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姬聽了賢宇的話撇了撇嘴道:「誰稀罕與你為敵,不過就是個剛入道幾個月的小牛鼻子而已,哼!」說完這話她又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大門對賢宇道:「小牛鼻子,我們進去看看吧。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進去住一晚上明日再趕路也不遲啊。」
賢宇聽了妖姬的話心中苦笑,心說:「這大小姐還真將自己當成大小姐了,你說萬魔宗的大小姐,可這裡畢竟是紅塵俗世中的一處莊園恐怕人家不會聽你差遣吧。」
賢宇念想間,那邊魔姬已經去叫門了:「有人在家嗎?有沒有人在家啊?」
魔姬一連叫了好幾聲也沒人大話,賢宇見狀道:「人家興許就不喜歡外人打擾,我們還是走吧。」賢宇說著轉身欲走。
魔姬的聲音從賢宇的身後傳來:「正門進不得,那我就翻牆進。」賢宇回頭看去,只見魔姬的身影已然躍入牆內,他別無他法也只好跟了進去。要說賢宇全然可以自行離去不再管這魔姬。他雖說對正邪之分不太在乎可畢竟是門派有別。再者魔姬身上的傷已然全好了,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自保。但每次賢宇想離去之時腦中便會閃現出魔姬可憐兮兮的模樣,他便狠不下心來。
兩人翻身入內,在他們面前是一處玄關,上面書寫著嘯劍山莊四個大字。賢宇看到這四個字後不由得點頭道:「寫這四字之人必定有著一身入化境的武功,若是不然的話定然些不出來。」
賢宇雖說不會什麼武功,但他爺爺卻是武林高手,可說其一身武功已然入化境。武功與道法不同,兩者可說不是一個路數。習武之人武功練到至高境界憑著一身超凡的武功也可在空中飛行一段,只不過很短而已,全是靠輕功。而且雙腳也不能說完全凌空,需要找一些借力之物才行,比如說樹枝一類的東西,以此為基點跳躍而起。但無論怎樣,習武之人也不能像修道之人那般凌空而飛。不過這並不是說習武之人就弱於修道之人,武功練到至高境界一般的修道者不是一個武功大成之人的對手。一個大成的武者,完全可以憑借自身修為擊敗一個成道期的修道士。但這是在武者修為進入化境之後,一般的武者就算修煉十世也不可能練到化境。
武功進入化境的武者雖說不能像修道士那般施展神奇的法術,但他們依靠體內的氣息與內力擊敗對手。賢宇在玄仁峰無事可做之時也看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典籍,這些書裡有幾篇記載的是武功進入化境的武者可以武入道。所謂以武入道其實是武功中化境之上的一個境界,進入這個境界之後武者就成了一名修道士,境界大概是成道中期的修為。據那些典籍中記載,百萬年來以武入道者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可見以武入道是何其之難。
再說賢宇兩人繞過玄關,眼前又是一座大門。那大門卻不像最外面的大門一樣是鎖著的,而是大開著的。透過大門隱隱可看到亭台樓閣,花草樹木。魔姬滿臉好奇的走了進去,跟在她身後的賢宇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賢宇看了看四周,他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妥,卻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妥。這種感覺就好似上次在小村之中一般,讓賢宇生出了一股警惕之意。
隨著魔姬進入第二道大門,一處處房屋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假山河流,花草樹木景色很是優美。在這紅塵俗世之中能有這麼一處地方落腳,倒也算是一大快事。魔姬看著眼前景色大叫一聲,臉上滿是欣喜之意。賢宇倒是能理解,極北之地據說終年積雪不化哪裡能見的到這許多的花草樹木,魔姬今日見到自然是欣喜無比。
眼前景色雖說優美,賢宇心中卻是越發的沉悶。不知為何,眼前的景色越是好看他就越覺得不妥,在賢宇看來此刻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有一些詭異,他心中隱隱有了一股不祥之感。那邊擺弄花草的魔姬看到賢宇在發愣撿起地上的一粒石子朝賢宇打去,賢宇被石子打中心下一顫,轉頭看了看魔姬道:「你有沒有覺得此處有些不對?」
