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賢宇對著月對著天發出疑問之時,他只覺自己身旁吹過一陣香風。賢宇轉頭看去,只見東方傾舞正站在自己身旁,她那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眸看著前方,嘴上卻對賢宇道:「有些事情你就算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反之你不去想它,到了一定時候便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賢宇聽了東方傾舞的話愣了愣,便笑著道:「多謝師姐開導,其實小弟並非多苦惱。唉,只是覺得做了十四年的小乞丐,如今卻為自己的身世而迷茫,有些不知所措。」賢宇面上很是淡然,但他的心卻在一個勁的狂跳,雖說賢宇不停的在心中提醒自己身旁這人不過就是個女子而已,不過就是傾城的女子而已。可無論他默念多少次,當面對東方傾舞之時還是無法壓下自己內心的激盪。
東方傾舞面對賢宇之時面容還是如前一般冰冷,可沒人知曉這個如冰山雪蓮一般聖潔的女子在面對自己身前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師弟之時心中竟然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漣漪。東方傾舞雖說很想將這絲漣漪壓下,可無論她怎麼做還是無法徹底消除心中的漣漪。就如方纔,肖寒風走後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朝賢宇走了過來,她發覺自己的步子居然有些不聽使喚。
聽了賢宇的話東方傾舞淡淡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要追殺的只是你爺爺,並非是你啊。追殺你只是不想要留下活口,這是斬草除根的做法。」
賢宇聽東方傾舞的話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我曾經親耳聽到過一個殺手說務必要將我殺掉。」賢宇社戲一口氣接著道:「若是只針對爺爺的話,他們不會說務必將我殺死。」聽了賢宇的話東方傾舞心中也產生了一絲疑惑,難道是賢宇身上有什麼秘密?那些人為何要追殺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東方傾舞在心中這樣問道。
東方傾舞轉頭朝賢宇看去,只見賢宇此刻再次抬頭望月並未看她。東方傾舞一愣,在玄然宮那些男弟子一見到自己定然會盯著自己的臉看個不停,東方傾舞自然也知曉自己的容貌有多美,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在面對明月和她之時選明月而不選她的。
「你今日為何阻止我引雷?」賢宇為了避開東方傾舞那絕世的容顏不得不抬頭望月,可恨在他抬頭望月之時就連那月中也是東方傾舞絕世容顏。就在賢宇不知自己的目光該落在何處之時,東方傾舞那如銀鈴般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賢宇讓自己的心盡量平靜,轉頭淡淡的對東方傾舞道:「因為我不想你死啊,明知無劍還以身引雷,師姐難道覺得自己是個鐵人嗎?」賢宇想到方才東方傾舞欲以身引雷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火氣,對東方傾舞那種不要命的作為很是惱怒。
哪知東方傾舞只是淡淡對他道:「我與你一般。」賢宇聽了東方傾舞的話心中也就釋然了,在他聽東方傾舞說出這幾個字之時,他就知曉自己本就不該如此發問的。既然他能用自己的命去換百姓的命,那為何東方傾舞就不能呢?因為東方傾舞是個女子嗎?修行界中男女之分最是無用,試問這後輩之中有幾人能鬥的過東方傾舞?
賢宇正在沉思間卻聽東方傾舞再次開口道:「賢宇師弟,你以後要小心些才是。」東方傾舞頓了頓聲音越發的柔和起來道:「你身上不解之事太多,此間雖都是我玄然同門還有昌佛宮法空,但正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事早晚會被人知曉,再者,你身有玄武。乃是修道之人想都不敢想的坐騎之選,之後說不準會有許多宵小之人盯上你。」
賢宇呆呆的看著東方傾舞,他沒想到東方傾舞口中的話語也能如此的溫柔。自他見東方傾舞第一面起,東方傾舞就一直是冷冰冰的模樣,無論是人還是聲皆是冷的。可是如今東方傾舞對自己說出的話居然如此的柔和,柔和道讓賢宇懷疑站在自己面前的還是不是那個東方傾舞。若還是那個東方傾舞,又為何對自己如此的溫柔呢?
