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特特西裡
把蘇念離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鐘了.蘇念離說要走,江迪輝很默契的沒有挽留。兩人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一道無法解開的弧線,高傲的蘇念離不可能淪落為江迪輝實際意義上的情人,而江迪輝自然也不會為了她放棄他所有的女人。
就像是蘇念離所說,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你我還是普通朋友。
蘇念離在中海市有自己的一套小型別墅,把她送回去之後江迪輝開車趕回。臨走的時候蘇念離送給他一盤磁帶,裡面收錄了這兩年她的幾首膾炙人口的歌曲。江迪輝打開車上的音響,不斷的循環放著那首尋覓三生,心情突然有些空洞了起來。
三生石、奈何橋、孟婆湯。對這些微妙的東西江迪輝一直都以為信則有不信則無,潛意識裡他是相信的。一個把生活當做樂趣的人微觀上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但在宏觀上,他是一個樂觀主義者。
微觀上是指在面對事情的時候,江迪輝總喜歡首先聯想到最壞的打算,最壞的結果,然後才考慮這件事情上的得失,從來拿出處理的辦法,或者放任或者搞定。宏觀上是指整個人生,整個生活態度,不管將來有沒有來生,江迪輝知道,無論他這條路走到多遠,這一生,他已經沒有什麼遺憾。
花開葉落,葉生花謝,若可相見,願墜輪迴,約定三生。凌晨兩點鐘的中海已經不如平常時候那麼擁擠和喧鬧,駕駛著瑪莎拉蒂的江迪輝肆無忌憚的狂飆,他享受這種刺激的感覺。
一輛熟悉的車影出現在江迪輝的視線,深藍色的蘭博基尼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前面的拐角處漂移而過,江迪輝清楚的看到車上那抹熟悉的嫣紅。
愛麗絲。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幾輛黑色的車子以同樣的速度同樣的漂移尾隨而追,在這個夜晚上演了一場觸目驚心的飆車大戰。
「什麼情況?」稍一考慮,江迪輝踩動油門追了上去。瑪莎拉蒂速度瞬間上了一個檔次,三組車子在中海市的馬路上追逐。
江迪輝突然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慨。
瑪莎拉蒂雖然被稱為跑車中的皇后,但是比起愛麗絲的蘭博基尼和剛剛追上去的那幾輛跑車,還是稍微有些差距,畢竟這並不是一款真正意義上大眾的跑車。
這個時候是凌晨兩點二十五分。
凌晨一點四十分,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降落在中海浦東國際機場,飛機上走下幾個西方面貌的人,為首的一個年輕人一米八五左右,滿頭飄逸的銀髮,灰白色的眸子散發著邪氣眼神,披著一件中國貂裘大衣的他從飛機上走下來,一左一右兩個樣貌奇怪的人尾隨,左邊一個只有一隻胳膊,卻五大三粗,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他身上那種肌肉不是死的,而是經過長久訓練的結果。右邊一個枯瘦如柴,體型瘦小,一雙手掌卻大的可怕,整個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協調。
三個人剛下飛機,在機場大廳等候的一個金髮中年人已經迎了上去,恭敬的找不出任何瑕疵:「特特西裡閣下,已經查到她現在在中海的藏身之處了,我們馬上可以採取行動。」
被叫做特特西裡穿著一件調皮大衣的人嘴角淺笑:「本來以為中國也想我們西西里島那麼冷麼,沒想到原來不是那麼回事。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化妝成我老爸騙去了我50億,**!那可是五十億!頂的上我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幾年的收入了!」
「是,特特西裡閣下,請您發號施令吧,我們馬上將那個女人帶到您的面前。」金髮男人恭敬道。
特特西裡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殘忍:「哼哼。這個可恨的女人,竟然能達到讓我親自出手的地步!等我逮到她一定要她在床上好好嘗嘗我特特西裡的金槍不倒,狠狠的蹂躪她的菊花!不過說起來,我早就對中國這個遙遠的神秘國度懷有嚮往了,而且似乎這裡還有一個讓他們兩個恨得牙癢癢的人。」
特特西裡說起那個人,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模樣的傢伙露出猙獰的面容,左邊的獨臂人條件反射似的輕撫自己的斷臂,灰黑色的眸子裡滿是刻骨的仇恨,而右邊一個人則是呲牙咧嘴,摩拳擦掌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卑微的傢伙!媽的上次給我下的砒霜藥,讓我拉了好幾天!後來才知道那種藥就是中國的砒霜!這麼優雅的國度竟然有這麼可恨的藥物,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地溝猿。我首先給你講好,抓住那個女人之後可以放你三天假,到時候你怎麼想找那人的麻煩都可以,但是我們今天來的首要目的是抓住那個女人,追回我的五十億資金。」特特西裡捎帶提醒般的說道。
原來這個手掌寬大的傢伙就是在西西里島乃至整個地中海地區都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溝猿!
