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背叛
送夏含煙回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江迪輝稍一猶豫還是沒有回到老窩,而是調轉車頭向趙思思那裡行去。『.現在的江迪輝不浪費一點一滴的時間,白天在奮鬥,晚上依然在奮鬥。
泡馬子吃軟飯當然也可以算是奮鬥。
當江迪輝趕到趙思思別墅的時候別墅裡竟然還亮著光,將車子停在樓下的江迪輝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傻女人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是那麼晚睡?
輕手輕腳的上樓,江迪輝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慢慢的打開門來到書房,安靜的站在趙思思背後,這個女人正在研究一份資料,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很專注的模樣,江迪輝就站在她的身後,無聲的看著。
不得不說認真起來的女人是極富魅力的,何況是本來姿色就不差的趙思思,那種忘我的狀態很能夠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興許是看的累了,趙思思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又伸了個懶腰,正當她起身準備關燈的時候,突然發現身旁一個黑色的人影,放鬆的趙思思心立馬提了起來,條件反射似的握起剛剛放下的鋼筆,猛地轉身:「誰?」
當她看清那張帶著促狹笑意的面孔時,不由的怒從中來:「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可以隨便進人的房間?要來也得說一聲吧?」
「下次看資料的時候記得把書房的門關上。」江迪輝語氣輕柔道。對趙思思的發火絲毫沒有生氣。
知道江迪輝的臉皮厚,趙思思也就不再說話,本來打算沖涼睡覺的她又坐了下來,繼續研究那份明天開會要用到的課題報告。
江迪輝則是走到書架上,從上面抽出一本《人生的休止符》,仔細的看了起來。
趙思思看了一眼,始終沒有說什麼。
「沒有想到你還會看這類書。」江迪輝笑著說道。人生的休止符是西方各個名人的墓誌銘,其中不乏經典的語句,這本書是江迪輝在高中時期很喜歡的書之一。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這麼游手好閒的。」趙思思頭也不抬的說道。抓住一切機會打擊江迪輝,慢慢的磨死他!這就是趙思思現階段的戰略目標。
「我的臉皮厚,你再說也是這樣子。靠邊一點。」江迪輝不由分說的跟趙思思擠在一個座位上,趙思思本來不是很情願,但江迪輝的大屁股拱啊拱啊,很快她便不得不讓出一塊地方,這樣一來兩人擠著一個座位,有些不自在。
實在受不了的趙思思站起身,一臉怒意的樣子看著江迪輝,小胸脯氣的一顫一顫:「讓開!」
「為什麼?都夫妻一場了,同床還共枕呢,擠一個座位算得了什麼?」江迪輝眼神純真無邪,表情那叫一個可憐巴巴。
對視了十秒鐘,趙思思實在是受不了那個讓人噁心的純潔眼神,乾脆把資料一合,轉身走出書房。
「哎,你走什麼啊,坐我腿上也可以啊,別看我很壯碩的樣子,我的大腿很軟和的。只要你不是一百八十斤,坐上一輩子都沒有事情。」等江迪輝把話說完的時候,趙思思已經走進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力道大得驚人。
憤怒中的女人是可怕的。
「這女人,真小氣。」江迪輝撇撇嘴,低下頭繼續看書,嘴角卻浸著一股笑意。
站在門簾後陽台上的葉閒花輕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心裡在想的什麼。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江迪輝已經不在書房了,以為他已經離開的趙思思鬆了口氣,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看到這只色狼正躺在自己床上色迷迷的看著自己,趙思思『啊』的大叫一聲摀住自己的胸口,又羞又怒:「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緊張什麼,又不是第一次。」江迪輝躺在床上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感歎道:「好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了。」
