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養成攻略-第九百四十三章曇花一現
寧中彩這邊動作不大,不過在並不太喧鬧的大廳裡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會所幕後老闆周義站起來的那一幕,許多人都收在眼裡。畢竟這一塊旁邊一桌的幾個女人是唯一能跟少婦蘇那一邊分庭抗禮的一桌。一些個來參加這場慈善會的人更多是抱著看戲態度,他們巴不得這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可看,起碼能夠當做飯後閒點和談資。
也有人下意識朝居中一桌的孫蘇二老看過去,嘖嘖稱奇,因為兩個老人在那邊談笑風生,壓根就沒把目光看向這裡。
經過寧中彩提醒,周義也意識到了突然站起來這個動作並不是很妥當,他本來就不是多麼膽大,只不過最近丟了浪情軒,又被家族看不起,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何況還是曾經跟著寧中彩打天下風光無限的他?
周義瞬間冷靜下來,瞥了眼僅憑身材就能勾起他欲-火的黃玫瑰,低沉道:「我出去洗把臉。」
等到周義離開,寧中彩才冷笑著搖了搖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成氣候。」
「他若是成氣候,當年就不是跟著你寧爺打天下,而是你寧爺跟他混了。」旁邊一直暗中不動聲色的劉寶瑞呵呵笑道,端起一杯酒,「來,中彩,別管他,咱們喝一杯。」
寧中彩勉強舉起杯跟這個暫時的『合作者』相撞,瞥了眼旁邊桌方向,疑惑道:「這天津是怎麼回事,最近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說如花似玉的娘們兒,而且個個是帶刺的玫瑰,難不成現在的天津還真是陰盛陽衰了?」
「中彩你還別說,你在的時候沒察覺出來,你這一走,陰盛陽衰的場面就明顯了,蘇家這一代的男人沒什麼能力,全靠你那位當初的賢內助撐場面,而孫家也是出了一個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實則八面玲瓏的角色,再加上浪情軒的夏含煙和二十四橋明月夜的獨孤沐顏,如今的天津,已經給這群娘們兒搞得烏煙瘴氣了。唉……」
昔日風光如今憔悴的寶爺故意歎了口氣:「即便是我劉寶瑞不想跟她們衝突,可我還是有點大男子主義的,在這樣下去,天津這個城市也會變得娘娘腔了。」
寧中彩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酒,笑道:「寶爺您也不容易,夾雜在風雨飄搖中,換做其他人,早就忍不住要和這些娘子軍們全面開戰了。」
「唉,我老了,再也不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了。」寶爺這位老狐狸當然不可能被寧中彩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幹活,搖頭歎氣,一臉的唏噓感歎。
寧中彩嘴角冷笑,藉著喝酒掩飾眼神中的冷意。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劉寶瑞身後暗中支持的是高家,寧中彩焉能留他?……
周義除了會所大廳後,點上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火氣這才稍微減下去一點,他現在處的位置是最尷尬的,誰都知道現在的寧中彩只是紙老虎,可他沒辦法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是只紙老虎,狠起來也能咬死人。寧中彩跟劉寶瑞同時找上他,他想抽開身都不能,連帶著整個家族都想要跟他決裂,如今還混了一個馬前卒的角色,真要出什麼事情,劉寶瑞有高家撐著,寧中彩可以跑路,可他不行,他有付出不少心血的門庭會所在這裡,捨不得。
罵罵咧咧幾句,周義搖搖晃晃的往走廊深處走去。
這個長廊連接大廳和洗手間,黑燈瞎火,白熾燈都是聲控,一肚子火氣的周義狠狠的一踩地,頭頂白熾燈豁然亮了起來,這一亮不打緊,他竟然發現面前幾步遠處靠牆站立著一個穿著寒磣的人,之所以是說寒磣,是因為來參加這個慈善會的,哪個不是人模狗樣,沒打領帶的直接會被拉出去鞭屍。
眼前那傢伙不僅沒打領帶,休閒西裝領口的扣子也沒繫住,敞著懷倚在走廊牆上,一手夾煙,吸一口,吐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眼圈陰陽手眼。
周義一瞬間就火了,這門庭會所怎麼說也是他的地盤。
「你是哪個樓層的?怎麼在這裡,趕緊給我滾回去!」
吸煙的男人緩慢轉過頭來,當周義看清這人的面孔,一瞬間大腦轟隆一聲,就懵了。
「江,江迪輝?」
他發現自己嗓音都開始發顫。
他見過這個人,確切的說一輩子都不會忘,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在二十四橋明月夜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差點就命喪當場,他怎麼能忘記。
「周老闆好記性。」男人嬉皮笑臉道。
這人就是江迪輝。
「呵呵,哪有,你,您來這裡什麼事?」周義不自覺腿就軟了,把你換成一個您字,他大體上也聽說了現在二十四橋明月夜的老闆王珂和如今天下當紅接班人陳時湧身後所站的人都是這傢伙,愈發的心顫,連帶著說話都結結巴巴,笑的比哭還難看。
「聽說周老闆響應家族意志辦了這一場慈善會,特地過來看看。是試圖修為和家族僵硬的關係,還是以這個打掩護玩聲東擊西那一套?」江迪輝笑瞇瞇道。
周義一瞬間就心涼了,差一點就跪了下去,聲淚俱下道:「輝,輝哥,這慈善會是寧中彩的主意,不關我事啊,我現在就是一打工的,身不由已啊。」
江迪輝皺了皺眉,這周義怎麼說也是當初寧中彩手下的四大功臣,怎麼現在膽子這麼小了?
「我明白。」
江迪輝嗤笑一聲:「不然你現在你也不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別自恃孫蘇兩個老爺子在這裡我就束手束腳了,不可能,想做什麼還是能做什麼,當然不會違法亂紀,比如說周老闆不慎在洗手間滑倒了,比如說周老闆出去買包煙不小心被車撞了啊,所以,周老闆,凡事小心點,別做虧心事,沒準什麼時候你經過的地方天上就掉下一塊磚頭來。」
「是是是,我一定注意,」周義小心翼翼的看著江迪輝,顫聲道:「您有什麼吩咐?」
江迪輝笑了笑:「吩咐算不上,不過待會兒要是宴會結束了,寧中彩想要從哪離開你是不是得給我支個聲?還有,這一次陣仗這麼大的慈善會,孫蘇兩位老人是不是得留下來吃個慶功飯?好好招待著,讓二老吃喝都高興了。」
周義面如死灰,他不笨,江迪輝的話已經很直白了,穩住孫蘇兩位老人,報告寧中彩的行蹤,至於接下來發生什麼,壓根不是他能考慮的了。
「你放心,我既然之前在二十四橋明月夜放過你,就不會再往你身上打主意。誰都不容易,誰都想賺點錢養活家,是吧?門庭會所我這是第一次來,不也沒鬧什麼事麼?我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別人要是惹了我,動歪心思,我不介意先下手為強。」
周義忙不迭點頭。
江迪輝報出一串電話號碼:「記清楚了,等會給我短信,咱聯絡聯絡感情,我這人不喜歡吃獨食,諾大個天津也吃不下,大家賺才是真的賺。我就喜歡熱鬧。」
江迪輝說完,轉過身,懶洋洋的離去,周義大氣都不敢出,只聽到長長的走廊裡如閒庭信步般的腳步聲。
孤身前來,單獨落幕。
一切像是曇花一現,周義有種做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