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養成攻略-第六百六十五章鬧劇
八爺。"
這個名字最近在焦作道上是挺禁忌的名諱,關於這位八爺的段子能講一籮筐,焦作市的大梟來來去去生生死死換了好多,這個八爺是唯一一個在焦作屹立十幾年的存在,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其實幾年前八爺在焦作還不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不過據說他在三年前攀上了京城某背景極厚的人物,自此平步青雲,鮮有人能扳的動他。
還有人說這八爺是黑天鵝的一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過這也是條會咬人的狗,這麼些年了,也沒見沒名沒姓的他對誰卑躬屈膝。反倒是名堂在焦作越來越響。黑天鵝在焦作雖然是名人,可也少不了麻煩事,她在這裡百分之八十的事情都是八爺給幫忙擺平的,每次都幹得漂漂亮亮乾淨利落,從未出什麼岔子。
可就是這麼一號人物,今天竟然吃癟了,被一個沒聽說過他命好的年輕傢伙給一隻手舉了起來,而且還是當著七八個手下的面,幾乎喪命。這沒命是小,丟了面子事大啊。這要是給傳出去,他八爺在這條道上還怎麼混?
所以極少動肝火的八爺這次怒了。
先是吩咐那幾個還活蹦亂跳的手下開車給追上去,不過這次不是封堵,而是跟蹤,然後八爺再次打了一個電話,什麼三教九流什麼牛叉人物,反正這條道上牛哄哄的人物他都給叫上了。掛斷電話的他一臉陰沉的轉動著手上的核桃,瞇起眼睛看著那輛牧馬人離去的方向,像一隻隱忍多年的老狐狸:「在焦作這一畝三分地上鬧事,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誰罩著的!」
沒過多久車上作者聽京劇的八爺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端的人戰戰兢兢的說對方確實是在三維戴斯落腳,稱得上老江湖的他心頭沒來由湧起一股陰霾,不過很快就被丟面子的憤怒給抹去,他對著電話狠狠道:「給我在那好好盯著,今晚老子要把三維戴斯踏平!」
那三個傷情挺嚴重的傢伙已經給送回去了,被江迪輝狠狠砸在a8車頭的師爺好容易醒轉過來,好在沒有大礙,忍著沒有去醫院。
他聽到三維戴斯這個詞彙,小心翼翼道:「八爺,三維戴斯是主子住的地方。」
八爺恍然想起。
黑天鵝有不少的嗜好,比如說日復一日的開悍馬去以她綽號命名的夜總會唱歌,而且每晚只唱三首;比如說她放著解放區一幢豪華別墅不住,偏要住三維戴斯酒店;還比如說她背後那只黑天鵝紋身……
總之這娘們兒身上透露著一股子神秘,難以用常理來揣測。有好事者傳言這娘們以前是戲班子出身,給一個京城大佬看上,扔焦作市這裡當金絲雀給養著。可傳言始終是傳言,誰也不敢當真事兒說,也不敢去取證。這層神秘面紗蒙了整整三年都沒被揭開。
關於這個主子,即使在焦作遮天避雨的八爺也不敢推敲,整個焦作市也只有他最清楚她背後的靠山到底有多高有多嚇人,那根本就是仰頭都不敢正視的存在。
「果然是衝著主子去的。趕緊召集人,另外把虎子也給喊回來,這次的事情得認真對待!」八爺陰沉著臉狠狠道。
「八爺,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軍師支支吾吾道。
八爺似乎有些不耐煩,揮揮手道:「哪這麼多當說不當說,你跟我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我脾氣麼,有話說出來就是。」
那師爺醞釀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那人哪能這麼明目張膽啊,不是有真本事就是傻到天上去了,可看那樣子,是屬於前者。能面色不變幹掉三個人,還不把八爺你放在眼裡的,這焦作能有幾個?這身手,即使虎子來了都不保準,我們得從長計議一下。」
「你是說,這事急不得?」八爺有些煩躁道。
「嗯。」師爺點頭。
「急不得也得這麼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主子要是出什麼事,你我的人頭都保不住!」八爺有些頭疼道,「趕緊把虎子找回來,讓人三十分鐘趕到!」
師爺忙著打電話,八爺坐在車後座半倚著作為,微閉著眼睛,好生煩躁……
三維戴斯算是焦作市少數上檔次的星級酒店之一,裝飾豪華自不必說,價格方面也是最貴的。唯一的缺憾就是選址不太好,位於鬧市區,人聲嘈雜,不夠安靜。
只不過出門在外的,哪這麼些講究,江迪輝沒那麼多的怪癖,也就勉強接受了。
