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養成攻略-第八百八十八章下乘
京城人習慣於把人居住的地方和身份地位掛鉤,比如一環區住的都是一些政界商界大佬,而能夠在二環區弄到一套房子也算是社會上的猛人,然後三環四環五環四次類推,不過這總歸是旁門左道的見解,算不上什麼權威性。
在東三環一個相對偏僻的郊區,有一處面積不算很大的四合院,頗具古風,尤其是是院子裡一棵有些年月的老槐樹,遮蓋住了大半個院落,這麼一個舊址,算是很具古風的宅院按理說應該住著滿清遺老之類的人,可恰恰相反,這是京城太子黨檯子江玉樓的一處棲息地。
太子黨的太子,不走尋常路。
一壺清茶,兩杯淡然。
此刻精緻宅院的老槐樹下,相對而坐一男一女,一身白色西裝彷彿不惹塵埃到畸形地步的男人正是江玉樓,而他對面同樣是一身白色的女人,則是徐百超在傾城之戀見過的京城文聖人,南宮墨謹。
清茶飄香四溢。
「許久不來你這院落了,現在看來,倒有些悲涼的意味。」南宮墨謹素手端起茶杯,輕飲一口,嚴格來說這茶勉強稱得上是登堂入室,因為這茶並非是出自她之手。
對於凡事苛求的南宮墨謹來說,能喝這茶,全因為坐在對面的人是江玉樓。
「呵呵,枝葉繁茂,何來悲涼?」江玉樓輕笑道。
兩人皆是正襟危坐,談話內容也都與風景相宜。
南宮墨謹淡淡一笑,瞥了眼大廳門口的方向,那裡恰好走出一個在她看來與大院格格不入的女人,她意有所指道:「天涼好個秋。」
此時正值秋高氣爽。
江玉樓很意味深長的看了南宮墨謹一眼,笑而不語。
即使是在江玉樓面前依然是一臉清冷的女人走到近前,動作溫順的坐在江玉樓身邊,她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溫順。
皆是如這秋日一樣,帶著些幽怨和清冷。
「秋水,墨謹說你的茶能登大雅之堂了。」江玉樓微微笑道,按理說坐在暗藏玄機的二女中間,應該是侷促不安才對,可江玉樓依然雲淡風輕的樣子,心如磐石。
慕容秋水,秋水伊人。
「南宮姐姐過獎了。」
慕容秋水露出一個嚴格來說並不能算笑容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煮茶講究一個天分,慕容妹妹恰好有這種天分,今天有幸嘗到妹妹煮的茶,算是一種緣分了。其實煮茶皆在心態,至於手法,是身外之物,不必太過於拘泥。」
南宮墨謹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說到最後,氣息已經稍微有些紊亂了。
「秋水記下了。」慕容秋水點頭道。
南宮墨謹笑了笑,不再說話。
這兩個女人,論氣質,南宮墨謹稍稍勝出,論美貌,慕容秋水卻勝了不止一籌,兩個女人坐在這裡,恰好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很難被打破。
江玉樓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半仰著頭,看著這一棵蒼老古樹,歎聲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棵老樹,這個地方,恐怕早就被夷為平地了吧。」
南宮墨謹微微一笑,卻不點破,只是說道:「你們江家,為了保住這座宅院,不知道廢了多少周折。」
江玉樓不否認不承認,笑道:「隔壁也有一棵這樣的古樹,雖然比這棵年齡上小很多,不過也算有些年月了。可惜,庭院卻在前幾天易主了,不得不說這算是一點小小遺憾。」
「易主,可以再易,有些事情,是人力可以辦到的。」南宮墨謹輕聲道。
江玉樓搖頭:「談何容易。」
「費費腦筋罷了。」南宮墨謹指了指自己三千青絲的頭部。
江玉樓苦笑道:「你的腦筋再轉,難不成別人的就不轉了?」
「快慢而已。」
南宮墨謹還是不以為意道。
江玉樓輕輕搖頭。
他轉頭看向慕容秋水,微笑道:「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慕容秋水有些茫然,她有點不明白兩個人話中的玄機。
跟這個男人處了這麼久,她大體上瞭解這個男人說話的習慣,他說話向來都是含蓄的,不是熟人,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我喜歡該不知道時就不知道的女人。」江玉樓哈哈大笑。
南宮墨謹卻悄悄歎了口氣,有些傷感。
有些個女人,聰明的過了頭,注定是要一聲悲涼的。
江玉樓終於肯點破玄機,他一臉神采,道:「人生如棋,不拘泥於局部廝殺,有縱觀全局的視野,才是手談高手,墨謹,你知道為什麼三年後的他棋力為什麼遠勝於你麼?」
南宮墨謹歎了口氣:「因為我是女人。」
頓了頓,她有補充了一句:「想做小女人的女人。」
「哈哈哈。」
這一次江玉樓又是張狂大笑。
他笑道:「孔夫子所說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不錯。」
兩個人紛紛白了他一眼。
只不過意味不同。
南宮墨謹忽然問道:「你是想主動出擊了麼?」
江玉樓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老一輩的人走出了敵退我進敵進我退的路子,不利用一下怎麼能行,這向來被兵法中奉為神明。」
「可兵法有雲,不可冒進。」南宮墨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
「所以說你是女人。」
江玉樓淡淡一笑:「理論是要和實際相結合的,這其中還要考慮道天時、地利、人和,孫子兵法中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就是說要瞭解你的敵人。」
南宮墨謹點頭,又搖頭,笑道:「我不說話。」
「你可以說。」江玉樓盯著她道。
南宮墨謹沉默半晌。
她終於道:「你落了下乘。」
江玉樓愣了一下,第三次張狂大笑。
慕容秋水坐在那裡,聽著兩人打機鋒,立面的玄機她雖然不清楚,但大體上他們是在說什麼,她卻能聽出一個大概,她不悲不喜,儼然一副讓南宮墨謹都嘖嘖稱奇的風範。
茶涼。
江玉樓沒再點評南宮墨謹那句『你落了下乘』,他坐在那裡,愣愣的發著呆,對於這個京城太子黨的領袖來說,發呆佔據了他每天十分之一的時間,但沒人會認為這發呆是在虛度光陰。
他其實被南宮墨謹那句話給動搖了。
「下乘麼?」
他喃喃道,「會見分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