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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六十四章 慕容淵的讚譽 文 / 石徑荒蕪

-    很快的一杯茶水就給喝光了,慕容火鳳眸泛異彩,端起茶壺又給對方續了一杯。

    江平接連又喝了幾杯,正要起身告辭,這時突然一捂腦袋,自言自語道:「怎麼我的頭有些發昏?」

    對面的慕容火鳳聽了,原本提著的心又放了下來,浮起幾絲古怪的意味,原本只要一口就能讓大象也趴倒的藥,對方竟然喝了幾杯才中招,眼前的人的強悍,還真是不可思議的很。

    江平手撫著額頭,突然有些醒悟過來,自己只怕中招了,腦中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心頭一股猛火又猛的竄了上來,燒得他全身滾燙,彷彿置身於萬度熔爐之中。

    烈火焚燒之中,又感覺到一絲絲的清涼從對面滲透了出來,在他通紅的眼眸中,前面的人,彷彿就成了一座冰山,他情不自禁的虎吼一身,撲上了前去,一把把對方摟入懷中。

    耳邊聽到一聲悲吟嬌呼,神智已經漸漸模糊的他只覺得眼前抱著的,是一股寒冷冰泉,讓置身於烈火焚燒中的他失去了所有的意志,唯一的念頭就是撲進冰泉之中,讓它的寒冷和清涼撲滅他身上的焚燒火焰。

    殘碎的意識中,感覺到那團冰泉也纏上了他,一團烈火,一團冰泉就此緊密糾纏在了一起,水火交融,渾然一體。

    黑夜過去,黎明到來,遠處的海天交接之際,浮現出一抹魚肚白,一輪紅日正在醞釀著噴薄而出,萬丈霞光就將灑遍大地,新的一天就要來臨了。

    「唔——」

    輕哼一聲,彷彿經過了一場大夢一般,江平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一剎那,心頭頓生警覺,臉上浮現一抹詫異,我這是在哪裡。

    只見他現在處身之處,正位於一張帷幕低垂的香床上。從身上的被褥中傳來陣陣溫暖沁人的清香,屋中旖旎雅致的佈置無不證明,這應該是一處女子的閨房。

    吃驚之下的他陡然躍身而起,轉目打量四周,思感延伸出去,很快就發現,他依舊置身於昨天到訪的那處海邊小樓當中。

    昨天的記憶又如潮水般湧了上來,他只記得,自己應慕容火鳳的邀約,到這海邊小樓一會。原本以為對方是找他興師問罪的。沒想到竟是向他道歉。

    對方煮的茶十分清香可口。他喝了不少,然後就一陣頭昏腦脹,身體燥熱焚燒猶如置身火爐之中,之後的事情他就迷迷糊糊了。隱約只記得好像抱住了一團冰泉,籍著冰泉的寒冷清涼驅散身體的熔爐烈火。

    若不是他尚置身小樓之中,他真以為他只是做了一場十分離奇古怪的夢。

    在那裡怔立良久,面上神情一陣變幻不定,事情已經很明顯,他猜知,對方在那茶水中,應該做了什麼手腳,自己一時不查。竟然就此中了圈套,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彷彿冰山般晶瑩無暇的美人,也會耍陰謀詭計害人呢。

    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方原來還是對他心存歹意,先前的示好,道歉什麼的,應該只是麻痺他,消除她的警覺,但是對方為什麼又沒有動手,對方現在又去了哪裡。

    他的思感搜尋遍小樓周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整個方圓十數里之內,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覺得事情詭異古怪的他,想不明白,決定還是找對方問個清楚明白。

    他拿起手機,給對方撥去電話,等了許久,卻都是無人接聽,連續撥打過去,都是如此。

    最後不甘心的他還是決定前去慕容山莊找對方問個明白。

    出了小樓,他昨天開來的車子還在,上了車,隨即啟動,車子沖天而起,向著慕容山莊的方向飛駛而去。

    不多時,車子在慕容山莊的大門前落了下來。

    下了車,來到大門外,他亮明瞭身份,得知是軍情處統領駕到,山莊大門守衛也不敢怠慢,立即請他進去,並派人前去通報。

    而得知他到來之後,已經隱居不問世事的慕容淵親自迎了出來。

    「江統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見到他,慕容淵遠遠的就大聲招呼道。

    江平也快步走上前去,道:「江某來得冒昧,打攪之處,還望慕容將軍海涵見諒。」

    「哪裡,哪裡,江統領大駕光臨,是本府的貴客,全府上下深感榮幸歡迎之至。」慕容淵十分客氣的寒暄道,心中卻已經在琢磨著對方此次前來的意圖。

    江平道:「慕容將軍客氣了,我此次登門拜訪,只是隨意走走,並無其它的事情,其實江某早就想來拜會慕容將軍了,只是一時不得閒暇而已。」

    對方的話慕容淵哪裡肯信,心道你這個軍情處大統領駕到,難道真的只是隨意走走,閒的無聊不成。

    但對方不明說,他自然也不好追問,當下只是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道:「江統領,裡面請——」

