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禽獸之變詐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h市碧水豪門一處別墅區,濃妝艷抹的女人焦急的來回度步,嘴裡一直不停的嘟囔,那張不算難看的臉上滿是憂慮.
她叫陳希。嚴格來說她長的並不難看,出身也還算可以,父母經營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她自己也是拿著不菲工資的白領,只是平日裡有些目中無人,因此很不招人待見。
一旁沙發上坐著一個年紀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眉宇之間也是滿是焦慮。他叫藍岸,官職不大,副秘書長,放到鄉鎮上也能做個挺有實權的副職,而且他還年輕,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他家裡有個半老徐娘的妻子,雖然跟這個叫做陳希的女人老婆老公的稱呼,但是他明白,跟這個女人也就是玩玩而已。官商勾結歷來是一拍即合的事情,你情我願各取所需,沒什麼誰對不起誰。
本來這件事情陳希可以置身事外,畢竟半年前他們兩個還不認識,完全不關她的事情。但是這個女人身子也奉獻出去了,家裡錢也砸出去不少,一直愁眉苦臉未解決的問題卻還是放在那裡,陳希覺得不甘心。她估摸著這次的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初次見到江迪輝的時候她也曾害怕,但是仔細一想,一個騰飛集團的總裁似乎還沒有能力掀起多大的浪,畢竟企業再大再有錢在權面前照樣得慫,這點出身商業世界的她深以為然,所以最終她還是決定站在這顆大樹旁,畢竟這棵大樹倒了,前期的投資就全部白費了。
「你別晃了行不行?晃得我心煩!」一臉焦慮吸著煙的藍岸冷眼說道。
陳希不瞭解江迪輝有多少能量,不代表他不瞭解,一個傲世軍團就能夠把他嚇得兩腿發抖,江迪輝的名聲他不是沒聽說過,所以顧忌自然就多一些,後果他倒是沒想的多麼嚴重,至多就是讓自己的政治生涯留有一個污點而已,他現在是副秘書長,馬上要升正職了,不想因為這個毀了他的前途。
所以他估摸著想個萬全之策,怎麼能不丟車又能保帥。
「我這不是著急麼!我要是不著急早拍拍屁股走人了,媽的你跟我上床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大精神氣!」本來就不爽的陳希不客氣的罵道。
畢竟是在官場上混跡了多年的人,藍岸很快冷靜下來,皺眉問道:「蔣文設怎麼說?」
「他啊?」一說起那個膽子比老鼠還小的老闆陳希就一陣來氣:「這傢伙簡直是一直老狐狸,打定了主意隔岸觀火,他既不敢把資料給騰飛集團,又不敢鐵定站在你這邊,這樣的人,靠不住!」
「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藍岸舒了口氣:「這樣就沒有把柄在江迪輝手上,贏面也大了些。怕就怕他到時候倒戈,一下子倒打一耙,到時候就難辦了!」
「我猜有可能。」陳希撇撇嘴:「人家騰飛集團想要他家破人亡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啊,安陽企業屁大點地方,跟騰飛簡直沒得比。」
藍岸冷笑一聲:「我要是想整安陽同樣輕而易舉,你說他還會不會倒戈?」
「你要是整也是費事啊,人家騰飛集團是h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根本用不著吹灰之力,這年頭想辦是什麼事情缺了錢都不行。」出身商業世家的陳希對這點深以為然。
藍岸眉頭一皺,這個婆娘雖然平時眼高於頂,但說出話也不無道理,萬一到時候那傢伙來個臨陣倒戈呢?一向細心謹慎的藍岸豁然起身:「不行,我得去探探口風,不行的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了!」
陳希微微愕然。
藍岸是那種做事雷厲風行的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年輕爬到這麼個位置。說做就做,走到樓下開出那輛剛剛從陳希父母那裡收來的豐田,帶上陳希,也不系安全帶了,發動車子向安陽企業那裡狂奔。
到了安陽企業,藍岸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員工詫異的神情,逕直來到蔣文設的辦公室,結果眼前的景象卻大出他的意料。
不算寬敞的辦公室裡,坐著四五號人物,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不少蔣文設是誰?
