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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乞子入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爾爾 文 / 聖指

    肖寒風淡淡的道:「文昌先生,正如您所說這話不能只聽一家之言啊。既然您說我這師弟與邪道中人勾結,那總得讓他替自己辯駁辯駁啊。」文昌聽了肖寒風的話也只得冷哼一聲不再向前,人雖說停住但他心中的火氣卻是又高了三分。若此間只是賢宇一人在場文昌決然不會與他如此廢話,早就將賢宇拿下問罪了。可此間還有其他人在場,玄然宮的人便不消多說,昌佛宮的法空此刻也在此次,若是他妙儒谷對賢宇用強的話,這事情便不好收拾了。

    卻聽賢宇歎了口氣道:「沒錯,當日我確是將已受了重傷的邪道女子救走了。但事出有因啊,那女子在我身上下了毒,若是她死了話我的解藥豈不是就沒了嗎?解藥沒了我豈不是就死了嗎?這也就是為何她並未對我的身子禁錮,我中了他的毒想跑也跑不掉啊。」賢宇說到此次便看了看對面妙儒谷眾弟子沉聲道:「賢宇想問問諸位,若是諸位遇到與我一般的境地又該當如何?休要與我說什麼捨生取義的話來,這話說的好聽叫冠冕堂皇,說的不好聽那便是虛偽噁心之極。人之一生什麼最寶貴?那自然是自己的性命。也不要說什麼為天下蒼生捨去性命的話。這話聽起來好聽的很,我自然也相信有人能做到。但當日之境地並未關乎什麼天下蒼生的性命,倒是關乎我的性命。」賢宇說到此處便盯著文昌看了良久。

    文昌見賢宇看向自己便又是一聲冷哼沒有說話,賢宇臉上泛起一絲冷笑接著道:「晚輩知曉這《儒經》乃是妙儒谷至寶,那寶貝被人盜走我也覺得可惜。」說到此處賢宇話鋒一轉臉色一沉道:「但就算如此,難不成文昌前輩的意思是讓我為了你們那妙儒谷的至寶賠上自己的性命!哈哈哈……你妙儒谷憑的是什麼?我又非是你妙儒谷弟子,犯得著為你們妙儒谷的寶貝賠上自己的小命嗎?」賢宇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是悠閒的站在那裡看著文昌。

    此刻文昌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賢宇這話說的讓他找不出一絲的破綻。試問人家又非是妙儒谷弟子,憑什麼為自己門派捨去自己的性命?心中雖說如此想,但文昌還是要為自己著想,他定了定神對賢宇冷聲道:「你身為玄然宮正道弟子,怎地沒有一絲的博愛之心?」

    賢宇聽了文昌的話又哈哈哈的大笑道:「博愛之心,沒錯這人是應有些博愛之心。但凡事都要有個限度,博愛若是將自己的性命薄沒了那就是傻瓜。當然了有些大英雄豪傑是可為他人獻出自己的性命,但當時並未有人處於生死之間,我為何要單單為了你們那什麼《儒經》獻出自己的性命。」賢宇說到此處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之意道:「或許那《儒經》對貴派來說自然是比性命好唉重的物件,但對我來說卻不然啊。我敢說在場的各位若是遇到我那日的境地也會與我做一樣的事,替天行道為國為民,天下蒼生可為,但做這些之前也要有命在不是?」

    賢宇這一席話說完不但是肖寒風頻頻點頭,就連妙儒谷的幾個弟子也跟著點起了頭來,只是那些弟子的舉動被仁英傑看到,仁英傑目光在那些弟子身上一掃,那些弟子便沒有動作。文昌此時的臉色可謂是極為難看,他雖說面上看去像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但實際也不知活了幾百年了。幾百年間何曾有人如此對他,如今卻被賢宇說的啞口無言實在他的心中窩火。

    此刻卻聽一個聲音道:「賢宇師弟你這話說的就欠妥了吧。」眾人看去卻是仁英傑在說話,仁英傑上前一步接著道:「我正道中人想來都是同氣連枝,那《儒經》雖說是我妙儒谷至寶,但卻對天下有著莫大的用處。那寶物若是被一人修煉有成,他日若是邪道中人再次來犯修習《儒經》之人定然會殺的來犯之敵聞風喪膽,如此豈不是讓天下蒼生免遭屠戮嗎?可如今你眼睜睜的看著那《儒經》被人盜走卻無動於衷,那豈不是有愧於天下蒼生嗎?」

    眾人聽了仁英傑的話都是一愣,卻聽賢宇笑了笑道:「仁師兄說的不錯,小弟是有些愧對天下蒼生,這確是小弟的不是。但小弟做了一件愧對天下蒼生的事難道就要以死謝罪嗎?況且小弟當時是為了自保,此乃人之常情啊,要真的說起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啊。」這次輪到仁英傑發愣了,他原以為賢宇會與他爭吵,到那時局勢對妙儒谷定然是有利的。卻沒想到賢宇如此爽快的便承認了自己的不是,看起來像是認錯,但實際上卻是讓賢宇輕而易舉的過關了。正如賢宇所說,即便是他有愧於天下又何妨,哪個也沒說妙儒谷有資格教訓賢宇。再者說就是真的要教訓賢宇那也應由賢宇的師門出面,什麼是時候輪的到他妙儒谷了?

