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後,他扎西首先把目光看向江迪輝,帶著詢問的語氣,笑問:「怎麼看?」
江迪輝搖頭,皺眉:「李國傑太傲,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我現在越來越對他身後的背景感興趣,能有這種態度和職場風格,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培養的。至於張韓冰,她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李國傑身上,如果我沒猜錯,這兩人之間還可能有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而黃廷遠,我在他身上沒看到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說到這裡,江迪輝頓了頓,又道:「不過,越是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才越值得注意。」
他扎西這位看身材好像一陣風都可以吹到的大叔難得的沒有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而是一臉嚴肅,道:「黃廷遠在航天科技呆了大半輩子,威望不亞於我,他一個每天都堅持鍛煉對每個人都一臉和善的半老頭子,兢兢業業,似乎並沒有被人利用的理由。你別忘了,他能享受副部級待遇,現在住的地方卻依然是二十年前的一座老式公寓,家庭條件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他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江迪輝凝眉不語。
比起黃廷遠,表面上嫌疑最大的李國傑似乎更沒有叛國的理由。
這頓飯,遠沒有想像的那麼順利啊。
午飯後江迪輝和潘穎回到公司,他從他扎西那裡要來了一些公司職員的內部資料,畢竟黃廷遠和李國傑只是他扎西認為最容易洩密的人,這跟兩人所在的位置有關,卻不是最有嫌疑的,想要從這家國有企業裡找出內鬼,還得一步一步來,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相當讓人頭疼。
出乎意料的,下午的時候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竟然是張韓冰,她主動邀請江迪輝共進晚餐。
當時在一旁聽到的潘穎很警惕的看了江迪輝一眼。
江迪輝笑著安慰潘穎,一再保證絕對不會產生任何兒女私情,潘穎這才答應讓他獨自去見張韓冰,其實江迪輝自己也奇怪,這個自從他見到起一貫冷漠的女人,為什麼要主動請他吃晚飯。
依照公司規矩,普通職員在平時是不可能有隨便出入公司自由的,只有像是他扎西黃廷遠這樣做出過突出貢獻的元老才有資格,還有一部分人是經過默許的,其中李國傑和張韓冰就是其中兩個。
他們手上都有一個類似出入證的東西,這讓江迪輝對張韓冰的身份更加好奇,這娘們兒身後的背景肯定不一般。
晚餐是頂在附近一家高檔餐廳,西餐,環境相當不錯,不過江迪輝對西餐並不感冒,兩人坐下來點完菜後,張韓冰首先開口:「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找你出來。」
江迪輝點點頭,算是默認。
他確實好奇。
張韓冰用吸管喝著面前的冷飲,半晌才開口道:「建議你不要查李國傑,也不要查我。」
「哦?」
江迪輝微微側目,嘴角習慣性的勾勒出一抹弧度,道:「為什麼?」
「他背景很不一般。」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國傑雖然表面上高傲一點,但做人方面是很有尺度的,他不可能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她又補充道。
江迪輝一隻手的兩根手指捏著吸管,另一隻手敲打著桌面,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張韓冰,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這只是個建議,到底怎麼做,還是要隨你。」張韓冰不冷不熱道。
江迪輝緊緊的看著張韓冰,後者卻似乎無視這種眼神一樣,輕輕攪拌著面前的冷飲,大有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的意味,良久後江迪輝才道:「我不相信你。」
「我說了,隨你,這只是一個建議。」張韓冰眼皮子都沒抬,她那種冷漠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後天生活中慢慢培養的。
女人冷漠一般都伴隨著一定的高傲,張韓冰也不外如此,只不過這是一個喜歡黑色喜歡到骨子裡的另類女人。
她手腕上的手錶是黑色,上衣與下身的短裙,黑絲襪,高跟鞋,全身上下除了脖子果露在外羊脂玉般的白色皮膚,幾乎處處是黑色,尤其是那雙眼睛上長長的眼睫毛,黑的徹底。
冷漠而性感,這就是張韓冰給人留下的初步印象。
江迪輝並未試圖表現出要揭開她身上冷漠外衣的架勢,因為那樣反而顯得落了下風,這種女人一定是對主動示好的一類男人嗤之以鼻的,她不是那種習慣於讓男人臣服的女人,她習慣於以自身的實力去征服。
或者被征服。
晚飯過後兩人並未馬上分開,張韓冰在公司外有一套自己的別墅,一個人住,不過她顯然並不想這麼早回去,她不鹹不淡的提議去附近一家迪廳,江迪輝沒有拒絕,坐進她那輛黑色寶馬小跑,在夜晚格外精神飽滿的張韓冰把車速開到極致。
路邊的兩排楊樹飛速後退,張韓冰不斷地踩下油門,加速再加速,這樣喜歡另類刺激的女人從不拘泥於現實世俗,她前衛、大膽,喜歡追求新奇。
車子在一家迪廳停了下來,張韓冰輕車熟路走進迪廳,沖酒吧打個響指,要了一杯雞尾酒,這個僅憑相貌和穿著就能勾起人類原始**的女人和江迪輝站在吧檯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期間有幾個男人躍躍欲試的前來邀請,都被她婉言拒絕,一杯酒完後,張韓冰那張冷清的臉蛋泛起一抹微紅,她輕瞥了江迪輝一眼,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江迪輝從那個眼神裡看到了嫵媚。
然後她步入舞池,留給江迪輝一個背影。
進入舞池的張韓冰是**的,她激烈的搖擺,野性和性感,跟在公司時候的安靜完全不同,江迪輝現在才發現這個女人對跳舞也有天賦,各種高難度動作被她做出來,很快她便成為全場的焦點,惹火,尖叫,她猶如一顆最耀眼的啟明星在舞池中放-蕩的扭著,激烈的釋放一天來的不快。
夜晚,是她的世界,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跳了一會兒略顯疲憊的她終於回到吧檯,又要了一杯酒,三分龍舌蘭三分伏特加三分苦艾酒外加一分不知名的品種,她身體微微靠近江迪輝,飽滿的峰-巒觸目驚心,嬌艷欲滴的紅唇近在咫尺,似笑非笑道:「陪我去跳一會兒?」
「我不會跳舞。」
江迪輝婉言拒絕。
「這話應該用來騙跟你一起的那個女孩。」張韓冰嘲諷一笑,再次步入舞池,不同的是,這一次她背後跟著江迪輝。
江迪輝當然不是不會跳。
兩人在舞池中瘋狂的扭著,沒有肢體接觸,只有誘惑,做著各種讓人血脈噴張的動作,狂野而奔放,難得的是江迪輝竟然能夠忍住這種誘惑,並不跨越雷池一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韓冰主動勾住江迪輝的脖子,微微氣喘,貌似詢問實際上語氣不容置疑道:「送我回家?」
「好。」江迪輝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