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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修羅狂骨 第560章 墮入地獄 文 / 辛白

    等待的時候,陸蘇說:「我下去把那東西弄上來吧,妖體質是不在乎病毒的,我們連感冒都不會得。」

    「我去吧,我的衣服是防水的。」蟲婷說。

    「你省省吧,我能在水下閉氣十分鐘呢!」說罷陸蘇就直接扎進水裡,潛向那個貼在池壁上的小圓盒子。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晚照的餘暉透過粼粼的湖面照射下來,穿透這一池清澈得近乎虛無的水,在池底投下斑駁的光影。

    病毒作戰雖然很老套,但對於一隻妖的軍團而言卻是最好的策略,因為妖體質是不會受到影響的,而人類卻無法抵禦。能想出這一手,柳夢原真是一個歹毒的瘋子。

    陸蘇在水下慢慢接近那個東西,輕輕一掰把它掰了下來,原來它的外殼就是固體清新劑,裡面有一些乳白色的膠狀物,此時已經揮發了大半,只剩下底下的一小層。陸蘇調轉身體向上面游動,就在這時,他看見湖面上出現一大片雷火蝴蝶!

    糟糕!中招了。

    岸上的蟲婷徒勞地喊著什麼,但已經太遲了,那片雷火蝴蝶突然同時觸發,洶湧的電流穿透水面,陸蘇的整個身體麻木了,然後意識也被奪去了。他昏迷的身體慢慢浮上水面時,側面一個水罐的陰影中中走出了一個人——柳夢原。

    「言隊長,我的第二個驚喜你喜歡嗎?」他陰笑著說。

    「柳夢原,你到底做了什麼?」言斬蝶拔刀相向,而蟲婷也抽出匕『首。

    「人類果然是螻蟻一樣的東西,小小的一盒東西就可以全部殺盡,你們最繁榮的城市很快會成為一片死地,有本事就來阻止我啊!哈哈哈……」他狂妄地大笑起來。

    言斬蝶手中的刀越攥越緊,突然他一縱身,像箭一樣直接越過池水,一刀刺穿了柳夢原的心臟,另一隻手按著他的腦袋狠狠地頂在水罐上,發出咚的一聲響……看起來他真的被激怒了。

    「不要費勁了,這個身體是假的。」被刺穿了心臟的柳夢原說,與此同時他的身體開始褪去顏色,變成融化的泥巴,「對了,這種病毒的解藥只有一個人能製造,現在這個人……」他指指上面,隨著身體的融化,聲音也開始走調,越來越聽不清,「正在天上飛……」

    「柳夢原」在他面前慢慢融化成一隻銜著斷手的泥狐,言斬蝶抽出刀,咬牙切齒地說:「賭上除妖師的尊嚴,有一天我也會殺了你!」

    「啊,好大的鳥啊!」蟲婷仰頭朝天上看。

    天空中傳來一聲尖嘯,一隻黑色的鷹在滿天的火燒雲下面飛翔著,它的腳上還吊著一個人,那個人穿著白大褂,要麼是個醫生,要麼是個科學家。

    當這只鷹掠過頭頂上的時候,腳上的繩子突然斷掉了,那個被吊著的人從高空落下來,精準地掉進池水中,濺起高高的水花,然後悠悠地浮了上來。

    對這番餘興表演,言斬蝶已經沒心情再評價什麼,他收起刀,說:「我們把陸蘇撈上來吧。」

    「哦,我去找鉤子。」

    半小時後陸蘇響過來,他正躺在一個休息間裡,身上的水已經干了,有很重的氯氣殘留在身上,他看見自己的袖子破了,還有血跡。

    「我受傷了?」

    「你問她!」言斬蝶說,「我讓她撈你上來,她居然用鉤鐮槍。」

    「沒有其它工具了嘛!」蟲婷無辜地說。

    還好水比較純,導電性很差,要不然就不是昏迷半小時這麼簡單了。

    房間裡還站了不少人,顯然是木下蟬已經帶人過來了,陸蘇問起自己昏迷後的事情,蟲婷把剛才柳夢原的「登場」告訴了他。

    這時木下蟬走了進來,說:「化驗出來了,是一種病毒。」

    「不用說也知道。」言斬蝶說。

    「是一種很特殊的病毒,它能在氯的刺激下無限增殖,病理上的作用我還不清楚,但很快就知道了……對了,水池裡的那具屍體是喻馬博士,生物工程學的泰斗,他提出過把病毒基因合成出新病毒,用病毒來制病毒的理論。」

