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養成攻略-第六百七十七章心疼
因為潘穎開的不快,所以江迪輝沒多會兒就追上她,並駕齊驅,按了下喇叭,軍綠色212上的女人扭頭瞥了一眼,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三年了,她並未完全忘記這個男人。
保時捷carrera打頭,北京212跟在後面,兩輛車子不緊不慢來到京城一線酒吧的翹楚氫二氧酒吧,雖然來這裡幾次三番都鬧出不大不小的事,可江迪輝還就喜歡氫二氧的味道。
安靜,如同這座年代久遠有著深厚底蘊的城市一樣,不矯情,不浮躁。
潘穎身上還是那身軍裝,這給整個氫二氧酒吧增添了不少色彩,不少數人都被這身頂有范兒的軍服把目光吸引了過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是有不少,一個小小的少校也掀不起多大浪花,但能穿著軍裝來酒吧喝酒的,還真是少見,有些扎眼。
現在才晚上十點,並非是酒吧高峰期,這也是江迪輝把她帶來這的原因,坐下後兩人沒再點酒,只隨意要了點喝的東西。其實點什麼都是其次,重點是他們終於單獨面對面坐下來了。
江迪輝注意到不遠處角落裡有幾個熟悉面孔,一個是京城太子黨魁首江玉樓,一個是獨孤家族的獨孤塚,除此之外還有諸葛家族的諸葛郎君跟一個他見過一次但叫不上名字的人,一行四個人,沒有女伴,以江玉樓為中心擴散開來。
他們也僅是朝這邊看了一眼,並過多注意,畢竟江迪輝帶女人出席各種場合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典雅清淡的白惜香和大紅妖艷的柳扶疏都見過,一身軍裝刺眼的潘穎也就不再惹他們眼前。
倒是潘穎多往那邊瞧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一個熟人。
這個眼神沒有逃掉江迪輝的眼睛。
「我十一點要回住的地方。」潘穎語氣平淡的講出這句話,算是提醒,沒過多的冷漠但也沒表現出熱忱,平平淡淡,跟她三年來的辛苦根本就不一個概念。
「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半個小時就足夠。」江迪輝笑了笑,本來打算抽根煙,但尋思了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哪能一見面就表面出這種不禮貌。
潘穎沉默,兩隻手轉動著面前的杯子,眼睛耷拉下來,消失了以往的女強人氣息。
「國際特種兵大賽你聽說了吧?」江迪輝直奔主題,很符合如今潘穎雷厲風行的概念,說完之後江迪輝就一直在觀察潘穎的表情,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一點貓膩。
「聽說過,不過我沒打算去,再說我一個沒靠山的少校,也沒那個資格。」潘穎似乎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繼續轉動著玻璃杯道。
江迪輝微微一笑,抬起頭:「偉奇和澤陽回來了。」
「哦。」
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又陷入沉默。
江迪輝歎了口氣:「這麼久沒見了,你打算就這麼一直沉默下去?」
「不然怎麼樣?退伍了當你後宮裡的一員?然後放棄我和爺爺這麼多年來的堅持?」潘穎突然抬起頭反問道,情緒雖然不激動,但語氣裡透露著牴觸。
「這麼活著,累不累?」江迪輝凝眉。
潘穎自嘲一笑:「習慣了就好了。姐姐已經不是潘家的人,潘家這一代只有我自己了,我不扛起來誰扛。爺爺也勸我放棄,可我不想對不起他老人家。」
「老爺子是怕你一個人在京城受委屈。」江迪輝輕聲道。
「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一個人興許有獨孤的時候,可大多數時間都是充實的,沒什麼時間多想,這麼活著,挺好,挺有意義。」潘穎像是在說一個再也簡單不過的問題,現在在她身上那種恬淡的氣質很讓人驚訝,這得經歷過多少事情才能夠沉澱?