魔姬聽了賢宇的話白了他一眼道:「是有些不對,這裡最不對的人就是你啊。小牛鼻子,你不會是真的修行修成癡呆了吧,眼前景色如此美麗你居然在那裡發呆,真是奇怪的很。」說著又撿起一粒石頭砸向了賢宇。
賢宇伸手一抓那石頭被他抓在了手裡,看了看手中的石頭賢宇搖頭將其扔在了地上對魔姬道:「這裡風景雖好可也不能久留,我總覺得有些不妥,還是快些離去吧。」
魔姬卻像是沒聽到賢宇的話一般朝周圍看了看,喃喃自語道:「奇怪,這園子裡怎地不見一個人影呢?」
已經轉身走了幾步的賢宇聽了魔姬的話身子猛然一震,豁然轉身瞪著眼睛打量了一番園子裡的一切,過了好一會兒他猛的開口道:「園中之人,出來一見!!!」這一聲夾雜著許多的真力,入黃鐘大呂一般朝著四周散了看去,迴盪在這嘯劍山莊的每個角落經久不息。
魔姬方才只顧著擺弄那些花草,不想賢宇突然喊了那麼一聲,而且還夾雜著真力。魔姬沒有防備體內氣血一陣翻騰,她氣哄哄的走到賢宇身邊指著賢宇的鼻子剛要開口,賢宇卻是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影。魔姬見狀先是一愣,而後身形一閃也消失在了原地。
若是此刻有人站在園中觀看眼前的情景定會咋舌,只見前面不遠處房屋的門一扇扇的打開,卻不見一個人影出現。那些門就好似是被吹看的一般,看起來很是詭異。
那些門自然是賢宇打開的,只不過賢宇的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他的人影。魔姬也只是跟在賢宇身後默不作聲,此刻她的心也漸漸的沉了下來。
半個時辰的工夫,嘯劍山莊所有房屋的大門統統敞開著。賢宇與魔姬此刻正在莊園正中的一處大堂之內,廳內有十來人分左右兩旁坐下。正前方的主位之上坐著一位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的老者,那老者面色極為平靜看著屋裡的人。賢宇與魔姬站在廳堂之中面沉如水,魔姬的臉色更是一陣蒼白。只因這廳堂之中所有人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這些人看似活生生的人都如石像一般一動不動。
賢宇並沒有去觸摸這些人的身子,因為他方才在查看其他房屋之時已然知曉這些是怎麼了。魔姬看了看賢宇開口道:「他們是怎麼了?看起來如此鮮活的人,怎地都變成了如石像一般。我們方才看過其他屋裡的一些人,摸了他們的身子,他們身體硬的與岩石一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賢宇聽了魔姬的問話搖了搖頭沉聲道:「這些人為何如此這般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賢宇看了看廳堂中的眾人一眼,目光落在那坐在正中的老者身上繼續道:「他們這些人如今都已死去,這座山莊裡此刻除了你我之外沒有一個活人。這山莊是很美,但卻是個死宅。」賢宇的話聲又沉又冷,聽在魔姬的耳中居然讓她隱隱感到了一股寒意。
賢宇心中可說是極為震怒,他自從下山到此刻一路所見雖說也有安詳之地,就如逍遙城。但更多的卻是沒有生人氣息的地方,最先看到的也只是林中死了兩人而已,到後來是一個村子人都莫名的瘋狂,莫名的死去。而此刻在這偌大的莊園之中,那麼多人又是離奇的沒有了生氣。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讓賢宇發怒。在他看來,這世間無一人可隨意害了他人性命,即便是修道士也不行。
魔姬見賢宇臉色有些不好,小聲對他說道:「我們還是走吧,你不是著急趕路的嗎?」
賢宇看了魔姬一眼淡淡道:「此刻天已黑了,我們今夜就睡在這廳堂之中吧,怎麼說也是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魔姬聽了賢宇的話身子往後退了兩,不想這一退居然退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她「啊」的大叫一聲撲到了賢宇的懷裡,賢宇看著魔姬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魔姬回過神來看到自己撲在賢宇的懷裡連忙退了開去,瞪了賢宇一眼道:「我們今夜睡在此處?」賢宇聽了魔姬的問話沒有大話,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