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爭強好勝的下場!
與簡*羅切爾的每一回碰面,相處得都不是很愉快。舒榒駑襻
靳子琦坐電梯上樓,耳邊還縈繞著簡講述戀情時幸福的餘音,自然也沒有看漏轉身之際,簡那恨不得掐死自己、惱羞成怒的表情。
不管簡描述的那些美好的記憶是真是假,但有一樣東西卻假不了。
宋其衍確實是有一塊「鍾情一生」的男士表,不過,那塊表早就被靳某某從衣帽間裡偷出來裝進禮盒裡郵遞給未來岳丈當新年禮物了。
至於宋其衍的反應——
靳子琦嘴角浮出一絲笑。
宋其衍得知後把靳某某擱在自己的腿上,剝下他的褲子,朝著那粉嫩的兩瓣屁股狠狠地拍下去,每拍一下嘴裡就心疼地責罵一聲。
「敗家子,好挑不挑偏偏挑最貴的,八年前的兩百萬現在增值到多少了?」
「啊!啊!啊!」靳某某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整幢別墅。
一頓痛打後,靳某某抽著兩管鼻涕,扒著褲子,躲在她的身後,嘴硬地沖滿臉青黑的宋其衍控訴:「誰讓粑粑放在破盒子裡的,要怪就怪粑粑自己粗心!」
接下來,是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你追我趕的混亂畫面。
靳子琦覺得自己還算仁慈的,最起碼沒告訴簡,宋其衍保留著那只表,不過是在等它增值,然後或賣掉或當傳家寶流傳下去。
如果說一對手錶就象徵了一段堅不可摧的愛情,也未免太過武斷。
不管簡把她跟宋其衍的感情描繪得如何天花亂墜,她,靳子琦,卻只想親口聽宋其衍來告訴她,關於他和簡可能存在過的過去。
如果真的存在過,她也會選擇去理解,就像她曾有過初戀和未婚夫,以宋其衍的年紀,有過戀愛史也是正常的,即使,她心裡會有那麼點難受。
靳子琦在房間裡休息了會兒,酒店的電話就響起。
「靳……姐姐,你好了沒有?」那頭,喬念昭開口就是焦急的敦促。
「有事嗎?」靳子琦理了理睡亂的長髮,淡淡地回道。
喬念昭的呼吸有些急,「姐,你不會忘了吧?我們昨晚不是說好要一起去做spa的嗎?現在都快三點了,早不過去晚上會來不及的!」
靳子琦靠在床頭,慵懶地瞇了瞇眼,她都能想像到那邊喬念昭捧著電話暴跳如雷的懊惱樣,一勾唇角:「我還以為你會跟簡小姐一塊兒去呢!」
畢竟,中午吃飯那會兒,喬念昭和簡表現得猶如一對知心姐妹。
喬念昭有片刻的安靜,她自然不能告訴靳子琦,她是想跟著簡參加宴會,可是不等她跟簡提起,簡就被一些打扮矜貴的名媛拉走了。
而那些名媛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是高高在上的嫡女看著私生女的疏遠。
「簡小姐雖然和我談得來,不過卻是外人,哪裡能跟姐姐比,既然我跟姐姐約好了,就不能再隨便答應簡小姐。」喬念昭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靳子琦輕頷首,語調卻有些溫吞:「那你等會兒,我好了打電話給你。」
喬念昭還想說什麼,卻又怕激怒靳子琦,只好怏怏地掛了電話。
……
靳子琦慢條斯理地打理好自己,才不緊不慢地去到靳昭東的房間。
喬念昭早就等得坐不住,在房間裡來回走,晃得靳昭東頭暈,忍不住出言訓道:「走來走去做什麼,給我到椅子上坐著等!」
喬欣卉適時地安撫女兒:「你姐姐可能有事兒,再等等。」
喬念昭憤憤不平,撒氣地踢開椅子,然後一屁股坐在上面,當她終於看到前來的靳子琦時,忍不住抱怨:「姐你難道沒有時間概念嗎?」
靳子琦淡淡地笑了笑:「剛才睡午覺,起來把自己打理了下。」
瞧著靳子琦不以為然的模樣,喬念昭瞪著她,卻又頂不上嘴,心裡是分外的憋屈,但一想到母親的警告,只能咬著牙忍下來。
