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運氣不錯,走了沒多少路就找到了水與一些野果。他並沒有立刻將這些東西拿去給邪鳳,而是先找了一塊石頭自己吃喝起來。時值正午時分,賢宇才慢悠悠的往回走去。邪鳳都身子好似從賢宇走後就一直沒動過,她頭望著蔚藍的天空,那原本刺眼的陽光對他起不到絲毫作用。
「小道士,你的性子真是比烏龜還慢上幾分。」邪鳳看都沒看賢宇接著道:「將手中的果子呈上來吧。」賢宇聽了她的話並未移動半分,只是將手裡捧著的果實給了邪鳳,而後又將一袋水也扔了過去。他之所以沒有一併扔給邪鳳就是成心要為難邪鳳,可結果卻讓賢宇氣結。
邪鳳見兩樣東西朝著自己砸了過來身形並沒有動彈,兩人的距離有幾十丈遠是砸不到她的。賢宇的本意也並非要砸邪鳳,他只是不想讓邪鳳如意的吃到自己摘的果子。可事情並未如賢宇所想,那果子與水並沒有掉在地上。在兩樣東西離著邪鳳還有兩三丈之遠時就朝地面落去,只見邪鳳只是右手食指點出,一道紅色的光芒便朝那果子與水射去。賢宇只見那紅色的光芒瞬間包裹住自己弄到的果子與水,而後便朝著邪鳳飛去。
賢宇見狀乾脆盤膝坐在地上打坐,他氣呼呼的瞪了邪鳳一眼便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邪鳳瞟了賢宇一眼,嘴角露出了戲謔的笑容提高了聲音道:「這果子還真甜啊,哎呀被自以為是的正道中人服侍還真是一件美事,呵呵。」她以為賢宇聽了之後會暴跳如雷的大叫,可賢宇的反應卻叫邪鳳覺得很是無趣。賢宇聽了邪鳳的話之後只是雙眼微微睜開,而後有閉上。其實這也是因為邪鳳不知曉賢宇的性子,還是那句話賢宇對正邪之分並不在意。所以她的那激將法對旁人來說或許很是又用,但對賢宇來說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氣氛一下沉默了下來,邪鳳自顧自的吃著自己手裡的東西,而賢宇則安安靜靜的在那裡打坐。就在賢宇快要入定之時,只聽邪鳳啊的一聲大叫。他猛的睜開雙眼,之間邪鳳趴在那裡哇哇將吃進肚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賢宇隱隱猜到什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賢宇再回轉之前吃了許多野果,他知道這些野果之中有些是有蟲子的,方纔他就吃到了幾條。不過他運氣還算好,吃到的都是一整條。此刻看邪鳳的樣子,賢宇猜她八成是吃到了蟲子,而且她看到的只有半條而已。
「怎麼了?幹什麼大呼小叫的擾人清淨?」賢宇心中雖然大笑不已,但他面上卻平靜的很。其實賢宇此刻很是感謝那些小蟲,這也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氣吧。
邪鳳聞言惡狠狠的等著賢宇道:「這果子太難吃了!」
賢宇聽了邪鳳的話心中發笑,心說:「既然那麼難吃你為何一下出了五六個呢?」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一臉為難的道:「此處荒蕪的很,能找到這些果子已屬不易。我都沒捨得的吃,全都給了姑娘你啊。」
邪鳳聽了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指著賢宇大喊道:「這果子裡有蟲,這種爛東西你居然敢拿來給本宮用,本宮要……」邪鳳不知說些什麼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一把將手中的果子扔到了賢宇身邊。
賢宇聽了邪鳳的話卻是笑了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種小事啊。」撿起地上的一個果子他接著說道:「這果子裡生蟲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要我說也沒什麼就當吃了些肉吧。這要真說起來,公主你可是沒吃虧啊。你想啊,原本你說想吃果子的,如今卻連肉一起吃了呢。」賢宇越說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那樣子任誰看來都不會對他厭煩。
邪鳳啊的大叫了一聲腳下點地下一刻便來到了賢宇身邊,她冷冷的說道:「你這該死的臭道士,居然敢如此戲弄與我。本宮原本不想殺你,你既然不識抬舉那本宮就滅了你!」說著,邪鳳揮出一掌就朝著賢宇胸前打去。賢宇能感覺到這一掌中蘊含著不弱的邪力,雖說還沒打到自己的身上,但他已感到了死的氣息。
就在那只纖細但蘊含著邪力的手掌快要印在賢宇胸口之時,他突然冷哼一聲道:「我鹽巴對正邪之分並不是怎麼在意。」聽賢宇開口說話,邪鳳的手掌戛然停在半空之中。賢宇見狀鬆了一口氣接著道:「可如今看來,天下正道對你們邪道的評價並非冤枉了你們。從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女子就能看出,你們邪道中人就是那般作惡多端!!」賢宇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是極為大聲,震的邪鳳腦袋一陣轟鳴。