白惜香在精緻宅院裡的床是木板床,如果不是在宅院住了一段時間,江迪輝到死也不知道這個連吃飯都是清淡最好的女人睡的竟然是木板床,曾幾何時江迪輝也曾牙關咬的咯咯響恨不得把白惜香給xxoo了,不過想想那女人的恐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幸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大地為床的事情也曾經幹過,所以睡木板床他也能夠習慣,只是木板床畢竟不如趙思思這張專門從專賣店訂購的愛舒來的舒服。
看著江迪輝逼著眼睛享受半的模樣,趙思思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戰鬥力趙思思還是作罷,不送聲色的坐在床頭,有多遠離多遠,生怕這頭牲口會發情。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趙思思剛一坐下,江迪輝就起身來到她身旁,那個霸道啊,一把將趙思思暗道摟在自己身邊,鼻子狠狠的嗅了嗅:「真香啊!」
趙思思身體緊繃卻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反抗絕對無果。
「這樣才對嘛。放著這麼大個床不享受在書房裡熬眼睛做什麼,真是不會享受的女人。」江迪輝摟緊趙思思的,將下巴搭在她柔滑的肩膀上,說出一句讓趙思思哭笑不得的話:「限你十分鐘之內睡著,否則我們就玩男男女女的遊戲。」
趙思思趕緊閉上眼睛裝睡,生怕這個男人會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剛剛閉上眼睛的趙思思就感覺到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著自己,帶著火熱的溫度,她不是沒有開苞的女人,知道那是什麼,滿面通紅卻不敢出聲,恨不得拿個簡單給他剪斷。
更可氣的是這個男人還一臉笑嘻嘻的說道:「不好意思,這東西不聽話,頂到你了吧?」
已經快到臨界點的趙思思深呼吸三次,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來:「江迪輝!你到底要怎麼樣!」
「噓!」江迪輝突然把手指放在嘴上最噓聲的手勢,陽台上突然一陣風聲響起,不等趙思思明白怎麼回事,江迪輝動作敏捷的起身,一個跟頭翻到床頭,蹲在門邊做仔細傾聽狀。
趙思思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有沒有刀或者槍的東西?」江迪輝小聲問道。
趙思思翻了一個白眼:「我又不是販賣軍火的,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江迪輝隨手抄起一個毛巾,直起身來,一手拿毛巾一手輕輕的擰開門,一個人影剛剛探出頭,江迪輝手上毛巾立馬扔出,套住對方的手腕,身體一個翻滾一擰,對方手上的槍在空中掉落,一記側踢將對方踢出門外,江迪輝同時接起那把在空中還未掉落的槍,接著一個翻滾,一髮帶著消音器的子彈『撲』的一聲打在他原來的地方。
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趙思思瞪大眼睛,卻沒有發出聲。
陽台的玻璃突然『嘩』的一聲破裂,趙思思還未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抬手就是一槍,快速而精準,一個四大五粗的傢伙立馬倒了下來。
「啊!」看到血的趙思思終於忍不住喊出聲來。
「走!」江迪輝不由分說的拉起趙思思的胳膊,左手將她摟在懷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著黑暗中抬手就是幾槍,又有幾個傢伙在黑暗中倒下。
趙思思的眼神由恐懼變成驚異。
她只見過江迪輝出手一次,就是在h市希爾頓的包間裡對付陳凱的那次,可以用勢如破竹來形容,在她的印象裡,陳凱就是她見過的第一高手,極少見到他的幾次出手都是三兩下解決,即使上次江迪輝把他制服,潛意識裡趙思思也認為是有幫手的緣故,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成功的背後有什麼在支持。
答案是冷靜、身手、和頭腦。
黑暗中根本就不能視物的趙思思突然感覺江迪輝手上一緊,兩人同時向側面倒下,不同的是趙思思的背後一直有一隻堅實有力的胳膊在支撐,同時江迪輝手臂再次抬起,扣動扳機,火光一閃,再次有一個人倒下的聲音響起。
每響一槍,必定倒下一人。
俄羅斯斧頭幫、日本忍者,這次又是什麼人?