誰讓靳子琦現在是真正的名門夫人,亦是曾經s城和各闊太太有來往的名媛,如果沒她帶著她們過去,難保自己和母親不會吃虧。
所以,別說是半個小時,就算一個小時她也得乖乖地等靳子琦來。
「我也是等得有些急了,打理也不用半小時吧?」
靳子琦聽了喬念昭變相的指責,臉色有些冷下來:「既然等不了,你和欣姨大可以自己過去,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僵持。
靳昭東看著喬念昭,皺起眉訓斥:「不想去就別去,省得瞎鬧心。」
「爸……」喬念昭委屈地只想掉眼淚,卻被喬欣卉一把按住手。
喬欣卉沖靳子琦歉意地說:「子琦,她就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趁早過去吧。」
靳子琦涼涼地瞟了喬欣卉一眼,抿起嘴角,沒有再多說,起身往外走。
喬欣卉私下扯了扯喬念昭的衣袖:「還不跟上去?」聲量只有母女倆聽得到,「就不能消停會兒嗎,淨知道說些沒大腦的話!」
喬念昭望著靳子琦前面纖長的身姿,聽著喬欣卉恨鐵不成鋼的責怪,恨得牙癢癢,終有一天她要站到令靳子琦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
萊森酒店是按照國際頂級標準建造的五星級酒店,它裡面的美容會所自然也具備了國際先進的水準,更是無數名流平日光顧的場所。
從電梯出來,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打扮好出來的名媛,很多都是s城的,和靳子琦都是熟臉,碰到時都會停下來客套幾句。
喬念昭和喬欣卉跟在靳子琦後面,卻也是被忽視的位置,竟然沒有一個名媛把視線投在她們身上,或是出於好奇詢問靳子琦她們的身份。
而靳子琦也沒有把她們介紹給這些大小姐貴婦人的打算,聊天氣聊景點就是沒聊到自己身後兩位是她的什麼人。
喬念昭在娛樂圈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但在這些真正的有錢人面前,卻也變得捉襟見肘,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在這些大家千金前醜態百出,所以,即使心裡再怎麼氣惱,這個時候也不該上前指著靳子琦的鼻子質問她的壞心眼。
倒是喬欣卉,不見羞惱,反而很淡定,她心裡明白,這些名媛其實老早就注意到她和喬念昭了,不過是發現靳子琦對她們母女態度不熱衷,也索性裝糊塗不主動問起她們。
即使這個時候,喬欣卉覺得很尷尬,但她還是沖瞥來一眼的一名貴婦禮貌地微笑,那貴婦一怔,隨即便回之以客氣的頷首。
靳子琦雖然正在和那些名媛談話,眼角卻沒看漏喬欣卉略顯小家子氣,但也算知書達理的表現,黛眉一挑,便話別了那些小姐夫人。
身後的母女倆對自己剛才的冷遇沒有抱怨一句,只是安靜地跟著她走。
剛走進會所,就有幾位笑容可掬的美容師迎上來,詢問了她們的需要,又提了一些建議後便帶著她們去更衣室換衣服,然後再接受各項服務。
靳子琦閉著眼伏在美容床上,聽到喬念昭一連串苛求完美的要求,然後是喬欣卉低聲的阻止,不禁翹起唇角,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
做完水療出來,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三個人一同去做髮型。
洗好頭髮坐在轉椅上,有專門髮型師拿著美發雜誌過來。
其中有一位髮型師詢問靳子琦:「靳小姐,有您中意的髮型嗎?」
靳子琦點了點雜誌上一個簡單的花苞頭髮型,頗為隨意:「就它吧。」
髮型師有些詫異,沒想到在這種盛大的宴會上,竟然會有人選擇這麼尋常的法式,但良好的職業素質讓她微笑:「好,您稍等。」
