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飛瘋了一樣衝上去,抓住他的衣服:「你就這麼見死不救嗎?」
畢諾巋然不動:「我不是□□,你兒子被綁架了關我什麼事情?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吧,是你做了太多壞事,老天爺要你斷子絕孫而已。當年我在懸崖上,可是逼我跳懸崖的,現在我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公款是公款,不是你畢飛一個人說了算的。」
畢飛的臉色灰白,從道理上來說的確如此,可是從人情來說,畢諾未免太不近人情。
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畢添說:「爸爸,不管你和畢飛叔叔有什麼錯誤,請不要遷怒到我們這一代人身上。現在是救命時刻。」
畢諾說:「你給我閉嘴啊,你還有點出息麼?為了討好這個嫁給了別人的女人,你全力幫助她,人家的老公回來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如果被綁架的人是你,你看畢飛會救你嗎?」
畢飛終於什麼也不說了,他鬆開手,面如死灰朝外走去。
我想這就是豪門,冷漠無情的豪門。
畢諾說的話也沒有說錯,如果被綁架的是畢諾,畢飛也未必會同意撥出公款來救畢添。
畢添同意拯救畢野也確實是因為我的關係,而不是真的因為表兄弟之間的關係。
我歎了口氣,這就是因果報應,我們都在一個圈裡,兜兜轉轉卻誰也參不透。
畢諾對我說:「我奉勸你不要在公款你打主意了,我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幫你們畢飛家任何忙的,畢野能回來不能回來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這都是畢飛自己造孽連累了孩子。聰明的話,你們還是回去想辦法吧!」
我知道在這裡也是磨蹭時間,朝外走去,只有到處借貸想辦法了。
回到家,我們四處打電話向人借錢,借來借去也只借到了一半。
畢太太哭哭啼啼的。
畢飛說:「那只能變賣房產了,換取一點錢,兒子的命比一切重要。」
忽然畢諾走了進來,他說:「你們別急,我會讓我父親同意的。」
畢太太瘋了一樣給了畢添一個耳光:「別急,別急,你當然不急,還說你父親會同意,他根本是想要害死我兒子的。他怎麼可能同意?」
畢添說:「如果他沒有了兒子,他是願意要幫助別人,還是不要這個兒子呢?」
畢太太愣了。
畢添說:「不管如何,我會勸我父親同意的,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我們家內訌的時候,而是我們一致對外的時候。」
畢飛微微頷首:「畢添,你像你媽媽,關鍵時刻是冷靜理智客觀的,這點我和你爸爸都不如你。」
我對畢添說:「你真的有把握嗎?你爸爸是那麼固執冷漠的一個人。」
「他已經失去了我的媽媽,如果再失去一個兒子,他就會變得孤苦無依了,不管我爸爸是多麼強大的人,但他也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也需要家庭的溫暖。」
畢太太說:「你還在這裡廢話幹嗎呢?快去辦啊!」
我將畢添送出去,對他說:「你到底怎麼做呢,我看你爸爸也未必是一個輕易受威脅的人。」
「不管如何,我會讓我爸爸妥協的,什麼事情都可以依從他的主意,但這次是救人的事情。也許畢飛叔叔說的是,我是像我媽媽更多點,內心是柔軟的人,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畢野是你的丈夫。也是因為我是他的堂兄。關鍵時刻,我們應該一致對外,不能讓人打垮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