江迪輝心疼,但沒辦法。他幫不上忙,是真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女人奮鬥,卻給不了多少該有的支持。潘家的興起只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稚嫩的肩膀可能因為壓得太重容易彎,卻斷然不會被壓斷,這個女人身上有著老潘家世代相傳的執拗。
江迪輝第三次歎了口氣,平靜道:「什麼時候累了,就找我說說話。什麼時候覺得走不下去了,就回來。我在原地等你。」
潘穎點點頭:「我知道。」
她早已不是那個一遇事情便無助的女孩。一個人呆久了,興許不會上癮,可不會再無助,不會在傷春悲秋,不會再抱怨生活的不公平。
她會默默走下去。
江迪輝偶爾朝江玉樓那邊看過去,驚鴻一瞥便轉回頭來,這已經是他自然而然看的第三次,潘穎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幾個人你認識?」
「一個是京城太子黨太子,一個是商界四大家族的獨孤家族塚孫,還有一個是諸葛家族這一代最有出息的人,最後一個不清楚,只見過一次面。」江迪輝笑道。
潘穎抿了抿嘴,吐出一句話:「最後一個姓劉。」
江迪輝啞然。
在京城,有資格跟太子江玉樓在一起的劉姓人,十個手指頭就能夠數的出來。
不知道驚訝,他同時還有點詫異,他都沒聽說沒見過這一號人物,甚至華子查出來得資料裡也看不出半點貓膩,潘穎怎麼會認識他,而且還會指名道姓?
潘穎很快給江迪輝解釋了疑惑:「幾年前我和他是在黨校認識的,當時他才十六歲,現在也不過二十四歲而已,他不怎麼出現在公眾視野,大學都是在最普通的地方上的,也沒走軍區路線,你當然不認識。不過這個人是京城上一屆太子黨太子劉仁恭的親侄子,背景不凡。」
「繼續。」江迪輝瞇起眼睛道。
「他叫劉中琅,從小就遊走在公子哥視線之外,從小到大脾氣都出奇的好,做事不溫不火,從不拿背後的家族手腕壓人,十六歲高中畢業後在黨校混跡了一段時間,十八歲在英國劍橋大學進修金融和法律專業,拿到雙博士。去年才剛剛回國,之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
「你怎麼會瞭解這麼多?」江迪輝感興趣道、
潘穎抿嘴一笑,這是今天江迪輝第一次見她真正意義上笑:「說起來,我跟他還是師姐師弟關係,高中時候就在一所學校就讀,那時候走得近些,互相瞭解一點。不過算起來也有好幾年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變了沒有,如果不是多看了幾眼,我也不太敢認。」
因為兩人說話時拼拼看向那邊,再加上剛剛潘穎因為不敢確認多看了一眼,那邊很快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潘穎口中的劉中琅竟然直勾勾的看向這裡,忽然端起一杯紅酒走了過來。
「學姐?」他有點不敢相信一樣。
潘穎微微一笑:「果然是你。」
「潘姐變化這麼大,我都不敢認了。」
不得不說劉中琅是個帥氣的非公子哥,接近一米八的身材看起來挺勻稱,並不是那種身單力薄也不是四大五粗,剛剛好符合大多數女孩子的審美觀。當然,如果有人肯讓他掀開上身那件卡其色的名片襯衫,就會看到他小腹的八塊腹肌,實打實的那種,只不過現在都被掩蓋了。
這個表面上隨和實則帶著一股危險氣息的男人一接近,江迪輝就感受到了危機。
「我可不可以坐在這裡?」劉中琅指了指潘穎身邊的位置道。
潘穎猶豫了下,眼神看了眼江迪輝,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這個動作還是讓江迪輝多了一絲信心,因為這證明,她並沒有完全把那份感情給冰封起來。
「坐這邊吧,這邊寬敞一些。」某位牲口笑瞇瞇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
彷彿回到了三年前。
潘穎把頭撇了過去,強忍住笑意,努力做出嚴肅的表情,轉過頭來又是一副僵硬的面孔,並未挪動身體,算是默認了江迪輝的建議。
劉中琅那張無懈可擊的臉上並未露出不快,很自然的整出一句純正中文的『謝謝』,然後坐在江迪輝這邊,一系列動作優雅至極。
江迪輝朝那邊江玉樓看去,後者也恰好看了過來,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各自勾起嘴角轉移開來,不溫不火。