靳子琦也抬頭衝她笑了笑,而坐在她不遠處的喬念昭顯然沒這麼好打發。
喬念昭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又遲疑了許久,等得髮型師都有些不耐煩時,才指著上面一款複雜的歐美式髮型:「幫我做這個髮型吧!」
靳子琦在鏡子裡看到喬念昭滿懷期待的表情,無奈地垂眸一笑。
喬念昭習慣了走紅地毯,成為閃光燈下最耀眼的那顆星,卻不明白,像她們這樣名流聚集的宴會,最最當不得的就是那只出頭鳥。
髮型師的手很巧,不出一小時就替她們三人做好髮型,連帶妝也化好了。
靳子琦一頭及腰的黑髮被盤起,整潔中又有些蓬鬆,而髮型師挑選的純銀打造的鏤空花形發圈猶如點睛之筆,讓她看上去更為清爽雅致。
「姐,你覺得我這個髮型配什麼顏色禮服好?」
靳子琦循聲回頭,在看到喬念昭時有剎那的驚艷。
與靳子琦基本素顏相比,喬念昭可是費了大心思。
斜編的劉海大方而不失優雅,及肩的頭髮被打卷,然後梳在額頭一側,俏麗的弧度和優雅的髮絲精緻又添大方,柔和的發尾帶著時尚的味道。
一旁的髮型師也不禁讚美:「小姐真漂亮!」
喬念昭臉頰的梨渦若隱若現,眼波流轉,毫不掩飾對自己美貌的自信。
那頭的喬欣卉也好了,也只是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鬢邊的銀髮在家時就被染黑,精緻的妝容掩去了她臉上的皺紋,看起來,倒也風韻猶存。
但當她看到喬念昭那個髮型時一頓,柳眉擰了下,似乎有些不滿意。
喬念昭完全沉浸在自己將會成為宴會焦點的美夢中,一邊推著門去選禮服,一邊回眸一笑:「姐,這裡應該也有配禮服的高跟鞋吧?」
靳子琦的視線落在喬念昭的平底鞋上,莞爾一笑:「當然。」
喬欣卉卻沉著臉:「你懷孕了還穿高跟鞋,是存心要折騰肚子裡的孩子?」
喬念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責罵,有些下不去臉,煩躁地擺擺手,擰著細眉道:「我又不穿十厘米的,媽你大驚小怪地叫什麼,這麼多人看著!」
「我這個當媽的難道還不能說你了?」喬欣卉沒想到女兒目光竟這麼短淺。
喬念昭幹幹地扯了扯嘴角,心裡直犯嘀咕,責備喬欣卉的杞人憂天。
「不就是一雙鞋子,到時讓形象顧問選好了,先進去吧。」
靳子琦說著就先過去了,徒留下那內訌的母女倆大眼瞪小眼。
……
「靳小姐,這是簡小姐特意為您預留的禮服。」
當靳子琦被專業的形象顧問領到一件紫色的晚禮服前時,眼底閃過幽光,面上卻依舊淡淡的,對這條裙子不做任何褒貶的評價。
「靳小姐,我把裙子拿下來,您去試試吧。」
靳子琦卻轉向掛在紫色禮裙旁邊的一條白色的簡約背心連衣長裙。
「我肚子大了,穿那條紫色的顯胖,就給我試這個白色的。」
形象顧問為難地站在原地:「這個……」
靳子琦心中更加確定了某個猜測,她走到白裙旁邊,掃了眼顧問:「你不替我拿下來,難道還要我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來嗎?」
「不是,不是,靳小姐誤會了。」顧問忙不迭地替她取下了禮裙。
那邊,喬念昭和喬欣卉也相繼而來,喬念昭一瞧見掛在模特兒身上的紫色長裙時,不由地在心中驚歎,面上卻漫不經心地看向靳子琦。
「姐姐看上這條紫色禮裙了?」
靳子琦搖頭,「我肚子大,身材也走樣了,還是穿寬鬆的比較好。」
言下之意,這條紫裙就是無主的。
靳子琦捕捉到喬念昭眼底的貪婪,嘴角勾了勾,然後去換衣服。
等她出來的時候,果然如她所料,那條紫裙已經不見了蹤影。
隔壁換衣間的簾布被嘩地拉開,靳子琦迎著燈光看過去,喬念昭穿著一身v領無袖雪紡禮服緩緩走來,從肩部一直到腰的絲絲壓褶,飄逸的大裙擺,隨著她邁出的腳步而波動,充斥著濃濃的柔美氣息。
燈光下,拉長的頸部曲線,白皙的肌膚,女人味十足!