一邊解決隱患的江迪輝一邊腦袋告訴的運行,在思考著對方身份的可能性,手中扳機猛地再次扣動,隨後不停歇的拉起趙思思一個翻滾,將趙思思放在沙發側面,輕聲道:「呆在這裡不要動。」
趙思思眨巴著大眼睛乖乖的點頭。卻忽的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江迪輝縱身衝出,手中帶著消音器的槍撲撲撲閃個不停,瞬間來的樓梯入口,抓住樓梯把手縱身一躍跳到一樓,樓下已經倒下去不下五人,感覺到危險的江迪輝猛然轉頭抬槍,同時另一柄槍指向自己。
幸好江迪輝眼神夠好反應夠快,原來是帶著大蛙眼鏡的葉閒花。
江迪輝知道葉閒花的大蛙眼鏡有夜視的功能,也就並不奇怪,低聲道:「有漏網之魚沒有?」
「應該還有一個。」葉閒花皺眉,同時努力搜索敵人的所在。
「樓下交給你,我去樓上。」江迪輝說著再次抓住樓梯把手,手臂一用力,縱身而起,幾下便倒了二樓,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意識到不好的江迪輝猛然抬起手臂,卻沒有開槍。因為他看到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傢伙正把槍指在趙思思的太陽穴上。
「handsup!」有著一張西方人面孔的男人吐出一句英文。
江迪輝看了一眼趙思思,那個女人眼中除了恐懼,還有種促狹的意味,那一瞬間他甚至猜測這夥人和趙思思有關,不過很快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一個女人的恐懼是不可能裝出來的。
他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躲在沙發側面的趙思思在黑暗中是不可能被發現的,除非她自己獻身。
「你就那麼討厭我?」天人交戰的江迪輝皺著眉頭問道。
趙思思嗤笑出聲:「如果可以,我寧願和你同歸於盡!」
「handsup!」對方再次喊道,手上已經加力,江迪輝可以清除的看到趙思思痛苦的表情。
江迪輝眼睛直直的盯著趙思思,那個女人的目光透著一股倔強,不肯低頭的回視過來。
沒有死在越南戰場,沒有死在非洲叢林,沒有死在尤迪斯島嶼,卻在今晚栽了跟頭。江迪輝苦笑,狗-娘養的人生啊,真是自作孽!
「請注意你的槍不要走火。」江迪輝用英語說著,同時慢慢的把槍放在地上舉起手來,他沒有看對方手上的槍,而是接著微弱的光盯著那雙倔強的眼睛。
趙思思毫不示弱的抬頭,回視,面無表情。她眼神裡甚至沒有恐懼,只有一種一切都結束的解脫。
沒有什麼比背叛更來得傷透人心了。
「你贏了。」江迪輝無奈的笑道:「如果是要報復我,你達到你的目的了。」
趙思思輕咬嘴唇,撇過頭去。
達到目的了,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為什麼心裡會有些微微的苦澀?為什麼在看到那個男人眼中的傷痛時,她沒有預期的快感?
「哈哈哈。」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大笑了起來:「艾比蓋閣下讓我帶來他的問候,你可以在天堂見到死去的布倫達了。」
「艾比蓋?美國黑手黨十大教父之一?」江迪輝終於明白這波人是誰派來的了,當年為了收服金子萱他曾經在洛杉磯槍殺艾比蓋的弟子布倫達,現在看來,是遭報應了「沒錯。」一身暗黑色迷彩服的西方男人嘴角劃起一抹弧度:「去見上帝吧!」
江迪輝轉頭看向那個倔強的女人,讓他失望的是,她沒有半分的後悔。
正在這是,二樓門口突然一陣響動,在殺手遲疑的零點一秒的瞬間,江迪輝突然啟動,『刷!』的一聲右手飛刀拋出,反應奇怪的殺手扣動扳機,來不及開第二槍手中的槍已經掉在了地上,同時啟動的江迪輝早已經到達殺手的面前,一記迴旋踢將對方一米九的個子踢出老遠,再次欺身而進一記肘擊打中對方的胸膛,一陣連環拳將殺手打的面目全非,單手捏住殺手脖子的江迪輝嘴角如殺手般劃起一抹弧度,用純正的英文說道:「抱歉,要見上帝的是你。」
卡嚓一聲,殺手倚著牆倒下。
葉閒花這個時候隨後趕來。
「打電話處理一下屍體。」江迪輝頭也不回的對葉閒花說著,用毛巾包紮住自己左肩膀的槍傷,回臥室拿起衣服穿上,轉身離去。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趙思思一眼。
趙思思無助的斜坐在地上,腦中一片混亂。
葉閒花打完電話也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轉回頭來,帶著大蛙眼鏡的葉閒花第一次臉上沒有吊兒郎當的笑容,輕聲道:「一個男人,不去計較你的仇恨,他會在你下班的時候給你做晚飯,在你想熬夜的時候催促你休息,暗地裡解決你公司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這樣的男人,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一次背叛,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想?」
「趙思思,這些天他為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我一個局外人都覺得不是滋味了,作為當事人的你呢?」葉閒花拉開門,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外,面無表情道:「一個國家最優秀的特工,是不會被槍輕易打中的。」
趙思思愣在那裡,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