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靜靜的站在那侍郎府的正廳門外,看著那侍郎醫治好了一個個病人,再看著那些百姓喜笑顏開的離去。他沒有動作,若是此刻動的話恐怕追查不出任何的線索。他在等,等到那侍郎有所動作再做計較。賢宇是個修行之人,平日裡靜坐十天半月根本就沒問題,此刻更是極為沉著。雖說他也在為那些離去的百姓擔憂,但小不認則亂大謀他還是清楚的。
如此一等便到了夜裡十分,要說這侍郎還真沉得住氣,凡是進府的百姓他不問男女老幼一縷醫治。猛一看去還真有些醫者仁心的模樣,連賢宇也看的咋舌不已。直到那月上當空之時,門外才不再有什麼進入。那侍郎也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臉上滿是笑容。賢宇的耳力絕非凡人可比,那侍郎起身後的自語他是聽的清清楚楚:「如此本官的名聲也算傳出去了。」
說罷其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內附走去。賢宇見此心中一動,不慌不忙的走近了大廳,跟在了那侍郎的身後。屋中的丫鬟僕人自然是無法發覺賢宇的存在,此刻的賢宇隱蔽了所有的氣息,就算是那剛入道的修行之人也不一定能感應到他的氣息,更何況是一群凡人。
賢宇緊隨其後的近了內府,只見那侍郎朝著一處大房屋走去,其推門進入,賢宇自然也跟著進來。這房中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光亮,但賢宇卻能將屋裡的擺設看的一清二楚。要說這屋裡的擺設也稱得上簡潔了,都是一些桌椅字畫,沒有什麼太貴重之物。
但當賢宇看到其東側的強上掛著的一幅畫之時,臉色便沉了下來心道:「我就說看此人也不像什麼清廉之輩。這強上的一副字畫恐怕都值個數萬兩白銀,這屋裡還不知有多少如此價值的字畫啊。賢宇畢竟是在塵世中過了數十年,對一些名家還是知曉的,自然也清楚這些話的價值。在他看來,這官居二品的侍郎大人不僅是個貪官,而且還是個大貪官。
賢宇在這邊看著屋裡的擺設,那侍郎大人卻是脫下了自己外頭的長袍。賢宇見此動作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想難不成此人是真想就寢?若是那樣自己恐怕什麼也查不到了。賢宇如此想著,那侍郎已將自己的長袍脫下。但他並未上傳就寢,而是將長袍扔到了床上,而後其竟然朝賢宇所立之處看了看。這一下可把賢宇嚇了一跳,難不成是對方發現了自己?如此想著賢宇體內的真力便急速的運轉起來,一些真力在聚集在了其左手之上,隨時待發。
接著所發生之事讓賢宇更是心驚,那侍郎居然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雙眼還一直盯著他看。這下賢宇心中可真是沒底了,看對方的模樣倒真像是發現了自己,這也太邪門了些。要知道賢宇之所以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跟對方進來,那是因為他在對方身上感應到的邪氣並不怎麼強。論修為的話,對方應遠非自己的對手才是,不應該會發現自己啊。
賢宇念想之間那侍郎已離他不足一丈,賢宇見此心下又是一跳。不過隨即他臉上又顯出了疑惑之色。對方若是發現了自己那為何不發一語,只是盯著自己看,而且那目光中還隱隱有那麼些許的興奮之色,如此想著,賢宇的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片刻之後出現在了侍郎身後。看著那侍郎的動作,賢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放心的笑容。只見那侍郎此刻早已走過了賢宇所立之處,走到了一副山水畫面前。而這山水畫所在之處,正是賢宇方纔所立之後。
那侍郎走近山水畫之後雙手背負的看著那畫,一副入神模樣。賢宇見對方一動不動,便小心的走到對方身側。其卻見那侍郎臉上正有一絲詭異的笑容,眼中還冒著黑光。過了好一會兒,那侍郎才再次有了動作。只見其伸手一拉那化上軸的一根線,那畫便慢慢捲曲了起來,
賢宇見此景象微微皺了皺眉,眼光開始在四周掃了起來。沒多少工夫,只聽轟一陣沉悶的響動,賢宇尋聲望去。只見地面上的一片磚石居然慢慢的朝兩旁分開,不一會兒一個能容下一人的地道口就出現在賢宇的眼前,賢宇見此景象心中一喜。他知道,這侍郎要去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了。但他並未立刻下了地道,而是單手一番,一張黃色的符紙便出現在了賢宇的面前。他雙手靈動的將符合紙折成了一隻黃色的小鳥兒,而後對著那鳥兒低語幾句。