    「合成出新病毒?救人,也能殺人嘍。」陸蘇說。

    「顯然啊,十幾天前喻博士被綁架了,誰會想到居然是柳夢原干的,那個時候我們還在忙著應對各地發生的妖災……看來,這個國家的災難就要發生了。」他深深歎息一聲。

    「到頭來,我們被玩了!」言斬蝶沮喪地說,「木隊長,還有辦法補救嗎?」

    他搖搖頭,答道:「太遲了!」

    這種被徹底擊敗的感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沉默像一片烏雲籠罩在他們頭頂,最可怕的暴風雨就在其中醞釀著。

    這時,陸蘇突然從床上跳起,一言不發地獨自向外面走,來到剛才的水池邊,閉上眼睛發動了掌中倒轉。

    他知道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現在所做的事情並不是搜尋什麼信息,只是想最後看一眼錦斷,哪怕只是數小時前的虛影。

    八個小時前,錦斷確實在這裡,當他看見她時,錦斷像聽見背後的呼喚一樣突然轉身,冰冷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兩人的對望當然只是巧合,但陸蘇卻忍不住有種想哭想衝上去抱住她的情緒,隨著身體的移動,他的手觸到了錦斷,但那終究只是一個虛影。

    這時錦斷突然離開了那些人,孤伶伶地向一個角落走去,陸蘇跟在她的身後,這熟悉的背影曾經看過多少次,好像只要上前拍一下她的肩,她就會微笑著報以翩若驚鴻的轉身,用溫暖而日常的表情對他說:「蘇,你也在這裡啊!」

    他們之前此刻相隔著的,不僅僅是八個小時,更是一道無法躍過的鴻溝,是一個落不到底的深淵。

    前方的錦斷突然蹲了下來,抽出刀在那裡劃著什麼,然後用一塊石板把自己刻的東西遮擋住,轉身離開了這裡。

    陸蘇睜開眼,看見錦斷擋在那裡的石板還在,他顫抖著伸出手,冥冥之中有個預感,錦斷在這裡刻的東西是留給他的最後話語。

    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手腳也突然變得冰冷,那一陣陣的絞痛又襲上了心間。他打開這個石板,看見下面是用刀子刻下的一句話。

    「蘇,我已經墮入地獄,不要再想我了。」

    意料之中的話,但陸蘇卻突然很想哭,他強忍著要衝破眼眶的淚,對著牆上的字,如同對著錦斷本人,用有些變調的聲音逞強地說:「那我就去地獄把你找回來!」

    天邊的火燒雲紅得如同鮮血,太陽已經垂到了地平線的盡頭,天崩地裂的序曲,在這個平靜的時刻已經奏響……

    和他們猜想得一樣,那條地下洞穴的分支直通周邊幾座城市的自來水廠,數小時後分兵幾路的隊伍在那些地方發現了同樣的情況,自來水被投放了病毒。原來就在這些城市的除妖師被調到s市增援的時候,柳夢原用金蟬脫殼的辦法完成了自己的計劃,當一切被發現時已經太晚了。

    幾天之後,那些得了怪病的人身上開始出現新的症狀,他們的皮膚潰爛並且現出泥土般的顏色,整個人變得如同泥人一般醜陋。而且,他們皮膚騷癢難耐,讓人瘋狂,當病人控制不住去抓撓自己的皮膚時,四撒的皮屑又會帶著新的病毒感染上健康的人。

    這種從未見過的怪病被稱作「泥膚病」,患上泥膚病的人不會死,但極度的癢痛會把他們折磨得不成人形,很多人因之走上絕路。成千上萬的泥膚病人成為最沉重的負擔,戰爭還未打響,人類的力量就已經被極大地削弱,這一切都是柳夢原事先計算好的。

    短短兩個月後,這個國家也像得上了泥膚病一樣,每當夜幕降臨,東南部的大片區域是黯淡無光的,那裡傳來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和慘叫聲,宛如地獄一般。感染怪病的區域正好是國土的中段,把南和北完全截斷了。就在這個時候,柳夢原向人類宣戰了,伴隨他狂妄的宣言一同出現的是一批批人類從未見過的武器——披甲狼!