肅殺的氣氛撲面而來,讓人喘不過氣,意識到不好的藍岸就要轉身離開,卻沒一個個子不高面色黝黑的男人攔住,這傢伙也不心慌,一副官場氣派十足,皺眉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江迪輝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還擺架子,瞇著眼睛看著這個卑鄙如禽獸的男人,沖身邊一個魂組兄弟打個響指:「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輝哥。」那名看起來年紀不大面色嚴肅的魂組兄弟走出來,恭敬道:「三年來我一直奉命保護蘇珊小姐,她輾轉了幾家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照輝哥的吩咐,對她的私生活不能造成任何影響,半年前蘇珊小姐在這家公司做業務,被這傢伙拉出去陪酒的時候,這個禽獸不如的人竟然給她下藥,還好我發現的早將那杯酒換了,不過這個禽獸竟然不依不饒的將蘇珊小姐灌醉,後來他們把蘇珊小姐帶到一家酒店,我尾隨過去的時候他也喝的爛醉如泥了,所以沒下殺手,只把蘇珊小姐救了出來。」
藍岸臉色大變,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指著那名青年:「你放屁!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蘇珊!」
「我說的都是實話,輝哥。」那名魂組兄弟彎腰恭敬的說道。
藍岸突然猙獰的大笑:「有種讓那個女人出來對質啊?」
江迪輝沒有理會這只禽獸不如傢伙的大喊大笑,輕飲一口杯中龍井,淡淡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魂組兄弟面色一驚,低頭道:「是,輝哥。我記住了。」
江迪輝根本就沒想讓蘇珊再次面對這個傢伙,所有能傷害自己女人的事情他都不會做,哪怕只是輕微的傷害。詭異一笑看著面前的藍岸,江迪輝突然起身一摔杯子:「對你媽的質,老子要收拾你不需要任何把柄!」
一旁站著的蔣文設甚至來不及心疼他從古玩市場淘來的名貴茶杯,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差點被江迪輝的突然站起給嚇得屁滾尿流。
誰都沒想到江迪輝會突然說出這句話,包括藍岸,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先是一陣屈辱,然後面色猙獰的掏出電話:「我怎麼著都算是個正局級的幹部,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樣!」
蔣琿正要阻止,被江迪輝眼神示意,也就任由這傢伙打電話,江迪輝一副我看你能搬出幾尊大佛的姿態看著藍岸,又換了一個茶杯繼續喝茶。
陳希則是微微皺眉,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不阻止藍岸打電話。
答案很快揭曉,藍岸打完電話過了十分鐘左右,一輛掛著浙a牌照的奧迪a6停在安陽企業前,當看到車上走下的人時,蔣文設已經站不穩了,竟然給捅到市政府裡去了,這件事情早已經超乎他的認知。
藍岸其實也不想打這個電話的,畢竟這件事情捅出來就是一個大污點,對他的前途極為不利,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不捅出來不行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明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只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出他的意料。
浙a牌照的車子裡面走出一個頭髮有些散亂的中年人,已經有些禿頂,當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江迪輝和站在那裡的藍岸時,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了,藍岸正要開口的那一刻,卻驚奇的發現市長趙元山徑直走到江迪輝身前,伸出手熱絡到:「哎呀,江兄弟啊,三年不見了吧,你的騰飛集團可是現在的明星企業了啊!」
不止是出乎藍岸的意料,連陳希都是大跌眼鏡。
江迪輝沒有起身。藍岸吃驚的發現這個傢伙看到市長竟然不起身!