    仁英傑原本是想羞辱賢宇,卻不想賢宇讓他在眾人面前如此出醜。這仁英傑往日便因為東方傾舞與賢宇不大對付,此次又被賢宇如此將了一軍,他怎能不氣。看了看身後的妙儒谷弟子,仁英傑嘴角抽動了兩下,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冷冷的對賢宇道:「好你個口舌如簧的小賊,盜取了我妙儒谷至寶居然還如此的狂妄。我今日便要替你師門教訓一下你這無恥之徒,若是我為你師父清理門戶,只怕玄仁子他老人家還會感激我呢。」仁英傑說著身形便動了起來。賢宇看著仁英傑的動作卻還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只是他那瞇起的雙眼中滿是不屑。

    肖寒風等人見仁英傑要對賢宇動手心中也大急,他們雖說不想看賢宇吃虧他此刻文昌就在此處,若是動起手來日後也不好與師門交代。但南宮詩雨卻沒那麼多顧慮,此刻在她的眼中賢宇便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她雖說還沒弄明白這些人為何對賢宇不利。雖說如此,但既然這些人敢對賢宇不敬她便是不能容忍的。此間南宮詩雨手中已多了一把長劍立在了賢宇的身前對文昌等人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對我家主子不敬?」賢宇在路上交代過南宮詩雨讓她不要稱呼自己太子殿下,南宮詩雨不敢違逆賢宇的意思便改口稱呼賢宇為主人。

    仁英傑身形正朝賢宇而來,卻突然見一蒙面女子擋在了賢宇身前。在仁英傑心中雖說唯有東方傾舞是他心儀之人,但眼前這女子看那身段氣質卻不必東方傾舞差上幾分,要說差恐怕也只是差上一兩分而已。仁英傑停下身子對南宮詩雨沉聲道:「敢問姑娘是什麼人?為何要護著這賊子?」仁英傑的話語雖說不是很和善,但任誰都聽的出來那語調已放緩了許多。

    南宮詩雨冷聲道:「南宮詩雨。」南宮詩雨報了自己的姓名有看了看身後的賢宇接著道:「是我家主子的一個婢女而已。」仁英傑聽了南宮詩雨的話心中不知為何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憤怒。他在心中暗罵賢宇的運氣太好,這才沒幾日的功夫便收了一個婢女來。

    心中雖說憤怒,但仁英傑原本就喜歡做表面文章。只聽他南宮詩雨道:「姑娘,此事與你無干,我也不想傷及無辜之人。若是你執意如此,恐怕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南宮詩雨聽了仁英傑的話卻是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人想要冒犯我家主子,此乃大逆不道。有我南宮詩雨在,你等一干人就休想對我家主人不敬!」南宮詩雨的話聲不是很大,但話語中卻有著一股決絕之意,賢宇看著眼前這個剛跟自己不久的女子心中也是感動不已。且不論南宮詩雨是否能鬥的過仁英傑等人,但她能毫不猶豫的擋在自己身前這便讓賢宇恨感激。一個女子面對如此多的修道之人用自己柔弱的身子,護著自己那個男子能不感動?雖說南宮詩雨武功卓絕,在凡塵中也許鮮有敵手,但她此刻面對的卻是一群修道之人。

    仁英傑聽南宮詩雨的話卻是大笑著道:「你這女子說話倒是真有意思,我動了他便是大逆不道嗎?你將你身後這所謂的主子當做是何人了?難不成將他當做是人世間的皇帝了嗎?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你這主人在入道之前不過就是塵世中的乞丐而已,哈哈哈……」仁英傑說著便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他那笑聲聽在南宮詩雨耳中是如此的刺耳。

    南宮詩雨劍鋒一指便要朝仁英傑衝去,卻在這時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她耳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道:「這些人都是修道之人,你對付不了他們。」說話間南宮詩雨身前已多了一個挺拔的身影,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原本立在南宮詩雨身後的賢宇。

    仁英傑見賢宇一個閃身便到了南宮詩雨身前心中也是一跳,因為他方才根本就沒看清賢宇是如何動作的。賢宇淡淡的掃了仁英傑一眼,他那眼中的不屑之意表露無遺。只聽賢宇淡淡的道:「仁師兄法力自然是絕妙之極,但仔細想來也不過爾爾。」賢宇話聲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妙儒谷的那些弟子個個都是滿臉憤怒的盯著賢宇,那樣子像是要將賢宇活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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