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念看著我:「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說明你不是很愛畢添,但你能欺騙得了別人,能騙得了自己嗎?如果和一個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思念著另外一個人……那樣的日子可是漫長的一生,還不如一個人過呢!」
我聽見門口是畢野的聲音。旋即他推門進來了,還是他瞭解自己的姐姐,他對姐姐說:「你們又在嘮叨什麼呢,不是你希望楚楚離開我吧!」
畢念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你對這份感情沒有信心嗎?」
「是的,我對這份感情確實沒什麼信心,身邊的人都在反對,包括我唯一的姐姐,在你心裡,我畢野從來不是你真正的弟弟。」顯然畢野對自己的姐姐也充滿了報怨的情緒。
畢念說:「你怎麼不會是我的弟弟呢?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讓著你們兄弟兩個人,包括我離開家庭,不參與你們的爭鬥,你還需要我這個姐姐怎麼樣對待你們呢?拿心給你們看嗎?」
畢野不高興地說:「我才是你的親弟弟,你是不是又勸楚楚嫁給畢添,和畢添復合,從小到大,你維護的人首先是畢添,其次才是我。媽媽和爸爸關係不好,爸爸最疼你,可是你從來不勸爸爸和媽媽恢復關係,對媽媽好點,姐姐,你是不是太理智,太沒作為女兒的感情了,媽媽對你還是不錯的。」
畢念有些無奈:「我知道你內心對我充滿了怨恨。可是感情上的事情是無法勉強的,爸爸心裡愛的是別的女人,你讓他對媽媽好……媽媽的性格又那麼怪癖,勸是沒用的,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爸爸連話都不想和媽媽多說,這是能勸的好的嗎?不過你放心,媽媽是不會和爸爸離婚的,等我孩子生下來,爸爸來看望孩子的時候,媽媽就可以找台階下,回家了。」
還是畢念想得周到。
我走出來,看到畢太太彷彿蒼老很多了,她終究還是捨不得那個家,和那個不愛她一絲一毫的男人。
我對她說:「阿姨,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叔叔脾氣也在軟。」
她或許心情不好,對我也沒有那麼凶狠了,她說:「我知道他不會來接我的,這麼多年他沒有哄過一次。唉,他身體不好,我在這裡照顧女兒,家裡就你一個女的了,你多照顧他們幾個男人,將生活安排好,他不能吃高膽固醇的東西。」
這就是女人,即使被男人傷害辜負,心裡還是惦記著他的身體。
「阿姨,你放心吧,爸爸的身體還算好,我會安排保姆調理他的身體的,等姐姐生完孩子,姐姐會想辦法讓你們復合的,姐姐還是有辦法的人,叔叔也會聽姐姐的話。」
「嗯,你們回去吧,要吃飯了,我不留你們了,擔心老頭子沒有人操心他的飲食,快回去吧!」她催促著我們。
畢野又叮囑了幾句,才牽手我離開,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顯然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