喬念昭腳踩著一雙金色的涼鞋,搭配著紫色,足以成為宴會的焦點。
這個時候,喬欣卉也換了一身月牙白的綢緞旗袍,臉色並不明亮,也不顯得格外高調,旗袍雖然收腰,但並不緊致壓迫。
和這對亮眼的母女相比,靳子琦根本就是平平無奇的路人甲乙丙。
靳子琦不著痕跡地自己退到了牆角,看著喬念昭提著裙擺,在鏡子前喜不勝收地轉來轉去,整個人都飄飄然地,好像是準備敷衍的公主。
喬欣卉上下打量了遍喬念昭,並不贊同她這麼打扮:「換一件禮服。」
「為什麼?」喬念昭哪裡還肯脫下這件美輪美奐的裙子。
看那貼合的腰身,自己穿上後窈窕多姿的美態,這裙子就是特意為她打造的!
喬欣卉雖然沒真正進入過上流社會,卻也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她拉著喬念昭的手往換衣間走去:「換一件白色或黑色的。」
「媽,你幹什麼啊!」喬念昭死命地掙扎,喬欣卉一個不慎,就被推開,「不就是一條裙子,我今晚想穿得漂亮點都不行嗎?」
喬念昭自認為被靳子琦壓迫慣了,今天這個揚眉吐氣的機會豈能放過?
再瞧瞧那邊完全不打眼的靳子琦,她冷笑,就那副打扮,還說是s城日後身價最高的闊太太,就這穿衣品味,還真是給宋家丟臉!
喬欣卉還想說什麼,喬念昭卻捂著耳朵走開,一臉地不耐。
喬欣卉無奈地望著女兒歡欣雀躍的樣子,心中隱約覺得不安,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不由地看向角落裡的靳子琦。
靳子琦接收到喬欣卉打量的目光,淡淡地對視一眼,就自然地移開了。
她當然不會告訴喬欣卉,喬念昭這身打扮,本來是給自己的。
喬念昭一心想要在宴會上奪得頭彩,必然會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晚禮服,而她什麼也沒做,最後做出選擇的,依然還是喬念昭自己。
才一會兒工夫,喬念昭就已經拿著一條鑽石項鏈過來,而她的耳垂上已經戴了一副鑽石耳釘,她也不再問喬欣卉,逕直走向靳子琦。
「姐,你覺得我今天這身打扮怎麼樣?」
喬念昭話是對靳子琦說,但一雙眼直勾勾地瞅著那條還拿在手裡的項鏈,很顯然,她想把項鏈也一併戴上去。
靳子琦淺淺地牽動嘴角:「還不錯。」
喬念昭像是料準靳子琦不會誇讚自己,其實來她面前走一遭,一是為了炫耀,二是真的想請靳子琦參考參考,但又擔心靳子琦使詐害自己。
於是在她這樣矛盾的思想爭鬥下,一直拿著項鏈做不出決定。
「你這樣已經很好了,把項鏈放回去吧,你又不是宴會的主人家,穿得那麼打眼要幹什麼。」喬欣卉黑著臉過來,就要拿走項鏈。
喬念昭被母親這話一激,自尊心作怪,非但沒有把項鏈交給顧問,反而指使著顧問給自己戴上,還拉過喬欣卉推著她往放珠寶處。
「媽,你單穿旗袍太素了,如果不點綴一些首飾,會讓你看上去老沉,今晚在宴會上的可都是名門太太,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爸爸想想。」
喬欣卉本拒絕的手勢一頓,看著擺在櫥櫃裡的閃亮首飾,心裡也動搖了,低頭看看自己光禿禿的手腕、手指和脖子,又摸了摸耳垂。
喬念昭見母親鬆動,立刻朝顧問使眼色,顧問立刻拿出一套齊全的鑽石首飾遞到喬欣卉跟前:「太太,您看看,這套還喜歡?」
鑽石映著黑色的盒子,在燈光下,閃爍著蠱惑人心的璀璨光芒。
喬欣卉也就一會兒的出神,理智佔據了女人對珠寶的喜愛,她指了指櫥櫃裡一個不太顯眼的手鐲:「這些我不要,我就戴這個吧。」
靳子琦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聽著,不由地在心裡感慨喬欣卉的精明,一個銀手鐲既讓靳昭東覺得她勤儉節約,又能在宴會上不至於太過窮酸。
不過……站在喬念昭這個閃光體旁邊,喬欣卉注定是眾目焦點。
靳子琦本來還有點好奇今晚的喬念昭為什麼這麼想引人注目,直到在宴會入口和盛裝打扮的白桑桑不期而遇時才明白過來——
純粹的爭強好勝!
