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在那些光束全都匯聚到手中的太極球上之後便飛身而下,那太極球則飄飛在了空中。且,那太極球的模樣越來越大。就好似那些光束被其吸入了太極球之內一般,賢宇見此情景臉上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喜色。他所佈的這陣法乃是那日在玄境之內領悟《太極十三式》之時一同領悟所得名為。此陣法看似平常的很,實則變幻無窮。其內變化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就算修為比施法者高出兩三個等階的修行者,被困此陣中也會被硬生生困死。幾日使出此陣賢宇也是迫不得已,對方雖說修為不一定多高,但其功法太過詭異。
他在方才將自身莫名得到的一些魔力釋放出來,雖說壓制住了那些個惡鬼。但其也發覺自身的法力在快速的流逝,雖說賢宇不知這是為何,但他能斷定那流逝的法力是被傳到了赤劍之上,他當初得到這赤劍之時自己的本命之血就融入了劍中可說是劍人一體。
如此若是在與那鬼主顫抖下去他自身的法力也不知何時便會用盡,到那時其便會有自滅之險境。在此危急之時他想到這。此陣法用出之後賢宇的修為便會降到最低,但用此陣也可將那鬼主滅掉。只要滅掉那鬼主,賢宇便可自行在此恢復法力。
再說那鬼主,其最初見賢宇在洞中來回閃動還以為賢宇是沒什麼法子狗急跳牆了。但當其見到那一道道光束沖天而起之時心中便是一跳,那些光柱中所蘊含的道家之力很是純厚,自己幻化出的那些惡鬼不知能否抵擋的了,想到此處鬼主心裡便是一陣懼意生出。
或許是為了驗證鬼主的猜想,那被困在陣中的惡鬼一個個開始嚎叫了起來,那叫聲若是有凡人聽見定然會嚇死在當場。鬼主聽到惡鬼的叫聲心中便是一緊,而後定眼朝賢宇所佈的。這一看之下鬼主那血紅的雙眼便睜的如銅鈴一般,眼中驚駭之餘盡顯。
只見那陣中惡鬼猶如瘋了一般四處亂撞著,一個個如無頭蒼蠅一般。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但其後發生之事更然鬼主咋舌不已。只見那一道道光束的光芒越發的強烈起來。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原本一道道有間隙的光束竟因光芒太過強烈連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光罩。鬼主無法看清光罩之內的情景,但從其中傳來的鬼嘯之聲他卻聽的清楚分明。
鬼主在驚疑之時臉色突然便的煞白,身子也不停的抽動了起來,顯出一副很痛苦的神色。方纔那光束的變化自然是飛在半空中的賢宇施法所為。他原本是想將那些惡鬼困死在其中,但此刻見那鬼主面上露出如此痛苦之色,其臉上顯出了些許的不解。不過聰慧如他,片刻之後就隱隱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其口中發訣再起,那光罩的光芒劇烈的閃動了起來。
如此往復的閃了幾閃之後,光罩之內的鬼嘯之聲慢慢平息了下來。沒過多久,那白色的光罩也消失的一乾二淨。而此時的鬼主哪裡還有半分方纔的模樣,其身為那層紅色的光幕不知何時也消失不見。其更是躺在了地上,面目扭曲的看著賢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賢宇身形也從空中慢慢落下,其見到鬼主的模樣臉上神情並未有絲毫變化,只是冷漠的朝鬼主走了過去。鬼主見賢宇朝自己走來雖說身子已無法再動彈,但還是發出了哼哼之聲好似在做最後的掙扎。可惜這掙扎沒有絲毫的效果,他還是如一灘爛泥般躺在那裡。
賢宇在離鬼主兩丈處隨意的坐在了地上,他此刻的臉色並不好看。本是金身初期才可輕鬆施展的陣法。而賢宇此刻的修為也不過就是成道而已,施展起來自然有些吃力。法陣運行之時將賢宇週身的道家真力抽取的所剩無幾。他此刻也沒什麼戰力了。
賢宇看著鬼主的模樣暗地裡長出了口大氣,他瞥了鬼主一眼淡淡的道:「鬼主大人,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日的下場吧。說起來你放出的那些惡鬼也著實厲害,不過可惜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它們居然與你的本命相連,一旦那些惡鬼被滅之後想必你也離死不遠了吧。」說這話之時賢宇臉上露出了些許的譏諷之色,有些時候認為最萬無一失的東西反而會成了自己的弱點。將法器等物與自己的本命相連自然是多了幾分保障,但那又何嘗不是給自己多增添了一分危險。要知道這世上的事物均是一物降一物,法器等物不可能不受到任何損傷。
就在賢宇話音方落之時,那鬼主突然張口了嘴,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其口中飛出直衝著賢宇而來。賢宇見此景象心中一驚,此刻他已是沒有了半分力氣,不可能起身躲過鬼主這突然的一擊。就在這生死關頭,賢宇的身子卻快速的朝後倒去。而那黑色光束在賢宇身子剛朝後倒去沒多久便擦著賢宇的額頭快速的飛了過去,賢宇的一段頭髮被其所帶的勁風弄斷了去。