邪鳳聽了賢宇的話大喊道:「你這偽君子,你這惡道!!你竟敢辱我邪靈谷?!你該死!!」
賢宇並沒有給邪鳳出手的機會,而是緊接著開口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好心好意摘了些野果與你來吃。縱然裡頭生蟲,那也是天生地養的,與我何干?!你說我是偽君子?說我是惡道?那我來問你,你可曾見過我作惡?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勞什子的君子,但你有怎地知道我就是個小人?!」
邪鳳在賢宇的連聲詢問之下身子居然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她那原本揚在半空中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那美艷的臉上升起兩片紅霞。愣了好一會兒,邪鳳覺得有些不妥,自己怎地就在這小道士面前如此丟醜?定了定心神,邪鳳恢復了那以往冷冷的神色對賢宇道:「你這臭道士,本宮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今日本宮就讓子知道,我邪道中人比你們正道中人更明事理。」賢宇聽了邪鳳的話心裡暗道僥倖,他方才說出那番話也只是抱著一線生機而已。就在賢宇心神放下之時,只見邪鳳的手又朝自己伸了過來。賢宇猛的一驚道:「你要做什麼?!」
邪鳳見賢宇的樣子白了他一眼心道:「這臭道士也有害怕的時候,方才見他那樣還以為他是不怕死的主兒呢。」心裡這樣想著,她嘴上卻道:「本宮歇息夠了,自然是要帶著你這臭道士離去啊。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說了不殺你那就是不殺你。」說著就又朝賢宇的肩膀抓去。
賢宇卻抓住那只想要抓自己肩膀的手淡淡道:「我雖說法力被你禁錮,但我那法劍卻依然可飛行。」
邪鳳聽了賢宇的話張大了小嘴道:「你這抽道士休要糊弄與我,你全身法力被我禁錮,早已與法劍斷絕了感應,怎地你法劍還能自主而行?」邪鳳之所以如此驚訝是因為法劍雖有靈性,但卻不像那些神獸坐騎一般有自己的靈智。法劍一旦與自己的主人失去感應,那便再也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所以,當賢宇說自己的法劍還能使用,邪鳳感到很是震驚、
賢宇不去理會邪鳳那不相信的神色,自顧自的念動著法訣。他話語剛落,紅光一閃一把赤紅色的法劍便出現在賢宇的身前。邪鳳再次張大了她那紅纓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那把赤紅色的法劍。賢宇縱身一躍跳上赤劍,邪鳳此時才回過神來道:「你想逃走嗎?!快些給我下來,否則我保證你下一刻便會成一灘血水!」說話間,邪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血紅色的珠子,看到這珠子賢宇渾身一震,這東西他認得,便是那摧毀了嘯劍山莊的東西。雖說方才並非是這紅色圓珠自己發力,而是與魔姬那顆碧綠色的珠子相鬥而產生的的威力將嘯劍山莊付之一炬,但就算如此那威力也不可小覷。
「你安心好了,我雖說能操控這赤劍,但畢竟法力被你禁錮了,所以法劍的速度無法像方纔那樣快了,我不會逃走,你的速度也不比我慢多少。」賢宇知曉邪鳳之所以如此警覺完全是以為幾個時辰之前自己依靠赤劍速度居然快過了她。賢宇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思,才如此這般說的。
「那你行在我的前面,如此你若是有什麼不軌之舉的話,我便能看見。本宮警告你,若是敢企圖逃走的話,本宮便將你當場滅了。」邪鳳上下打量了賢宇一番,見賢宇渾身上下並沒有法力流轉這才放心了一些,不過她還是警告了賢宇幾句。
賢宇聽了邪鳳的話只是點了點頭,這妮子手中有那珠子他須得小心行事。賢宇在前頭行進,他的身子卻是面對邪鳳。邪鳳這下更是吃驚了,她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賢宇腳下的赤劍有自己的靈智。否則的話,這赤劍根本無法辨別方位。
賢宇看邪鳳那吃驚的神色,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之意,開口對邪鳳道:「敢問公主今年芳齡幾何啊?」他是想知道這邪鳳究竟是幾百歲的年紀。賢宇知道在修行界中,要說哪個年少的,恐怕自己也能排的上號了。這修行界的人動不動就是幾百上前歲的,特別是女子看起來雖說是十幾歲的年紀,說不定已經是個五六百歲的老婆婆了。
邪鳳聞言臉色一沉道:「你是想怎麼著?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