白桑桑從喬念昭身邊搶走蘇珩風,就像是扇了喬念昭狠狠一巴掌,等喬念昭這樣的女子,有了反噬能力的一天,必然要壓白桑桑一頭。
恐怕,在這之前,喬念昭就見過了白桑桑。
蘇珩風瞧見靳子琦時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復了冷漠的表情,甚至沒去看喬念昭一眼,任由白桑桑挽著先靳子琦她們一步進了會場。
「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那肚子裡的是哪家的野雜種……」
靳子琦身後響起喬念昭憤懣的嗤笑聲,她回頭就看到喬念昭那張本精緻的妝容有些扭曲,兩塗著指甲的手更是撕扯著手提袋。
喬欣卉瞪了喬念昭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喬念昭扁扁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一口氣憋著沒處撒,沖靳子琦嚷道:「姐,你怎麼還不走,站在門口給人家當雕塑嗎?」
靳子琦突然相信,要是沒喬欣卉陪在身邊,喬念昭今晚會死得很慘!
……
這場盛宴沒有邀請媒體參加,也沒有明星藝人,只有商政界的名流,像喬念昭這樣的,能進來,依仗的也是靳家養女的身份。
不過,若是少了前面靳子琦的帶路,養女的身份不夠格。
剛一入場,如其所料,喬念昭瞬間就吸引了整個宴會賓客的視線,人群裡傳來一陣唏噓聲,男的投來經驗的目光,女的則是羨慕嫉妒恨。
喬念昭作為女人的虛榮心頓時得到極大的滿足,她在那些目光的洗禮下,挺直了腰脊,自然而然地擺出了在攝影機前才做的pose。
靳子琦從一進場,就下意識地往邊上走,這會兒淡出了焦點視線。
喬欣卉面對那些打量的目光,也僵硬了身體,終歸是沒見過這種場合的人,她在後面輕推了推喬念昭,暗示她適可而止。
豈料,喬念昭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然後挽住喬欣卉的手臂,臉上的笑意不減,紅唇微動:「媽,別動,這是讓大家認識我們的機會。」
只是好景不長,沒一會兒,就有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接到投訴,過來轟堵在門口的喬念昭和喬欣卉,雖然話說得很客氣,但保鏢的臉色是極差的。
他指指被她們攔在後面的賓客,母女倆不回頭還好,一回頭臉色當即大變,好多賓客都沉著臉,如同瞅著跳樑小丑一般瞅著她們。
喬欣卉的臉連著耳根通紅,懊惱不已,扯著喬念昭,硬著頭皮讓開道。
靳子琦站在一邊,都有些看不下去,深深地為喬念昭的智商感到擔憂。
幸好今天在場的沒有媒體,不然,明天的報紙必然能讓靳昭東吐血。
甚至於,還能聽到經過賓客嘲諷的輕笑聲:「這次羅家怎麼回事,這麼上不上檯面的人都請來了,看來下次我得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來了。」
「誰說不是呢?」有深受年輕美麗小三荼害的貴夫人結伴,斜睨著喬念昭,冷嘲:「最近流行的一句話還真應景,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演什麼聊齋!」
有好奇的名媛走到靳子琦身邊,低頭耳語:「子琦,這是你家親戚?」
靳子琦含笑地看著窘態百出的喬家母女,「一個是我父親的養女,一個是我父親養女的母親,你覺得,她們是我家的親戚嗎?」
養女?他們這個圈子裡,很多打著養女標籤的可都是私生女!