把李月月和楊靈兒送上樓之後,才知道陸凱這殺千刀的傢伙只訂了一個房間,李月月倒是無所謂,有了之前在陳家溝的經歷也就不再在房間這事情上糾結,在哪住不是住?江迪輝就憤憤了,他娘的這陸凱還真是自作主張,連問都沒問,甚至都沒提醒下就只訂了一間房,再去問別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江迪輝恨恨的暗罵了一句,把二女給安頓下,推說下去有點事,這才返身來到樓下。
並不是因為在一個房間內不好面對二女,而是在樓下停車的時候他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正是今晚上擺了他一道那娘們的座駕。
要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決計不可能,以江迪輝的性子怎麼可能白白吃一個暗虧?雖然事實上他並沒有吃虧。可被一個娘們擺了一道怎麼說都有點憋屈,這不符合他凡事只佔便宜不吃虧的風格。江迪輝肆無忌憚的來到悍馬旁邊,猛然發現不遠處一輛車子上幾道警惕的眼神,在確認是今晚那波人之後他放下心來,沒怎麼在意,幾個小嘍翻不起多少浪。
身為一名特工,開防盜門開車門這次的小勾當自然熟門熟路,江迪輝根本就無視跟蹤著的存在,熟練的把車門給打開,等到那幾個大驚失色的跟蹤著要從車裡出來的時候,猛然間發現這傢伙正一臉笑容的看著他們,那個笑容,竟讓人有種心虛的感覺。
到底不是那種一個眼神就被嚇趴下的小混混,幾個人身不由已,猶豫了下還是咬了咬牙下車湧了上來,一共是六個人,緩緩逼近。
其實悍馬警報器早就響了,酒店保安也發現了這一片的動靜,不過因為涉及到黑澀會,沒敢跟上來,而是一邊觀察著這邊的動靜,一邊通過對講機叫人。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那群保安都睜大了眼睛。
被他們定義為偷車的傢伙從悍馬上下來,幾秒鐘工夫乾淨利落的解決六個看起來並不柔弱的傢伙,保安甚至都沒看到他怎麼出手的,這六個人就陸續倒下了,那個震撼啊,就別提了。
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什麼鬥毆啊什麼群戰啊也不是沒見過,可一個人把六個人干倒的還是很少見,在十秒之內把六個人干倒的更是想都沒想過,意識到事情大條的保安趕緊把這事兒報告上級。
江迪輝沒事兒人似的上車。
他知道那高傲的娘們聽到警報器響,鐵定還得下來。
要說這悍馬,外面看起來大氣磅礡,車身裡又是另一番光景,坐進去跟普通的車子就是不一樣啊,舒坦不說,先進器械還能讓人熱血沸騰。難怪李月月對越野車情有獨鍾,江迪輝估摸著有機會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整輛悍馬開開,體驗體驗是不是比裝甲車還要爽。
兩分鐘後,十幾個保安爭相湧出來了,可恰好這時候幾輛黑色車子勢頭生猛的開來,一大片黑衣人下車,氣勢兇猛,攜帶者一股子陰冷氣勢,那些個保安都不夠看的,三下五除二就被放倒在地,完後那些個黑衣人再次回到車上,黑夜重新恢復安靜,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五分鐘後,三維戴斯酒店門口走出一個黑衣女人,一身性感裝束,眼神冰冷,身材高挑的她踩著高跟鞋精緻走向悍馬,眸子裡透露著一股憤怒。
別說是在焦作了,級別上捅到整個河南或者京城去,這黑天鵝都不會怕了。之前不是沒人膽大包天到敢明目張膽打她的主意,可最後還不是給埋到焦作森林動物園了?
她之所以這麼膽大敢一個人出來還有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娘們本身也是有點身手的人,三五個人還是可以對付的。
只不過在她看到地上那一大片屍體準確的說是倒下的一大片人後,這娘們兒震撼了。這些傢伙,起碼得有20來個吧?黑天鵝看到這些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心慌,而是掏手機打電話。
還沒等她撥打,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在悍馬上剛聽完一首音樂的江迪輝姿勢極為瀟灑的跳了下來,緩步往前移了幾步,在黑天鵝幾米前站定,對普通人來說相當安全的距離。
即使如此,黑天鵝還是面色一變潛意識裡倒退了兩步,這傢伙不是應該在十字路口的時候被八爺廢了麼?怎麼現在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而且,黑天鵝又低頭看了眼地下那二十幾號沒死絕但昏迷的人,這些個,全是出自眼前這男人之手?