東方傾舞正說著,卻見賢宇模樣如此癡傻的看著自己便輕哼了一聲,賢宇回過神來在知曉自己失態連忙道:「師姐說的極是,小弟記下了,大不了今後就不乘小玄子了呵呵。」賢宇的話一說完,他懷中的小玄子就一陣搖動,讓東方傾舞看的也覺好笑的很。
定了定心神東方傾舞道:「既然你有玄武坐騎為何不用?再者若是你藏著不用,豈不是更招人窺視?你若用玄武當坐騎的話那些人說不定還會有所忌憚。我方纔那話的意思是說讓你不要輕易去得罪什麼人,要知道這修行界中修為高深之人比比皆是。」賢宇聽著東方傾舞的話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答應。
卓非凡一直就在兩人不遠處,看到往日裡對任何男子都冷冰冰的東方傾舞如今居然對賢宇如此親近,讓他心中有種現下就衝上去將賢宇滅了的衝動,還好他還有些理性,知曉自己若是此時動手的話絕討不到什麼便宜,且不說肖寒風與東方傾舞,就算是小姚他都不一定鬥的過。卓非凡雖說是玄機子的弟子,可是他的道術修為實在是不怎麼傑出。
肖寒風自然也看到了賢宇與東方傾舞在一起交談,他眼中只是閃過一絲沒落,而後便釋然一笑。小姚看到東方傾舞去和賢宇說話,只是歪著腦袋看向兩人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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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皇朝,皇城,奉先殿
一個身穿龍袍頭戴金冠之人背對著奉先殿的大門,在他面前的牆上是一副副的畫像。畫像中人皆如此人一般身穿龍袍頭戴金冠,赫然是逍遙皇朝的歷代皇帝。站在下方的這個人,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模樣,臉色看起來有些病態,但卻遮不住他那眉宇間的皇者氣息。此人正是逍遙皇朝在位皇帝逍遙廉潔。逍遙廉潔看著那牆上右邊第一幅畫像道:「聖祖皇帝啊,請你保佑廉潔,保佑我逍遙皇朝啊。廉潔知道自己不孝,使得逍遙皇朝在我這一代被四路叛賊瓜分。但請聖祖皇帝安心,我逍遙皇朝此刻已恢復元氣,等找到了那東西還有……」逍遙廉潔頓了頓接著道:「到時我東聖帝國逍遙皇朝將再次成為人間唯一的統治者。」逍遙廉潔所看的那幅皇帝畫像之前的牌位之上寫得赫然是——逍遙大聖厚德威武皇帝。此人,也就是逍遙皇朝的開國皇帝逍遙正德。
這時,奉先殿的大門外傳了一個聲音道:「皇帝陛下,一字並肩王肖明遠覲見。」
逍遙廉潔沒有回頭淡淡說了句:「義兄啊,近來吧。」逍遙廉潔話音落下,那奉先殿的大門便被推開一條縫隙。
一個身材魁梧穿著一身金色盔甲神態威武的中年男子走了近來,到了逍遙廉潔身後不遠處彎腰拱手道:「臣肖明遠見過皇帝陛下。」
逍遙廉潔擺了擺手道:「義兄啊,你看看,這上面的列為先祖。你覺得他們算是明君聖主嗎?說心裡話。」
肖明遠沒有立刻回逍遙廉潔的問話,而是對著那些畫像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而後起身對逍遙廉潔鄭重的道:「列位已仙去的皇帝自然都是明君聖主了。」
逍遙廉潔聽了肖明遠的話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朕算不算是聖主明君呢?」
肖明遠聽了逍遙廉潔的話先是一愣,而後便盯著逍遙廉潔看了起來。逍遙廉潔也轉頭看著肖明遠,四目相對久久未語。
最終還是肖明遠開口道:「皇帝陛下原本可算的上是一代聖主明君,可十四年前的那場四方之亂讓皇帝陛下您成了失土之君。」肖明遠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因此,陛下您恐怕成不了後世之人眼中的聖主明君。不過,您可做個中興之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逍遙廉聽了肖明遠的話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奉先殿裡迴盪著,就好似逍遙皇朝的歷代君主都在同一時刻發出大笑一般。就在肖明遠想要問逍遙廉潔為何發笑之時,逍遙廉潔的笑聲嘎然而止,他盯著肖明遠道:「知我者,義兄也。你說的不錯,若不剿滅那些叛逆我逍遙廉潔還有何顏面將自己的畫像掛上去?在我有生之年定要將那些叛逆肅清,眼下有一件大事,朕想要交給義兄去做。」
肖明遠見逍遙廉潔鄭重的模樣也不敢怠慢,恭敬的問肖明遠道:「陛下有何事讓明遠去辦的?」
逍遙廉潔深深的看了肖明遠一眼道:「逍遙皇朝一字並肩王兼兵馬大元帥肖明遠聽旨。」
肖明遠聞言身子一震便跪了下去,神色肅穆的看著面前的這位逍遙皇朝在位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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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灑在了賢宇的臉上。也就在此時,賢宇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昨夜他席地而坐,就在這林間調息自己的身子。此刻的他臉上沒有了昨夜餓不解與疑惑,掛在他那張俊俏的臉上的是一個和善的笑容。聽著周圍的鳥鳴與風聲,賢宇一陣心身舒暢。一夜之間他相同了許多事,正所謂道法自然,萬法自然,一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