在中國有個華夏風雲榜,在歐洲同樣有個相同意義的榜單,這個被稱為地溝猿的暴躁傢伙就是一度在那個榜單上排行前二十名的可怕人物。而他獨臂的男人更可怕,有心人如果仔細看,就會看到他的手臂能夠自由的伸縮,此刻獨臂的男人胳膊上青筋緊繃,彷彿一拳就能達到一匹馬一樣。
在西西里島有這麼一句話,寧惹地溝猿,不惹雙臂熊。
而這個綽號叫做雙臂熊的男人,就是在歐洲排行榜上第十的猛人。只是此刻他的雙臂變成了單臂,不知道是哪個恐怖的牲口能夠硬生生的除掉他一隻手臂。
那名金髮的男人已經渾身顫抖,因為對這兩個歐洲聞名的高手他也是充滿敬畏。
「好吧。我先去希爾頓的歐諾共同套房洗個澡,然後吃個飯。這段時間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我希望能夠在半個小時之後你能把她帶回來。」特特西裡不再多話,轉身走入那輛迎接他的加長林肯,自始至終從沒說失敗的後果。
那是因為他已經不用說。
地溝猿和雙臂熊一左一右始終寸步不離的走在特特西裡左右,兩雙眼睛警惕的望著周圍,保管有什麼潛在的危險立馬消滅於無形。
等到特特西裡離開,金髮男人才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整個歐洲都知道地溝猿和雙臂熊的厲害,但是極少數人知道這個特特西裡是能夠凌駕於兩人之上的各種高手,金髮男人有幸成為其中一個。
一點四十八分,三輛漆黑色的轎車停在中海市一家普通三星級的酒店,車上下來十幾個西裝革束的大漢,從面貌上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中國人,這十幾個人無一例外的每人腰間都鼓鼓的,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裡面藏了什麼。
兩個把風斷後,其餘人訓練有素的魚貫而入。
一點五十二分,酒店裡所有的燈光瞬間熄滅,各種沉悶的聲音響起,其中伴有煙花的聲音,周圍被煙花聲吵醒的人罵罵咧咧之後繼續進入夢鄉,沒有人傻乎乎的來質問大晚上放什麼煙花。
一點五十八分,進入酒店的十幾名大漢只有一個走了出來,面色嚴肅,他走到那兩個負責把守的人身前,突然嘴角劃出一抹弧度,藏在袖中的短刀閃電般出手,瞬間結果了兩人的姓名。
躲在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的金髮男人冷汗連連,這個時候電話正好響起。
儘管很害怕,金髮男人還是緩緩發動車子尾隨在那個人身後。
兩點十分,前方的男人突然向一側狂奔,七拐八彎,瞬間隱秘於無形。
兩點十五分,一輛深藍色的蘭博基尼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出現,帶起一陣旋風甩尾,直接駛入市區。速度快如閃電。於此同時,從中海市幾處據點分別開車幾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在諾大個中海市飛馳。
特特西裡安靜的坐在希爾頓總統套房的電腦桌前,旁邊是一杯還留有餘熱的科納咖啡,這個面目稜角分明頭髮飄逸的男人淺飲一口咖啡,迅速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三十秒之後出現一條明朗的紅色路線,特特西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著話筒發動了進一步的指令。
「這個女人不簡單。」恭敬站在他身後的雙臂熊面無表情的說道。
地溝猿已經忍受不了這種安逸自告奮勇的扛著一把散彈鎗出發,特特西裡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下帶有這種能引起國際糾紛的熱武器。不同於安靜木訥的雙臂熊,地溝猿對散彈鎗有著近乎狂熱的喜歡。
「嗯。是啊。居然化妝成我最偉大的父親。而且就連我都沒有找出任何瑕疵,她的變裝本領不止用登堂入室來形容了。其實變裝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能夠模仿任何一個人的聲音,這才是最令人頭疼的地方。」特特西裡揉了揉有些疲憊的太陽穴說道。
他的手下中,能夠和他交流的,也就唯獨這個雙臂熊而已。
可惜,昔日的雙臂熊已經變成了單臂熊。但沒有人懷疑他的能力。
「你說如果是他對上那個人,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特特西裡突然很感興趣的問道:「我的屬下中,對他們兩個最瞭解的莫過於你了,說說看。」
雙臂熊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老老實實的答道:「我不清楚。兩個人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一個變裝下毒猶如家常便飯,另一個下三濫的手段層出不窮。」
「下三濫手段也是取勝的方式啊。當然我不是也用這種手段奪取了整個西西里島的擁有權麼,所以,雙臂熊,你記住一句話,成王敗寇,永遠沒有多餘的解釋!」
「記住了。」雙臂熊低下頭嚴肅的說道。
「嗯。」特特西裡微笑著點頭:「她已經成為籠中之鳥,不用著急。我想今晚我就能離開這個遙遠的神秘國度。」
兩點二十分,蘭博基尼被幾輛黑色轎車攔截下來,車上的女人下車,與另一撥人戰在一塊,女人身法快如閃電,在對面一撥人中輕鬆的穿梭,勢如破竹。
兩點二十一分,正當女人鬆了口氣,嘴角劃出一抹弧度的時候,突然臉色大變,同時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原本游刃有餘的女人被擊出老遠,儘管身穿防彈衣,但肋骨還是被打斷了。然後那種沉悶的聲音更加繁密,額頭滴出一滴汗的女人掙扎著上車,隨後一路飛馳。
兩點二十五分,蘭博基尼在與另一撥人的追逐大戰中偶遇瑪莎拉蒂。也就是江迪輝所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