簡直是不敢置信。
黑天鵝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感。
「不要慌,事實上我對你沒有興趣,只不過你在我們沒有絲毫利益的情況下給我找了點小小的麻煩,我想聽一下你的解釋。」在黑天鵝馬上要打電話的時候江迪輝開口道。
「什麼什麼解釋?」即使有那麼點危機感,黑天鵝的語氣還是透露著孤傲,眉頭輕皺,她現在更多的是在想那狗屁八爺為毛現在還沒到,之前辦事挺利索,為什麼這次辦事如此不利。
江迪輝換上一副懶洋洋的表情,淡淡笑道:「你找人堵我的解釋。」
黑天鵝笑了。笑的莫名其妙。
不得不說這女人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冰山融化的感覺,即使那笑容是冷笑,嗤笑。
她並不是很確信地上這些人都是這傢伙放倒的,事實上也確實不是江迪輝獨自放倒的,她笑容的含義是地球上竟然有這樣的白癡,利用悍馬警報器把自己引下來竟然只是要一個解釋,對她來說,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瞎掰,要解釋等會會有人給你。」黑天鵝冷笑一聲準備接下來看好戲,因為她一瞥眼見已經發現遠處有些個車輛正朝這邊急速駛來,且數量尤為壯觀。
看到這些車輛,她剛剛僅有的一絲擔憂化為烏有。
「等會還是得你解釋。」江迪輝撇撇嘴道。
他當然發現了急速駛來的大片車輛,還有匆忙從酒店上下來站在遠處不敢上前的幾個主管,他們不是不想上來保護那位在三維戴斯絕對不能出事的女人,而是確確實實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十幾名保安,保安都這樣了?他們那些個小身板,還不是送死的貨色?
很奇怪,江迪輝距離黑天鵝有幾米遠,這些人愣是不敢上前救下三維戴斯的貴賓。
等到若有若無的警笛聲音傳來這傢伙還沒有動作的時候,他們終於稍稍放下了心。
黑天鵝站在那裡,手上還拿著手機,好整以暇的看著被她認為打她主意的男人,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
陸續有幾輛車停在停車場四周,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多到車輛排起了兩條長龍。
這場面,震撼啊。
江迪輝大約一掃,估摸著起碼得有二十餘輛,可見這黑天鵝在焦作市的份量,這二十餘輛幾乎頂的上半個焦作市的地下勢力啊。
一大片人陸續從那些車輛上走下來,雖說不是訓練有素,但也沒發出多大的聲音。跟那些個街頭叫囂的小混混不同,這些人下車後沒急著衝殺上來,而是首先站在保護黑天鵝的有效距離,場面極其壯觀。
最後一輛奧迪a8緩緩從那條僅留下的狹窄小道開了出來,一臉焦急的八爺趕緊下車來,看到黑天鵝沒事之後才舒了口氣。他小跑著來到黑天鵝面前,在那些小弟面前的威勢蕩然無存,關切道:「您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麼?」黑天鵝斜斜一瞥,這才再次看向江迪輝,嘴角翹起的弧度挺高:「現在,還想讓我給你解釋麼?」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以俯視的姿態盯著眼前的人,神態倨傲。
江迪輝搖頭苦笑,可真是個帶刺的主兒啊,不是每個人都能碰的。
其實屁大點事情,完全不用發展到這樣的境地,可你不想鬧大不代表事情不會朝這個方向發展,江迪輝其實是被動的一方,只不過他用了一種特別方式將被動化為主動而已。
即便他不利用這種方法把這娘們兒引出來,今晚上怎麼著都得把她和旁邊那位八爺鎮住,原因很簡單,梁子結下了。這年頭不管誰對誰錯,誰的拳頭硬誰的腰桿直才是王道,他江迪輝如果沒一點三腳貓的身手,早就在半路給八爺的人整休克了。他要是沒有還能站在這裡的底氣和背景,早就給這些個轟轟烈烈趕來的人一腳踩下去了,說到底,他現在還能平平淡淡跟沒事兒人似的站著,全憑這些年來沉澱下來的資本。
想活著,想在出事的時候還能輕而易舉的擺平,普通的升斗小民能辦到麼?
