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讓我查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舒蝤梟裻」
宋其衍坐在警局廊間的座椅上,黑色的禮服被解開扣子,領結早已被拿掉,扯開兩顆襯衣扣子,俊臉上濃結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
聽著手機那頭鄒向的報告,眉頭越加揪緊,指間的香煙煙圈徐徐攀升。
「先生,這裡禁止吸煙。」有女警員走過來提醒。
宋其衍抬頭橫掃了她一眼,冷厲的眼神看得女警員縮了縮脖子,哪裡還敢多嘴,識趣地摸著發涼的脖子訕訕地走開了。
走廊間,只有偶爾警局文員走動的聲響,夾雜著外面隱約的警笛聲。
一陣紊亂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啪嗒啪嗒,格外的清晰。
在煙霧瀰漫中,宋其衍循聲抬頭望去,秦遠站在樓梯間,呼吸急促。
宋其衍緩緩起身,和秦遠對峙而立,就像是兩個不對盤的磁場突然發生碰撞。
「她人呢?」秦遠走過來,張口就問:「樓下的警員說在二樓,在哪裡?」
宋其衍冷眼望著神色焦急的秦遠,隱忍著平靜面具下的驚濤駭浪,斯條慢理地把手機藏進了口袋裡,「她能去哪裡,你不是今天結婚嗎?」
秦遠被這個問題堵得突然語塞,垂下的雙手卻因為心中的鬱結而握緊。
是呀,他今天本該在方宅開開心心做新郎的。
他撇開眼,聲音喃然:「我看到新聞了,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該看到的你都看到了。」
秦遠皺眉看著宋其衍冷漠的表情:「我……很擔心她,當年——」
「她很好。」宋其衍驀地打斷他,轉眼對上他略略錯愕的眼:「她很好。」
彷彿是怕他不信,所以刻意強調了一遍。
秦遠卻不想聽這句話,他往前走了一步:「她在哪個房間,我要見她。」
肩膀卻被一隻大手扣住,制止了他繼續往前走。
宋其衍抿著唇,望著他的眸光更加冷冽,「在她出來前,離開。」
秦遠一直壓制的怒意驟然興起,反手握住宋其衍扣著自己肩頭的手腕,發現是如鐵箍般不可撼動的力度,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離開?」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宋其衍一針見血,平淡的語氣卻盡顯諷刺。
不知道他究竟在嘲諷些什麼,秦遠的心情卻因此而降到了零點。
他臉色陰沉下來:「其衍,你要這樣跟我針鋒相對到什麼時候?」
宋其衍回之一笑,冷寒至極:「那你又要什麼時候才能罷休?」
走廊間,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互不相讓,凜然的氣勢讓路人退避三舍。
「我跟靳子琦的事,你根本沒權利干涉。」秦遠咬著一口牙,也扣緊了宋其衍的手腕,「你怎麼就不乾脆承認,你從中作梗,就是為了得到她?!」
「我從沒否認過我的私心。」宋其衍渾然不覺自己哪裡做錯了,面色如水,「沒道理你已經都要成家生孩子了,卻還要對她糾纏不清?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忘不了她,她就必須要為你守身如玉?」
秦遠臉色一白,宋其衍卻不甚在意地嗤笑一聲:「秦遠,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你佳偶在伴,她卻要忍受孤獨的折磨,她不欠你什麼!」
秦遠只覺得心頭一陣刺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蜇了一下。
他往宋其衍的位置逼近一步,另一隻手扯住他的衣領,面色鐵青,質問:「宋其衍,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又搞了什麼鬼?」
宋其衍一笑,順勢往身後的牆上一靠,直直地望著他憤恨的眼神。
「我喜歡她,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裡,想跟她糾纏不清直到死,你懂嗎?」
「我懂。」秦遠冷笑,「所以卑鄙地盜用別人的回憶,不折手段地阻止我跟她見面,你不就是擔心我把那些事都告訴她毀了你這虛假的幸福嗎?」
「阿遠。」宋其衍卻突然語氣一軟,眉間也染上笑意:「今時今日的你又是以什麼立場來插足靳子琦的事?回去後,你又該怎麼面對方晴雲?」
秦遠頓了頓,臉上已經顯露出一絲煩躁痛苦的神色。
握著拳的手關節青白,似在努力忍受著皮開肉綻的煎熬一般。
有時候精神的折磨來得比**的懲罰痛苦得多。
宋其衍嘴角的笑意更深更冷,也更加嘲諷,「日子總是要這樣過下去的。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就該一直堅持下去,不要後悔,也不要回頭。」
「乾脆一點,大家都輕鬆,她現在不需要你的任何關心,就當是陌生人看一眼就此走過不好嗎?你以為你這樣,靳子琦知道還會感到欣慰高興?」
秦遠扣緊拳頭:「如果當年的事和我有關係,我不可能看著她不管。」
「那你要怎麼管?和方晴雲解除婚姻,重回到靳子琦身邊?你當初既然接受方晴雲,能做到十年對她不聞不問,你確定你真的愛過她嗎?」
