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玩笑
每個行業都有頂尖的優秀人才,而要得到在一個行業的出類拔萃首先要做的就是敬業……!像是影視行業的華仔,喜劇之王裡的周星星,敬業程度堪比楷模。
而殺手行業和保鏢行業裡,自然也有最頂尖最敬業的人。
楊靈兒就是其中一個。
蘇念離想到了她會很安全,一定會有人躲藏著暗中某處來救自己,卻沒有想到出現的人不是江迪輝,而是一個一襲黑衣冷漠如寒雪的女人。
她猜中了結果,卻沒有猜中過程。
面無表情,出招簡單而有效,不肯浪費一絲力氣浪費一句話,這就是楊靈兒給蘇念離的第一印象。這個只肯為江迪輝嫣然一笑的女人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
蘇靜只覺得眨眼一般,房間裡除她和蘇念離之外的所有人就悉數倒下,她甚至沒有看到那個黑色的影子從什麼地方出現、是男是女,等到楊靈兒安靜矗立於蘇念離身前,蘇靜才看到那張冷若冰霜又絕美的臉龐,宛如來自地獄的黑暗聖女。
「你是誰?」蘇靜感覺自己的全身在發抖,即使是站在楊靈兒身後的蘇念離都會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冷意,何況是和楊靈兒面對面的蘇靜,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室內,她一定會牙齒打顫。
「伊籐靜。」在外人面前,楊靈兒永遠都是報出自己的代號。對她來說,那不是她的名字,僅僅是一個代號而已。
蘇靜只是一個二線演員罷了,見過的所有市面也都是她背後那個大款的功勞,什麼時候聽說過伊籐靜這個名字,但是僅看這個女人的身手和冷漠,蘇靜再傻也知道這個伊籐靜比起雷老闆背後那些退伍軍人的保鏢不知道強了十萬幾千里。
蘇靜已經癱坐在地上,楊靈兒身上的那種氣勢讓她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這種時候她也想奪門而逃啊,怎奈那雙平時引以為傲的雙腿連動都動不了,最後蘇靜求助似的看向蘇念離,哀求道:「蘇小姐,你原諒我吧,是李磷飛,對!這些事情都是他教給我做的。」
蘇念離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蘇靜,嘴角是一抹不屑,她上前一步轉頭看著即使在她看來也是絕美的女人,用詢問的口氣說道:「他怎麼說?」
這句話很直觀的體現了蘇念離的聰明,聰明的女人懂得在什麼時候把主動權讓給男人,蘇念離沒有說自己的想法而是詢問江迪輝的目的,足以說明江迪輝在她心中的地位之重。
「等。」
楊靈兒沒有轉頭,嘴巴努了努,只說了一個字……
「這位大哥貴姓?」白色的麵包車上,某位被綁架的牲口很自來熟的跟身邊一名看著他的大漢笑瞇瞇道。
旁邊的蒙面人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立馬跳腳驚訝道;「你,你,你是怎麼解開的?」
這個時候開車的傢伙和看著江迪輝的人才注意到江迪輝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繩子給解開了,開車的傢伙趕緊停車,而坐在江迪輝身邊的惹也是大驚失色,趕忙試圖綁住江迪輝彌補這一損失。
江迪輝把手向懷裡掏去,兩人立時警覺,臉色大變。
「激動什麼。」江迪輝笑瞇瞇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包煙,好傢伙,還是限量版的大紅鷹。江迪輝笑瞇瞇的把煙拆開,遞給莫名其妙的兩人一人一根:「來,憋得很辛苦吧?抽根煙解解乏。」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沒搞清楚什麼情況。
「愣著幹嘛?」江迪輝掏出火機,先給前面的司機點上,然後再給身邊的蒙面人點上:「開車。」
前面的司機鬼使神差的發動車子。
「不管是保鏢啊還是打手啊還是我這種小演員啊,大家都挺不容易的。」江迪輝很熟練的吸著煙,一看就知道是老煙槍。這頭牲口瞇著眼睛看著不明所以的兩人,笑瞇瞇道:「看兩位的樣子,混的好不錯吧?」
江迪輝身邊那個傢伙已經懵了,因為他清楚的看到綁著江迪輝的那根繩子斷了,沒錯,是斷了!
斷了並不稀奇,但丫的這繩子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斷的啊,自己怎麼一點察覺都沒有?然後他再看向江迪輝的目光開始複雜了起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江迪輝一隻手撿起那根繩子,把煙往嘴上一叼,然後兩隻手拉著繩子示範了一下,沒見他用多少力氣,臉上表情甚至沒多少變化,繩子應聲而斷。
前面從後視鏡裡看到的司機和江迪輝身邊那傢伙頓時駭然。
那可是一個一百八十斤的人都難以輕易弄斷的麻繩啊,這傢伙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就給拉斷了,他還是不是人?
「小意思小意思。」江迪輝非常低調的把繩子往後車座一放,半明半滅的吸了煙,瞥了眼身邊目瞪口呆的蒙面大漢,不動聲色道:「你們老闆一個月給多少工資?」
那傢伙張大嘴巴,煙也不吸了,好像沒反應過來。
「有沒有這個數?」江迪輝伸出五根手指頭。
大漢條件反射似的搖搖頭。
「有沒有搞錯!」江迪輝一拍大腿,義憤填膺:「這麼辛苦的打打殺殺,生活在槍口刀尖的,竟然連五千塊都給不到,太他媽畜生了!」
江迪輝這句話真說到他們心口裡去了,這兩個人是兄弟倆,跟著老闆也算三四年了,到現在還是底層的打手類型,說不憋屈那是騙人的,但是現在這個社會,他們兩個有案底的人,能找到一份工作就已經不容易了,誰還嫌錢少?