不能。
幸好他江迪輝混到現在,已經不是升斗小民。
黑天鵝似乎對於江迪輝還能笑出來略感詫異,在她印象裡還能在這種低劣環境下笑出來的人,再不濟也是大梟級別的人物了,跟眼前這個孤寡一人的傢伙根本不擦一點邊,索性她現在是本著娛樂的心態處理這事的,火氣不大,再加上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帥的一塌糊塗,也沒丑到慘絕人寰,在她那近乎苛刻的審美觀中勉強當得耐看兩個字,所以也就沒大手一揮讓人群把江迪輝湮沒了。
她饒有興趣道:「你到現在還笑得出來?我很感興趣你是怎麼笑出來的。」
「沒什麼笑得出來笑不出來。高興了能笑,不高興了能笑,無奈了也能笑,人這輩子本來就短,多笑笑總歸不是壞事。」江迪輝輕描淡寫的環視一周,發現那些個黑衣人眼裡都透露著一股鄙夷或憐憫,甚至是同情,鮮有憤怒到極點躍躍欲試想衝上來的人,對他們來說,人到齊了,除了打屁之外,剩下的就是把眼前這傢伙隨便蹂躪蹂躪,然後該幹嘛幹嘛,拍拍屁股開車離開。
一些警笛的聲音隱約傳來,應該是三維戴斯酒店大老闆級別人物所請來的,不然辦事效率絕對沒這麼快,這一下那幾個戰戰兢兢站在遠處的老闆總算結結實實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失態總歸是控制住了,肇事者也有插翅難逃的意思了。
即將步入夏天的天氣,夜晚依然能感覺的冷意,果露出兩條潔白玉臂的黑天鵝眉頭略微一皺,下意識的摩擦了下雙臂,怎麼說站這裡都不如躺在賓館的床上舒服,這個念頭讓她打消了跟眼前男人玩下去的念頭,沖旁邊的八爺道:「隨隨便便教訓下得了,別見了血,這傢伙還算有意思,死了可惜。」
隨後她打算回去跟那位一個月才過來一次的京城姘頭煲電話粥。
只不過某人的一句話就留下了她。
「這還沒解釋呢,事情還沒結束,好戲剛剛上場,主角走了還怎麼演?」江迪輝還沒想著回去玩雙飛呢,這娘們兒就已經萌生退意了,還真是沒耐心啊。
這一次黑天鵝眉頭真皺了起來,這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都放過他了還在這喋喋不休。她駐足轉身,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了江迪輝一眼,愣了一下才道:「好,想死個明白是吧?今晚就多陪你會兒,呆會可別跪下來求情。」
警笛聲逐漸接近,然後不下十幾輛車子在停車場外圍停了下來,聲勢浩大,而且這次來的貌似並不是普通配備,而是全副武裝的防暴大隊。
這一次黑天鵝愣住了。
不止是她,酒店一些高層主管和八爺這邊的人也都愣住了,尤其是眼珠子一直提溜亂轉的那個軍師,當看清警車上下來的那些全副武裝官兵的時候,差點沒嚇到腿軟。
屁大點事情,用得著出動防暴大隊麼?黑天鵝並不是害怕,而是微微有些詫異,她不笨,這才正眼瞧了眼江迪輝,稍微提起了點興趣。
感情眼前這傢伙身份不簡單啊,難怪能在這麼多人前面不改色。
不過真要比背景,她也不會怕。那個每個月給她幾十萬零花錢的大佬曾說過,只要不是把天給捅破了,他都能撐起來,黑天鵝當時一笑了之。她還真不認為這小小一個焦作能有人把天給捅破了。
焦作市沒什麼警備區,出了事情大都是防暴大隊出動,再就是武警官兵,鮮有能讓鄭州市警備區出動的情況,麻煩不說,時間上就等不起。不過打個電話這種事情比較常見,此刻從一輛警車上下來的孟寶就是接到了警備區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當時他正在家裡床上跟老婆做最後衝刺,接到這個電話馬上就萎了,誠惶誠恐的點頭答應後,趕緊給防暴大隊的人打電話,急急忙忙的趕來,總算事情沒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扶了扶沒帶正的帽子,有個鄉土名字的孟寶在一左一右兩個局裡好手的陪同下一路走來,差點沒把警備區打電話的人給罵死,他算是看清楚了,兩撥人,一撥人是誰都知道不能惹的黑天鵝為首,另一波……另一波竟然只有一個人!我勒個去!
