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你,我約了人了,先走了。」
他臉色什麼都看不出來,沒有對一句昨天晚上沒有碰我的事情做出解釋,而我也羞澀地不敢問。
他穿好西裝,轉身離去,不知道為什麼,在客氣的語氣中我聽出了幾分疏遠。
他就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嗎?
我看著他的車漸漸消失在了視線裡,心裡充滿傷感。
畢飛真的很生氣,可是為什麼他不可以爆發出來呢?
卻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這不像他的風格。
畢飛沒有去公司,他徑直開車來到了醫院。
畢建聞癱瘓以後,一直在這家醫院住院,有專業人士護理。
最初,畢太太還經常來看望丈夫,後來覺得厭煩了,就任由他自生自滅了。
可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畢飛走進了爸爸的病房,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
對護理人員說:「你們在外守護著,不要讓人進來。」
他坐到了爸爸的病床前,看著爸爸。
畢建聞曾是叱吒風雲的商界名流,可是現在。
不過是病床上一個癱瘓的,生活無法自理的老頭子。
畢飛憐憫地看著父親,說:「爸爸,我來看你了,你還認得出我嗎?我是你最疼愛的兒子,可是,卻丟你的臉,我真的沒用。家產現在都在那個野種的手裡。我和大哥一樣,都憎恨這個野種,可是卻沒有能力趕走他。」
畢建聞呆呆地看著他,忽然裂開嘴傻笑起來。
他原本是植物人,在醫生的治療下恢復了一點,但也和傻子無異了。
畢飛說:「爸爸,我真的恨自己,那時候為什麼要那麼任性,我應該跟著你學做生意。你總說我是最像你的兒子,因為我很聰明,但我覺得我是最笨的,笨到公司大權旁落,笨到……我的老婆也和畢諾偷情。畢諾,這個你領回來的兒子,將我們的生活全部毀滅了。他啊,還殺死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