那位名媛立刻就聽懂了靳子琦的話中話,靳董事長離婚的消息一經在圈子裡傳得有模有樣,有人還親眼見過靳夫人和另一個男人挽著手逛街,和蘇凝雪打過交道的商人都清楚蘇凝雪為人,那麼,出錯的就是靳昭東。
如今,看到恨不得全天下都把注意力投在自己身上的母女倆,名媛鄙視地輕嗤一聲,同情地歎了口氣:「那你今晚還替她們搭橋?」
「我不過是順道帶她們進來,至於接下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旁邊幾位看熱鬧的太太一聽靳子琦這話,心中立刻清楚了,這對母女看來並沒有博得靳子琦的好感,以靳子琦宋家少夫人的地位,還有靳家繼承人的身份,有足夠的能力阻止自己的父親娶新太太。
如果真是這樣……她們可沒必要去和那對母女打交道,從而開罪靳子琦,甚至是靳子琦背後的宋其衍,這可對她們丈夫的生意沒好處!
再看看靳子琦的穿著,和那個私生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靳董事長就算是偏心,也不能偏成這樣啊,怎麼說,靳子琦才是他妻子生的嫡長女!
一時間,這些深有同感的闊太太紛紛地對靳昭東表示鄙視,對侷促地站在門邊的喬家母女投去輕蔑的眼神,恨不得朝她們身上吐口唾沫渣子!
有幾位機靈的太太立刻圍著靳子琦,柔聲細語地安慰,那關切的模樣,好像生怕靳子琦因為喬家母女的引人注意而氣得轉身就走。
靳子琦只是淡淡地笑,這不爭的樣子更是讓不少名媛跟她同仇敵愾。
那邊,喬欣卉暗暗怒瞪了幾眼這個惹事的女兒,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一得意就忘形,除了點小聰明,什麼都沒有!
喬念昭也被那些不堪的言詞諷刺地臉一陣白一陣紅,一手捂著胸口的鑽石項鏈,一手握著喬欣卉的手臂,一雙眼,慌張地尋找靳子琦的人影。
她看到靳子琦被無數名媛包圍談笑時,心裡又恨上了幾分,認定靳子琦是故意的,袖手旁觀,竟然一點也不提點她,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出醜!
喬欣卉瞧見女兒一副反人類反社會的嫉恨表情,小動作地推了推她,「還嫌不夠丟臉,還不給我進去,到子琦那邊去!」
喬欣卉沒有喬念昭糊塗,最起碼還知道這個時候,這些人對她們或多或少抱有了敵意,只有傍著靳子琦這個大樹,才能挨到宴會落下帷幕。
然而,喬欣卉所不知的是,靳子琦早已三言兩語和她們劃清了界限。
而喬念昭這身招人嫌的打扮,也是刺痛了這些名媛的眼睛。
這些說話不饒人的名媛,要對付起她們母女來那是有恃無恐了。
……
靳子琦看到朝自己走來的母女倆,就和身邊的太太小姐話別,然後主動迎了上去,「怎麼樣,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坐會兒?」
「不用你假好心,靳子琦,剛剛你是故意的吧!」
喬念昭已經壓抑不住胸口澎湃的火氣,朝著靳子琦就噴湧而出。
雖然聲量被她壓得很低,但附近還是有些賓客聽到,齊齊地看向一身搶眼色調的喬念昭,再看到一身素雅的靳子琦,都皺起了眉。
喬欣卉眼看這個不省事的女兒又要闖禍,忙在她又要胡言亂語前,搶先一步扯開了話題:「其衍怎麼沒過來?」
靳子琦瞄了眼氣悶的喬念昭,笑了下:「他去澳門有些事,過會兒回來。」
「這樣啊。」喬欣卉故作瞭然地點點頭。
靳子琦配合地加深笑意,她可不認為喬欣卉是真的關心宋其衍。
「羅家的人來了!」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然後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在場的也都算是有身份的人,但和英國的羅家相比,卻都略遜一籌。
羅家是歐洲的大家族,行事素來低調,成員基本沒在媒體面前曝光過,即使被拍到了照片,還沒上繳到主編那裡就會被強行壓制下來。羅切爾家族的銀行拒絕上市,這就意味著它根本不用公佈年報,以至於羅家的財富更令人趨之若鶩。
不知是不是喬尼和簡的緣故,靳子琦對羅切爾家族沒有分毫的好感可言。
會場,那些賓客,包括她跟前的喬欣卉和喬念昭,都緊張地注視著緩緩打開的房門,雖然之前有見過,但這麼正式的場合卻是第一次!