前面開車的大漢歎了口氣:「沒辦法啊兄弟,我們也不想啊,但活在這個世上,就得混口飯吃啊,不拚命誰養我們?」
江迪輝也跟著歎口氣,很沉重的樣子,想了想又掏出煙給身邊那傢伙點上,感歎道:「不容易,真不容易,我們男人都不容易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迪輝的神情那叫一個憂傷,唉聲歎氣那叫一個渲染氣氛,就差沒握住大漢的手說句:「兄弟啊,我們都是苦命的人啊!」了。
一路上江迪輝的表演繪聲繪色,直接把兩個人忽悠的天花亂墜,差點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他稱兄道弟,當車子駛入一所私人別墅的時候,兩個大漢對視了一下,隨後各自摘下蒙住的頭巾,開車的那個歎道:「兄弟,對不住了,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沒事沒事。」江迪輝大大咧咧的擺手,還不忘指著那根被他蹂躪的早就分成好幾段的繩子:「來,再給我綁上,不綁著見你們老闆過意不去。」
兩個大漢懵了,這小子真他娘的講義氣!
兩人極其溫柔外加為難的幫江迪輝綁上,那根繩子還是他們一個接口一個接口接起來的,根本就是一拉就開,湊合著綁上之後,江迪輝下車,臨走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江迪輝又回過頭來,眼神瞄了瞄自己的褲兜:「來,這裡還有幾根煙,兄弟拿去分了吧。」
兩個大漢那叫一個感動啊,在車上的時候就不停的瞄了那包大紅鷹好幾眼,趕緊迫不及待的掏出江迪輝褲兜裡的煙揣著,等到又走了兩步,那個揣煙的傢伙突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後另一名大漢,兩人相視點了點頭,表情那叫一個鄭重,然後開始給江迪輝解繩子,手腳麻利。
「哎,哎,你們幹什麼?」江迪輝退後一步,就是不讓他們去解。
「兄弟,你走吧。」開車的大漢歎口氣說道:「我最瞭解我們老闆,你這一進去,就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出來了。」
「不行不行。」江迪輝很嚴肅的搖頭,很鄭重的表情:「那不是把你們兩個往火坑裡推麼!」
「兄弟。」聽到江迪輝這句話兩個大漢愈加感動,另一名大漢拍拍江迪輝的肩膀:「雖然我們哥倆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但是今天,你這個兄弟我們交定了,我們就是豁出去不要這份工作了,也不能讓兄弟你進去!」
江迪輝搖頭,那個慷慨激昂啊:「別說了,男子漢頂天立地,大不了一死!我死不足惜!」
「兄弟,你……」
這個時候後面一輛麵包車也停了下來,同樣兩個蒙面大漢將五花大綁外加灰頭土臉的李磷飛推推搡搡的弄了下來,其中一個看到這邊的情況,嚷嚷道:「你倆咋了,怎麼把蒙面的頭巾都給解下來了?」
開車的大漢急中生智:「哦,剛剛這小子掙扎的太狠,一不小心被他給弄下來了。」
「好了好了,趕緊帶上去,老闆還在等著呢。」先前說話的傢伙不耐煩的說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看了眼江迪輝,最終兩人一咬牙:「草,拼了!兄弟你先走!」說著兩人一推江迪輝,直接朝另外兩名大漢衝去。
江迪輝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他的出發點是路上太悶,開開玩笑的,沒想到玩著玩著就玩過了,怎麼碰上這麼兩個講義氣的主?江迪輝趕緊跑到車門旁邊,靜觀其變。
另外兩個人哪料到這兩個大漢要做什麼,先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讓這兩個人給搶了先手,步步後退的同時身上挨了好幾下。
「草泥馬的你幹什麼!」綁架李磷飛的其中一個火了,揉了把臉憤怒的說道。
「干你!」兩個大漢也不說話,總之就想著盡量給江迪輝創造逃跑的時機,然後他倆再找機會離開。二話不說就又衝了上去,又是側踢又是組合拳的,死命的往另外兩個人身上弄。
外面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別墅裡的人,不說時候湧出來一夥人,三拳兩腳就把兩個發瘋的大漢給制服住了。
躲在暗處的江迪輝看到李磷飛要趁亂逃跑,身形一閃來到李磷飛背後,從後面一揪,把李磷飛拋到後面老遠,罵罵咧咧道:「想逃?沒那麼容易!」
「你們四個怎麼回事?不想活了?」其中一個帶頭的皺眉喝道。
「凱哥,這倆人想要造反,把帶回來的人給放走了!」剛剛挨揍的兩人叫囂著說道。
「要人沒有,要命兩條!」兩個放走江迪輝的人牙關一咬,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臨死之前還做了一件不傷天害理的事情,值了!
然後當兩人轉頭看到還站在那裡的江迪輝時,懵了。
這哥們怎麼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