秦遠被觸及傷口,怒火一下子被點燃:「我怎麼可能沒愛過她?」
「那你現在還愛她嗎?」
秦遠的喉結一動,卻被宋其衍冷然的言語問得說不出話。
「如果你還愛她,那方晴雲算什麼?」
「等這件事處理好,我就會跟晴雲結婚,我會好好照顧她。」
宋其衍卻被這個答案弄得低低地笑出來,「照顧?不是愛嗎?」
秦遠神情難看,宋其衍抬眸盯著他複雜的眸色,薄唇開合間言辭殘酷:「還是說你既愛靳子琦又同時愛著方晴雲?」
秦遠被他犀銳的目光逼視地往後退了一步,徹底語塞了。
「你知道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嗎?是多情。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也是多情。女人愛你,就像是飛蛾撲火。」
「你這種人就該生在古代,買個莊園,娶個三妻四妾,享盡美人恩。女人個個你都真心愛,女人也都愛你,一大家子其樂融融,你看都完美,流傳下來絕對不失為一段風流佳話。」
秦遠看著宋其衍的眼睛眼角似要撕裂開來,拳頭握得關節咯咯作響。
「明知道你口無遮攔,卻還要跟你爭辨,我是不是有點自討沒趣?」
「難道我有說錯嗎?」宋其衍冷眼看他,雙手克制地握緊,忍住上去揍人的衝動:「忘不了從前的,卻也割捨不下現在的。」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靳子琦在沒遇到你之前是什麼樣的生活?靳家從小任命的繼承人,錦衣玉食,高高在上,就像是宮殿裡被萬千寵愛的公主。她為什麼會牽扯進這起命案裡,還不是你當初為了靠近她甩了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懷恨在心,在她從倫敦回來那晚找人對付她。」
「你說什麼?」秦遠一怔,眼圈泛紅:「她從倫敦回來的那晚出的事?」
「噢,我怎麼忘了,那個時候你跟方晴雲如膠似漆,怎麼會留意到巴巴跑去倫敦找你的前女友,就像你跟她在一起時怎麼還會惦記第一個女友?」
「這事不用你再重複一遍!」秦遠低吼。
宋其衍雙手悠閒地兜進褲袋裡,瞇起眼微微一笑:「惱羞成怒?」
說著把目光轉向一邊,似自言自語道:「靳子琦什麼都好,就是命格不好。」
「閉嘴!」秦遠倏地一聲衝上前,再次一把扯住他的衣領。
往日的溫文儒雅早已不見了痕跡,臉上只有掙扎而蕭索的神色。
宋其衍的話無疑撕裂了他心中那道潛在的傷口,瞬間鮮血淋漓。
「如果你覺得愧疚,那就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秦遠咬緊了牙關,因為宋其衍殘忍的話語氣得身體微微戰慄,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永遠二字,一生一世,多麼絕對的詞語!
審訊室門突然開啟,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卻驚擾了僵持中的兩男人。
秦遠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宋其衍的衣領,卻殘留了深刻的褶皺。
走廊的那一頭,一間房間內明亮的燈光撲撒了門口的地面。
一道纖窕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廊間,穿著牛仔褲,米色羊絨衫,黑色的外套,修長的脖頸上是一條大紅色的圍巾,烏黑的長髮乾淨地紮起。
「要是還有需要,我們會聯繫靳小姐,今天麻煩你了。」
靳子琦沖緊跟著出來的警察點頭:「好,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告辭了。」
畢竟警方所掌握的證據都只是片面的,即便接到舉報後他們也發現案件有疑點,但十年前的事哪裡還說得清,那些所謂的證據也不算確鑿。
靳子琦雖然有嫌疑,但是說她就是兇手也稍微牽強了點。
除非他們能找到更加有力的證據,才能名正言順地扣留靳子琦。
不然,只能放人,甚至可以說,這個舊案還是只能這樣不了了之。
靳子琦回轉過身,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宋其衍和秦遠。
腳下的步子突然而然地減緩了,她的視線停留在秦遠臉上,而他也正好望著她,還算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臉上表情有些晦暗。
那些泛黃的照片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如秋風掃落葉般輕輕飄落。
卻似一塊巨石重重地壓住她的胸口,讓她感覺到悶悶的窒息感。
他比起照片裡的模樣,五官英俊了很多,肩膀也更加寬厚,神情淡定,姿態從容,即便是眉宇間的掙扎猶豫也被他努力地克制著不外露。
已經忘記了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樣子,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穩重又深沉。
看來他跟方晴雲在一起是對的,那個女人才能讓他蛻變成出色的男人。
至於靳子琦——
她的視線轉向宋其衍,他的眉頭因為她把注意力過多落在秦遠身上而皺起。
在她面前,他總是不知道掩藏自己真實的情緒!