賢宇身子後仰倒在地上,剛好看的那黑色的光柱衝到了前方的山壁之上。洞內沒發出任何的響聲,但賢宇卻清楚的看到後方的洞壁之上多了一個手指般粗細的小口。雖說只是一個小孔,但那小孔若是洞穿了賢宇的心肺,那賢宇毫無防禦的情景之下也是必死無疑。
賢宇並未馬上起身,他就地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再次坐起了身子。當他那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射到鬼主身上之時,鬼主卻用一種絕望的目光看向了賢宇。賢宇見此心裡一鬆,心知方纔那一擊已是對方的最後一個後手了。賢宇沉默了一陣,冷冷的聲音突然在山洞之中響起:「你果然夠有心計,只可惜道爺我命好。」說完此話之後賢宇身上紅光一閃,一道赤芒便急速的飛向了鬼主。還沒等鬼主緩過神來那赤芒卻已插入了其胸口處。
鬼主留在這世上最後的眼神是無限的恐懼,他不解,不解賢宇為何在筋疲力盡之下還有能力驅使飛劍將自己斬殺。他哪裡知曉賢宇手中的赤劍根本就不能以常理論之。賢宇也是早就意識到此,所以他才敢布下。因為即便是他沒有一絲的法力也有把握將鬼主滅掉,雖說方才出了點岔子,但好在有驚無險。看著剛死去不久的鬼主,賢宇徹底鬆了口氣。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在此處調息一番,而後出了這山洞設法阻止逍遙皇朝的大難。
約莫兩三個時辰後賢宇睜開了雙目,若是旁人像賢宇這般將全身法力耗盡至少也要個兩三天才能恢復到最佳。先賢宇身具皇道之氣,自然不是常人可比。此刻的他只覺渾身法力充沛,竟是比未遇上鬼主之氣還要充盈。如此感覺雖說讓他有些疑惑,但也沒去多想。
此刻沒有了絲毫顧忌,賢宇身形一閃便消失了山洞之中。那出入口雖說小的可憐,但賢宇畢竟是修行之人,如此還難不倒他。如今的他可是真有些心急了,自己與那鬼主耗了那麼些時候,恢復法力又用了將近四個時辰。在這四個多時辰中,外頭還不知是怎樣一番景象。
南宮詩雨等人此刻已然在侍郎府對面的一處胡同之中,只是此刻幾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焦急之色。賢宇放出的紙鶴他們自然是收到了,但就是因為收到了才更焦急。原本以為賢宇只是進去打探一番,可沒想到他居然跟著對方去了。這一去還不知結果如何,有沒有凶險。
在南宮詩雨等人想來,那侍郎雖說不太像什麼法力高強之輩,但誰知對方還有什麼手段。這萬一賢宇這位主子要是著了他人道,那可就麻煩了。幾人想到此處便都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是往下想越是臉色難看。就在幾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之時,雪武卻猛的轉過了身去。雪武此刻已將長槍握住,瞪著一雙虎目朝前看去,滿臉的怒意,但當其看清前方之人時卻愣住了。只見一人身穿月白色道袍,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賢宇。
雪武愣愣的看著前方之人,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南宮詩雨此時卻開了口:「太子殿下,您可是回轉了,臣女在此等的可是心急如焚。」定了定神,南宮詩雨接著道:「殿下,可查出了對方的底細嗎?」雪武等人聽了南宮詩雨的話也急切的望著賢宇,想知曉結果如何。
賢宇聽南宮詩雨如此一問眉頭又皺道:「邊走便說吧。」說罷賢宇伸手一揮,南宮詩雨等人的身影與他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了原地。數里外的空中卻響起了賢宇的話語:「那人是被邪道三宗中鬼山的一個鬼主附了身,不過已被我滅了。那人方才根本就不是在給那些百姓醫病,而是在催命……」賢宇將從龜主口中聽到的說辭給南宮詩雨等人說了一遍,幾人聽了之後心中都是驚駭萬分。畢竟那鬼主之舉足以給逍遙皇朝帶來一場不亞於十四年前的浩劫,若是此人目的達成那逍遙皇朝的根基將動搖,甚至逍遙皇朝會因此而真正走向亡國之路。
眾人都沒有發覺,夜月在聽到賢宇滅到了那鬼主之時身子卻晃了晃,臉色明顯白了幾分。不過其很快便恢復如初,靜靜的聽著賢宇的話。待到賢宇說完,幾人中最有主見的南宮詩雨便開口問道:「那如今我等是要去何處?此事可不能耽擱,太子殿下可有什麼法子嗎?」
賢宇聽了南宮詩雨的話歎了口氣道:「如今沒什麼法子可想,我等總不能一個個的去阻止百姓,再說就算想也做不成。現下也只能去見那老頭了,讓他發佈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