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英傑與文昌兩人聽了賢宇的話一時間也是無言,文昌等人此刻心中已大半信了賢宇的話。但他們卻拉不下臉說自己的不是,故而兩方人便就此對視起來。賢宇見狀便鬆了口氣,他心知文昌等人多半已相信了他的話,但實際上妙儒谷的人找到他頭上也沒錯。無論賢宇願意與否,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妙妙儒谷的鎮谷之寶《儒經》確是在賢宇身上。但賢宇決不會傻到將事老老實實的說與妙儒谷的人聽,若是說了他知道自己全然沒機會活命。
心中思緒萬千,賢宇臉上卻做出了一副很是不耐的神情對文昌與仁英傑兩人道:「我說各位妙儒谷的高人們,此刻天色已是日落西山了。你們還有什麼事嗎?若是沒有的話我等便要進去土城了啊。」文昌聽了賢宇的話臉色一變,他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文昌心中是極不願放賢宇離開的,《儒經》丟失已有十多日之久,到現在還沒有絲毫的線索。孔鴻儒已是大發雷霆,儒經好容易找到了賢宇。文昌原本已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賢宇擒住交到孔鴻儒面前。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賢宇居然很可能不是那盜取《儒經》之人。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就此放過賢宇,因為關於龍屍一事他早有耳聞,若是從賢宇身上找不到《儒經》那能得到龍珠也算是自己與妙儒谷得了個大大的好處。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賢宇的法力居然如此的高強,只是放才那一擊他就遠遠敵不過,所以便只好答應讓賢宇等人離去。仁英傑一直未再開口說話,他只是冷冷的看著賢宇幾人從自己身旁走過。
當賢宇幾人走到文昌等人時候幾丈處之時,便聽那仁英傑的話音傳入了賢宇等人的耳中:「各位,如今天色已晚,我等也想在城中過上一夜,相信幾位應不會有什麼異議吧?」
肖寒風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便皺著眉頭看向賢宇。賢宇笑著對肖寒風點了點頭,肖寒風這才轉身對仁英傑等人道:「如此甚好,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一同在此留宿我等也心中歡喜。」嘴上如此說,肖寒風的心裡卻在思索妙儒谷究竟是什麼心思,方才剛與賢宇戰了一場如今卻又要與他們一同進入這土城之,肖寒風擔心這些人想要對賢宇不利。
仁英傑見肖寒風如此說話心中一陣冷笑,面上卻做出萬分感激的模樣道:「如此多謝肖師兄了,呵呵,」肖寒風聽仁英傑的話卻是在心中暗道這土城並非誰家所有你要留就留謝我做甚?肖寒風身旁的賢宇聽了仁英傑的話心中也是罵了一聲偽君子。
仁英傑從賢宇身旁走過之時那冷厲的目光掃了賢宇一眼便朝前走去,賢宇看著仁英傑一行妙儒谷中人的背影,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身穿綠衣的曼妙身影,那個女子曾與他說過,這世上那些所謂的正道中人也不見得都是什麼真君子。今日見識了妙儒谷這些人,賢宇覺得魔姬的話倒是頗為有理。他心中覺得就算邪道中人真如正道中人所言多為惡事,那人家惡的也是正大光明。不像仁英傑這些所謂的君子,方纔還和自己打的生死難分,如今卻是又和自己這邊的人有說有笑就如同方纔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賢宇對如此行徑很是鄙視。
兩方加起來四五十人進入土城,此天幕已漸漸黑了下來,空中一輪圓月將月光撒了下來,給這原本就有些荒涼個土城增添了幾絲冷意。兩隊人走了將近小半個時辰才見到前方有些星星點點的光亮,想來應是到了有人家的地方了。小姚見到那星星點點的光亮算是鬆了口氣道:「總算是見到人家了,行了那麼遠的路我還以為這城內沒有半個人影呢,」
肖寒風見小姚那模樣便笑了笑道:「這土城想當初還是有些人氣的,只不過自從大唐皇朝與突厥人發生戰爭之後,此處因戰亂變的荒涼起來。原本居住在此處的居民大多數都遷往了別處居住了。不過此處據說如今還是有那麼一萬多人口的,有大唐皇朝的人,還有一些的突厥人。」肖寒風說著眾人已是行到了那最近的一家居所門外。
