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其它一階去哪了?他們也躲起來了嗎?」陸蘇說,「我不信全國只有我們這幾個一階。」
「我告訴你他們去哪了。」耳月刀說,「他們中的一部分不屑於到這裡來,一部分來了但是不願意呆在這裡。」
「為什麼?」
「不屑於來的那些人呢,都是些心理變態,或者殺人狂,他們害怕來了給自己找事。不願意呆在這裡的人呢,那就是自認為自己強得不得了,不需要和大家擠在一起找安全感,到處閒逛去了。」
「柳夢原會來嗎?」
「他肯定不會來!」耳月刀斷言道。
「蘇,妖力恢復了嗎?」錦斷問。
「差不多了吧。」
「還有樣東西麻煩你複製一萬份吧!」
「我靠,剛才為什麼不說。」
「楚無賴!」錦斷打個響指,「把你訂做的衣服拿出來。」
楚千雀拿出那個扁長的盒子,他說:「本來是打算讓廠商生產幾萬件的,但是……錦姐姐說運過來的話會洩密。」
是啊,衣服後面明目張膽地印著寫有「空覺」兩字的logo呢。
「開始了!」陸蘇發動妖力,花了十分鐘,面前出現了高高的一座小山,他躺在地上說,「給大家發了吧。」
每個人得到一件衣服,黑暗裡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他們幾人也先套上試試合身與否……當然,外出活動是不能穿的。
耳月刀手裡抓著衣服在發呆,陸蘇說:「要我給你科普一下嗎?這個叫衣服,是穿在身上的。」
「嗯!我知道。」
「懷念吧。」
「懷念個p!」他拎著衣服的兩肩舉在面前,突然發動「千風化鐮」,犀利的風刀在衣服上切來切去,只見碎片紛紛落下。
陸蘇還以為他是把衣服撕碎了,原來是用風刀在上面雕出了幾個鏤空的字,這技法真牛『逼,要是上某衛視的達人秀早就火了。
但前後鏤空的字印在一起,看不太清寫的是什麼。耳月刀穿在身上,字體映著下面裸露的胸脯與後背,原來前面寫的是「吞妖999」,後面寫的是「戰無不勝」,那個「戰」字很裝13地被放大了。
「你群嘲啊!」陸蘇說。
「如果穿衣服還沒有**更拉風,我為什麼要穿衣服呢?」
「其實你穿了衣服也拉風,上半身有衣服下半身露著,比**還澀情!真人版史努比啊……話說你什麼時候『吞妖999』了?」
「990啦,這是誇張的修辭手法!」他得瑟地一拎衣服,「穿著這樣拉風的一身,誰還敢找我麻煩!」
不過這鏤空的露著皮膚的效果,只不過讓他顯得更猥瑣罷了,「拉風」?一點也沒有!
錦斷站在空地上說:「各位,我們排練一下吧,等三天之後我們一起喊……呃,喊什麼?」
「『把空覺交出來!』」陸蘇說。
「不夠上口。」
「那就『交出空覺』吧!」
「這個好!各位,跟著我喊……」錦斷振臂一呼,像個統領群雄的頭領,「交出空覺!」
四周圍排山倒海地響起吶喊聲:「空覺,我的愛!」
「我了個c,錯得這麼整齊,串通好的吧!」陸蘇驚愕地說。
「空覺,我的愛!」錦斷將錯就錯地這樣喊起來,然後四周又傳來排山倒海的回應聲。
喊了幾遍,平息下來,錦斷說:「怎麼樣?」
「我感覺不用排練了,就這樣吧。」
幾人站在那裡說話的時候,耳月刀一直抱著膝蓋坐在光圈的邊緣,裸露的蛋蛋貼在地上,涼冰冰的感覺很舒服。這時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手裡抓著一件衣服問他:「光屁屁大哥,我們在這裡集合,是為了這件事情?」
他手指的是衣服後面的logo。
「是啊!」耳月刀隨口答應,抬頭看見那人像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帶著輕佻的笑,一身西裝倒是很筆挺,不過妖氣卻很微弱。作為一個四五階的小輩,敢跑到有光的地方,要麼他是個楞頭青,要麼他就是很有種,因為此刻周圍上千隻同類都在盯著這個傢伙,腦袋裡盤算著事件結束之後要怎麼獵殺他。
「誰是空覺呀!」這個西裝男問。
「這世上怎麼還有這種小白啊!」耳月刀驚訝地說,「你沒看過空覺大師的碟嗎?你平時的精神生活是多麼空虛啊。」
「我只打遊戲,屎命召喚、股墓麗影、生化危雞、刺客性條,我都玩過。」
「年輕人不要沉溺這些!」抓住一次教育人的機會,耳月刀便語重心長地說道,「多關注一下這個時代發生的大事嘛,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拯救大師空覺嗎?你怎麼來的?」
「我本地妖!」
「這樣啊,加入咱們吧,多一個同伴多一份力量……」
「還有個問題,從誰手上拯救你說的空覺呢?」
「那些除妖混蛋啊!他們都穿你這樣的西裝,隨身帶一些擦屁股都嫌軟的符紙,『令』『令』這樣地叫,像娘們似的,就是這群混蛋把空覺大師抓走的。」
「哦!」西裝男的眼珠轉了下,「那要打嗎?」
「打什麼,不打!我們都是文明淫!」
「耳月刀,你在和誰說話!」陸蘇轉頭一看,突然身體定在那裡,腦袋好像瞬間空白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耳月刀正在說話的對象,是一個已經死去一年多的人……程平!