只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緩步而來,靳子琦一眼就認出是喬尼,他穿著深咖色的定制西服套裝,臉上掛著一縷笑意,言行舉止間透露著神秘的高貴氣質。
當靳子琦在好奇怎麼沒看到簡的時候,喬尼突然停下腳步,環視了一圈會場,故作神秘地一笑,然後轉身,紳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便有一道纖影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一隻骨形優美的柔荑落在了喬尼的掌心,喬尼握緊,輕輕一拉,佳人已經站在他的身邊。
簡*羅切爾挽住喬尼的手臂,明妍的臉上淡淡的,下頜微抬,猶如歐洲中世紀油畫裡步出的公主,骨子裡滲透著一種冷傲,那微微上挑的眼梢,流露著上位者不容侵犯的倨傲和冷漠,然而那份美麗卻又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全場底下抽泣聲一片,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指手畫腳,但這一切的混亂僅僅維繫了幾秒,幾秒過後卻是猶如死亡一般的沉靜。
靳子琦拿著杯子的手也緊了緊,當無數的目光朝著她這邊射過來,那些毒辣怪異的眼神足以焚燒了一個人的羞恥感。
有些事雖然看起來很巧,但是這其中又少不了人的刻意為之。
就譬如……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簡*羅切爾本該穿著全世界獨一無二晚禮服的女人,竟然和喬念昭撞衫了!
一樣的紫羅蘭色的雪紡及地長裙,性感的v領設計,海浪般的壓褶裙擺,一模一樣,同出一轍,所不同的是,喬念昭脖子上多了一條項鏈。
撞衫,是名流雲集的場合最為忌諱的事情!
今晚,簡*羅切爾一定、必須得是整個晚宴最美麗的女人!
可是,不說喬念昭那和簡一樣的穿著,喬念昭那一條亮瞎人眼的鑽石項鏈,就讓她背負了一個喧賓奪主的惡名!
頃刻間,喬念昭處於了眾矢之的的境地,尷尬地漲紅了一張臉,被那些凌厲而鄙視的眼神看得不由地退了兩步,現在就算她想換也來不及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時起的貪念,讓她承受這麼沉重的後果!
「我……我不知道……」喬念昭百口莫辯,求救地看向母親,又看向那邊神色寂靜的簡,「我要是知道簡小姐也穿這身,我就不穿了……」
喬尼皺起眉頭,嘴角卻噙著笑:「這麼說,這禮服是隨處可見的地攤貨咯?」
喬念昭被羞辱得說不出話,喬欣卉捏著她的手要她冷靜,自己的後背卻襲上了一層冷汗,原來這不是通往豪門的捷徑,而是斬斷她希望的狠絕一刀!
這個時候,喬欣卉再也顧不得尊嚴,轉身懇求地望著靳子琦。
靳子琦瞅了眼被逼得滿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清話的喬念昭,眸光一轉,瞇起美眸,一瞬不瞬地看向同樣穿著紫色禮裙的簡。
簡*羅切爾肌膚白皙細膩,配上完美無瑕的精緻五官,那自然而然流出的清冷孤傲氣質,簡直把這身紫色長裙的典雅高貴襯托得淋漓盡致!
不可否認,她很適合這件禮服,也只有她才能穿出這與眾不同的味道。
如果遭遇撞衫這種情況,被比下去的絕對不會是她簡*羅切爾,因為這件禮服是為她專門打造的,而她一開始要算計的也並不是喬念昭。
靳子琦收回視線,唇角上揚,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有那麼點自知之明?