所有人的眼神都投放在這位剛上任沒多久的孟局長身上,一個個表情肅穆。
「幹什麼幹什麼?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小心我告你們聚眾鬥毆!趕緊都給我散了!」孟寶鼓起勇氣才貌似底氣很足的喊出這麼幾句話,隨後他來到事發地點,看都沒看躺在地上那將近二十號人物,先是朝已經稍微起了興趣的黑天鵝點頭致意,這才看向江迪輝,小心翼翼:「請問是江……」
「我是江迪輝。」後面那個中校他沒喊出來就被江迪輝打斷了,乾淨利落。
孟寶又是一陣頭疼。
中校級別啊,名義上比他低了不止一等,可人家是京城軍區出來的,放哪裡都是讓人顫抖的角色,另外一邊又是上面多次提醒不能得罪的,他不由得狠狠暗罵了一句,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不好意思啊,這邊出了什麼事?」孟寶也算在官場混了許久,既然眼前的男人不希望暴露身份,他也不再提出來,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江迪輝扭頭看了眼黑天鵝,努了努嘴:「你問她。」
孟寶又把目光看向黑天鵝,只不過是眼神飄忽,不敢正視。
黑天鵝撇撇嘴,示威性的朝江迪輝看了一眼:「你讓他說。」
孟寶:「……」
我勒個去!
孟寶此刻連想自殺的心態都有了。
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人,重點是兩邊都不肯搭話,這事情還怎麼處理啊?饒是他經驗豐富,此刻都沒了主意。
「你的人還在這幹嘛?趕緊給我散了啊,都在這想喝西北風呢?」無處發洩的孟寶終於一瞥間看到了八爺,再怎麼說他在這焦作還是有些份量的,那一男一女不敢得罪,不代表他面對八爺也不敢說話。民不與官都,八爺再在焦作怎麼有勢力,也抵不上一個有實權的警察局長。
八爺把目光看向黑天鵝,顯然再徵詢意見。
「撤了吧,你們在這用處不大了。」黑天鵝懶洋洋看了眼江迪輝道。
八爺這才敢把人都散了,一輛一輛黑色轎車慢慢啟動,嘈雜的轟鳴聲充斥著整個停車場,幾分鐘時間,諾大個停車場終於安靜了不少,也相對空曠了許多。
這個時候黑天鵝發現一點貓膩。
她看到能量大到能跟她叫板的男人不動聲色朝一個方向點了點頭,隨後那個方向一直不曾引人注意的兩輛車子同時啟動,緩緩離開,車牌號是以豫a大頭。
這個時候她才忽然想起這個男人那輛牧馬人也是豫a開頭。
感情是省會出來的啊,難怪能出動這邊防暴大隊。
等到地上躺著的二十來號人都被抬走,那幾個酒店高管也散了,江迪輝才朝稍微鬆口氣的孟寶道:「你也帶你的人回去吧,今晚沒事了。」
「……」
孟寶再次又罵人的衝動。
這都什麼事啊?先是警備區來電話,然後遇上兩座大山級別的人物,誰都不肯讓步。好容易把場面控制下來了,其中一個又開口讓他回去?說今晚沒事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是他不想走,而且這種情況下他不能走,這倆人都是難惹的人物啊,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幾顆腦袋都不夠掉的,哪能就這麼離去呢?
「你不想走,是不是想把這事給擔下來?」江迪輝勾起嘴角笑問。
孟寶抹了一把汗,趕緊帶著身邊兩人離開。
在這裡停留了十幾分鐘時間浩浩蕩蕩的防暴大隊,在某人一句話之後緩緩離開了。
於是,本來熱鬧的場面恢復了冷清,只剩下了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主要人物。
聽著警車呼嘯而去的聲音,某位牲口看向那個方向,眼神深邃,喃喃道:「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那是正宗的老式英語腔調,所以黑天鵝聽不懂。
不過她眼中早消失了那種眼高於頂的高姿態,取而代之的是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男人。一場鬧劇,足以讓她的俯視變為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