不對,他不可能活著!
但眼前這個人又是誰?他和程平豈止是想像,衣服、氣質、髮型、挑眉的神態都一模一樣……大腦在經歷短暫的空白之後,陸蘇突然明白了,程平復活了!
沒錯,這個人身上有微弱的妖氣,他現在是只妖!
「怎麼可能是他。」看見程平站在那裡時,錦斷也驚愕異常。
「你們認識?」耳月刀指指程平,指指陸蘇。
雖然程平已經不記得面前這幾個人,但機靈的他注意到對方的奇怪表情時,也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
一瞬間,他就消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陸蘇也明白了什麼。
「剛才那個傢伙是除妖師一邊的!」
「什麼?」黑暗中許多驚呼起來。
「耳月刀,你剛才和他說了什麼。」陸蘇衝過去,一把揪著他的蛋蛋質問。
「沒說什麼啊,就說我們是來拯救空覺大師的……喂,你幹嘛抓我蛋蛋,正常人不都是抓著衣領喝問的嗎?」
「可你穿的是無領的衣服啊。」
這個時候還有閒心相互吐槽,我服了你了……陸蘇在心裡自已吐槽自己道。
「追!」錦斷說,「快追上他。」
「我老人家可以不去嗎?酒還沒喝完呢。」
老頭不去,但是去的人數量簡直嚇死人,黑暗中的妖一窩蜂往出口處衝去,這個時候大家各顯神通,有的人是穿牆而過,有的人是撞牆而過。
黑壓壓一片人,好像撲向運饅頭卡車的難民,喊殺著,咆哮著,向外面追去,然後分散在各個管道裡。
「探路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陸蘇這一路,爬在洞頂上的蜘蛛女說,只見她向四面八方甩出蜘蛛絲,那些蜘蛛絲以不同的頻率抖動著,像一根根琴弦。
「請走這邊!」
「殺呀!」錦斷髮動修羅狂骨,直接撞穿牆壁……明明旁邊就是管道,像這樣胡搞,會不會讓整個n城陷下去啊。
那些人個個沖得兇猛,結果探路的蜘蛛女居然被落在了後面,當她正要去追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把她撲進髒水中,去撕她胸口處的衣服。
這個人長著一張其醜無比的臉,一隻眼睛被腫起的肉瘤完全包在了裡面,他的衣服也髒得不像樣。不過這傢伙並不是泰,他的身材只有十幾歲少年那樣高。
「你想被蜘蛛咬死嗎?」蜘蛛女面不改色地威脅道。
「不要說話,我沒有對你怎麼樣的打算!」醜臉人的聲音意外清脆,他一把撕開蜘蛛女的衣服,酥胸半露的時候,也同時露出一隻麒麟的刺青。
「看來我找對人了,你就是蛛玉!麒麟山百識堂香主!」
「那個身份已經沒人知道了,你是誰!?」她震驚地問。
被壓在髒水裡,還撕開了一半衣服,這樣的對話環境真是有點讓人尷尬,但比起眼下的處境,蛛玉更關心此人的身份。
只見醜臉人臉上的皺紋和肉瘤慢慢消褪下去,露出一張少年的臉:「柳夢原前輩讓我來找你們,我是晚輩萬融冰,請多指教。」
「很有意思的妖技?易容術嗎?」蛛玉笑了下。
「不,只不過是妖技的靈活運用而已……時間不多了,我留在這裡會被發現,你繼續做你的事情,明天晚上十點在n城最高的樓頂見面。」
「見誰?你嗎?小帥哥。」
「當然是前輩了!拜拜。」
萬融冰說罷消失無蹤,蛛玉從髒水裡站起來,低頭看了看胸口的麒麟刺青,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過去的種種在內心激盪著。
倉庫裡人都跑空了,留下的人要麼是不想管閒事的類型,要麼就是老頭這種膽小怕事之輩。陪他在一起的還有龍奎,老頭「吱溜」喝一口酒,嘖嘖嘴問:「小朋友,你為什麼不去啊?」
「我去了也派不上用場嘛!」龍奎抱著手,像賭氣似地說。
「吃肉肉嗎?」老頭夾著一塊肉逗他,龍奎張嘴要吃的時候,老頭又把手舉高,兩人便糾纏打鬧了起來,意外的,龍奎把老頭的衣服前襟扯開了。
酥胸半露的時候,也同時露出一隻麒麟的刺青……不過只有一隻腳。
「臭老頭,你為什麼要在胸口刻個雞爪啊?」
「這是麒麟,不是雞爪!你要聽我老人家的過去嗎?當年我可是麒麟山的香主,那叫一個牛『逼啊!」
老頭開始吹噓自己的往事時,龍奎趁機「啊嗚」一口吃掉了他筷子頭上的肉片。