只見這猛已看去就是一個小山丘,外面除了黃土便是一些雜草。若不是那牆上多出的兩個小圓洞和幾根木頭做成的窗戶,賢宇等人斷然不會因為這是一處住人的地方。肖寒風看了看身邊的眾人對賢宇道:「我們這四五十人太多了些,看這家的模樣怕是容不下我們如此的人啊。」賢宇聽了肖寒風的話也是點了點頭,若是就他們幾人的話那自然好說的很。可是如今妙儒谷的弟子也在此處,人便太多了些。小姚看了看仁英傑眾人,那眼神很是不善。她那模樣好似是在說都怨仁英傑等人,若非他們要留下他們早就進了那前方的屋舍了。
肖寒風想了想對文昌道:「文昌先生,晚輩覺得我等還是找一處地方安歇算了。這土城之內恐怕沒有哪一家能容的下我們如此多的人啊,您老以為如何?」文昌畢竟是他們這一行人中最老的一個,肖寒風面上還是對他多些尊重。
文昌聽了肖寒風的話之後也是點了點頭,反正他們這一行人都是修行之人根本不在乎身在何處。卻聽小姚道:「我是不想在外頭呆著了,這裡風沙太大了,總算我們都是修行之身在此處呆久了也非什麼好事。你們誰要自行去那便去了,我要進屋去。」小姚說著卻是看了看文昌與仁英傑等人,仁英傑看到小姚那不友善的模樣心中惱怒,不過他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肖寒風為難的看著文昌道:「先生,您看我這小師妹被師門裡的長輩寵壞了。要不這樣,讓晚輩與法空與妙儒谷的眾位師兄弟在外面找處地方落腳,讓賢宇師弟他們幾個到屋裡去吧。」肖寒風說這話之時心中卻是一陣歡喜,他要的便是小姚如此說話。如此一來賢宇便要與妙儒谷眾人分開了,就算仁英傑等人有什麼居心也是無法實現了。
仁英傑聽了肖寒風的話張口便要說些什麼,但他還沒說出口便被文昌用眼神制止了。文昌哼哼了兩聲才道:「這女娃家家的就算事兒多了些,如此便罷了,就如你所說我們便去別處找地方落腳。」說著便甩了甩自己那寬大的袖袍離去了,仁英傑卻是惡狠狠的看了小姚一眼。小姚卻是對仁英傑那冷厲的目光視而不見,反而是在仁英傑轉身之後對肖寒風眨了眨眼,
肖寒風笑了笑又看了看賢宇便道:「如此我與法空師兄便跟妙儒谷眾位去了,你們幾個就到這房裡去吧。明日一早咱們在城門口匯合,此處甚是荒涼啊,你們幾個要小心了。」肖寒風說著還看了看早已走出老遠的仁英傑等人,賢宇自然明白肖寒風的意思便會意的點了點頭。同時賢宇心中也清楚的很,肖寒風定是暗中與小姚傳音,方纔那話是小姚故意說的。否則的話小姚雖說是個女子,但好歹也是修行了數百年的人了,怎地會怕一些風沙。
肖寒風叮囑了幾句之後便與法空快走了幾步跟上了文昌等人,小姚則是快走兩步敲響了前面不遠處那居所的門。敲了兩下,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隙。屋內那昏黃的亮光也透過縫隙竄到了外面,雖說是一丁點的燈光卻是讓賢宇等人覺得這顯得有些冰冷的土城中有了那麼一絲溫暖。屋子雖說看上去很是簡陋,卻讓賢宇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賢宇原本就是乞丐出身,自小跟著爺爺風餐露宿,對他來說一堵牆,一間破廟也能成為一個溫馨的家。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漢子,那漢子見到小姚之後先是一愣,而後便問道:「這位姑娘夜已如此深了,姑娘到此有何事啊?」
小姚聽了那男子的話便笑了笑道:「這位大哥,小妹和朋友乃是路過這土城,怎奈天色已晚。所以小妹想在您家裡借宿一晚,不知大哥家中可方便?」小姚身後的賢宇聽了小姚的話卻是在心中大笑了起來,他雖不知小姚修行了幾百年,但叫面前這大漢子做大哥著實是有些滑稽了些。小姚絲毫感到了賢宇心中所想,她快速的回頭瞪了賢宇一眼。
那大漢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小姚身後的眾人,當他看到東方傾舞那絕美的容顏時呆了一下,不過也很快的會過神來,賢宇見到如此情景便在心中想到:「這人倒是比仁英傑之流強上很多啊。」賢宇正如此想著,只聽那大漢說道:「如此那幾位便請進來吧,只是我這裡簡陋的很,各位不要嫌棄才好啊。」說著便把賢宇幾人迎進了屋內。
賢宇幾人進了屋卻見這屋內卻極為寬敞,屋子裡的陳設也極為簡單。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個火盆,此時雖說才剛入秋沒多久,可這土城不比別處確是冷的很。有了那麼大一個火爐,確是暖和了許多,雖說賢宇幾人都不懼怕什麼寒冷,但進到這屋裡也覺得很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