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將近一日光景,一切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逍遙廉潔仍然執著的對天叩首。其身具皇道之氣,雖說歸了那麼些時日,臉上卻絲毫疲態不見。但此刻其額頭之上的傷口似乎又擴大了些許,鮮血淋漓的很是可怖。但其毫不在意,叩首的動作從未中斷過。
至於賢宇子幾人,在勸了逍遙廉潔幾次無果後便接著打坐起來。玄仁子一眾玄然宮主事之人口中也依然念誦著道家經文。而昌佛宮了塵方丈也依然念誦著佛家經文,口中還不時的有一些金色的梵字飄入空中,而後在空中消散於無形。除了這些人,孔鴻儒自然也沒閒著。
其口中也在念誦經文,只是旁人聽不懂究竟是何經文。孔鴻儒面上雖說也算虔誠,但心中卻在不停的冷笑,心道:「原本以為《儒經》是真的不再那賊子身上,結果卻是大意了。」
原來在其幾日前為賢宇號脈之時竟隱隱感應到了賢宇體內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波動,經再三辨認後其終於確認那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正是《儒經》的氣息。原本賢宇身具皇道之氣孔鴻儒即使修為極高也不可能探查到賢宇體內的狀況,但賢宇現下生氣微弱,即便是皇道之氣也無法完全發揮作用,故而被孔鴻儒無意中察覺,但即便如此孔鴻儒卻並未當即發難。
在得知了賢宇的真正身份後,其心中多少有些忌憚。若說最初其只是懷疑,但當逍遙廉潔突然出現後,他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也打消了。賢宇是逍遙皇朝的太子,這確讓孔鴻儒吃驚不小。也就因為賢宇這特殊身份,其並未立刻對賢宇下殺手,此事他許仔細斟酌一番。心中有了計較,這孔鴻儒雖說面上也很是虔誠的為賢宇祈禱,但是否真的誠心也就另說了。
就在逍遙廉潔誠心的叩首之時,周圍突然一陣白光閃過。逍遙廉潔心下一跳,猛的抬頭像四周望去。卻見四週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動。就在其想要接著叩首之時,一聲歎氣聲卻不知從何處傳來:「唉……」逍遙廉潔聞言心下一驚,下一刻週身便出現了一層護體金光。
其開始仔細的打量起四周,漸漸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就在其心中驚疑不定之時,卻聽一個沉穩的聲音傳入了其耳中:「你這孩子也真夠倔的,若是朕始終未曾出現,你該當如何?」
話音落下後又是一陣白光閃動,在逍遙廉潔驚疑的目光中其身前不足兩丈處現出了一男一女的身形。男的身著一身白色龍袍,頭戴白金龍冠一副帝皇打扮。女的更是生的傾國傾城柔美動人,這天下間第一美人的名號似乎就是為其備下的一般。這一男一女的現身使得逍遙廉潔心中驚駭之極,以他帝皇之尊皇道之體居然沒發覺出此二人的存在。
這一男一女不是旁人,正是剛才天界而來的逍遙正德兩人。其看著逍遙廉潔眼中的驚懼與迷茫神色臉上原本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其走近兩步對逍遙廉潔道:「怎麼?你連著日夜不停的在此處叩首,為的不就是求朕現身嗎?如今朕就在你眼前,怎地這般呆傻模樣?」
逍遙廉潔一聽此言身子一震,而後便失聲大叫道:「聖祖,逍遙廉潔參見聖祖,聖祖萬福金安!」說著其再次不停的叩首,只是此次是對面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年少的祖宗叩首。
逍遙正德見此倒也沒橫加阻攔,任由逍遙廉潔行了大禮。而後之前其身上發出一道白光,此白光轉眼便飛到了逍遙廉潔身上。逍遙廉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升起,就在逍遙廉潔詫異之時只覺自己額上一陣清涼。其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摸之下,額頭上的傷痕已經全無。
逍遙正德再次開口淡淡的道:「此次朕下界來也是情非得已,朕若不來,那孩子必死。不但會死,而且連輪迴都入不了。」說著其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顯得很是無奈。
「聖祖……」逍遙廉潔聞言心下又是一驚,但其隨後想到了什麼朝身後的幾人看了看。只見玄然子幾人依然雙目就緊閉,彷彿還在入定之中。但眾人口中卻不再有唸經之聲發出。
逍遙廉潔見此便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逍遙正德,逍遙正德卻是一笑道:「朕早已非此界之人,下界自然不便讓更多的知曉。」其說著看了看眾人身後的木門道:「原本朕連你都一同禁錮住,直接去救那孩子的。可看你一股勁的叩首,心中著實有些不忍。這才現身出來見你一面,況且你太上祖母也想見見她這位玄孫。」逍遙正德說著看了身旁自己的愛侶。
