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麗公主想了一下,便道:「那就以今晚的情景為題吧,只要與此有關皆可,也不限體裁,詩詞歌賦皆可。」
對此眾人自然都沒有異議,鳳菲小姐又補充道:「另外還要規定時間,就以一炷香為限吧,若是遲了沒有交稿的,那就依著規矩,罰酒三杯!」
眾人自然也沒有異議,有人就說道:「有罰就有賞,不知這優勝者的賞,又是什麼呢。」
眾人聽了,也都紛紛起哄附議起來。
鳳菲小姐美目一眨,朝著旁邊的尤倉大將說道:「這優勝者的獎賞,就要看此地的主人,尤倉大將的意思了!」
尤倉大將便道:「若是提什麼金銀財物,那就太俗了,我看若是優勝者,就得到鳳菲小姐的一手親筆簽名,另外再親自向鳳菲小姐點歌一曲,讓鳳菲小姐一展歌喉,大家看如何?」
眾人聽了,又都紛紛附和叫好。
鳳菲小姐朝著尤倉大將嬌嗔道:「將軍不捨得這優勝者的綵頭,卻偏偏拿鳳菲來取笑呢!」
尤倉大將呵呵一笑道:「你看大家都附和同意呢,鳳菲小姐就不必推辭了。」
鳳菲小姐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了,道:「既然大家都說好,那鳳菲就只得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定之後,又推舉出了尤倉大將等幾人作為評定者,在檯子上燃起了一炷香,這次的詩會就開始了。
除了尤倉大將等幾個沒有作詩「任務」的評判者之外,其他的人便開始尋思醞釀起這詩賦來了。
台上一下子變得有些清靜了下來。只見眾人在這觀潮台上。或是徐徐漫步,或是駐足靜立。或是抬頭望天,或是低頭看足。或是凝眉苦思,或是輕聲推敲,或站或坐,或走或臥,或是苦思不得,心急如焚,或是若有所得,霽然色喜,神態各異。不一而足。
這觀潮台上,唯一一個彷彿置身事外的外人看客,自然就是江平了。對於這些獨角人提議的詩會,他自然沒有什麼興趣,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這些獨角人還有這般閒情趣,喜歡這般附庸風,弄出什麼詩會來。
這個詩會他自然不會去參與的,而且好像也沒有這個資格。他這樣一個「賤民」,早就被台上的眾人給徹底當作了空氣給無視了。
觀潮台上一時變得安靜起來,只聽到呼呼的海風呼嘯而過,天邊的兩個「明月」在冉冉升起。而海上也漸漸便得不安靜起來,起了一絲絲的波紋,這波紋起初還十分微小。到後來漸漸擴大,海上的動靜越來越大。波濤不斷的翻滾著,拍打著堤岸。有浪花濺起,無邊擴大的潮水正在漸漸的湧動,生起。
江平此刻關心的,還是自己的事情,目光一時又望向了台上的那個酷似索爾蒂絲的白銀獨角女子鳳菲小姐,心中想著,不知對方是否知道那木赫的消息,怎麼去向對方詢問才好。
心中在這裡想著,眼望著那張酷似索爾蒂絲的絕美玉顏,不知不覺又出了神,腦海中又泛起了那位苦難佳人的音容笑貌,一時有些癡了。
鳳菲小姐此刻也在凝眉沉吟,思索醞釀著詩賦,這時彷彿注意到什麼,抬起頭來看去,隨即就見到了那個賤民,此刻正又癡癡的望著自己。
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對於這個賤民,她起初還是感覺有些奇怪的,在後面,明白對方不過是歐麗公主「請來」的一個「炒作」的「工具」之後,她就沒有再多注意此人了,或許對方確實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但終究只是一個賤民而已,實在沒有必要多注意什麼的。
現在看到這人又直勾勾的朝著自己看,聯想到歐麗公主說的,此人此前也正是因為盯著自己的屏幕影像看,而導致一場飛來橫禍,也正因為此因禍得福,有幸到這小明島上來,還有幸上了這觀潮台,觀看這難得壯觀的海潮美景。
這個賤民難道真的這般「癡心」麼,想到這一點,她心中不禁又生起幾絲異樣之感,若是平常,遇到這樣的「癡心」的賤民,她不僅不會有任何感觸,相反只會感到「噁心」,生氣,但是現在,她卻並沒有這般的情緒,這一點讓她也感到奇怪,大惑不解不已。
此刻也有人注意到了那個賤民的「異狀」,見此都不禁心中嗤笑不已,賤民就是賤民,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美事,可笑可憐之極。