喬念昭和喬欣卉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沒有掩飾眼中的擔憂和惶恐,只不過,有人總會搶著來當這善良的天使。
「我一直在好奇,會是哪位美麗的小姐穿上和我一樣的禮服。」
簡清悅的嗓音化去了僵持的氛圍,她面含淺笑,慢慢地走到喬念昭面前。
「喬小姐,沒想到跟我投緣的那個人會是你!」
簡的一句話瞬間扭轉了乾坤,賓客不敢相信地看向對喬念昭和顏悅色的簡*羅切爾,沒人想到,私生女身份的喬念昭既然博得了羅切爾家族的青睞!
就連喬念昭自己都詫異地看著簡的笑容,又轉頭向喬欣卉徵詢意見,喬欣卉遇事比較冷靜,便點點頭,讓她順著簡給的台階往下走。
喬念昭調整了下僵硬的臉部肌肉,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謝謝你,簡小姐。」
簡友善地輕搖頭:「沒什麼,本來就是我們酒店的失誤。」
因為這麼一鬧,喬念昭的雙手冰涼,再也不敢想剛進來那會兒胡亂顯擺自己,感激地望著簡,而簡則是看向一旁靜默的靳子琦。
兩個女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平淡無奇,然後又各自淡淡地錯開。
靳子琦喝了口水,然後聽到簡的聲音:「大家都入宴吧。靳小姐,這邊請。」一抬眸,便看到簡正笑望著自己,那架勢不容許自己回絕。
她和簡默默地對視了半分鐘,倏爾一笑,「簡小姐,客氣了。」
今晚,這位簡小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卻還是不肯就此善罷甘休!
等賓客一一落座好後,侍應生才開始逐一上菜,靳子琦不動聲色地低頭喝水,她坐的是女方主桌,除了喬念昭和簡,白桑桑竟然也坐了過來!
白桑桑坐下時和靳子琦有眼神交匯,然而在瞧見靳子琦身邊的喬念昭時,白桑桑冷不丁地諷刺一笑,氣得喬念昭擱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扣緊。
喬念昭其實也參加過大大小小不少宴會,說起來也不至於這麼束手束腳,可是,就因為對這個宴會寄托了太多希望還有之前出的醜,讓她不敢再輕舉妄動,尤其是被帶到這張坐的都是s城數一數二名媛的主桌上,更是讓她放不開,生怕一個差池,真的要被徹底隔絕在名流圈外了!
喬念昭的學習型很強,只是稍稍瞄了同桌其他人幾眼,就知道該怎麼吃這頓飯不出錯,無論是儀態還是動作,都跟這些名媛沒有差別。
這一期間,餐桌上都是靜悄悄的,像是襲承了中國食不言、寢不語的傳統,倒是隔壁幾桌傳來低低的歡笑聲,靳子琦並沒有什麼胃口,隨便夾了些菜吃,心想著宋其衍怎麼還沒回來,要不要出去打個電話問問。
突然,一聲譏誚的冷哼響起在餐桌上:「今晚,我算是見識了陽春白雪和鄉里巴人的區別,明明一副窮酸樣,還敢來這裡裝名門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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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留言區看到一些評論我可以直言說我很不高興嗎?可以告訴大家,本來每天迫不及待想看大家留言的我現在恨不得沒有評論區這個功能了嗎?我自認為不是小強,我沒有超強戰鬥力,也會因為看到那些風涼話而氣得爆粗口,可是我卻只能忍耐,什麼也不能說,就像室友說的,有錢的就是大爺。最近幾星期增加了四門任選課,加上三點一線地跑,佔去了我二十四小時,也許有人說,不就一天,可是想想,二十四小時也可以拆開來算,差不多就是四個下午,可以寫四萬字,但我卻只能捨棄這四萬字。每天三千更,情節能不慢嗎?不想看的就點x走人,別秉持著不想讓這個文毒害其他讀者的高尚情操來抨擊作者,我會按照我的構思寫完這文,我得申請,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