在心底暗暗地輕歎一聲……
靳子琦抬起腳步,一步一步走過去,高跟鞋落在地上,回音清晰。
「篤」,「篤」,「篤」。
每一下,都踩在另兩個男人的心尖上,也落在她的耳畔。
等她止住步子,已經站在了相對而立的兩個男人跟前。
靳子琦沒有去看秦遠,她往宋其衍的位置挪了半步,抬起的手挽住他的手臂,朝他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我們回家吧。」
她的神色自然,就像是在說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宋其衍低頭望著她,望見她眼中的笑意和信賴,伸出的手穿過她的指縫和她五指緊扣,啞聲道:「好,我們回家。」
——家,回家,回去屬於她跟他的家。
秦遠看著那張近在咫尺、姣好靜雅的臉,胸口卻跟澆了冰水一般冰冷。
目光下移,落在宋其衍和她緊緊相扣的雙手上。
心臟仿若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掐住擠壓,喘不過氣來的難受。
「靳子琦。」他嘴唇翕動,眼裡點點不明的光芒,他只是念著這個名字,「靳子琦——」
靳子琦的身形一滯,頃刻間宋其衍的手握得她的關節生疼。
她深吸口氣,拽著宋其衍的衣袖,沒有回頭,逕直抬步準備離開。
「靳子琦,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秦遠驀地側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臂,幾乎是同時宋其衍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暗暗的力道和特殊的扣握方式讓他的手一麻,不自覺地放開了靳子琦。
「秦遠,請你自重。」宋其衍低沉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威脅,他將靳子琦護在了身後,自己擋在秦遠面前,「別逼她!」
秦遠抬頭,憤恨的眼神和宋其衍不爭想讓的執著目光在空中碰撞。
「別逼她。」宋其衍再重申了一次。
他將靳子琦護在自己的臂彎裡,抬頭看著秦遠:「記住我的話,不要再來了。」
倚靠在宋其衍的懷中,靳子琦自始至終低斂著眼睫,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當她記憶裡的那個人站在自己面前,終歸還是有那麼點介意。
不知道他們過去究竟是如何結束的,但她隱隱作痛的心在告訴她——
那並不是一段善終的感情。
……
秦遠卻緊緊盯著垂著眼眸的靳子琦,「靳子琦,我有話跟你說。」
「她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我在問她,不是問你。」秦遠露出陰翳的情緒來。
宋其衍握在靳子琦肩頭的手縮緊,「她的答案也是一樣。」
「那為什麼不讓她自己回答?」秦遠凌厲的眼直射向宋其衍:「如果她的答案也是這樣,你為什麼不讓她自己說,你在害怕什麼?」
靳子琦肩頭被捏得有些疼,她的黛眉微微一動,卻沒有去掙開他的手。
「我為什麼要害怕?」宋其衍的眉目漸冷,「你又想讓她說什麼?你和她之間又有什麼還是可以說的!」
秦遠慍怒地紅了眼,瞪著宋其衍,倏爾抓起靳子琦的手,轉身就要向樓梯走去,「跟我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靳子琦的眉心擰緊,在宋其衍同樣不肯撒手之際,她主動甩開了秦遠的手。
秦遠轉身的動作一震,他望著空空的手心,眸光一晃,抬頭看去——
靳子琦撇開眼不去看他,她往宋其衍的身邊靠了靠,眼色冷淡。
「阿衍說得對,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的,好聚好散不好嗎?」
靳子琦清冷的聲音飄落在空氣中,秦遠緊皺的眉宇間似不敢置信。
宋其衍的身體也明顯的一僵,攬著她肩頭的手指竟有些微微發涼。
她怎麼會知道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她跟秦遠之間的那些過往?