    「慕容將軍請——」江平也是伸手一禮,兩人當即就府中裡面走去。

    慕容淵領著對方,來到府中專門接待貴客的一間雅廳,相對坐了下來,有人端上了熱茶。

    「江統領這次重新出山,執掌軍情處,可喜可賀,說起來老朽還沒有上門慶賀,真是失禮之至。」坐下之後,慕容淵又開始寒暄道。

    江平道:「慕容將軍客氣了。時隔一年多,再次見到慕容將軍,可喜慕容將軍風采依舊,江某高興的很,江某德才淺薄,,需要向慕容將軍請教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慕容淵笑了笑,道:「江統領說笑了,江統領實乃是彪炳史冊的一代梟雄英傑,對於江統領的手段和作為,不僅是老朽,還有其他很多的人,也都是佩服讚賞的。」

    江平也不知對方說的是真心稱讚,還是心存譏諷,似是消除他疑慮似的,慕容淵又接著道:「僅憑著江統領以一人之力,執掌軍情處,把整個軍情處掌控得井井有條,沒有出什麼大亂子,只憑這一點,就知道老朽言之非虛了。」

    江平訕訕一笑,道:「慕容將軍實在是過獎了,江某可真是愧不敢當啊。相信慕容將軍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江某的名聲,可是狼藉不堪,惡名昭著的很啊。」

    慕容淵不以為然的道:「那些小人的詆毀誹謗,江統領又何必去在意什麼,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嘔啞嘈雜,不廢江河萬古流,說實話,對於江統領上任以來的種種舉措手段,老朽卻是十分欽佩贊同的,江統領披荊斬棘,挽狂瀾於既倒,實可說是人類之大功臣。」

    「就比如,江統領的那兩篇文章,『論速勝戰』,以及『論人類當前的主要矛盾』,簡直就是一針見血,挽救瀕危時局的良藥,只憑這一點,江統領實可稱作人類的英雄毫不為過。只是有些人目光短淺,見識淺薄,不能理解統領的一番苦心罷了。」

    江平苦笑一聲,不知對方這麼一味的給自己吹捧,戴高帽子,到底又是什麼意圖。

    他說道:「慕容將軍過獎了,江某只是職責所在,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了一些力所能及又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可當不得將軍這般讚譽啊。」

    慕容淵道:「江統領不必過謙了。其實若是以後統領若是有意角逐總統一職,我們倒是可以大力支持的。」

    什麼,角逐總統一職?

    江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對方純粹是在說笑,但是看對方一副肅容之狀,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他還是覺得十分荒謬之極,連連搖頭,道:「角逐總統?慕容將軍,這個玩笑開得就太離譜了吧。」

    慕容淵道:「不,我倒並不覺得有什麼離譜,就看江統領你自己有沒有這個心思而已。」

    江平依舊覺得十分荒謬,連連搖頭,道:「不說別的,單只我現在聲名狼藉,惡名昭著之狀,我若真角逐總統,慕容將軍你覺得有半點希望可能麼?」

    慕容淵道:「這個並不是問題,其實名聲本就是一種資本,以你如今在人類中的聲望和關注度,其實已經達到了一個政治家必須的標準,甚至是遠超,要知道有很多政治家想要達到你這樣巨大聲望和知名度的高度,都不可得呢。」

    江平聽了哭笑不得,道:「可是聲望再大,知名度再高,都是惡名,凶名,臭名,又有什麼用?」

    慕容淵道:「你現在的聲望,確實是負面影響大了些,不過這都是可以操作的,很多政治家的名聲,其實也都是輿論造勢的結果,只要利用好輿論,稍稍運作一番,其實這些都是可以操作改善的。」

    「再說,其實情況也不至於如你所說的那般壞,你在軍情處的所作所為,也不是沒有人贊同的。另外,你不要認為政治是什麼高深的東西,其實它很簡單,說到底它不過就是利益紛爭的表現,只要能夠得到足夠的支持,這個政治家就能走上前台,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說到這裡,話中暗示的意味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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