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嚇了一跳,因為誰都知道畢飛平時是溫文爾雅的人,很少是如此失態的。
畢諾卻淡然地說:「你發脾氣就發吧,發完了,他們還是和我合作。我現在也有錢請客,不在意,你損失的都我來陪。」
畢太太急忙勸住了自己的丈夫,到底她還是大家閨秀出身,知道這個時候要勸住自己的丈夫不要火上澆油了。
我知道,畢飛真的不是畢諾的對手,但也難怪,畢諾是有備而來的。為了等待復仇,他已經等待了許多年了,他在內心裡已經將自己的對手研究透了。
我的心裡十分難受,雖然畢諾和畢飛之間存在恩怨,可是他們一個姓啊!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液,卻反目成仇,可見錢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
畢飛被畢太太扶著上車,忽然咳嗽起來,咳嗽出一團血,將畢太太嚇壞了:「老頭子,你沒事吧?」
畢飛吼著:「我會有什麼事情呢,他想要我死,我不會那麼快死的,我死了,他也不要想活了。」
他的目光裡閃爍出一絲凶狠的目光。
我說:「叔叔,你要注意身體,有了身體……一切好說的。現在你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只能淡定了。」雖然表面上是勸他,其實我是擔心他再度對畢諾不利,也許畢諾也已經有了準備,畢野提醒了我,要我多關照他父母的。我擔心畢飛失去了理智再度做出什麼愚蠢衝動的事情出來。
畢飛什麼都沒有說,他的目光對我是懷疑的。
我知道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我是外人,也許是站在畢諾那邊的,我才是最不被信賴和最辜負的那個人。畢諾讓畢添放棄我,因為我會成為畢添的軟肋;畢飛對我不信賴,認為我愛的還是畢添。
如果可以,我真想離開這個家,離他們遠一些。
這日,我在公司,收到了凌楓阿姨的電話。
「楚楚,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喝杯咖啡吧!」
「凌楓阿姨……你為什麼忽然想到了我了?」
她遲疑了一秒才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請你喝咖啡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要誤會。」
「阿姨,不管你怎麼對待我,我不會介意的,在我心裡你也是我的媽媽。媽媽是不會欺騙和傷害自己的孩子的。」我真誠地說。她是一個飽受苦難的女人,她也有她的立場。
「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你是善良的女孩子,今天我約你也是我私人的事情,和他們那些男人沒有關係。」
我欣然接受了。
我和凌楓阿姨都算是畢家爭鬥的犧牲品。雖然戰爭是因為她而捲入進來的。
我們在羅蘭咖啡吧見面,她已經為我點了我最愛的拿鐵。
在咖啡裊裊熱氣裡,我忽然發現,這些天,凌楓阿姨忽然老了很多。
那些困難沒有讓她老去,這幾天的爭鬥反而讓她操碎了心的感覺。
我同情地問:「阿姨,你是不是很難入睡,眼睛都是紅血絲呢?你上年紀了,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他們爭鬥,你別想太多了。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她幽幽歎了口氣:「怎麼能不操心呢,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前夫,一個是自己現在的丈夫,我能如何呢,不操心我不是木頭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