秦遠似還不甘心,往前一步:「如果我說你身邊的男人騙了你呢?」
「他騙了我什麼?」靳子琦回眸看他,眸中卻是平靜如水,「就算他騙我那也是我們兩個人自己的事,不需要無關緊要的人來評判。」
「無關緊要嗎?」
心口突然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捅過,秦遠的四肢都逐漸冰冷起來。
他們那些過往,她竟然用「無關緊要」四個字一概而過。
靳子琦毫不迴避地直視著他,嬌美的臉上卻是一派淡漠。
「那你要離開方晴雲跟我在一起嗎?」
身後的男人呼吸驟然變得沉重,靳子琦卻望著秦遠一字一頓地問:「你要拋下即將跟你步入婚姻殿堂的方晴雲回來我身邊嗎?」
秦遠的眼角刺痛,他的牙關咬得死緊,面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波瀾的質問,他卻沒有辦法毫不遲疑地給出一個答案。
靳子琦卻忽然一笑,在他看來那個笑極美,卻也極為殘忍。
「如果不能,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沉默就好。」
「過去十年我們都沒有機會復合,現在說再多也是徒勞,最多只能說明那段年少輕狂的感情不過是個錯誤,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注定是個錯誤——」
「夠了!」秦遠低低地喝止她的話,他的臉上是化不開的陰沉情緒。
相握的雙手越加收緊,靳子琦沒有抬頭去看宋其衍的神情,她只是望著神色不諳的秦遠,語氣平靜地道:「我現在很好,我結了婚,有了孩子丈夫,生活得很平靜,不會因為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而面臨破碎。」
「你的身邊不是也有真心為你的女人了嗎?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待她,你們能在一起十年,已經很能說明這段感情的牢固。」
靳子琦深呼吸了下,「如果當年是我先開口傷了你,我可以道歉,甚至,可以做出相應的補償,假如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的話。」
在秦遠還怔愣在原地的時候,靳子琦挽過宋其衍的手,拉著他越過秦遠走去樓梯口,毫不留戀,亦沒有再回頭去看。
靳子琦不會後悔任何決定,過去的不去,未來的永遠不會來。
……
與此同時,警察會議室內。
幾名警務人員正在熱烈討論十年前那宗過失殺人案。
只是負責這起案子的隊長劉警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劉警官暫停了會議,他接起電話,那邊劈頭就是一頓罵:「你們作死啊!誰讓你們把靳家小姐帶回局裡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事先通知我?」
劉警官被罵得一愣一愣,剛想開口反駁,會議室的門就被重重地撞開。
「你們這群兔崽子,是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手機聽筒裡和眾人身後不約而同響起一個因為長期缺乏體育鍛煉,只跑了幾十米就氣喘吁吁的中年男子氣惱的聲音。
「我說你們抓什麼人不好,把本城首富的兒媳婦銬到局裡來,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算什麼,非法拘留市民,還破壞婚禮,單憑這兩點我就可以把你們都免職!」
局長一路氣勢洶洶地跑過來,十二月的天,他卻生生地出了一額頭的汗,也來不及擦,直接就指著劉警官的鼻子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你小子虧我之前還提拔你,你倒是給我長臉,平日裡你逮誰我都睜隻眼閉只眼,現在連老虎你都敢逮了,我看你真是蹬鼻子上臉,還有你們這群蠢貨,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了!」
局長指著眾人的手指不住顫抖,依然心有餘悸,「你們知不知道被你們逮進來的人究竟是誰?人家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否則的話,現在你們怎麼還能相安無事坐在這裡,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罵完之後,局長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無力地滑坐在椅子上。
會議室裡也立刻唏噓起來,眾人不解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他們不就是翻查十年前的案子嗎?
想要還事情一個真相,為什麼就要被局長這麼指著鼻子罵?
有不滿的警員已經說話:「局長,我們替受冤者翻案也有錯嗎?」
「是呀,到底什麼情況啊?」
劉警官也是眉頭緊擰:「局長,十年前那宗過失殺人案明顯是有疑點的。」
話音剛落,局長便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也驚得眾人立刻噤了聲。
「疑點?有什麼疑點?」局長深吸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掃過眾人:「喬欣卉的案子不要再查了,明天就銷案,至於那個舉報者列入黑名單。」
「可是明明就有疑點啊!」
局長虎瞪了那爭辯的警員一眼:「我說沒有就沒有。」
面對眾人的憤憤不平,局長無奈地歎了一聲:「這是上頭的意思。」
眾人面面相覷,這下是真的沒聲了,也不敢再將僵持下去。
他們隸屬於總局,總局的上頭是誰,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這年頭,有時候還是要識時務點,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位冷汗直冒的局長並沒有告訴他們,總局局長給他一通電話也是劈頭就罵,理由,總局局長也被上頭抓起點頭罵得差點躲進地縫裡去。
試問連澳大利亞駐華大使和英國駐華大使都能請動的人,他們怎麼敢去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