這時他們心中都十分贊同起那個青銅部士,當初那個青銅部士毆打對方一頓,還真是一點沒錯的,換了是他們自己,也得上去狠揍一頓啊,就是現在,若不是顧忌到一旁的歐麗公主殿下在,他們只怕早就按捺不住,上去飽以一頓老拳了。
這麼想著想著,不覺就分了神,待看到那已經在不斷燃燒著過了一半的檀香,不覺又醒覺過來,別去管這個賤民了,還是趕緊想著這詩詞的事情要緊。
「我有了!」
正在這一片沉寂之時,突然有一聲高喊響起,一個白銀獨角青年站了出來,帶著幾絲得色,先不說最後名次,能夠在今次詩會上拔得頭籌,第一個賦詩,怎麼著也是一種榮譽。
「哦,百里有了嗎,這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明月星有數的青年才俊,可是為我明月星爭光了!」尤倉大將哈哈大笑道。
一旁坐著的也是作為評判者的一位權貴說道:「詩才敏捷固然是好的,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詩作的質量,讓我們就來欣賞一下百里公子的佳作吧!」
「請百里公子題詩!」眾人紛紛附和起來。
那個叫做百里的白銀獨角青年走到中央大桌邊,取了筆墨,又走到一
一旁早就懸掛好的一副空白條幅之前,提筆書寫了起來。
「賀漢西郡主百歲壽辰」,這是這位百里公子詩作的題目,看來他作的是一首賀壽詩,也算切合如今情景,符合詩會的主題要求。
「百歲陽春豈等閒,幾多辛苦化甘甜。曾經滄海橫流渡,亦賴家庭內助賢……」
「好!」
他在這裡一邊揮舞筆墨,一旁則有人一邊高聲念誦起來,看到這裡的時候,場中已經有人拍掌叫起好來。
「陽春白雪抒懷抱,明月清泉尚節操。如今但祝朝朝舞,當信人生八百年。」
寫到這裡,那百里公子遽然投筆,算是寫完了。
「好,好詩!」
「好一個當信人生八百年!虎頭蟒身豹尾,此詩果真不俗!」
「百里公子真是大才啊!」
……
一時之間,台上的讚美之聲不斷響了起來,這些讚美也並不全是捧場奉承之意,而是此詩寫得確實不錯。
「百里公子當真是詩才敏捷,珠玉在前啊!」鳳菲小姐美目流盼,也不禁讚歎道。
得了鳳菲小姐的讚歎,那百里心中一片得意,口中卻是謙虛的道:「豈敢豈敢,鳳菲小姐過獎了,只是磚瓦在前,還要等待諸位的珠玉啊!」
口中說著,目光忍不住朝著一旁的歐麗公主瞥去,妄圖得到對方的一言半句讚美,那也是心滿意足了,不過呢,此刻那歐麗公主或許還在醞釀著詩句,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讓他不免有些失望。
看到他的這般「得意」之狀,場中倒是有人暗自腹誹,心道這詩說起來也是不錯的,不過要說詩才敏捷,那就未必了,誰知道這詩是不是早就做好的,大家都明白,今晚的詩會大有可能會與祝壽的題材有關,預先想好一首,實在是再尋常不過。
當然,倒是沒有人會去懷疑這首詩是代筆的,相信以對方的身份,修行心境,也不屑於去做這般齷蹉的事。
「我也有了!」
興許是受到了這百里「成功」的「刺激」,這時又有人喊了出來,這次站出來的,是一位英武不凡的白銀獨角青年,此人叫做洛書,當今保國公之子,與那臨影同列帝都「四大公子」之一。
「洛書公子也有了,也是這般詩才敏捷,那就讓我們來欣賞洛書公主的佳作!」龍倉大將哈哈一笑道。
那洛書當即也走到中央大桌前,取了筆墨,又來到一旁早就懸掛好的一副空白條幅前,提筆開始龍飛鳳舞起來。
空白條幅懸掛在那裡,並不受力,要想書寫好,又顯出字的蒼勁有力,還是有一些難度技巧的,不過這也並不能難住在場眾人。
「帝都洛書賀漢西郡主百歲壽誕」,這是他的詩作題目,竟然也是一首賀壽詩,看起來是跟那百里要較上勁了。
「天池峭岸一株松,幹勁枝遒塑祖龍。桃李盛時甘寂寞,雪霜多後競青蔥……」
「好,好詩!」
看到這裡,場邊自然已有人拍掌叫好起來。
「根深更愛陽春雨,葉茂猶憐翠谷風。師表才情堪敬仰,古稀不愧煥神容。」
那洛書寫完投筆,朝著場中拱手道:「獻醜了,獻醜了!」
「好,好詩!」
「真乃佳作也!」
「洛書公子真是大才啊!」
……
一時之間,場中又是讚好聲不斷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