這個眼神被劉中琅不動聲色的收在眼中。
有些豐富閱歷的江迪輝可以肯定,劉中琅這個角色,不比江玉樓那個層次好對付,或者還要更加棘手。
「唉,一晃七年啊,當日的學姐已經這麼漂亮了,還榮升了少校軍銜,真是可喜可賀。」他即使是在恭維的時候都能讓人很舒服,看不出絲毫的獻媚,當然也沒有鄙視,完全是一個人由衷的感慨。
「八年。」潘穎解釋道,「不過劉師弟你可是取笑我了,這麼一個少校軍銜,你恐怕不會看在眼裡吧?」
「學姐你客氣了,你是通過自身努力爬到這個位置,我家裡那些有家族庇佑的人自然比不上,如果可以,我寧願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也像學姐這樣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取自己想要的。」劉中琅微微一笑道,這種話任誰聽著都舒服的很。
可就是有人不舒服,江迪輝挪動了挪到不太舒服的身體,眼睛裡勾著笑意,也不忙著打岔話題,就這麼坐在那裡,嘴角那抹微笑意味深長。
「這位是?」江迪輝故意看向潘穎,問道。
「你是江迪輝吧?我們見過面。」不等潘穎開口,他便已經很自來熟的介紹,「我叫劉中琅,跟學姐在同一所高中讀書,上次在納蘭家的宴會上我們見過。」
劉中琅伸出手道。
很奇怪,他言談舉止一舉一動都很難讓人生出厭惡感,那份自來熟也是不溫不火,小橋流水般自然。
江迪輝沒來由想起一個人,三國裡被諸葛亮收服做了諸葛亮徒弟的姜維,只是,眼前的劉中琅顯然更為隱忍城府,少了許多姜維的血性和義氣。
兩個大男人輕輕一握便分開,劉中琅貌似不經意道:「學姐,你們怎麼會認識的?」
潘穎把目光看向江迪輝,見他也正看向自己,並不說話。她很自然一笑,道:「這事說來話長了,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江迪輝笑意促狹。
潘穎沒來由的有些慌張。
「兩位的關係是?」劉中琅似乎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打算。
潘穎正不知道怎麼回答,某位牲口這時候忽然變戲法般從口袋中掏出那枚買了許久的戒指,打開盒子,遞到潘穎面前,微微笑道:「對不起,小穎,這份禮物來的太晚。」
「……」
潘穎那個尷尬啊,她怎麼會想到這牲口突然出此一招,徹底把她那顆平靜的心打亂了,愣在那裡,收也不是推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思路。
劉中琅瞇起眼睛坐在那裡,並不打斷。
沒有女人不愛鑽戒,潘穎也不例外。雖然這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鑽戒。可問題是在這種場合下,三年沒見面的兩人,他送出一枚不知道代表是何意義的戒指,這種情況下,讓她怎麼收呢?
是不是,收了就代表完全接受他了?
這幾年反應力終究是強了許多,她也再不是那個容易感情用事的女孩子了。潘穎愣了十來秒,終於伸出手結果那個盒子,看了江迪輝一眼,矜持道:「謝謝。」
不知何時,酒吧裡響起了掌聲和叫好聲。
少校軍銜啊,尋常人想都不敢想。
劉中琅不虧劉家出來的人,城府非一般人能比,臉上絲毫沒有尷尬神色,他神色如常的跟潘穎寒暄了一會兒之後起身離開,臨走時都是那麼優雅。
劉中琅一走,氣氛反而陷入了尷尬,潘穎一時間有些不自在,這麼僵持了三十秒之後,潘穎終於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江迪輝沒挽留,起身道:「我送送你。」
這一次潘穎沒反對。
她住的地方有些遠,是一幢年代久遠的公寓,期間江迪輝微微察覺到她似乎並不是按照正常路線駕駛車輛,裡面的貓膩江迪輝沒妄自猜測,但也大體知道一些。
潘穎被讓他送上樓,因此江迪輝不知道她在幾樓哪個房間。
臨上去前潘穎拿出那個盛戒指的盒子,拿給江迪輝,神色憂鬱道:「還給你。」
不管她是在試探還是什麼,江迪輝沒有接,只是輕聲道:「是買給你的。半年前就買了,一直放在口袋裡沒送出去。」
潘穎伸出去的手一時間僵在那裡。
她不是不信,是難以置信。
一直等到她上樓之後江迪輝都沒有離開,不過並未見到有哪家燈忽然亮起了的場面,他失望的轉身走進車裡,發動車子離開,有些微微心疼的感覺。
累到連給姐夫過生日都懶的換衣服,他怎麼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