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春風得意,將我害這麼悲慘,自己卻要和有錢人家的女兒結婚了。
他難道就注定可以擁有幸福嗎,而我要背負他所有給我的悲傷?
不,我不可以認命,我要活下去。
我忽然抓住了這個女人的手,嘶啞著聲音說:「幫幫我,幫我逃出去。」
她想推開我的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終沒有厭惡的推開。
她眼神十分憐憫:「孩子,我幫不了你,你在這裡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
「我懷孕了,他們要我打掉孩子,我不想,我不想……」
她愣住了:「你說什麼……你懷孕了?孩子是……是畢諾的嗎?」
我含糊地回答:「你也是母親,我也要做母親了,我不能丟掉我的孩子。」
「不行,我更加不可以幫助你了,你居然懷了畢諾的孩子……那是我女兒的丈夫啊,是我的女婿。」
這下她急忙站了起來。
她轉身就走,慌慌張張的。
忽然,她站住了。
她想起了久遠的往事。
孩子不見了,她對丈夫哭著說:「……我不能丟掉我的孩子……」
那眼神,那現狀,和這個女孩一模一樣。
彷彿有看不見的緣分,將她和這個女孩聯繫在了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殺人犯,這個懷孕了的神經病患者,一點都恨不起來。
只有深深的憐憫。
那種感覺,她也說不出來。
她只覺得,自己想要幫助這個女孩,逃出去。
她無辜的眼神令她想起了那年失去了孩子的自己。
她重新走到了絕望的我的面前。
她想了想,說:「三個小時以後,會有台裝食品的車進來。你到時候趁人不注意,溜進一個空箱子裡,讓人家帶你出去。」
我點點頭,記下了她的話。
她說:「這個靠你的運氣,如果你可以順利逃出去。這是我的電話,到時候打電話給我,我會告訴你下一步怎麼辦。但是如果你沒有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