見有利可圖倒想起同氣連枝了,還真是虛偽之極。賢宇心中如此想著,面上卻做出一副為難之色道:「這道昌宗如今已被在下滅了,各位保住道昌宗的招牌意欲何為?難不成各家想要挑出一些弟子來此,而後重新建個道昌宗?若非如此那保住招牌也是無用的了,想必在座各位都不會幹出如此愚蠢之事來。那在下佔了此處有何不妥?還是諸位有什麼其他心思啊?」賢宇說罷此話便幾步走上了台階回到了主座之上,一雙清澈的雙目緊緊的盯著下方諸人。
眾人一聽賢宇此話個個又是一陣啞然,但只過了片刻方纔的紅衣女子卻是呵呵一陣嬌笑後道:「此處方圓五百里均是我十七派屬地,道昌宗之所該如何處置也是我十七派內的事,就不勞小兄弟操心了。妾身看小兄弟儀表堂堂少年英雄,實在不忍小兄弟就此隕落。若是小兄弟肯就此離去,我等諸人絕不會為難小兄弟的,小兄弟覺得如何?」
眾人一聽此話先是一愣,而後便紛紛點頭答應。紅衣女子此言在諸人聽來很是有理,賢宇看起來修為雖然極低,但其能以一人之力滅殺青空子幾人想必是有什麼厲害的手段。雖說己方人多,但若真與賢宇動起手來勝想必是能勝,但己方說不准也要死傷一些。再座之人也都非什麼大無私之人,若是自身在此戰中有何損傷那可是大大的不值得,因此紅衣女子的法陣最為妥當。在諸人看來,只要賢宇肯離去那道昌宗的山脈就任由他們瓜分了。
賢宇聽了紅衣女子之言卻是冷笑了笑道:「姐姐這話的意思是也想滅了小弟嗎?」賢宇說罷又看了看其餘諸人,見諸人均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便接著冷聲道:「看來諸位也都是這個意思了,都想滅了在下?」賢宇說罷便沉下臉去,依然冷冷的盯著下方諸人。
那老道再次猛的站起身來,做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指著賢宇怒喝道:「不錯,若是閣下不肯離去即便閣下原是玄然宮中人我等也不會手下留情的,畢竟閣下先滅人滿門在先,此事說破了天去也是我等佔了一些理,即便是將閣下滅掉想必世人也不會說些什麼。」
賢宇聞言卻是歎了口氣道:「在下倒是覺得凡事當以和為貴,和氣方可天下太平,諸位當真不願再斟酌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