    這些鋼鐵之狼不畏懼飛機的轟炸和機『槍的掃射,狂暴地衝向人類的防線,然後從裡面跳出一隻隻妖,盡情地屠殺人類。更可怕的是,那只行蹤不定的地走鯨時不時從地下鑽出來,大口地吞下士兵和除妖師,衝散人類的隊伍。

    戰爭打響半年,人類的防線一潰再潰,只能不斷地喪師失地,朝北方退去,連n城的總部也被迫遷移,最後人類被逼到了一小片狹長的地帶。這個時候,如果不是耳月刀帶著一群妖來支援,恐怕這個國家在這裡就要終結了。他的那群兄弟,還是他耗費了幾個月,軟磨硬泡拉攏過來的。

    為了守住最後的防線,上萬名除妖師升土為山,耗費三天三夜,無數人累倒被抬下來,然後替換上新的人手,最終築起一道長長的陣壁,上面刻滿了封魔符,這道防線後來被稱為「北方堅壁」!

    但是起初的時候,「北方堅壁」根本無法抵擋地走鯨的地下攻勢,來自地下的轟炸讓北方的大片城市變得坑坑窪窪、滿目瘡痍,直到除妖師的研究所裡開發出一種新武器「穿巖音波炮」才勉強抵擋住這只潛行地下的巨怪。

    之前捕獲地走鯨的時候他們做了一些研究,證明這隻怪物的身上有一個接受某種頻率音波的器官——也就是接受那只塤發出的指令的「耳朵」。每每地走鯨衝進北方堅壁,除妖師們便把數十個龐大的穿巖音波炮一起對準它,倍數的音波攻擊能讓它在地下昏厥,最終柳夢原放棄了用地走鯨速攻的想法,這個新科技總算把一邊倒的慘烈戰局變成了膠著狀態。

    這個時候,艱苦的戰事已經進行了一年!柳夢原的戰力從五千擴充到一萬,一部分加入他麾下的妖是為了求一條生路,而更多的妖則一心認為,柳夢原正在幹的事業和當年的智者、和當年失敗的天傷是一樣的,更何況,聖骨將軍也站在那一邊,她是一面最好的旗幟。

    實際上,他只是單純地想毀掉這個世界,把妖的世界和人的世界一起摧毀殆盡,當然這份機心只有他身邊的幾人知道。不想做皇帝,也不想建立什麼和捍衛什麼,專注於破壞和殺戮的柳夢原是個恐怖的對手,這場戰爭正是他的瘋狂被放大到了極致。

    這個時候,甚至連核武也登場了,但是當核彈投進柳夢原所在的區域時,一片大鏡子突然在大地上張開,然後落下的核彈被吸了進去,消失無蹤,然後數千里之外的海上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那裡騰起一片蘑菇雲。

    洲際導彈也好,長距軌道炮也好,任何人類製造的武器都無法捍動這一萬隻妖的集『合,因為那是一萬種可能性!

    說起來,這大概是文明時代第一次異種之戰,聯盒國也派出部隊來討伐了。至於他們的登陸艙在海上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總之那支部隊謎一樣地消失了,之後其它國家對這場戰爭的態度就戲劇性地轉變成了聲討和譴責。

    一直在最前線戰鬥的陸蘇,卻始終沒見過錦斷,這短暫的一年中,他殺了很多人,對死亡越來越麻木的同時,他的力量也在瘋狂地增強著,吞妖量已經達到了七百!當然,這些妖並不完全是他自己吞的,有一半是錦斷那邊完成的,他知道錦斷一定也在某處戰鬥,兩個人以相同的步伐在變強,但命運卻始終沒有讓他們再見過。

    回顧這段時光,就如同落進了一個滿是鮮血和痛苦的深淵,又寂寞又徘徊,他能做的只是不斷地殺人,不斷地變強,但是希望在哪裡,連他自己也變得茫然無措了。

    未來的希望和與錦斷的重逢,在這深淵中都像遠去的光一樣,越來越渺茫,越來越遙遠……

    (下面是假想讀者來信,某讀者說,尼瑪超展開啊,這還是不是都市妖戰啊!唉,去年就說過,這個部分是末世篇,所以全面戰爭是早晚要來的。不過呢,不可能寫成戰爭小說,所以後面還是妖戰為主,反正始終是主角的方寸視角,至於大背影什麼的,一筆掃過好了!抱怨一句,最近好辛苦啊,暖氣停了,天氣又冷,碼字的手凍得都僵了……那個,我可以歇一個月嗎?作者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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