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巴不得她鬧,這樣我可以不用和畢野訂婚了,我只好裝作無辜,我也扮演柔軟。
畢野說:「媽媽,請你不要指責楚楚了,我只是單方面的求婚,而她沒有答應我。你還怨恨她什麼呢?媽媽,我是你的兒子,你對爸爸不離不棄的,我的性格和你一樣。請你答應我和葉楚楚在一起吧,哪怕一輩子她都不愛我,我也願意跟隨她在一起,她給了我安定的感覺。給了我母親的真正感覺。」
畢太太憤怒了:「我一輩子為你操心,你居然說這個女人給了你母親的感覺?那我算什麼呢?」
我忽然感覺畢太太是如此可憐。
一輩子愛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將心血付出給孩子,兩個孩子都不理解她。
但是,這不是她的命運,而是她的性格造成的,因為她的強勢,她的偏執,她對一切都凌駕之上,導致了這樣的悲劇。
畢野握著我的手,對我堅定地說:「走吧,我和你一起走出這個讓我早已覺得窒息的家庭。」
我忽然明白了,他如此愛我,是因為我給了他一個可以走出家庭的理由,他內心也是叛逆的,追求自由的。
可是問題是,我不覺得跟他離家出走是一種幸福,如果這個人是畢添,我會毫不猶豫的。
但存在的笑話是,畢添反而對這樣富貴的生活開始嚮往,而畢野想要脫離了。
畢太太顫抖了起來,她攔著我們,說:「畢野,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這個女人什麼呢?她可是一個二手貨,一個被其他男人玩弄過的女人,你要她幹什麼,你娶了她以後怎麼帶出去見人呢?」
畢野說:「不,在我心裡她是聖潔的,而且她的離婚也是因為我。媽媽,你的兒子也不乾淨了,他也離婚過了,他真的無法接受和不愛的女人一起生活,我只是想要像你這樣,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為什麼不可以?你為什麼不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非要嫁給根本不愛你的父親呢?」
畢太太全身無力,她扶著牆壁,許久才說:「嫁和娶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多麼痛苦,媽媽只是不希望你痛苦啊!」
這個女人再自私,她還是很愛這個孩子的,她是明白的,知道我並不愛畢野。
畢野說:「死和活,都是我自己選擇的,媽媽,我長大了,你讓我自己做主一次吧!我愛葉楚楚,不管她是否愛我,我都願意賭一把。」
畢太太終於無奈了,她說:「好吧,你要如何就如何,你要訂婚就訂婚,可是你必須將公司打理好,我看你讓畢添重新回公司了,他是有目的的,是不是這個女人教唆你這麼做的?」
「不是的,和楚楚沒有關係,畢添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懦弱無能的人了,我和他同一個姓,好歹要給他一碗飯吃。」見媽媽不再反對,他鬆了一口氣了,態度也變得柔和了。
「唉,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沒用的孩子。」畢太太說:「男人若不心狠手辣,會很失敗的,畢添,我一直覺得他不懷好意,你自己多留心。」她轉身離開,轉身剎那,我感覺她蒼老了很多。
丈夫不愛自己,兒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也做不到和兒子對著幹,好在這個兒子要的只是愛情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