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談笑間
「混賬!區區一個傲世軍團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是一間彰顯西方風格的大廳,意大利真皮沙發、牆上具有西方味道的油畫、以及那些豪華的傢俱,每一樣東西都夠一戶普通人家過一輩子的了.,
說話的是一個銀髮略顯威嚴的老人,在他面前則站著昨天才和江迪輝鬧翻的吳六易,在這個老人的面前,吳六易態度謙恭,絲毫不敢頂撞。
「興玉的腿怎麼樣了?」老人發了一陣子火,終於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問道。
「雖然送醫院比較及時,但是關節部位損害的太嚴重,將來走路不成問題,不過會多少落下點病根子。」吳六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老人略微放下心來:「江迪輝眼裡還算有我這把老骨頭,總算下手不那麼狠。不過這口氣,哼,我怎麼著都嚥不下!」
「爸,我就興玉這麼一個兒子,你可要為興玉做主啊!」吳六易身邊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徐娘半老的女人一臉憤憤的說道。
她叫牛艷華,是老人的三女兒。而那個老人,則是在雲南省委組織部的二把手牛世聞,在雲南,牛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哼!」老人冷哼一聲:「不用你說我也得給興玉討回公道!傲世軍團的江迪輝,別人怕他,我牛世聞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王媽,去看看誰來了。」牛世聞低頭喝了口茶水,恨恨道:「一個不成氣候的黑澀會小人物,竟然把我的外孫折磨成這樣,我一定狠狠的除了這口氣!」
「不知閣下想要怎麼出這口氣呢?」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門口走進一個一襲風衣表情慵懶的人,嘴角叼著一根煙,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的身後則跟著一個一身粉紅色衣服的年輕女人。
「江迪輝!」吳六易大駭。
「什麼?他就是江迪輝?」牛世聞的眼睛瞇了起來,轉頭以審視的目光看向江迪輝:「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江迪輝淡淡一笑,不看牛世聞反而觀察著這個大廳的佈置,邪笑道:「看來牛老在雲南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啊,這棟別墅加上這裡面的家當,起碼要值個幾千萬了。」
「就是你打了我的兒子?我跟你拼了!」牛艷華一看到江迪輝就失去了理智,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卻被江迪輝身後的小粉拉住,動彈不得。
「放肆!在這裡你竟然還敢動手?!」牛世聞不敢置信的看著江迪輝,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江迪輝隨意拿起桌上一個青銅打造的古玩,轉頭示意小粉放手,嘴角翹起:「牛老,這個馬踏飛燕有些意思,單指這麼個小東西,起碼就好幾百萬吧?您老可真會享受啊。」
被小粉放開的牛艷華吃了虧,再也不敢衝上前來,臉色不善的說道:「這裡不歡迎來,趕緊滾出去!」
江迪輝微微一笑,對眼前三個人的憤怒視而不見,淡淡道:「牛老,京城裡有個柳姓的老人,讓我稍一句話給你。」
聽聞這句話,牛世聞臉色大變。
政zhi這個東西,深的很。官場上層層包裹,這個派系明顯,上至中央下到地方,一級一級之前都是有聯繫的,而江迪輝所說的這個老人,正是對牛世聞有提拔之恩的柳鄯,這些東西都是在來雲南之前在李老那裡聽說的。
柳鄯當然不會讓江迪輝捎一句話,說這句話也只是引出一個人物而已。
而一個人名,甚至是一個姓,就足以讓人改變立場。從眼前牛世聞的表情中就可以說明一切。
江迪輝淡淡一笑,對牛世聞的反應頗為滿意,看了眼吳六易,笑道:「牛老,我還以為只有吳六易城府不夠,哪料牛老你也是沉不住氣啊,官場幾十年還沒有消減你的銳氣麼?」
牛世聞內心大為震驚,他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年輕人,城府深的可怕。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牛世聞轉頭朝吳六易夫婦說道。
「爸……」
「不用再說了,我叫你們出去就出去!」牛世聞擺擺手阻止牛艷華的話,後者這才被吳六易拉著走了出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等到吳六易夫婦離開,牛世聞才問出心裡想問的話。
江迪輝微微一笑,並不作答:「官場最忌感情用事,吳興玉只是因為觸犯了不該觸犯的東西,被我小小的教訓一下罷了,賣牛老的面子,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哼!」牛世聞面無表情的撇過頭去。
江迪輝不以為意的在房中鍍走幾步,兩隻手放在風衣的褲兜裡,繼續道:「在地方上,無論權利多大,上面一句話照樣能把你整下去。牛老,幾十年的官場生涯了,這點你應該知道。不要跟我說你是天高皇帝遠,即使在整個雲南,你也不是說一不二的那個人,所以說,你還遠沒有到為所欲為的境地。」
牛世聞冷哼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牛老啊,你脾氣這麼硬,要我怎麼跟你說話啊。」江迪輝淡淡一笑,突然『啊』的一聲,手上一個青花瓷器從手中脫落。
牛世聞心糾一下提了起來,那個青花瓷可是他好不容易淘到的寶貝啊,現在市面上的價格起碼在兩百萬以上,這小子竟然脫手了!
青花瓷在掉到地上之前突然被江迪輝的腳勾住,江迪輝腳上一用力,青花瓷忽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這人有個毛病,別人口氣一硬,我的手就出汗了。剛剛沒拿穩,牛老沒嚇到吧?」江迪輝笑瞇瞇的看著牛世聞,在對方心疼的眼神之下把青花瓷放回了原位置。
即使牛世聞幾十年的官場生涯,經過江迪輝這麼一下,戾氣也是消減了不少,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牛世聞歎了口氣道:「江迪輝,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一旁的小粉強忍住笑的衝動……
「很簡單。」江迪輝收斂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既然代表江玉樓一方勢力的方家能夠在雲南安插一個方培悟做雲南的一把手,那我江迪輝為何不能在雲南扶持一個與方培悟一較長短的牛世聞呢?」
此刻牛世聞臉上不是驚訝了,而是一種幾十年從未有過的震驚。
看著眼前能夠輕易說出這句話的男人,他忽然想起蘇軾寫三國時期周瑜的一句詩: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