那黃色的娘兒在賢宇的手心上居然飛了起來,而後盤旋了幾圈變不見了蹤影。此乃道家傳音之法,賢宇需要在進地道之前安排一下侍郎府外的眾人,否則的話若是自己進去遇了什麼不測,那幾人恐怕急也得急死。要真說起來他也不是個好管閒事之人,只是此間之事牽扯到了如此之多的凡人百姓,這讓出身市井的他無法視若無睹。冥冥中有股力量促使著他將此事打探清楚。或許在他的心中,早就已將天下萬民裝下了,只是他還不知而已。
不出賢宇所料,那侍郎還真是下了地道。見此賢宇自然是毫不遲疑的跟了下去,此刻他所想的不是自己進去之後是否還能出來,他想的只是地道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堂堂逍遙皇朝的侍郎,究竟為何身上會有一絲邪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很是好奇。
地道內沒有什麼照明用具,但賢宇知曉那侍郎的雙眼中正亮著紅色的血光,或許其就是因為如此才能看清前方的道路。賢宇自己就更不用說了,修行之人在夜裡看物件與白日沒什麼區別。地道內的一切,賢宇可說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地道很是狹窄,僅容一人通過。更讓賢宇意外的是這地道兩邊的洞壁之上居然坑坑窪窪極不平整,看上去倒像是天然成就的一般,沒有半分人工雕琢的痕跡。難不成這地道原本就存於世上?賢宇腦中閃過一絲如此念頭,心中的好奇也更重了。但走了小半個時辰後,他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直到此刻這地道已然沒有到盡頭,前方那穿著一身白衣的侍郎仍然不停的朝前走著。賢宇現下幾乎可以斷定此地道絕非人工修成的,就算有人修也只是修那洞口的部分而已。因為這地道太長,更重要的是其太窄了些,一人想要轉過身來都有些費勁。若是人工修成的話那做這工程的民夫恐怕要話很久才能完成,況且四周根本沒有人工的跡象。
賢宇心中暗暗想著,那前方的侍郎卻猛的停下了身子。賢宇心下一跳,在離其一丈外之處停了下來。賢宇只見前方那侍郎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陣,而後便大步的朝前走去。其速度居然變快了許多,賢宇不敢遲疑也快走了幾步跟了上去,生怕這侍郎走掉。
只有走出不足十丈的距離,賢宇只覺面前豁然開朗。前方居然是個碩大的洞穴,若非要論大小的話,依賢宇看來至少有十分之已玄然廣場那麼大。賢宇見此情景心中自然是驚訝無比,不過其目光很快便被這洞穴中央吸引住了。只見在洞穴的中央位置有一個身穿黑衣之人盤膝坐於一張石床之上,其身著一身黑袍,黑髮遮面,根本看不清模樣。此刻那侍郎正慢慢的朝那人靠近,賢宇卻沒敢再往前走,而是側著身子站在石洞的入口處。
雖說離的較遠,但賢宇還是能看清前方那侍郎的動作。侍郎背對著賢宇,賢宇只見其慢慢張開了雙臂,而後便什麼都看不見了。片刻之後,那侍郎的身子突然如一灘爛泥一般軟軟的倒在了地方。賢宇見此心中一跳,很快的將自己的身形已氣息更加的隱匿起來。
只見那原本坐著的黑袍人身子突然一抖,而後便不再動彈。又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偌大的洞穴之內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沒想到跟那些個凡人打交道還真是累啊,光這半日的功夫就耗費了我不少的鬼力啊。」其話語中的惋惜之色表露無疑,聽的賢宇一陣心驚。跟凡人打交道?浪費鬼力?這究竟是怎麼一檔子事兒?就在賢宇疑惑之時卻聽那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借助這官員皮囊辦事也的確順利之極,如今的百姓可都都我這個神人仰慕的很啊,哈哈哈……哈哈哈……」說著說著,個聲音居然大笑了起來。而那坐在石床之上身穿黑袍人的身子也顫抖了起來,賢宇也終於斷定方才說話之人便是這黑袍人了。只是其頭上的長髮遮住了面容,再加上方纔所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詭異,賢宇不敢卻定而已。
不光如此,賢宇還大概知曉了整件事的原有。方纔那帶他進來的侍郎,其實只是一個沒有神智的人而已,那黑袍人不知用了什麼功法附體到了那侍郎的身上。也就是說,今日賢宇所見到的一切事,都是這黑袍人所為。至於這黑袍人為何沒發覺賢宇在身後尾隨,這賢宇就不清楚了。賢宇不知的是,他身具皇道之氣,若想隱匿資金的氣息修為非大成者是無法察覺到的。他正在思索該不該現身之時,卻聽那黑袍人再次自語道:「也不知那些愚昧的凡人此刻怎麼樣了?大概多半已是……嘿嘿嘿……」賢宇聽到正關鍵處,那黑袍人卻再次發出了刺耳的笑聲,聽的賢宇一陣怒火狂起。其心下一橫,隱匿中的身形便快速的朝著那黑袍人移去,而那黑袍人對這一切似乎並未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