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了一處素菜館,迎面對著護城河,風輕輕地吹著,我感覺那麼輕鬆,好久已經沒有那麼輕鬆了,可是另外一方面,我也覺得自己無情。
或許是觀察到了我的心事,小城夾起一片豆腐,對我說:「怎麼了,又在想什麼呢?」
「或許女人真的是無情,昨天才和畢添正式分手,心裡卻並不覺得難受,我也看到了女人的另外一面,以前覺得自己那麼癡情,現在才知道,自己也有冷漠的時候,畢竟在一起時間不短了,怎麼就會那麼無情呢,也不知道此刻他是什麼感受。」
小城說:「剛才師父說的話,你就忘記了嗎?要你隨緣,你這不是隨緣,是自己找難受。」
「我是內疚。」
「無需內疚,這是人之常情。緣分盡了,曾經再怎麼美好的一切,都無法在心裡泛起漣漪。只是這一次是你先離開而已。男女之間,往往女人愛的更深,想下以前,是不是你的付出更多,現在的你,只是找到了自己,重新獲得了新生。」
「那,如果你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忽然對她沒感覺了,那婚姻需要維持嗎?」我說:「凡事,也不能以感覺為主,人還是有責任的,這和動物有區別。」
他說:「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負責的男子嗎?婚姻和愛情不一樣,愛情,是雙方的,如果在一起經受的磨難太多,感情容易耗盡,沒有走入婚姻之前,當然可以分開。可婚姻不同了,走入婚姻的兩個人,更多是像親人,何況還有家族,還有孩子,感情不再是兩個人單純的事情,親情比愛情更加厚重,當然要承擔責任。愛是基礎,可需要昇華,僅有愛情是不夠的。」
「你不覺得我是無情嗎,可是不知道畢添現在如何了?」我還是牽掛他。
小城笑著搖頭:「你啊,還是不懂男人,男人沒有女人那麼看著感情,何況他還有自己的事業,被一個女人拒絕了,他的高傲是不容許他過多去細想的,他也不會自殺的。」
我也覺得好笑:「可能在我心裡,當畢添是長不大的孩子吧,其實回頭去看,我們的這段感情確實更像是姐弟戀。我一直陪伴他長大,或許覺得厭倦了吧!」
我的眼眸那麼憂傷。
可,心裡卻是輕鬆的。
忽然,我目光定住了,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奇怪,雲城這麼大,這裡也是郊區,居然遇見了她。
米婭也看到了我,她身邊有幾個男士,看得出來都是事業有成的,年紀也頗大的,幾乎可以當她的爸爸了。
她走了過來,對我招呼:「真巧啊,這位是……」她看著小城。
小城自我介紹說是我的朋友,我的態度冷淡,小城只好代替我圓場。
米婭說:「居然在這裡遇見你了,還真的有緣。」我譏諷她說:「明星不去唱歌,居然來這裡參禪了。看你交往的人,都非富則貴,我還高攀不上你這個有緣分人的人了。」
米婭有些尷尬,小城說:「不好意思,她說話有口無心的,我也聽過你的歌,不錯,如果有什麼演唱會什麼的,記得送我們兩張票。」
米婭有些驚訝:「你們不是普通朋友那樣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