「來,趙市長,坐下喝杯茶。」江迪輝將一杯茶遞過去,趙元山趕緊雙手接過來,這個動作更是讓藍岸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趙元山寒暄幾句,貌似不經意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被藍岸一個電話喊過來,根本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個年輕的副秘書長相當有前途啊,怎麼惹上這個不該惹的主?
「沒怎麼回事。」江迪輝指著藍岸,語出驚人:「這個人交給我處置,三天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趙元山眉頭一皺:「江兄弟,這件事情不太合情理啊……」
總算是聽到一句還算順耳的話,藍岸暗中舒了一口氣,今天的小命算是保住了。隨後他露出猙獰的面容,等這件事情一過,一定要想辦法整整這個狂傲的傢伙。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又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趙市長,今天這個人必須交給我處理!」江迪輝語氣不容拒絕,一句話讓趙元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江兄弟,這……」趙元山不住的給江迪輝使眼色,他確實也很為難,潛意識裡他是畏懼江迪輝的,但是一市之長怎麼可以在這裡丟了面子,說出去他這個市長還做不做了?
「你一個小小企業的老闆,狂傲一點也就算了,竟然不把市長放在眼裡,你這種個人是在和國家做對!」藍岸趕緊落井下石道。作為市副秘書長,他的口才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江迪輝邪笑一聲:「騰飛集團是h市的明星企業,老闆竟然和國家作對?說出去誰會相信?騰飛集團每年向災區和貧困山區捐款的數目都能砸死你,你竟然說我和國家做對?是不是太搞笑了?」
說到最後一句,江迪輝原本邪笑的臉色突然一變:「今天的事情,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改變我!」
藍岸一張臉直接綠了,他什麼時候想到這個男人會狂傲到這種程度?
「趙市長,你應該很忙吧?改天找你去喝喝茶。」江迪輝冷著臉下了逐客令,這種氣場讓趙元山都是一陣恐懼,這個曾經領略到江迪輝的恐怖也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上的一市之長最終只得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一直未曾說話的陳希驚呆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女人,有些畫面不是你能看的,太血腥,不好。」江迪輝沖守在門口的蔣琿使個顏色,後者半拽著陳希和失魂落魄的蔣文設直接離開辦公室,最後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你瘋了!你不能這麼做!」已經預感到危險的藍岸語氣裡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他到現在才相信這個男人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有些人,做過了某些事,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江迪輝手中的茶水猛然一潑,灼熱的茶水瞬間讓藍岸雙手摀住臉,隨後江迪輝猛然上前,抓住他的衣領,膝蓋瘋狂的朝藍岸的腹部頂去,每一下都控制好力道,既不至於讓對方昏迷又能讓他痛不欲生。
然後江迪輝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往前一帶,另一隻手抓住他的頭髮,額頭撞向臨時搬來的大理石茶几,一下、兩下、三下。沉悶的聲音響徹在辦公室,原本掙扎的藍岸突然不掙扎了,江迪輝沖一旁的魂組兄弟使個眼色,後者再次倒也一杯茶倒在藍岸頭上,臉上一直帶著邪笑的江迪輝正要說話,原本毫無動靜的藍岸竟然猛地抓住一隻茶杯,反手往江迪輝頭上拍了下去。
「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江迪輝不慌不忙的握住他的手腕,順手一擰,卡嚓一聲,藍岸的手腕瞬間被折斷,然後江迪輝轉而抓住他另一隻手腕,如法炮製般的折斷,藍岸甚至來不及大叫,就被江迪輝一下子甩到地上,一踩兩踩,卡嚓的聲音不絕於耳。
四肢癱軟的藍岸只能躺在地上呻吟,已經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江迪輝淡淡道:「時間差不多了,送他上路!」
一個副秘書長的死亡,掀起的風浪他還能夠控制。隨手將藍岸西褲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江迪輝將那段剛剛錄製下來的聲音刪除,邪笑道:「差點被這傢伙陰了一道。」
禽獸之變詐幾何哉?只增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