逍遙廉潔問言便又要下拜對女子行大禮,卻被那女子攔住了身形道:「好孩子,無需多禮。逍遙皇朝歷經數百代,恐怕也只有你這皇帝當的最為辛苦,真是不容易啊。」女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雖說其看起來比逍遙廉潔要年少許多,但此刻說出此話來卻一點也不顯唐突。
逍遙廉潔聞言卻是面色一白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說道:「廉潔無能,將祖宗傳下的江山給丟了。」說罷其便將頭埋在了地上不敢再看逍遙正德兩人一眼,一副羞愧萬分的模樣。
逍遙正德聞言卻是淡淡一笑道:「丟了?哪裡丟了?這東聖浩土五之有一的疆土不是還在逍遙一族的手中嗎?根本就沒丟啊。所以你也不必如此,疆土分裂之責也不全在你,起來吧。」逍遙廉潔雖說心中羞愧無比,但也不敢不遵逍遙正德旨意毫不遲疑的站起了身子。
逍遙正德見此點了點頭接著道:「隨朕去看看那孩子吧。」說罷其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逍遙廉潔心中一跳,左顧右盼的尋起逍遙正德的身影來,一副茫然的模樣。
白衣女子見此掩嘴嬌笑了笑對逍遙廉潔道:「莫尋了,若是本宮沒猜錯的話你聖祖此刻應在後面的那屋子中。走吧,隨我進去看看。」逍遙廉潔聽了白衣女子所言先是一愣,而後滿面驚容的看了看身後的靜室。他方才並未見逍遙正德身上有任何法力飛出,自然也就想不到逍遙正德會在轉瞬間到了靜室之內。就在其心驚之時,白衣女子卻蓮步輕移的朝靜室而去。
逍遙廉潔見此便規規矩矩的跟在白衣女子身後朝靜室走去,可二人進入靜室中後卻見到讓其詫異的一幕。只見東方傾舞正擋在賢宇床前,不僅如此,其還滿臉怒容的盯著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進入靜室之中的逍遙正德。此刻的逍遙正德正滿臉笑意的看著東方傾舞,笑容中還有那麼一絲戲謔之意。而逍遙廉潔見此,卻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放肆!你怎敢對聖祖無禮!」逍遙廉潔回過神來怒聲對東方傾舞大喊道。
東方傾舞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身子猛的一震,看著對面臉現微笑的逍遙正德,用顫抖的聲音道:「你……你是聖祖皇帝?!」其說著手中的法劍已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
逍遙正德聞言淡淡的道:「皇帝?朕已不記得那是多久前的稱謂了。朕雖說已並非凡塵間的皇帝,不過朕正是逍遙正德。」其說著還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東方傾舞。
東方傾舞聽了逍遙正德的話連忙跪了下去道:「東方傾舞參見聖祖,小女子方才不知聖祖駕臨,冒犯了聖祖,請聖祖降罪。」東方傾舞說著身子還不由自主的在瑟瑟發抖。
逍遙正德聞言苦笑了笑道:「這事不能怪你,換做是我也不會想到故去了十萬多年的人還能回到這世上,若是你一眼便認出了朕那朕還真有些意外了。」說到此處逍遙正德眼珠一轉接著道:「不過姑娘,你與我那小玄孫究竟是何干係?怎會現身此處?」
東方傾舞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轉頭看了看身後床榻上的賢宇道:「小女子是賢宇的道侶。」
逍遙正德原本以為東方傾舞會滿臉羞紅扭扭捏捏的作答,可卻為想的其回答的如此乾脆,見此其不由的點了點頭道:「好,靜兒啊,這丫頭倒是與你有幾分的相似啊。」
站在逍遙正德身旁的女子聞言溫柔一笑,而後柔聲說道:「如今這凡間最為傾城的女子怕就是這孩子了吧,我看此女的容貌美到了極致,做逍遙皇朝未來的皇后倒是綽綽有餘了。」
逍遙正德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道:「說的是,讓朕先來看看朕的小玄孫如何了。」
說著其不等東方傾舞讓開身子便消失不見了蹤影,東方傾舞猛的轉頭朝後看去。卻見逍遙正德正滿臉笑意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賢宇,過了好半晌其才開口道:「不錯不錯,這小子居然與有那麼三分的神似,真是難得啊。」說著其很隨意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道白色的光束從其右手手心發出,逕直打了賢宇的身上。而後便見那道白色的光柱在賢宇週身快速的遊走,不到片刻功夫就走遍了其週身所有地方。逍遙正德靜靜的盯著賢宇,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又過了好半晌才自語道:「想不到他下手居然如此之重,若非我下界來這孩子恐怕是真沒的救了。」其說出的話讓身後的東方傾舞與逍遙廉潔都是一愣。
逍遙廉潔想了片刻後便小心翼翼的問道:「聖祖,您老人家知曉是誰傷了這孩子?」
逍遙廉潔這一問出口後,逍遙正德卻並未回應。其身後的白衣女子卻道:「有些事並非你等該知曉的,今日之後爾等定要好生看護那孩子才是,否則說不准還會有什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